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驟雨狂風IV

☆、驟雨狂風IV

衆人還未及反應過來。江一鷺一個飛身把三個坐在桌邊的美女撲在地上,“嗖嗖嗖嗖”便是數支箭射進來。這裏是整個清流居最高之處,是何人膽大到前來行刺,江一鷺心裏飛快的思考着。難道是那幾個喪心病狂的門派着急出手了,先刺殺保護者,然後便可肆無忌憚的在銘武宗的廢墟上尋找?

先不管那麽多,帶大家離開此地才最要緊。“無岚,你帶着寒蟬,我帶着無痕。”“別,你帶着寒蟬吧,我勉強會一點輕功和岚兒一起。先回家,家裏安全。”無痕說完就把寒蟬架到江一鷺背上。寒蟬還沒來得及看清被射死的婢女和樓下的馬夫死的有多慘,就已經在江一鷺的帶領下飛檐走壁了。江一鷺一邊背着寒蟬一邊還得照看着無岚和無痕有沒有落下,周圍還有一群黑衣人追上來;手執弓弩的黑衣人不斷放箭,江一鷺身形之快,竟可單純憑借足尖的力量在飛檐走壁之間把箭羽給借力踢走,刺傷別人黑衣人。

“一鷺!前面有人!”寒蟬在她耳邊喊道。江一鷺轉頭便看見有人持刀向前面加速飛去,無岚那個三腳貓功夫只怕是保護不好她姑姑的,無痕身上又沒有帶着毒藥不足以自衛。“哈!”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江一鷺閃現在他面前,一腳飛踢就把那人脖子踢斷。這一擊過後,不過三分之一秒,江一鷺不得不在房梁上落定換氣,又有人對着她砍過來,可砍得不是別人,是她背上的寒蟬。

那一刻寒蟬閉上了眼,心裏一片茫然。來人太多太快,也許真的就要一命嗚呼。

等到下一秒睜開眼,一群人早已不見,江一鷺的胸口卻多出一道傷口。“一鷺?”“別說話,先回去再說。”江一鷺看上去一切輕松,寒蟬自是不知剛才那一腳淩空飛踢江一鷺做的有多麽膽戰心驚。她現在心裏想的只是馬上把人送回去之後,自己則必須立刻趕到銘武宗的廢墟上。剛才來者不善,而且都不是吃素的,都是訓練有素的各大門派的高手。不論那神秘的秘籍到底存在與否,要是真的存在,便不能容許有人奪了它。

江一鷺背着寒蟬稍晚于無岚和無痕抵達府中。黑衣人剛想跟着進來,便被家丁們一舉射死。無岚暗笑,哼,也不看是誰訓練的。可一轉念,就想知道,到底是什麽回事。江一鷺放下寒蟬,立刻對無痕說,“調虎離山計!我現在必須馬上去銘武宗!”“我和你一起去!”江一鷺剛拿起留在家裏的佩劍,聽到這句話立刻轉過頭來,“我必須和你一起去。無岚,你留在家裏,家裏很安全。寒蟬你放心,這不是沖着你來的。所以別擔心,明天一早就送你回去。有什麽事,你找無岚。一鷺,我必須和你去。”

江一鷺言聽計從慣了的,見無痕拿着銀針也就不問了。“好。”一個飛身,二人便不見了蹤影。“到底什麽事啊?”寒蟬問,“別問了,我也不知道。一點兒風都不透。”無岚立刻把護院頭子叫過來,“待會兒不管是什麽人來,只要看是黑衣帶武器的,一律殺。”

如此守了一炷香功夫,不見來人。無岚正安撫寒蟬,兩個人慢慢說着重歸于好,忽然聽着牆頭的護院大喊道,“大小姐!小的看見城裏似乎有一處宅子失火了!火勢很大!是符家的宅子!”

寒蟬一聽,如何也坐不住了,站起來就要立刻沖出去。無岚見狀,拉着正想沖出去的寒蟬,“你一個人去也沒有用,我帶些人,立刻和你走!”

江一鷺和無痕自然沒有看見此刻符家的火光沖天。她們倆剛到廢墟上面,就發現江湖上而今叫得出名號來的五個門派都在這裏了。既然都是高手,江一鷺想藏起來坐山觀虎鬥都沒有用。“各位掌門辛苦了,大半夜的,派人來行刺我們家,然後糾集在此尋寶啊。”“江一鷺,你要是識相的,就老實交待秘籍到底在哪裏,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第一,據我所知,世上并無此等秘籍;其二,各位,就算真有,我告訴了你們,你們就算不殺我,也會互相殘殺吧。”

話音未落,在一處碎石瓦礫的土丘上有人挖出一個木盒。江一鷺一驚,前陣子和大師兄不曾計劃開挖廢墟就是擔心有人趁機偷取可能存在的秘籍,這下可好,不但真有,還被他們拿到了。說時遲那時快,江一鷺沖過去劍一出血一濺,便把木盒拿到手。衆人立刻圍攏上來,火把光芒沖天。“今天有我江一鷺在,誰也別想拿到這個。”

一哄而上之間,卻不知何時,無痕突然出現在人群之中,一梭子毒針立刻散布出去。劍鋒過處,毒針見縫插針,衆弟子們倒下一片。

無痕自幼受傷,經脈受損。雖然後來經過雲游和子清的醫治,多少得到改善,稍微有些內力,但是應對此等惡戰,必然體力不支。和江一鷺二人合作應付了十幾個人之後便有些氣喘。回頭看江一鷺,火光之下才發現她胸口有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已然流血許久打濕了青色衣衫,“一鷺!”

這一分心不要緊,立刻有人看準了她的空隙對着無痕就刺過來。江一鷺連忙拉着無痕到自己懷裏,運劍如圈,刺破敵人手腕。這下江一鷺可是頭疼了,這一仗徹底成了自己以一敵百的狀态。也罷,今天就是交待在這人,只要把無痕和那個木盒安全送出去,就沒什麽大不了的。

好在無痕帶着相當數量的毒針,在江一鷺的懷裏,兩人如同背靠背作戰,反倒更加得力,不一會兒殺開一片。這時,無痕忽然看見西邊有幾個人勢如破竹的殺了過來。那手法與陣勢,與當年如出一轍,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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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人迅速的殺了過來,所過之處各大門派的人悉數倒下,如鳥獸散。江一鷺轉過身來,沒發現無痕也正怔怔望着來人。為首的人身形像個女子,只是一樣蒙着面。露出的眼睛卻讓無痕驚詫的捂住了嘴。而那人看見了無痕剛才挂在江一鷺的懷裏,也是眼神一動,旋即吹了一聲口哨,帶着手下離去。

也許只有無痕自己聽到了心裏那一聲大喊,而她現在也顧不得那麽多,趕緊把身上挂了彩的江一鷺送回去。

在這倆浴血的時候,寒蟬站在着了火的符家大宅裏,正和無岚一起指揮護院們救火。無岚死命拉住寒蟬才護住她不沖過烈火沖天大門進去。護院們迅速的撲滅火,寒蟬沖進去,還沒走兩步,又立刻被無岚拉住躲到柱子後面。

無岚當然不敢把寒蟬放過去,眼前一片殘垣的院子深處,尚未着火的大堂裏,一個矮胖的男子帶着一群殺手圍住了符家一家老小。為首的陰郁女子,寒蟬見過,只是她還不知道,那個女子叫做步茗。

“哼,符大小姐。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你設計坑害無家、偷換藥粉、打砸店鋪,之前還叫我們去擾亂米市,還有在京城的種種布局,你局布的很大嘛,只可惜遇人不淑,看上的是我。”“我的确遇人不淑,可惜算計不如你。”符雅弘站在一家老小面前,雖是對這個男子說話,眼睛卻死死盯着站在衆人面前的步茗。“你并非算計不如我,而是不如太後。太後早就對寧王之勢有所忌憚,可惜不好下手整;但是要是符家真的和寧王聯姻,那就等于寧王坐擁了江南之勢,那就不好收拾了。我們本來還不知道如何下手,多謝符大小姐給我們機會啊!我們可是花了大價錢請步姑娘,今晚,誰都走不出去!”

男子眼中兇光乍現,步茗聽令就緩步上前,拔出了她那把東瀛寶刀,即使是夏夜的火光之下,寶刀依舊寒光瘆人。寒蟬剛剛從這個男子嘴裏核實了一切對于符雅弘的猜測,果然一切都是她做的,心裏的一切震撼還未平息,這下聽聞要滅符家的門,看來這群人只是在乎殺光符家的人,志在必得,并不在乎外面救火的衆人。眼看暗中符家家丁橫屍遍地,寒蟬也不畏懼,現在只想沖過去,不管能不能,也要去救她的心上人。

還未及無岚看透閨蜜想法,也未及寒蟬有所動作,符雅弘只是直盯盯的看着步茗的刀正要揮到自己身上,腦海裏回想起步茗之前的警告,一時尚不敢相信步茗真的是來殺自己的—重金聘請這樣的殺手,可見太後是下了狠心要将自己一家滅門了。怎麽早就沒有防範一直忌憚寧王勢力增加想扶植自己親生的四兒子浔王的太後呢?

可是她閉上眼之後,卻沒有感受到步茗那鋒利而無疑的刀鋒。驚詫間睜開眼,只看到太後的殺手們倒下一片,而步茗只是回頭對她說了一句,“走。”

符雅弘眼睜睜的看着步茗一個人與大內高手們浴血奮戰,雖然斬殺別人極快,卻也負傷極快。一道血紅傷口在肩膀乍現的瞬間,血液極為優美的飛濺出來。“走啊!”步茗大喊道,符雅弘愣在原地,不防此刻寒蟬和無岚帶着沖進來的護院們掩護着符家老小從剛滅火的後門跑了出去。

被包圍的步茗只聽到符雅弘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喊,

“步茗!!”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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