第24章 chapter21被豬拱

第21章chapter21被豬拱

第二天醒來,卡文的頭隐隐作痛,起來穿衣服時不經意按到衣兜,發現兜裏的手機正“嗡嗡”震個不停。

一條接一條的QQ消息快要把他的手機撐爆了,全是【一維】姑娘發來的:

“小文文(乖巧),幹音錄好了沒?能不能趁這周末趕緊錄出來,下周就要出劇啦!”

“文文,小文文,不是我要占用你的休息時間,實在是導演那邊催得緊。”

“宣傳海報早就放出去了(可憐)/(可憐),交完音之後還要剪輯和後期,真的不能再拖啦(大哭)/(大哭)!”

卡文揉揉生痛的額角,回複道:“抱歉,我周末不太方便,明天晚上吧,明天一定交。”

【一維】咦?小文文,聽你的聲音,應該還是學生吧?

卡文:“高三,怎麽了?”

【一維】沒事兒哈哈哈。我猜你一定是背着爸媽偷偷玩網配,怕被發現,才不敢周末在家錄。

卡文偏頭往門邊看了眼,笑:“八九不離十。”

唯一猜錯的,他不是擔心被父母發現,而是擔心被顏巍發現。

【一維】(大笑)/(大笑)我也是啊哈哈哈哈哈。

卡文:“(微笑)/(微笑)對了,以後對戲我就不去了”

“剩下幾期的幹音我也會盡快錄好,到時一起給你。”

“如果你有聽着不好的地方告訴我,我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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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維】為什麽呀,那天你跟羞大聊得不挺好?難道因為張海洋那句話?

“跟羞大沒關系,是我自己……”卡文字打到一半,對方又發來一條消息。

【一維】你誤會他了,他是說“葉琛”這個角色像小受,不是說你就是同性戀。

卡文一頓,“同性戀”三個字好像在手機屏上生了刺,紮得他指尖一顫,猛地縮回了手。

“你別亂猜了,跟這沒關系,是我高三沒這麽多時間。”

卡文提心吊膽地回複完,未免姑娘接着再說出什麽吓人的話,趕緊下了線。

已經下午一點了,他這一醉,險些睡了一天一夜。

模模糊糊記得昨天三個人一起去沙灘公園野餐,中途向東流有事先走,他跟顏巍……

糟糕!自己喝醉後沒亂說什麽吧?

好像是說了什麽的,而且還哭了,要不現在眼睛也不會腫得睜都睜不開。

卡文心下一緊,忙跳下床,等他赤着腳慌慌張張地跑出門,在客廳看到顏巍,又一下立住:“師、師伯?”

“阿——阿嚏!”顏巍盤腿坐在沙發上,正裹着被子打哆嗦,還沒開口先打了聲驚天動地的噴嚏。

手從被子裏顫巍巍伸出來,抽了張紙巾擰鼻涕,完事兒才帶着濃濃的鼻音說:“醒了啊,還記得昨天怎麽回來的嗎?”

“不,不記得……”卡文搖頭,他從小有個毛病,一喝就醉,醉了就撒酒瘋,撒完第二天醒了又忘。

瞥瞥顏巍蒼白的臉色,頭發蓬亂滿臉憔悴,垃圾桶都被他的鼻涕紙給撐滿了,卡文邁着小碎步慢慢磨蹭到他身邊,心虛地問:“難道,難道昨天我喝醉後,把你推倒湖裏去了?”

顏巍:“…………”

是小孩兒昨晚太誘人,害他差點兒欲罷不能,不想乘人之危,只好在深秋以一盆冷水澡凄涼收場,誰知道竟特麽感冒了呢?

他擡眼在卡文臉上掃掃,“昨天的事,你一點兒都不阿——阿嚏!阿嚏!阿嚏!”

三個連環噴嚏打得顏老師暈頭轉向眼冒金星,話都說不完整了,卡文忙抽了一大把紙巾遞給他,無意間看到桌上的溫度計,眼睛一瞪,拉顏巍起來,“三十八度五,不行,得立刻去醫院。”

“小孩兒!”顏巍捉住他的手腕,垂着頭有氣無力地說,“不用了,我早晨去過了,還打了一個屁股針。”

“那就行。”卡文松了口氣,又想起來,“藥呢?藥吃了嗎?”

顏巍示意桌上花花綠綠的小藥盒,“正要吃,你去幫我倒點兒水。”

卡文趕忙屁颠屁颠地跑去接水,再按照醫囑一顆一顆把藥掰到手心裏,遞給顏巍,“就這些吧?”

“嗯。”

顏巍湊過去,就着他的手低頭将藥丸含住。因為高燒而皴裂的嘴唇輕輕從掌心擦過,癢得卡文心中一陣悸動,忙紅着臉把手縮回去——

他的本意是讓顏巍用手把藥接過去,沒想到對方會誤以為自己在喂。

顏巍是故意的,他想試探下小孩會是個什麽反應。看樣子昨天的事小孩是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不記得曾躲在他懷裏哭,不記得曾承認自己的性向,更不記得他的告白和最後深深的吻。

這簡直比感冒和醉酒更令人頭疼。

不過,轉念一想,小孩內心似乎對“同性戀”三個字有很大的抵觸和恐懼,要真讓他記起這些,未必是好事——

有時候,談戀愛跟行軍打仗也差不多,最忌諱操之過急,不但勞師力竭,搞不好還會打草驚蛇。不如先慢悠悠跟敵方打幾場游擊,厲兵秣馬枕戈待旦,等到時機成熟時再攻其不備,一招制敵。

顏老師越想越對,吹了聲口哨,愉悅地操着濃重的鼻音用京劇腔唱道:“哇呀呀呀呀呀——《孫子兵法》,是時候提上日程了(liao)——”

“……”卡文伸手摸摸顏巍的額頭,“沒事兒唱什麽戲?師伯,你是不是發燒燒壞了腦子?”

“啊你你你個忘恩負義的小東西。”顏老師捶胸頓足,傷心欲絕,一頭紮進被子裏不出來,“虧我昨天還把爛醉如泥的你背回家,你就這麽對我的?!”

“啊我我我……”卡文不知道怎麽接,這人怎麽變臉比變天還快,忙扯被子扒他出來,“對不起對不起,那我現在道謝,現在道謝還來得及吧,謝謝你,好師伯。”

顏巍露頭,“哼!真心的?”

卡文篤定,“真,比你剛剛吃下去的感冒藥還真。”

“那——”顏巍指指卧室,“昨天回來的路上你吐了朕一身,衣服在門後放着,你現在就去把它們給朕洗幹淨,以贖己罪。”

卡文一愣:“你房間?不是約法三章嗎?”

顏老師理直氣壯:“規矩是我定的,現在我把規矩給改了,讓你去你就去。”

“哦。”卡文笑着點點頭,顏巍每次生病都會變得跟小孩子一樣,随他吧誰讓他是病號呢。

“等會兒。”卡文剛轉身,顏巍又把他拉住,“外賣剛來了沒一會兒,還熱着,吃完再去。”

睡了快一天,卡文的肚子的确早就餓得“咕咕”叫。

“略略略還是師伯好。”他沖顏巍做了個鬼臉,揉着餓扁了的肚子跑去洗手間洗手。

望見鏡子裏的自己,怔了怔——眼睛腫暫且不說,嘴唇紅紅的,看上去怎麽好像也是腫的?昨天……

他掬了把涼水狠狠搓了搓臉,忍着頭痛回憶:

“你讨厭我。”

“我不讨厭。”

“顏巍,現在連你也不要我了嗎?”

“怎麽會呢,我這麽喜歡你。”

“喜歡……”卡文呆住,任水嘩嘩流着,心亂如麻,“他……他說喜歡我?”

他分不清這句“喜歡”是不是他所理解的那個“喜歡”,甚至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真實發生過,還是他醉酒後做的一場夢。

可若是夢,他嘴巴怎麽腫了?這分明是……

從洗手間出來時,卡文額前的碎發還沾着一兩顆水珠,他若無其事地坐下吃飯,裝作是随口一說,笑:“師伯,我昨晚做了個夢。”

“夢到什麽?”

“夢到有頭豬在瘋狂拱我。”

顏老師回以噴嚏三連:“阿嚏!阿嚏!阿嚏!”

感冒病毒波及甚廣,不僅占領了顏老師的呼吸道,還打算侵襲他全身,使他全身發冷酸痛無力。但他發誓,剛剛這三個噴嚏絕不是因為感冒,而是因為有人在暗戳戳地罵他是豬!

“是嗎,這什麽奇怪的夢?”顏老師揉揉鼻尖,滿臉無辜,“最後結局如何,是豬贏了還是你贏了?”

“豬贏了,我一時大意被他偷襲成功。”

顏巍笑了笑,兩人都沒把事情說破。卡文看似鎮定,捏筷子的手卻在隐隐發抖,匆匆扒完幾口飯,把碗一收,“不說了,我去洗衣服。”

顏巍的卧室果然跟想象中一樣髒亂差,東西丢的到處都是,兩米寬的大床被衣服和書籍占去了五分之四,只剩下窄窄的一小條空間剛好夠躺一個人,還得虧顏老師身材好。

要是王盼那個小胖紙,估計連半個都躺不開。

卡文搖頭嘆氣,本是來收衣服的,現在倒先挽起袖子把房間給打掃了一通。書籍分類擺好,被子疊成豆腐塊,床單扯平,最後再把幹淨衣服收到衣櫃裏。

出人意料的,顏巍的衣櫃很整潔,整整一面牆全是西服套裝。左邊上衣右邊襯衫,以藍、白、灰為主,風格偏向正式。

卡文把疊好的衣服與之放在一起,撥動衣架時,無意間看到衣櫃第二層最裏側,還有兩件套在一起的襯衫。

外面那件淡淡的藍,是顏巍一貫的穿衣風格,裏面套的那件稍瘦小些,是件灰綠色的格子衫。

袖口磨得起了毛邊,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但活潑有朝氣。

跟其它襯衫一比,顯得格格不入。

不過,卡文并沒多想,以為是顏巍小時候的衣服,他只看了看摸了摸,一笑過後就忘在了一邊。

卡文抱着一堆髒衣服在陽臺搗鼓了半天,洗衣機還是不靈光。

“師伯,這個機器……”正要問顏巍洗衣機怎麽用,回頭見對方躺沙發上睡着了,被子還滑到了地上。忙丢了衣服,輕手輕腳地去幫顏巍把被子蓋好,試了試他的額頭,發現燒好像稍微退了些。

但他還是擰了塊毛巾敷在顏巍額頭上,随後找了兩個塑料盆和一個小馬紮,蹲着親手一件一件把顏巍的衣服給搓幹淨。

好好一個周末就這樣泡湯了,周一到了學校,更是一片哀嚎。

秋季運動會迫在眉睫,學校要求高三年級除了體育班,其它班的同學也要出一個代表隊參加項目。

“經校領導一致決議,這支隊伍将由咱們29班全權代表!”蕭何說,“但由于項目多人數少,因此,咱班52個人每個都必須參加運動會!”

同學們抱怨:“啊!憑什麽啊老師?其他班的人都屎絕了嗎?我們還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呢憑什麽占用我們的學習時間?!”

大家都懶,參加運動會是個苦差事,除非真的熱愛,誰也不願去。

蕭何微微笑:“平時不見你們學,現在倒積極了。都別裝,學校給的任務必須完成。”

同學們立馬蔫兒了,垂頭耷腦:

“其它還好,八百米……我不想跑八百。”

“我連五十米都不想跑。”

“還有五千米和一萬米呢,這兩個才真要命!”

“安靜安靜。”蕭何擺擺手,“報項目的事兒你們不用愁,這周三不期中考試嘛,咱按考試排名選,第一名優先,想報田賽徑賽還是趣味項目随便。”

王盼舉手:“老師,那要是考倒數第一呢?”

“那就剩什麽是什麽,剩一萬你就跑一萬。”蕭何說:“所以,要想掌握更多的選擇權,這次期中考試就都給我好好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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