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技術

“可惜她不是小白花是醉鬼。”伊煙白啓唇輕答。

卻換來時悸微一皺眉:“我管你是什麽花,你相信我,只要吻了就跑不掉了。”

“是嗎?”

“可是我不會吻。”

伊煙白難得地借着酒精顯露出自己的脆弱,一雙鳳眼,滿眼失意與迷茫。

可她襯衣的兩邊忽然被扯住了。

攥緊襯衣的一雙手貼在她的腰際,讓她迷茫了一瞬間。

時悸稍一用力,她便順着微微倒了下來,只能用雙手撐在沙發靠背上。

“你也太弱了吧。”時悸的腦袋被她圈在手臂間,噙着抹得逞的笑,又蹲上沙發,忽然伸出一只手扯住了她的襯衣領子。

“我給你示範一下。”她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唇,微微昂起頭,又張開唇,吐出一點舌。

“你直接吻上去,然後深吻,用這個。”

她指了指貝齒下若隐若現的舌。

伊煙白定定地盯着她酒水浸潤下紅潤的唇,強迫自己視線上移,望進她天生多情的桃花眼裏,裏面盛着一層霧氣,誘惑迷離。

她這麽懂,一定和很多人吻過吧。

一股窒息感快要将伊煙白淹沒,她抿緊唇搖了搖頭。

“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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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悸皺起眉來,微棕的瞳仁兇巴巴地盯了她半響,忽然吐出一句:“真笨。”

她扯住她襯衣領口的手猛地一用力,身子前傾,眨了眨眼,另一只手迅速取下了她的眼鏡。

伊煙白微眯眼适應的一瞬間,便被她吻住了唇。

濃濃的酒味和淡淡的甜香雜糅,時悸頭部慢慢晃動,卻生硬地碾磨着她的唇瓣,長長的睫毛劃過眼簾,讓她心神顫動。

柔軟,像溫熱的雲朵,伊煙白松開貝齒,任由她的直率莽撞。

她根本,就不像個老手。

倒像個急于表現自己的孩子。

心跳的聲音愈演愈烈,她感覺某些情愫逐漸脫離掌控。

伴随着周圍溫度的升高,腦中似乎有一根弦崩斷了。

“懂了嗎?”時悸緩緩松開她,滿眼迷蒙,累得坐了下來,又靠上靠背,放下了腿。

伊煙白卻滿眼深沉,她垂下眼簾,低下頭靠近她,又微微勾起唇,像魔怔了一般,聲音遣倦富有磁性:“不懂。”

唇瓣再次相觸,時悸滿眼醉意地昂起頭順從,她便含住她的唇,纖長的手輕輕捧住了她的臉頰。

指腹輕磨,兩腿跪上沙發,她一手攬上她的腰,緩緩閉上眼,開始輕吻她,吸吮,到慢慢地深吻。

酒香肆意。

直到空氣炙熱,快要呼吸不過來時,她才放開了她。

時悸被吻地滿眼盛滿了水光一般,醺紅的臉,又在她松開她時微微扯了扯她的襯衣領口,彎起雙眼,聲音醉乎乎,要求道:“再來一次~”

伊煙白一瞬間眼中溢滿了喜悅,又微微低下頭,卻在觸到唇瓣時停下了。

“你以前沒有吻過?”

她這句話讓時悸眸光微頓,接着兇光畢露。

“少廢話。”她扯着她的領子,兇狠地啃了上去。

唇角被咬破,伊煙白卻唇角上揚地肆意應和着她。

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高興過。

她做夢都想和她這樣。

她以為,那只能是夢。

……

晨曦的光微微透過窗簾,讓室內亮堂了一些。

牆面反射的微光仿佛為床上靜靜沉睡着的女人蒙上了一層紫紗。

許鄰秋初初醒來,滿身酸痛,一旁的床單上還餘留有兩團交織的顏色。

熱烈至極。

她微微側躺,思緒發散,昨夜的一幕幕仿佛無比清晰地在她腦海中回放着。

盛情/開/放的花朵猶如在紙面上暈開的紅色,眼角的淚痣平添不少誘惑。

即使摻雜有幾分酒後的沖動,但她将她的眉眼,她的痣,她的身體都刻在了心裏。

許鄰秋一雙眼睛裏不帶掩飾地盛滿了癡迷,此時仿佛還能聞到女人肌膚上淡淡的玉蘭香,看到那雙狹長的泛着水光的柳葉眸,帶着迷/離的邀請,肌膚柔嫩,聲音酥軟好聽。

真的好喜歡。

她彎彎眉眼,舔了舔微腫的唇,又微微擡頭,在屋裏掃視了一番。

紫色的大床房內此時空空蕩蕩,餘留床面的淩亂。

人已經走了。

可是她的衣服好好的疊在床畔,她也能感覺得到,身上十分清爽,似乎就連臉上的妝也被卸了。

她記得,她昨晚很疼的,還咬她,只是後來漸/入/佳境。

那麽疼竟然還幫她清洗,讓她情何以堪。

許鄰秋的唇角上揚着好看的弧度,視線忽然掃到床頭櫃,慢慢挪過去,看到用鐵器蓋着的早餐,揭開看還散發着濃濃熱氣。

旁邊一張紙條,上面龍飛鳳舞地寫着一串號碼。

她拿起號碼,用指腹劃過字跡,滿眼柔和。

嗯,到時候打電話給她,确定關系,約下次。

……

電梯下到四樓,電梯門打開,剛巧進來的就是伊臣紅。

她輕飄飄掃了伊煙白一眼,便和她并排而立。

伊臣青所有的人格中,最難伺候的就是這位最早分化出來的伊臣紅。

她暴力,冷血,六親不認,含有最多的隐藏負面因素。

伊煙白拿她毫無辦法,每次都只能盡量看着她不讓她亂跑,或者口頭警告。

“麻煩您老快回去,把頭發拉直,妝洗掉。”

“等等。”伊煙白忽然頓住了,用指尖推了推鏡框,一雙冷眸仔細地盯着她瞧了下,接着皺起眉:“你嘴唇怎麽腫的?”

“你嘴唇又怎麽腫的?”伊臣紅微微擡眼,戲谑地反問她。

她冷着一張臉,微啓唇:“被打的,你呢?”

“我是被鄰姐姐吻的。”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伊煙白僵在原地,微微向下掃去,才看到她襯衣口一道并不明顯的紅色。

電梯門打開,伊臣紅率先走出,她調整好心情,才跟上去追問。

“鄰秋姐不是昨天才回來嗎?怎麽會和你在一起,你們……”

“她昨天一整夜都和我在一起,該做的都做了。”

伊煙白看向伊臣紅意氣風發的側臉。

她嚴重懷疑她是在炫耀,要是高興能長鼻子,她鼻子現在都能拉老長。

但是,好羨慕。

她都只敢在情/動時摸摸時悸姐,蹭蹭她,即使給她吻上了一兩個紅痕,都要放輕動作,克制自己不要再犯。

……

倆人一路沉默着上了伊煙白的車,車發動。

伊臣紅卻忽然将內後視鏡打下來,她解開一顆襯衣扣子,勾着唇似乎是在欣賞着鎖骨處的紅色。

這是伊煙白第一次看到冷血的伊臣紅這幅樣子,比之以前更加欠扁。

不過,她姐這麽多年的喜歡算是心想事成了。

可是,要是時悸姐知道了會很傷心吧……

她注意着路況,所以沒有發現,不過一瞬間,身旁的女人身子忽然無力地靠到靠背上。

再睜眼時,深棕的眼眸裏毫無波瀾,直到看到內後視鏡裏的自己。

“我想你應該解釋解釋我現在的情況。”

裹着冷意明顯不悅的聲音傳到耳中,伊煙白微皺眉,将車靠邊停下來。

她看向伊臣青,對上她頗具危險性的視線,不慌不忙,滿臉正經地道:

“你昨晚又忽然睡着了,并且夢游了,我去找你,才發現你跑到了虹醺,将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并且……和人滾了床單。”

“你這是臆想性夢游,意思是你壓抑太久,就在夢游的時候完成了自己做夢都在想的事情。”

伊臣青自小就是敏感愛多想的性子,何況九年前發了高燒,選擇性遺忘了一些東西,經過家人的一致同意,決定隐瞞她的病情,只對其稱是渴睡症,會忽然沒了意識睡着,可能還會夢游。

前些年,伊臣青都堅信不疑,直到今天。

“聽你的意思是我禁欲太久,做夢都想做那種事,所以夢游去滾了床單?”

伊臣青的聲音陰陽怪氣,她黑着一張臉盯着內後視鏡裏自己領口下顯眼的吻/痕,更別提醒來時渾身的酸痛。

她感覺得到,床單确實是滾了,并且挺激烈的,但是什麽記憶也沒有。

這個漏洞百出的謊言她遲早要揭穿。

“回去,去虹醺找那個女人。”伊臣青冷冷地開口:“或者你根本就是在騙我。”

“姐。”伊煙白嘆了口氣,勸阻道:“你知道的,我從來不騙人,何況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你就算現在回去了怎麽找得到人?”

“再者說了你就算有錢,人家虹醺老板據說神龍不見尾的,也不一定就給你看監控。”

“還是先回去吧,我記得你今天有個重要的早會的,沒準你給了人家號碼呢,萬一人家過會兒就打過來了呢?”

想起會,伊臣青習慣性地看向手腕,發現手表也沒帶,郁悶地捂住額頭,強忍着身上的酸痛感才努力消化掉這個事實。

這女人技術是有多差。

不對,她才是上面的那個。

那她為什麽會這麽疼?

……

瞧見伊臣青一言不發地接受了,伊煙白這才松了口氣,重新發動車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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