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呸！滿狗，漢奸！

第二天一大早，天氣有些陰沉，灰蒙蒙的一片。遠遠的天空，只有太陽升起的地方像是鍍了一層銀粉，亮閃閃的。

一群孩子都起了個大早。老三老四換上幹淨的衣服，雖然補丁不少，但好歹是完整的。想是要出去代寫書信之類的，搞得像個乞丐也沒人會去找他們。

小五小六則打扮得比平時更加落魄，衣服成條往下垂，似乎輕輕動一下手指便會碎成一片片。臉上身上也都塗上土灰，活脫脫兩個饑寒交迫的小叫花子。

赤九則跟着老大四人跟平時一般的打扮。三夥人兵分三路，各自幹活去了。

沒吃什麽東西，五個人直奔賣早點的劉老板的地頭兒。

劉老板是個矮胖的中年男子，挺着肚腩，長得慈眉善目。一見幾人，便很熟悉地跟小七打招呼：“喲，小七來啦！還沒吃吧！給，拿去墊墊肚子！”

劉老板用油紙包了四個饅頭笑呵呵地遞給小七，看了一眼赤九道：“嘿，又有新人入夥兒啦？”

“嘿嘿，謝謝劉伯。是啊，這是小九，前幾天入夥的，劉伯還是第一次見呢！”小七高興地接過饅頭，指着赤九道。

其他幾人也都笑嘻嘻對劉老板道謝。小七幾人走到劉老板的攤子後面，拿出兩個饅頭出來，剩下的兩個又再次包好揣進懷裏。塞了一個饅頭給赤九，剩下的一個饅頭三個人一人分了一塊兒。

赤九看着手裏完整的饅頭，再看看開心的吃着小半個饅頭的其他三人。心裏突然十分酸澀，眼睛一熱，險些落下淚來。連忙捧起饅頭往嘴裏送，赤九覺得手裏的這個饅頭比曾經吃過的任何山珍海味都要好吃。

“讓道讓道，交錢交錢啊。收稅啦！”赤九剛吃了一小半饅頭，便見幾個腦門铮亮，後腦勺拖着長長的辮子，身着衙服的衙役揮着手裏的軟鞭，呼喝而來。正在吃飯的人們紛紛分開兩邊跪倒在地上。

走在前面的羅圈腿衙役邁着八字步，上前狠狠地抽了一名跪得較慢沒來得及讓開道路的漢人模樣的食客一鞭子，半舊的衣衫頓時裂開露出一條泛着血絲的皮肉。

那漢人食客慘叫一聲摔倒在地，手裏的包子滾出老遠。可是那衙役毫不憐惜，竟然踏着那摔倒的漢人食客的身體徑直走到劉老板的攤位前。

後面跟着的四個跟班衙役緊跟着對那食客毫不客氣的一頓拳打腳踢，直到那食客渾身是血，抱着腦袋一動不動。四個衙役才住了手，架着那食客扔出去老遠，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那食客犯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大罪，要被這樣對待。

那羅圈腿衙役兇狠的拍着劉老板做包子的案板，惡聲惡氣道：“漢奴，你這買賣，今兒就交一兩銀子吧！”

劉老板跪在地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衙役大人，您看看奴才這才剛開業，還沒賣出去幾個包子。一兩銀子實在是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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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掏出了撲滿中所有的銅錢，怕是有不下二三十個，谄媚的舉過頭頂道：“大人，這是奴才今兒所有的收入，奴才願意全部獻給大人！”

而攤子後面，赤九幾人正死死的拉扯着滿臉憤恨想要沖上去小七，不願讓他去做無用的冒險。

羅圈腿衙役斜睨了一眼劉老板手裏的銅錢，抓進了懷裏，冷哼着将劉老板的臉拍的啪啪作響道：“哼，你這漢奴，還算識趣！只此一次，下次可要記得湊夠稅銀！”然後帶着那四個狗腿子揚長而去，繼續去禍害下一個做買賣的漢人。

等幾個衙役走遠了，小七幾人連忙跑上前攙扶起擦着額頭冒出的冷汗的劉老板。劉老板朝衙役們離開的方向吐了一口痰，咬牙道：“呸，滿狗，漢奸！”

便聽有人接着感嘆道：“唉，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這些狗鞑子根本就不當咱們漢人是人啊！”

“咱大明怎麽還不打過來！到時候，老子一定帶着全家拼了血命也要殺了那些守門人，給咱大明打開城門啊！”

“哼，要我說，最可恨的還是那些走狗漢奸。明明是漢人卻大不孝地剃了頭跑去滿狗那裏搖尾乞憐……”

“唉，要不是狗鞑子禁止咱們漢人逃離這賊窩，他娘的，老子早走了，誰還擱這兒活受罪，被奴役。別不給咱漢人活路，否則拼着不要命，老子也不在這賊窩待下去了！”

“哎喲，你們小點兒聲吧，不要命啦！說這些話不想活啦！”一個老者面色焦急惶恐的警告出聲。

衆人似乎想起了什麽什麽恐怖的事情，哆哆嗦嗦的噤了聲。卻也再沒了食欲，紛紛匆忙離開。劉老板的攤位一下子冷清了下來。

“糟了！小五他們那邊不知道怎麽樣了！”老二想到其他兄弟姐妹，變了臉色。

老大的臉色更加嚴肅：“小三那邊倒是不用擔心。倒是小五小六那邊，小六就是個炮仗，一點就着！”

“趕緊走啊！劉伯咱們有事先走了，謝謝您今天的饅頭！”小七的聲音傳來，人已經跑出幾步開外。

幾人這才慌慌張張的跟劉老板打了招呼，往城南小五跟小六乞讨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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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純屬個人虛構，喜之我幸，歡迎諸位看官閱讀、收藏、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