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酒會結束

響個不停的電話鈴聲将微醺的許居冬鬧醒,她擡起頭來,郁纾便不留痕跡地放開了她,同時警惕地望向聲音來源。

混跡多年的娛樂圈思維讓她本能地往不好的方面想,皺着眉開始一步步往臺階旁的草叢走去。

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讓時悸緊張得撓了撓腿,但如今,最好的辦法恐怕只有……

裝睡。

她立刻倒在了草叢中。

許居冬跟着郁纾走上前,頭暈地晃了晃頭,但大腦卻無比清晰地傳達出恐懼的情緒來。

要是她喜歡姐姐的事情傳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她哪裏能想得到竟然會有人陰損到大晚上的躲在草叢裏偷聽她們講話。

還是在伊家老宅。

“好像是悸總。”

許居冬一怔,連忙上前兩步,郁纾便扶住了走路不穩的她。

而她全身緊繃的神經都在看到躺在草叢裏似乎是睡着了的時悸時放松了。

時悸姐喝醉後到處亂睡這是常有的事,還好還好……

“先把時悸姐擡起來。”她掙開她的手,作勢要下臺階。

郁纾卻先她一步走了下去,擡頭笑:“我來吧,你喝醉了,到時候要是也摔下來了我就說不清了。”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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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纾天生一副病弱美人的模樣,皮膚特別白,甚至眉眼竟有幾分許鄰秋的影子,粉絲們曾一度稱呼她為小許鄰秋,靠此圈了不少粉,但其實她笑起來和許鄰秋相比是截然不同的氣質。

許鄰秋是溫柔堅定,令人向往,她則嫩弱嬌柔,惹人憐愛。

許居冬看透了她皮囊下的黑心,不屑地別開頭。

打電話的人似乎終于放棄了,鈴聲停止。

郁纾才走到階梯下繞到草叢前卻瞟到了兩個由遠及近的人。

“這是怎麽了?”

許鄰秋快步走了過來,直到清楚地看到睡在草叢裏,被籠罩在階梯陰影中的時悸,停住了腳步。

“難怪打電話不接的。”

聽到熟悉的聲音,估計自己滿腿都是蚊子,被叮得難以忍受的時悸睫毛微顫,心如死灰。

這真是丢臉丢大發了。

許鄰秋的角度正巧能看見她顫動的睫毛,不禁搖了搖頭,心裏失笑地上前兩步,想扶她起來。

“我來吧。”站在她一旁一直看着她的伊臣青便上前兩步,率先走到了時悸面前。

郁纾反應了過來,也走上前:“伊總,我們一起,我擡肩,你擡腿。”

“好。”

時悸:“……”

她感受到肩膀和腿被托住,整個人慢慢騰空起來,開始被擡着慢慢走動,差點憋屈地哭起來。

被反派和女主擡着走,她還真是三生有幸。

還不如讓專業團隊直接把她給送走呢……

她是怎麽會混到現在這個局面的啊!

還有,會不會擡人?竟然都不托她的頭,她的脖子要斷了啊!

“等一下,這樣擡着悸子進酒會不太好吧,還是我扶着她進去吧。”許鄰秋跟上前,看到時悸的頭往下墜,連忙幫着托住了她的頭,跟着倆人走上了臺階。

等走上臺階,伊臣青才看着她,認真道:“還是我來扶吧,你剛剛應該累到了。”

郁纾:“???”

許居冬:“!!!”

時悸:“……”能不能先把我放下來,這樣很尴尬!

許居冬這才注意到她姐和臣青姐以前明明都沒有什麽交集,怎麽這會兒卻從院子裏一起回來,她刻意地去忽視了伊臣青剛才的話語,些許忐忑地問:“姐,你和臣青姐一起幹什麽啊?”

許鄰秋輕輕拍了伊臣青的胳膊一下,示意她将時悸的腿放下來。

伊臣青照做後,她才轉頭對着許居冬笑:“我和她約會。”

郁纾震驚間下意識地望向許居冬。

許居冬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眸光漸漸變暗,微微低下了頭:“原來是這樣啊……”

想到了什麽,她又擡起頭,隐含最後一絲期待地問:“那時悸姐呢?”

“你時悸姐還是我扶回去吧,估計是又喝了很多。”

許鄰秋并未注意到她的語氣,只是邊從有些神游的郁纾手裏接過時悸,将她的頭搭到自己肩上。

這一刻,仿佛能感受到周圍詭異的氛圍,時悸在背朝她們的情況下整張臉皺成了一個苦瓜,寧願自己再也醒不過來。

哪料伊臣青忽然便打破了沉默的氛圍。

她默默看了許鄰秋抱着時悸腰的手一眼,慢慢道:“還是我來吧。”

許居冬的醉意早在聽到許鄰秋肯定的回答時便煙消雲散,她看了醉得不省人事的時悸一眼,收斂好自己的黯然神傷,也上前一步:“我來吧。”

難怪時悸姐會醉倒在這裏的,原來是因為被臣青姐搶走了她姐。

好一個伊臣青,不僅在商業上是個不折不扣的老狐貍,感情上竟然也這麽得深藏不露,也不知用得什麽手段。

她心裏滿是苦澀。

“還是給我吧。”郁纾收回視線,跟着上前了一步。

許鄰秋有些想笑,這是怎麽了,悸子這麽香嗎?怎麽一個個的都想扶她。

時悸的睫毛微顫,咬咬牙,終于受不了地假裝酒醒,微微踉跄地自己直起身子,又伸了個懶腰,順便似乎是不經意間敲打了一下許鄰秋的腦袋。

就是你,罪魁禍首,禍國殃民。

許鄰秋騰出一只手揉了揉被打到的地方,轉而扶住她的胳膊,笑她:“怎麽,醉鬼醒了?”

“哎呦喂,頭好疼。”時悸似乎是累得睜不開眼,捂住自己的頭,又佯裝自己走路不穩地往門口走:“這是怎麽了,我們快回去吧,我想睡覺了。”

快回去啊!她以後再也不要參加任何酒會了!

許鄰秋無奈地搖搖頭,又望了伊臣青一眼,朝她笑着眨了眨眼,便扶着時悸往門口走。

時間已晚,許多賓客陸續離開。

林從宛看到時悸醉得靠在許鄰秋身上,執意要帶她回家。

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女兒,就離開一會兒都能喝醉,真是造孽。

但時悸卻又扯着許鄰秋的手腕,堅決不回家。

直到方鳳瑜夫婦和伊老爺子等一些人找過來,林從宛才罷休。

伊家別墅前停了好些豪車和一輛計程車。

許鄰秋将時悸塞進車內,又回過頭看着站在車外的伊臣青,笑着揮手:“你回去吧。”

伊臣青忍了很久,直到這時才忍不住擡手摸了摸她之前被時悸打到的地方,又收回手,淡淡點頭:“嗯。”

她這幅清冷的模樣不知道戳中了許鄰秋的哪個點,她笑着前進了兩步,便微微低頭瞬間在她臉上留下一吻,輕軟而富有彈性,轉瞬即逝。

伊臣青愣在原地,耳廓火燒一般。

她揮揮手,接着鑽進計程車。

“記得給我打電話哦,青青。”

還沒踏進豪車的大人們看到這一幕皆是目瞪口呆。

計程車剛開不久,許鄰秋就收到了一條消息。

媽:(微笑)你和青青?

許鄰秋:我們在一起了。

媽:???

一瞬間名為‘時代花’的群裏忽然熱鬧了起來。

這個群本來是方鳳瑜三人組團出道時的私人群,只不過後來嫁人後便把自己的家人也都拉了進來。

第一條顯示就是【許餘善将伊臣青踢出了群聊。】

許餘善實在是沒想到自家女兒能這麽有出息,竟然光靠自己就已經和鄰秋搭上了。

只是面子功夫還是要做的。

方鳳瑜:???

林從宛:(微笑)這是怎麽了?

她開始斟酌字句,最終發送。

許餘善:接下來的事情不能讓她知道所以把她給踢出去了。

許餘善:其實這麽多年我瞞了你們一件事,那就是我家臣青早在高中畢業沒多久就羅患了多重人格分裂症,我們也不知道原因是什麽,所以聽了煙白的話一直瞞着她,希望能找到治愈的辦法。

許餘善:至于鄰秋,她是我拜托和臣青談一場假戀愛的,只是希望她能幫我們找到臣青患病的原因。

許居冬:是這樣啊……

許餘善:是的。

林從宛:嗐,這沒什麽,找到臣青的病因比較重要。

方鳳瑜:是的,鄰秋答應了就行。

……

“人格分裂症?”

忽如其來的聲音吓了許鄰秋一跳,接着轉過頭就見時悸驚訝中帶了點小期待的眼神:“你真是因為這個才和她在一起的?”

“不全是。”許鄰秋搖搖頭:“我挺喜歡她的,也覺得她有些可憐,想幫幫她。”

“哦。”時悸一瞬間又恢複了原來的狀态,既然鄰子喜歡,她總不可能從中破壞,只能小心再小心地看着她。

畢竟這個世界瘋了,反派竟然還得了人格分裂症,危險性直接爆表。

……

伊臣青從未覺得工作是那麽煎熬的一件事,直到她迅速處理完手頭的工作跟許鄰秋打電話約好一點在A市雲滔游樂園見面,直到她精心挑選了衣物,坐在游樂園門口靜靜地等候着。

微微加快了速度的心跳聲讓她忽然眩暈起來,接着皺着眉不受控制地漸漸暈倒在了長椅上。

伊家老宅後院。

女人風風火火地沖進小別墅,又走上二樓換了一套長裙,這才走下樓敲響了其中一扇房門。

滿臉驚喜的伊合合打開房門,脆生生地喚她:“媽媽。”

“诶~”她蹲下身,滿眼慈愛地摸摸她的發:“媽媽帶你去游樂園玩,帶你去見一個人。”

去見那個始亂終棄的女人。

“好~”伊合合高興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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