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臨惡鬼星
從給陸六禹說了自己的計劃之後，李博就開始忙碌起來。
白天他将最新的賣元寶政策公布，維持秩序，夜晚還得去發展下線，簡直忙得腳不沾地。
而球鬼那邊發展也很順利，戴鑫成功将這些走進絕望的怨鬼都聚了起來，他們占領了一個廢棄醫院，正在構思第一個鬼屋主題。
戴鑫有元寶的幫助，自己也能獨擋一面，小九的壓力也就輕了很多，只需要往返兩地做威懾，反倒多了不少時間給直播間觀衆賣萌。
至于陸六禹，他連事都找不到做的。
紮手機吧，被偶爾抽空回來的李博嚴詞拒絕：“頭兒，這是巴布米的活兒，您做了，您讓巴布米做什麽？”
他非常心痛：“說好的007都因為活少變成997了，不能再退步了！”
疊元寶吧，立刻被出差碰巧回來的小九按住手指：“六六，這種眼高手低傲得不行的下屬，就該多給點活兒殺殺他銳氣，你就別心疼他了。”
陸六禹：“……”
他沒有，他真的只是閑的！
雖然陸六禹平時真的很頹廢，也很懶，但真的讓他能坐着就不站着，陸六禹還是很無聊的啊！
直到最後，陸六禹竟然連帶直播間觀衆玩耍都沒資格！
【六六，你快修煉《萬鬼朝宗》呀，我還想看看修煉後的結果是什麽呢！】
【啊啊啊主播去休息吧，我看這些鬼就夠了！天吶，現在在錄視頻的這個鬼哥哥叫什麽名字？我太可了！】
【主播能留個地址嗎？願意讓自己的員工出道嗎？我的聯系方式xxxx，你也不想明珠被埋沒吧！】
陸六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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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甘極了：“就沒有什麽是我能幹的？一直修煉我也很心累啊！”
事實證明，沒有。
仿佛招收了幾個小弟之後，陸六禹就成了真正的吉祥物了。
所以，在整整一周過去，陸六禹再一次遇見來收租的楊玲時，簡直熱淚盈眶，差點把鬼吓跑！
楊玲開玩笑：“陸大師這是迫不及待給我漲元寶了？”
“這倒不是，”陸六禹誠實道，“就是最近過得太舒坦了，看見你有些激動。”
這是何等地凡爾賽！
楊玲抽抽嘴角，勉強維持住笑意：“那看來陸大師日子過得倒是很不錯。”
她沒有繼續和陸六禹扯皮，只是笑吟吟地轉移話題：“既然陸大師這麽閑，應該有更多的時間疊元寶吧？”
陸六禹嘆氣：“是這樣沒錯，但小九他們不同意，說是在搶小巴的飯碗。”
楊玲：“……”
寧怕不是凡爾賽本賽了叭？
她深吸一口氣：“陸大師在東區站穩，想必也看出了東區環境的優越，我也幫你頂了不少的試探，這元寶……”
楊玲覺得，識相的這個時候就應該懂得自己的未盡之意，然後主動提漲元寶，她相信陸六禹不是不識相的人。
事實證明，陸六禹有夠不要臉。
他點頭順着楊玲的話道：“是這樣，我正想找楊姐。”
楊玲臉上的笑意擴大：“嗯，我就知道小陸是個……”
陸六禹垂頭掏出一個筆記本：“當初您和我說，東區的房子随便住，也就是說房子是免費的，我給您的六百個元寶，是保護費。”
楊玲點頭：“是這樣，我們東區的鬼少，這個地方房子也多，也算是給你的一個便利了。”
陸六禹微微一笑：“現在我也走上正軌了，還有不少鬼仆護着我，所以呢，”
楊玲有些不詳的預感：“小陸你是想……”
陸六禹挑明：“初來乍到，除了需要給楊姐你護着，給些保護費也是存了交好的心思。不過現在我手下的鬼多，元寶也緊巴巴的，就想着，不用麻煩楊姐護着了。”
他溫潤地笑着，仿佛在談論今天天氣如何一般：“不如，我們好聚好散？”
楊玲眼睛驟然睜大，臉上的笑容滿滿收起來：“小陸，你還年輕，可能你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知道，”陸六禹扶扶平光鏡，笑不見底，“但我相信我的員工們。”
最近一周，李博拉攏人的速度簡直令他瞠目咂舌，同時，陸六禹這才意識到，元寶的市場到底有多廣。
特別是在看見李博十個元寶一組拍出1000鬼幣的價格，再利用一千鬼幣收了十個自帶口才的員工，并收獲了前面來賣藝的鬼的好感，給他簽了好幾個有實力的鬼仆後，陸六禹悟了。
術業有專攻，這六百個元寶，給李博造作，不比拉攏楊玲香？
當然，上面這些心理歷程，楊玲不知道，對她來說，陸六禹就是不知天高地後，飛了之後就開始飄了！
作為惡鬼星四區之一的大佬，她怎麽可以受這樣的屈辱？
若是沒有她隐瞞消息，其他幾區的大佬分分鐘就可以把陸六禹這個可惡的驅鬼師撕碎！
她完全忽略了自己想要藏私的私心，反而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陸六禹身上。
楊玲皮笑肉不笑：“也是，小陸靠着這些小動作，将小兵小将收買了，看不上我這個孤家寡人也正常，誰讓我能力不夠，不能給現在的小陸帶來實質的好處呢。”
她那張豔麗的臉難得露出了委屈的神色，雖然陸六禹現在已經不開小店了，但每天還會定期發放一百個元寶收買人心的，自然周圍有不少的有特長的鬼。
他們都在東區生活了挺久，一直受着楊玲的“庇護”，眼見着原本盛氣淩人的楊玲突然不自信，心底也是有些感同身受。
連楊玲這樣的大佬都能被用過就丢，他們真的要為了那麽幾口元寶，和陸六禹簽訂契約嗎？
哪怕戴鑫和李博說得再好，他們也沒有親自感受過，怎麽就能相信陸六禹呢？
楊玲餘光一直關注着這些鬼的臉色，見此，總算嘗試到了示弱的美好。
她聲音放軟：“我知道小陸在發展班底，隊伍也在逐漸變強，看不上我也很正常，好聚好散，我也不強求的。”
“只是……”楊玲有些遲疑，苦笑，“當時你來的時候，留下了不小的動靜，把就在附近的北境大佬也給吸引過來了，我……”
“算了，也不是什麽要緊事，既然小陸你已經走上正軌，那楊姐只能祝你越來越好了。”
她好像是發自內心地對陸六禹慶祝，将自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但對面的直男六不僅沒有半點表示，甚至還面無表情，眼神中透露着嫌棄？
楊玲：“？？？”
她試探地開口：“小陸何必這般看我？我……好像沒有得罪你吧？”
“有，”陸六禹皺眉，不太開心：“你茶到我了。”
楊玲：“……”
她就沒見過如此低情商的男人！
果然，陸六禹這話就像巨石投入水底，泛起巨大的漣漪，不少想巴結楊玲的鬼都開始嚷嚷開了：“小老板，這就是你不道德了，人家楊姐對你不薄吧？”
“就是，小老板，我承認元寶很好吃，也很香，但做人還是得有基本的誠信吧？我們當鬼的都誠信排隊呢！”
“小老板，有什麽事好好說啊，我們楊姐雖然看着兇，但是很好說話的。”
“她都這般低聲下氣了，你一個大男人，讓着她一些怎麽了？”
人群發言的大多都是男鬼，也有少量的女鬼弱弱地開口，他們大多數還是很有分寸感，沒有逼迫太緊。
都當了這麽多年的鬼了，大哥不說二哥，誰都知道在惡鬼星強者為尊。
楊玲就算是女鬼，也是有實力的女鬼，陸六禹敢跟她叫板，也是有勢力的男人，明事理的大多不會去趟渾水。
楊玲也不需要他們沖鋒陷陣，只需要一個态度就夠了，至于之後，玩弄輿論而已，她有一整個區的手下，還玩不過陸六禹？
楊玲也露出了委屈的面容：“我也是一區的負責人，讓一讓小陸也是應該的，只是，小陸為什麽這麽說我呢？”
“因為……”陸六禹摸摸胸口，“我有一個段數比你還高的弟弟。”
楊玲：“？？？”
陸六禹卻沒有解釋的意思，直接擺明事實：“楊姐，多的我也不去說，反正您也清楚，惡鬼星強者為尊，不興這些虛的，我只想強調幾點。”
“第一，我們當初可是說好的，我一周給您六百個元寶，您保護我不受惡鬼的傷害。雖然也是因為你保護得太好我開門三天都沒有生意，不過沒關系，我知道你也是好心。好歹結果是好的。”
他陸六禹雖然不會說話，但好歹和那便宜弟弟生活了那麽久，怎麽可能不懂茶言茶語？
他止住楊玲欲言又止的表情，繼續侃侃而談：“第二，我現在有自保能力了，所以不想要您庇護了，我們屬于正常合作停止。您如果有什麽工傷，給我看，我也可以賠付，但我不接受碰瓷。”
“最後一點，”陸六禹又摸了摸胸口，突然輕笑起來，“論起裝無辜，您還是差了點。”
要說無辜，那還是他弟弟得天獨厚，兩只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看着你，不管做了什麽事，你都想迫切的原諒對方。
更不要說，那從沒意識到的茶言茶語了，簡直就是個小茶蓮，又茶又蓮！
他條理清晰地解釋完，也不打算多說，不能真正向着自己的員工，沒分寸的員工，他可不打算要。
“小餓！”陸六禹懶洋洋地倚靠在門口，“來，送楊姐一程。”
“來了！”
李博遠遠應了一聲，看樣子就打算放下工作直接過來。
楊玲恨恨地看了下敗事有餘的圍觀群衆，他們都下意識地往後撤了撤，避開楊玲的目光。
楊玲回頭，聲音突然陰冷起來：“陸六禹，你真的要和我走到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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