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章節
母妃,待時機成熟了,母妃自會知曉。”
“那什麽時候才叫時機成熟?”淮安王妃笑着問道,暗道,是誰家小姐呀,?竟然還護得這麽嚴實,想罷,不禁好笑,“你總不能讓母妃再上個一兩年吧?”
若真如此,那可不行,便是兒子喜歡,她也不同意。
對于自家母妃心底想什麽,趙悒即便沒擡眼看她,心中也能猜出一二,遂眼底泛起笑意,溫言說道,“母妃放心,不會讓您等太久的!”
“真的?”
淮安王妃仍有餘慮,
“兒子保證!”
趙悒笑言,
“那好,母妃信你,”淮安王妃落下了心底的大石,婉言笑道,“母妃就再等等,”
話雖是這樣同兒子說了,淮安王妃心底卻也在打着小算盤,想着過後悄悄招韓方來問問,今日在園子裏,兒子對哪一家小姐可有什麽特別之處。
……
……
所謂傳聞
那日在淮安王府心裏所受的影響仿佛已經過去,蕭櫻回府後,像個沒事人一樣,該笑的笑,日子該怎麽過就怎麽過,似再也沒有想起那日的人,那日的事來。
書房裏,芳草一邊磨着墨,一邊認真的看着書桌前專心臨摹字貼的主子,眼裏全是敬佩與仰慕,雖然芳草書讀的不多,字也還是後來随了郡主做書童,才多認了幾個,別的什麽也看不懂,可她就是覺得自家郡主的字寫的很好,看着特別舒服。
蕭櫻收完最後一筆,将手中毛筆放回筆架上,沒再看一眼桌面上寫好的字貼,輕聲吩咐芳草收拾一下,便起身走到一旁的紅木雕花扶椅上坐下,端起身旁茶幾上适才剛沏好的碧螺春淺淺品了起來。
每日一練的臨貼,于蕭櫻而言已是成了一種習慣,倒不是非想從中練出什麽更好的字,蕭櫻就特別享受于專心練字時,總能讓浮躁的心沉靜下來,因而,寫出來的成品倒成了其次,過程才是她最在意的。
芳草時常給自家郡主磨墨,主子的習慣她早已知曉,小心的将桌上寫好的字貼拿起,微微吹幹墨跡,遂即放到書桌後面書架上的一個紅木盒子裏,。
紅木盒中早已收納得有厚厚一沓字貼,少說也有百十來張,這些全是蕭櫻最近這幾個月後臨摹的字貼,。當每次主子收筆後,芳草總會小心翼翼的将這些字貼收好保存起來,郡主寫的這麽好,芳草才舍不得扔掉呢。
将字貼放好,把書桌也整理好,芳草這才走到蕭櫻跟前,熟練地拿起幾上的茶壺給蕭櫻的白瓷茶杯裏添上點熱茶,。
想到了府裏最近流傳的消息,芳草輕巧放放下手中的茶壺,小心翼翼的看向蕭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似在想着心裏的話到底該不該說。
“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吧,”蕭櫻緩緩端起被芳草添了茶的茶杯,即便沒擡眼,她也能知道芳草臉上什麽表情。
平日裏一向話多,叽叽喳喳的一個人,突然變得沉默內斂起來,忍着一句話也不說,沒事才有鬼。
聽得蕭櫻的話,芳草果真忍不住的開了口,“郡主,最近……奴婢在別的小丫頭們口中聽到一些話,不知……當不當講,”
“有什麽當不當講的,”蕭櫻好笑道,“這都說出來了,你還想再咽下去不成,”說罷,略帶好奇的看着芳草,“說來聽聽,你都聽到什麽話了?”
“是……關于淮安王妃來咱們府裏的事,”芳草小心的撇了眼蕭櫻,注意着她臉上情緒的變化,一但發現主子不高興,她也好立馬止住話頭。
“是……嗎,”蕭櫻黝黑的眸子裏,波光微微閃了一下,複又恢複平靜,速度之快,便裏一直盯着她看的芳草也沒察覺出異樣來,遂即若無其事的輕言問道,“她們都說了些什麽?”
見主子在聽到淮安王妃後,臉上也沒什麽多餘的表情,芳草遂放下心來,大着膽子把還咽在喉嚨裏的話說了出來,“最近淮安王妃一直都來咱們府裏,每次都與王妃聊的很久,走的時候也都是滿面喜色,底下的人都在猜測,說……說……”
“繼續,說什麽?”
芳草又小心的看了坐在椅子上的主子一眼,見她确實沒什麽異色,這才繼續說道,“說淮安王府與咱們王府是不是要結親了,”
聽到芳草這話,蕭櫻正準備揭開蓋子喝茶的水手停住了,臉上神色倒也沒變,緩了幾息,淡淡說道,“這話從何說起,淮安王妃與母妃是舊時好友,如今,時常見面敘敘舊又有何不可,怎地會無端生出這些猜測來,她們是太閑了嗎?”
“不是,不是,”見主子似有些動怒,芳草連忙搖頭,急聲解釋道,“因為府裏采買的小丫說,她最近幾次出府,在街上都聽人在說,淮安王府最近一直在請奉京城裏有名的媒人,說是要給淮安王府世子聘世子妃,如今……淮安王妃又天天的往咱們府裏跑,所以……大夥就……”
芳草越說,頭埋的越低,最後,竟是沒聲了。
“就猜測淮安王妃要聘的是我嗎?”蕭櫻把将手裏端着的茶杯重重摔到幾上,力度之重,竟是連杯蓋都打翻掉落到了幾面上,杯中茶水亦是溢了大半出來,。連着厲聲道,“簡直荒謬,只聽了街上的人說了幾句閑話,就敢無端猜測主子,看來府裏的人都太閑了,明日待我禀明了母妃,多給她的再指派些事做,省得整日裏閑的慌,盡嚼主子的舌根。”
芳草早在蕭櫻将茶杯摔到茶幾上時,便被吓住了,只将腦袋垂的低低的,身子都有些微微發顫,沒敢再說出一句話來。
書房裏一時靜了下來,蕭櫻有些煩悶的捏了捏眉心,她現在心裏十分麻亂,好不容易靜下來的心,又被芳草所說的這一翻話徹底打亂了,。
想到剛才芳草所說的府裏下人們的猜測,蕭櫻只覺好笑,即便淮安王府真有此意,那又能如何……?畢竟……父王母妃一早就叮囑過,态度也很明确,此時,又怎會可能同意呢!
蕭櫻也理不清自己對趙悒是個什麽樣的感覺,若說陌生人,那卻也只是在騙別人,騙不了自己,。若說對他有意,可卻似還沒到那一步,只是心裏有些朦胧的好感,似寄托,似懷念,。反正她也說不清,只覺若心底有股淡淡的不舍,不願與他真正的劃清界線,再無瓜葛。
正胡亂想着,書房門外響起了倚碧的聲音,“郡主,王妃讓您去栖梧院。”
聽到倚碧的聲音,蕭櫻斂起了雜亂的心神,淡淡應道,“知道了,”
遂即起身,領了芳草向外走去……
……
到了栖梧院,走進正廳,便見何婉正拿着些布料在挑選,一邊與倚紅劉嬷嬷說着這個比較适合,那個也比較适合之類的話。
進了房門的那一刻,蕭櫻已是将剛才在書房裏生出的情緒深深掩藏好,不露一絲痕跡,。
領了倚碧芳草盈盈走上前去,嫣然淺笑道,“母妃,您這是在挑什麽?又要給女兒做新衣服了嗎?”
“你這丫頭,盡想着自個兒好,”何婉笑罵道,複又好笑的搖了搖頭,“不過,你說的也沒錯,母妃是要給你再做身衣裳來的,不然,也不會讓人傳你過來了。”
還真讓自己給胡亂猜着了,蕭櫻不禁好笑,不過卻又有些疑惑,上前兩步,撒嬌一般的纏住何婉的手臂,嬌嬌笑道,“母妃,前些日子不是才給女兒做了幾身新的嗎?都擱箱子裏放着,女兒都還沒穿過呢,怎的今日又要做新的了?”
“這次做要做的與之前做的不同,”何婉笑着拍了拍女兒纏在自己手臂上的手,“這次是要給你做身窄袖勁裝的,方便騎馬時穿上,”
“騎馬?”蕭櫻驚訝,來到這裏這麽久了,馬車是坐了好幾回,可這騎馬卻只是見過,不曾親身體會過,一時聽了自家母妃所言,心中更增激動,十分好奇,是因了什麽由頭,父王母妃想通了,願意讓自己騎馬了?
“對呀,騎馬,”見女兒這大驚小怪的模樣,何婉好笑的捏了捏女兒的鼻頭,溫言笑道,“怎麽吃驚成這樣,好似父王母妃阻着你,一直不讓你騎似的,”
聽了自家母妃這話,蕭櫻暗暗翻了個大白眼,不由的诽議道,怎麽不是,就是因為這樣,她才十幾年都不曾摸過馬毛,。
不過诽議歸诽議,蕭櫻卻是沒那個膽子敢在自家母妃大人面前表露出來,不然再惹了母妃大人不喜,改了主意不讓自己騎馬了,那可就真的壞事了。
遂換了個不解的問道繼續問道,“母妃,怎地會想到要做騎馬的衣服呢,?父王是要準備帶母妃與女兒去莊子上騎馬嗎?”
“你父王哪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