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毀滅吧

林鳶整個身體僵直了, 血液倒流到頭頂,體會到社死的最高境地了,想要立即從地球上消失。

她想要補救性質地解釋點什麽, 在對話框上反複輸入也沒找到合适的解釋, 她自暴自棄地把自己仍在床上挺屍。

她還時不時“詐屍”一下看一眼手機, 每看一眼跟沈二爺的聊天記錄都要社死一次,仿佛在提醒她手該剁了, 腦袋裏的水該倒了。

痛定思痛,林鳶準備把聊天記錄清空,免得總是提醒自己幹了什麽蠢事。

結果那只該剁的手又一次點錯了,把清空聊天記錄點成了删除。

她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把沈二爺的微信給删了。

愣怔了三秒, 她把手機一扔, 毀滅吧!

沈燃看着自己新發出去的消息前多了個小紅點, 短暫地陷入了迷茫。

他思考了半晌,才想起因為沈氏年會自己要出席, 怕暴露身份就沒邀請林鳶。

她是因為這件事生氣, 所以删了他的微信?

他濃黑的眉頭微微蹙起, 棱角分明的下颚低垂,陷入了沉思。

——

第二天由于天氣原因, 錄制延遲半天等暴雨過去。

林鳶一早就拉着燃燃冒雨去商場給沈二爺買禮物,企圖用一份有誠意的禮物來贖罪。

她跟燃燃全副武裝好,雖然人不紅可也沒敢到處逛, 在就近的商場選了起來。

沈燃看着林鳶随手拿起來的保溫杯,靜默了幾秒, 沒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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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看她又拿起了一件保暖內衣就實在是忍不住了, 試圖把她視線轉移到有效物品上。

“其實, 你可以給他買一套運動裝, 或者一副太陽眼鏡。”

林鳶擺擺手:“那怎麽行,沈二爺是長輩,我送這些顯得多輕浮啊?”

沈燃嘴角微抽,緩緩問道:“長輩?”

林鳶渾然不覺他越來越低的氣壓,點點頭,猶豫着買哪個顏色的保暖內衣好。

沈燃:“你是從沈遇傾那論的輩份?”

林鳶:“嗯……嗯?”

他幽沉的聲音終于把林鳶的注意力從保暖內衣上移開,看着他緊繃的下颚線和抿成直線的唇,林鳶猜測他是不是不高興了。

“這跟那個渣男有什麽關系,我就是尊敬沈二爺……”她嘆了口氣,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煩惱,“實話跟你說吧,我懷疑沈二爺喜歡我,我不能送一些能引起歧義的禮物,這種送長輩的禮物最能表達我的心意了。”

沈燃緊繃的下颚線并沒松緩,他昨天也只是想試探一下,卻沒想到,她對自己真實身份如此抗拒。

林鳶還在繼續傾訴着:“我昨天有點太剛了,當場就拒絕了,而且一不小心發錯了信息,把真實想法暴露了,還把他微信删除了,你說他能不能懷恨在心,對我打擊報複?”

沈燃:“……我覺得他不能。”

林鳶撇撇嘴:“那可說不準,雖然我也覺得沈二爺是個好人,可他畢竟是上位者,沒有手段怎麽能穩住地位。要不然,這次的沈氏年會為什麽不邀請我?當初他能欽點我當代言人,現在也能親手封殺我。”

沈燃:“或許他有什麽難言之隐。”

林鳶駐足,轉頭看向他:“能有什麽難言之隐?”

當然是怕暴露身份,雖然他不會入鏡頭,可他要主持揭幕儀式,在會場的人難免會看到他。

別人他不擔心,但林鳶看見他,哪怕一個側臉應該都會認出來。

沉默了半晌,沈燃迎上她疑惑的目光,搖了搖頭,卻轉移了話題問道:“可是,你之前還說可以接受嫁給他,如果他真的喜歡你,為什麽不同意?”

林鳶咋舌:“我都說了,那是口嗨,我可不想參演家庭倫理大戲……”

話說一半,林鳶頓住,放下了手裏的保暖內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好像很想讓我嫁給沈二爺?你之前不還說,想讓我養你一輩子嗎?”

越說到最後林鳶底氣越不足,燃燃擡起眼眸愣怔的幾秒讓林鳶心裏五味雜陳。

她早就知道燃燃對她的感情很純粹,根本不是男女之情,她又在患得患失什麽?

林鳶沒繼續追問,故作輕松地朝他招招手:“快幫我選一下,哪個款式好?唉,算了,直接來最貴的那個!”

沈燃:……

——

這場暴雨持續了将近一天,到了晚上才停了下來,節目組不能浪費這難得的晴天,晚上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在露臺上吃BBQ,也算是一個階段小結。

林鳶端着果汁坐在篝火旁,心事重重地發着呆。

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銀行卡裏已經打進來綜藝酬勞的一半了,這還是對方聽說她跟沈二爺有關系後才給她提的常駐嘉賓,不然很有可能錄兩期就不讓她錄了。

危機感襲來,她最近的好運好像都是沈二爺帶給她的,雖然她有信心憑借自己的實力走紅,但可能不會這麽快。

而且得罪了沈二爺,她別說紅了,可能連飯碗都保不住,她現在必須得多存錢了,萬一做不了歌手,還能跟燃燃開個酒吧,她可以在酒吧駐唱。

美好向往讓林鳶心情好了一點,看着手機短信裏的巨款餘額,把那張銀行卡的卡號發給燃燃。

【林鳶:燃燃,你微信綁定一下這個銀行卡。我收到酬勞了,你綁定了花錢方便。】

信息半天沒被回複,林鳶舉起手機看了看信號,滿格的啊,燃燃幹嘛去了?

她擡眼向黑漆漆的四周看去,什麽也看不清,燃燃現在在哪呢?

一串烤雞翅突然出現在林鳶面前,林鳶擡眼一看,是郭君揚,手一抖手機差點掉了,這個郭君揚怎麽陰魂不散的?

她起身湊到米芽身邊,幫她拿烤串,遠離郭君揚。

米芽卻把烤串拿去給平絲玲,兩人歡快地吃了起來,像是在故意給他倆制造單獨相處的空間。

林鳶:……這兩個豬隊友。

她只好湊到了另一波人堆裏,寧願被那些老成員排擠,也不想跟郭君揚傳緋聞。

她為了自然一點,只拿着烤串站在他們身旁不說話,聽着他們說。

讨論熱烈的幾個人甚至都沒發現湊過來的林鳶。

大家都在看薛雪的手機,紛紛感慨道,“你收到邀請了啊?真羨慕。”

薛雪掖了掖發絲,故意搞笑地說:“咖位在這呢,沒辦法。”

薛雪近幾年越來越多綜藝邀請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是錄制節目,笑果最重要,大家都哈哈一笑,也都是真心羨慕。

郭君揚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湊了過來,說道:“沈氏年會邀請的明星可不多,能去的在圈裏都是有地位或者有人脈的,年會能見到的大佬多,資源也就多。”

林鳶眼角抽了抽,聽着他的話沒吱聲,默默地向後退了一步,不想參與這個話題。

郭君揚的話讓老成員們成功注意到了林鳶,郭君揚被邀請了衆人都知道,林鳶跟沈二爺關系匪淺大家也都知道,對林鳶的舉動沒有過多的解讀。

只有一位在附近拍戲的前輩藝人是薛雪的朋友,臨時被薛雪請來了。

他不了解林鳶,只是看出了她的面色尴尬,還以為這小藝人年紀輕輕的還挺喜歡攀比,心裏不喜,說出的話很直接。

“現在的年輕藝人,就是心浮氣躁,在座這麽多前輩都沒被邀請,誰也沒覺得難堪和尴尬,你一個晚輩倒是挺有包袱的,做藝人要學會卸下包袱,我說的對嗎?這位小姑娘?”

被點名的林鳶一臉懵逼,怎麽就突然diss上她了?

她也只是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沈二爺跟她關系好,現在自己沒被邀請,就有點不想跟大家讨論這件事而已,倒也沒有什麽包袱不包袱的。

她還沒想好怎麽回嘴,平絲玲和米芽這兩個豬隊友沖了過來,氣不過林鳶被這麽說,兩個嬌滴滴美女氣得臉紅脖子粗地替她辯解。

米芽:“林鳶怎麽可能不被邀請?”

平絲玲:“我們鳶寶肯定被邀請了。”

林鳶:……

誰能把這倆敗家玩意給她整走?

前輩藝人和林鳶雙雙陷入尴尬的僵持中,氣氛有些凝固。

薛雪适時上前打圓場,挽着林鳶的手臂笑道:“林鳶是天星代言人肯定被邀請了啊,李老師拍戲時太敬業從來不看新聞,哈哈,林鳶到時候我們坐一起呀。”

薛雪情商果然高,讓在場的人的都舒服了,除了林鳶。

她是真的沒被邀請啊,而且估計不會被邀請了。

BBQ結束,林鳶才打通燃燃的電話,得知他一直在車裏,便走過去找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為他不回信息感到不滿。

“為什麽不回信息?”

問完她才注意到他眼眶微紅,清潤的眼裏有些迷離,好像剛睡醒,果然聽見他回答道。

“剛剛睡着了,下次我如果超過一分鐘沒回信息,你直接打電話過來吵醒我好不好?”

林鳶頓時什麽不滿都沒有了,“睡着了啊,今天早上就看你挺疲憊的,天天寸步不離的陪着我錄節目會不會很累啊?”

沈燃搖搖頭,才看到她發過來的信息,眼珠映着屏幕的熒光,嘴角不覺勾起,“你要我綁你的銀行卡?”

林鳶點頭,“對,你看看能綁定嗎?要是不行我就給你綁定親屬卡。”

沈燃咀嚼了一下“親屬卡”三個字,嘴角上揚:“那就綁定親屬卡吧。”

林鳶當即掏出手機,點開了微信,點擊添加親屬卡,裏面只有四個選項,父親,母親,子女,還有個其它親人。

沈燃沒看到想要的選項,略為失望地看着她點了“其它親人”,綁定成功。

他反複看着綁定成功的那條提示,目光逐漸柔和。

“親屬卡”三個字讓他心頭一熱,第一次覺得自己跟她有了連接,不再是互不幹涉的兩個個體,不再是這個世上孤孤單單的游魂。

林鳶不知道微信的一個小功能會讓他想那麽多,無聲嘆了口氣,故作輕松地說:“燃燃,如果我以後在娛樂圈混不下去了,我們就去海邊開個帶酒吧的客棧吧。”

沈燃終于從手機上移開視線,擡眼看向她,潤澤的眸中有她恬淡的笑臉,他靜靜地聽着她說。

“我可以在酒吧彈唱,你就負責調酒,估計我們也會吸引很多顧客來捧場吧?”

“然後閑時,我們就去海邊看看日出日落,退潮時還可以撿貝殼和螃蟹,我們還可以承包一條漁船出海打漁,滿載一船的海貨回來給客人們加餐。”

“我們還可以在客棧院子裏種滿花草,果樹,每位客人入住或臨走時都可以獲贈鮮花和水果。”

她恬淡的描述着,心情一點點平靜下來,這一刻她不再為得罪了資本而煩惱,不再為前途而擔憂,仿佛有了燃燃的陪伴,未來還是很美好的。

沉浸在自己描述的場景中的林鳶,沒注意沈燃起伏不定的胸膛,和越來越濕潤的眼眸。

讓他動心的不是她描述的場景,而是她每句話都有個“我們”。

她的未來有他,他不是她生命的過客。

——

第二天節目組的錄制照常。

林鳶還沉浸在低情緒中,有些心不在焉。從游戲霸變成了游戲渣渣,連游戲黑洞的米芽都比她成績高。

米芽連續錄制兩期節目了,除了身後的金主爸爸有錢捧,更重要的是她人氣确實很高,節目組也樂見其成。

她游戲玩得不怎麽樣,倒是十分八卦,注意到林鳶的異樣,還發現了兩次她跟郭君揚的互動。

一次是郭君揚站在了她身邊,她本來能完成的動作突然就完不成了。

還有一次是本來她自己能夠到道具的,郭君揚站在他面前,她突然夠不到道具了。

趁着轉場時,米芽拉着平絲玲上了自己的車,跟她竊竊私語:“林鳶是不是因為郭君揚才變得這麽小鳥依人的?”

而只是有心事才屢屢失誤的林鳶不知道兩個豬隊友又開始無腦磕cp了,看了一圈沒看見燃燃,以為他跟着節目組的車提前出發了,才上了提早安排好的車。

“找你那個小助理呢?”

剛打開車門,郭君揚的聲音便傳了出來,她一怔,剛剛現場導演不是說她跟平絲玲一輛車嗎?

“不好意思,我上錯車了。”

“沒上錯,平絲玲換車了。”

林鳶看着全部的車都駛離了原地,放棄了下車的念頭,盡管車上沒有錄像,她還是決定保持沉默。

偏偏他不讓她沉默。

郭君揚轉頭看向她:“怎麽跟我一輛車不開心啊。”

林鳶面色一凜,頭看向窗外看去,不想搭理他。

郭君揚:“攝像和收音設備我都關閉了,想說什麽就說。”

林鳶立即轉頭,直言不諱:“郭君揚,我們之前的事都跟你解釋清楚了,我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你怎麽還對我陰陽怪氣的?”

紅燈亮起,郭君揚轉頭看向她,似乎被她逗笑了:“我哪裏陰陽怪氣了?”

林鳶:“那你好端端的關設備幹什麽?”

郭君揚悠悠說道:“因為接下來我要問你不能播的話題,比如,你有喜歡的人嗎?”

林鳶:“關你什麽事?”

郭君揚:“當然關我的事,如果你沒有喜歡的人,可以喜歡我。”

林鳶吸了口涼氣滅滅突然湧上來的火氣:“郭君揚,你要是閑得無聊就去找點事做,別拿我尋開心!我現在煩着呢!”

郭君揚瞥了她一眼,飛快移開了視線,又冷哼了一聲:“我可是堂堂頂流,公司二股東,手裏大把資源,你就拒絕得這麽幹脆?沒人說過你傻嗎?”

林鳶撇撇嘴:“有啊,不過後來他們一半都成我朋友了。”

郭君揚被引起了好奇心:“還有一半呢?”

林鳶伸出右手,撸了撸袖子,淡淡瞥他一眼:“被我打改口了。”

郭君揚 :……

無語地沉默了片刻,他驀的笑出了聲,這下輪到林鳶詫異了,不過本着保持沉默的原則,她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車子就在兩人沉默中前行着,快要到達目的地了,林鳶剛松口氣,就聽見他又開了口。

車子平穩停在停車場,林鳶嘆了口氣,轉身去開車門,結果沒打開。

她轉身看向郭君揚,他目視前方并沒看她,潮牌疊戴項鏈因停車的晃動而碰撞在一起,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那如果我追你呢?”

林鳶驟然睜大了眼,試圖看出他調侃的痕跡,可惜,他轉過臉來,卻沒有絲毫笑容,滿臉的認真。

車窗被敲響,緩解了車裏快要凝固的空氣,林鳶擡頭看去,燃燃摘掉了墨鏡,只戴了一只口罩站在車門外,清亮的眼睛在兩人臉上掃視。

她心放下一半,在門上摸索,終于找到了手動解鎖的按鈕,把車門打開,朝着燃燃走去,一邊走向錄制現場,一邊晦氣地說:“我本來跟平絲玲一輛車,誰知道她臨時換了車,郭君揚簡直有那個大病,說什麽要追我!”

沈燃猛然停下腳步,稍稍歪着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同意了?”

“當然沒有!”林鳶立刻澄清,轉而又悄悄擡眼,觀察着他的神色,略帶歧義地說,“不過我正在考慮……”

“考慮?你喜歡他?”

他們走到了屋檐下,沈燃眼睛眯起,清亮的眼眸在陰影下烏黑,辨不出情緒。

但林鳶感受到他的不悅,心裏剛湧出的一絲驚喜,就被他接下來的話打散在風裏。

“所以你拒絕沈二爺,是因為郭君揚?”

林鳶:……

這都什麽奇葩的聯想?

林鳶洩了氣,她竟然還拿這種惹人歧義的話企圖看燃燃吃醋。

事實證明,他不僅不喜歡她,還在幫沈二爺問拒絕的理由,顯然很希望她跟沈二爺能有結果。

“或許吧。”

林鳶模棱兩可地說了一句,便垂頭喪氣地進了錄制場地。

節目錄制進行到了尾聲,還在玩那種你追我趕的游戲,大家都很疲憊了,找各種機會偷懶。

只有林鳶,勝負欲爆棚,而且體力也允許,一馬當先沖在前面。

但身後的攝像大哥受不了了,實在跑不動了,正想把大機器交給助理抗着,自己拿小設備先錄一會,結果一個不留神,跟丢了。

林鳶為了找游戲布置的線索,爬高鑽地洞全都不在話下,她一心找東西,完全沒注意身後已經沒有人了。

她是看見了郭君揚才知道身後的攝像大哥跟丢了。

郭君揚一直跟着她,趁着攝像收不到音的地方,悄聲跟她說:“我在車裏說的是認真的,我可以給你資源,也不用你溫柔體貼了,給我個機會。”

林鳶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着他,“你有毒吧?我不喜歡你。”

她不想跟郭君揚有過多的往來,回身去找自己的攝像。

可郭君揚一直跟在她身後,林鳶也顧不得找攝像師了,加速沖到了另一條走廊上,這邊人跡罕至,好像并不在錄制範圍內。

一心抱着甩開郭君揚的目的,沒了攝像的林鳶也不在乎這裏是不是錄制範圍內了,雖然沒了方向,但依然向前走着。

路過轉角處,林鳶突然被抓住手臂,她反應了兩秒沒掙紮,因為抓着她的那只手滑嫩又冰冷,她憑借着觸感就知道是燃燃的。

電光火石間,她就被拉近一個房間裏,屋子裏都是貨架,她看清了燃燃的身影,剛要說話,就聽見了走廊裏傳來的腳步聲。

她被燃燃帶向裏面走,躲在了架子後面,外面傳來郭君揚的聲音,林鳶撇撇嘴,這個郭君揚簡直有那個大病。

沈燃壓低了聲線,語氣不鹹不淡:“那個郭君揚長得也挺帥的。”

這點林鳶倒是贊同,畢竟是頂流之一嘛。

“你還點頭?”

這句話從沈燃牙縫裏擠出來的,林鳶迎上他的眸子,被裏面幽暗的神色驚到,不過只有一瞬,便又恢複了清潤的模樣,林鳶眨眨眼,以為自己看錯了。

外面的腳步聲逐漸增多,可能是她的攝像師找過來了,林鳶想要起身出去,萬一被他們看見了跟燃燃單獨躲在這裏,有嘴也說不清了。

她剛要起身,手突然被拉住,向下一扯,她跌入他的懷中,唇被堵住,林鳶有點不之所錯,用力推着他的肩膀,才發現他力氣竟然比她大很多,若不是他肯放開,她根本無法撼動他。

林鳶驚吓過度:“你,你幹嘛?”

他喘息有點重,聲音低得仿佛只傳出幾聲氣流,在她耳邊炸開:“來要另一半的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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