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造謠
忍了半晌, 沈燃平緩下青筋凸起的脖頸，終于開了口。
“你之前不是這麽評價他的。”
他的聲音很沉，本就低的聲線此刻顯得有點陰郁, 帶了絲悶悶不樂。
她應該是第一個, 也是最後一個敢當他面這麽說他的活人。
而這個幸存的活人還梗着脖子, 滿臉憤慨，不知死活地說着：“現在就是覺得他不好, 我喜歡誰都不會喜歡他！你死了這條心吧！”
捏着她肩胛骨的手指驀然收緊，他眼裏有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緒，還沒琢磨明白，熱烈的吻就已經落下來了。
他的吻不再克制, 手也一路向下滑, 劃過林鳶的側腰線, 感受着她的戰栗，最終覆在細腰上, 慢慢掐握在手中。
眼裏的霧氣化成一滴晶瑩, 從眼角無聲流出, 跟她剛剛流的位置一模一樣，不過她沒看見。
她被親懵了, 直到他放開了她，已經起身去了衛生間她都沒想明白，為什麽正罵着沈二爺, 他會突然親自己？
這是什麽情緒上的轉折？
他不是希望她跟沈二爺在一起嗎？那他幹嘛親她啊！
林鳶帶着滿腹疑惑，看着燃燃從衛生間出來了, 頭發已經半幹, 可他還是拿着吹風筒遞到她的手裏。
他一句話不說, 坐到她面前, 背對着她，看起來有點乖順，全然沒有剛剛突襲激吻的樣子。
林鳶看了看手裏的風筒，質問的話在嘴邊反而說不出來了。
她其實比誰都渴望跟燃燃一直維持着之前和諧的相處方式，有些事弄得太明白，就會破壞他們本就不牢固的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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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年會單采後臺休息室，已經淩晨三點了，無論是明星和工作人員還是記者媒體們都一臉疲憊。
但沒人敢埋怨，能參加沈氏年會可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一宿不睡算什麽。
薛雪剛采訪完出來，興奮勁還沒過，沒急着走，去了隔壁的休息室，跟即将要采訪的藝人們圍坐在一起聊天。
有個藝人刷微博解困，哈欠剛打了一半，被一條消息驚得咽下去了後半個哈欠，難受得臉都皺成一團了。
她舉起手機，輕輕碰了下身邊的好友：“看見林鳶的那個熱搜沒？都在說她那個男友是假的。”
“假男友？”身邊的好友顯然也挺八卦，湊過去看了看手機，咋舌，“那也就是說，她跟沈氏太子爺是真的了？”
“沈氏太子爺”幾個字被她化為輕聲，畢竟這裏是沈氏的地盤。
一旁的薛雪湊了過來，眼裏閃爍着吃瓜的光芒：“什麽假男友？”
她這一問周圍一圈人都圍了過來，這一點點的八卦，刺激了她們昏昏欲睡的神經。
無所事事又犯困的時候，還有什麽比吃瓜還治愈呢？
“你們說有沒有這麽一種可能？”
吃完瓜的薛雪突然聯想到上次跟乾總吃飯時的情景，發散了思維，湊到人堆裏輕聲說道：“她假男友和沈氏太子爺都是擋箭牌，其實沈二爺才是她幕後的金主。”
在網上衆說紛纭的說辭中，這個說法一下就脫穎而出，再次刺激了大家的神經。
那可是傳說中的沈二爺啊，怎麽可能。
在大家紛紛表示懷疑和不解的時候，薛雪把上次乾晾的反應說給大家聽，這下休息室沸騰了。
竊竊私語的沸騰，誰也不敢明目張膽提沈二爺。
但也有人保持了清醒，看了看周圍，小聲質疑道：“沈二爺跟林鳶真的有什麽的話，會那麽明目張膽地偏袒？”
薛雪啧啧了兩聲，“給她做臉呗，當時她比較受排擠。”
衆人理解了，越說越像那麽回事。
其實圈裏的很多流言蜚語都不是空穴來風，當初所傳的包養和這些信息結合起來，可以得出一個震驚的結論，包養林鳶的實際沈二爺！
大家倒吸一口涼氣，發現了這麽了不得的事，會不會被滅口啊？
薛雪壓低了聲音：“完全合理啊，沈二爺什麽身份，推侄子出來擋槍太正常了。”
“那怎麽不見林鳶來？年會不會不邀請她吧？”
這話提醒薛雪了，好像才發現了華點，站起來四處看了看，又湊會人堆裏悄聲說：“難不成，她失寵了？”
大家又展開了讨論，這波瓜吃得一波三折，意猶未盡，新進來兩個人都沒看到。
平絲玲和米芽剛下飛機，一路坐着飛奔的車趕到這裏，風塵仆仆地下了車，然後好脾氣地等着工作人員安排。
沈氏集團真的是很強勢，根本不把藝人當回事，硬生生在冷清的走廊裏等了二十分鐘才被帶進了休息室。
一進來，就看見同樣在等待的藝人們圍坐在一起，以為有什麽內部消息，趕緊湊過去聽。
結果就聽見了薛雪诽謗林鳶被沈二爺包養，最後還說她失寵了！
瞧不起誰呢？
米芽性子直爽比林鳶還沖動，直接一嗓子喊出去了：“薛雪姐，你怎麽造謠啊？全憑你一張嘴，林鳶就被包養了？人家不能是憑魅力，跟沈二爺交朋友？”
薛雪是出了名的情商高的兩面人，人前笑嘻嘻，人後麻麻批，可也從來沒讓人當面質問過。
她們這樣撕破臉，讓薛雪臉青一陣白一陣，最後轉紅，氣得牙齒都發抖了。
平絲玲看起來溫溫柔柔的也替友善仗義的林鳶鳴不平：“再說，什麽叫失寵？沒來參加年會單采就是失寵啊？”
衆人表情微妙卻也沒反駁什麽，薛雪被怼得氣極反笑，破罐子破摔了：“怎麽，難道不來單采，她就能直接出現在名單上？”
米芽：“那有什麽不可能？”
薛雪：“行，那我們看看林鳶到底會不會不參加單采就直接被公布名單！”
米芽：……
平絲玲：……
她們是不是替林鳶立了個不可能的flag？
本想替姐妹出頭，卻被人坑了的兩人，自知闖禍了，悄咪咪地坐到一邊，給林鳶發了信息。
——
飛機越過大半個地圖，從南到北降落在北城機場。
林鳶一下飛機就被冷空氣侵襲地瑟縮了一下，一件帶着體溫的外套突然被披到她的身上。
她裹緊了外套，感受着他的體溫，嘴角微微上翹。
這件外套是燃燃一上飛機就穿着的，她當時還納悶，飛機上又不冷，他為什麽要穿件薄絨外套。
林鳶走的是vip專用通道，楊雁給她辦的，她覺得完全沒必要，畢竟她還沒那麽紅，戴上口罩帽子不至于被認出來，她在濱城回來這一路也沒看見人偷拍她啊。
一道閃光燈驀然亮起，照亮了大半個出口，林鳶下意識偏過頭，一雙大手便遮在了她眼前，擋住了大半光線。
閃光燈熄滅後便只看見一道人影跑遠了。
林鳶：……
她這是被偷拍了吧？
剛剛還想着沒人偷拍，馬上就被打臉了。
林鳶在燃燃的保護下，快步走出機場順利上了楊雁安排接機的車。剛舒了口氣，打開手機，霎時湧進來好多條信息。
她從早上趕飛機開始就沒看過手機。
有楊雁的信息，有白小南的，有平絲玲的，有米芽的，還有郭君揚的好友申請。
她果斷忽略郭君揚的好友申請，返回聊天界面時，發現平絲玲又發來了一條新消息，便先點開了她的。
【平絲玲：鳶寶，我要被薛雪那個賤人氣死了！】
林鳶一怔，馬上往上翻她的聊天記錄。
【平絲玲：鳶寶，我們好像闖禍了。】
【平絲玲：薛雪給你造謠，說你被沈二爺包養又失寵的，我們就被她激将着放了狠話。】
【平絲玲：說你不用去單采也能參加年會。】
點開了米芽的對話框，也是類似的道歉。
林鳶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這兩個敗家娘們到底能不能給她省點心！
看出她神色不對勁，沈燃把臉湊了過來，“怎麽了？”
林鳶把平絲玲的聊天記錄給他看，放棄掙紮地靠在椅背上，生無可戀。
“本來沒被邀請就夠丢人的了，現在好了，直接躺平任嘲吧。”
手機屏幕熄滅，黑屏上映出沈燃壓低的眉眼和輕抿的唇，他把手機還給她，緩緩問道：“不去參加年會你會覺得很丢人嗎？”
“當然啊，現在所有人都認為我跟沈二爺關系好，你沒發現我最近資源都變好了嗎？現在竟然連年會都沒被邀請，我還是天星代言人呢，大家肯定得惡意猜測。”
他靜靜的沒說話，垂眸思慮了良久，五分鐘後給乾晾發了信息。
而不知道短短五分鐘已經默默完成逆襲的林鳶，憑借沒心沒肺的強大心理素質，重新振作了精神，覺得流言蜚語什麽的也沒什麽可怕的，她點開了白小南的對話框，跟他談論了一下工作的問題，又點開了楊雁的未讀信息。
【楊雁：我懷疑這次用假男友事件攻擊你的黑粉，不一般。】
【林鳶：能有什麽不一般？】
【楊雁：祖宗，你終于回我信息了，我壓評洗廣場反黑忙活一夜，沒時間去接你，安排的車你上去了吧？】
【林鳶：嗯，沒事，燃燃陪着我呢。】
【楊雁：這次的事件升級了，今早不知道哪冒出來新的造謠了，說你是沈二爺包養的，沈遇傾和假男友都是擋槍的。】
【林鳶：我大概知道是誰傳出來的這話，平絲玲親耳聽見薛雪當衆說的這番話，沒準是被在場的哪個不懷好意的人賣給營銷號了。】
【楊雁：媽的！】
【楊雁：那肯定是給那個幕後操控者提供新思路了！】
林鳶其實沒太在意這次的攻擊，畢竟天天都有人拿假男友的事質疑她。
但她頭一次見楊雁這麽暴躁，隐隐覺得，事情是不是比她想象得要嚴重。
【楊雁：你要不要問問燃燃，他肯不肯幫你度過這次難關？】
林鳶手指微頓，沉默了。
她最近跟燃燃的感情有點微妙，說他不喜歡自己吧，還總是莫名其妙親她，對她特別好，還時不時吃個醋，完全就是喜歡她的表現。
可要說他喜歡自己，他又總想撮合她和沈二爺，導致她一氣之下說了不少沈二爺的壞話。
現在她琢磨不透燃燃的想法，所以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
沉默了半晌，林鳶試探性地問出了口：“燃燃，能求你幫我一個忙嗎？”
剛給乾晾發完信息的沈燃手指頓了頓，把手機按滅，擡眼看向林鳶，“怎麽突然跟我這麽客氣？”
聽到他這句話，本來只有30%把握的林鳶，徒然拔高了期待值，希望他即使為難也能夠答應她。
雖然這個期待很自私，但她現在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尋找他喜歡她的證據。
“我因為假男友的事又挂上熱搜了，這次挺嚴重的，需要你跟我一起拍個合照，發到你的微博賬號上，繼續假扮我男朋友，可以嗎？”
她說完，就期待地盯着燃燃。
只見他長睫輕顫，車子駛過一段不長的隧道，車窗外的光線由明轉暗，三秒的時間，車內又由暗轉明。
這短短三秒的沉默，讓林鳶的心一點點沉了下來，再次看清燃燃的臉時，口中的話橡根魚刺如鲠在喉。
“好。”
他的一句好，耳邊猶如令人煩躁的鳴笛聲戛然停止一般，讓她沉下去的思緒一點點又鮮活了起來。
但随着他的第二句話，又消沉了下去。
“不過要過幾天，可以嗎？”
林鳶不解：“為什麽要過幾天？”
沈燃目光堅定地看着她：“我有點事情需要處理。”
他這句話，一瞬間勾得林鳶回憶起沈遇傾那個渣男曾說過的話。
她的心仿佛墜入冰窖，控制不住地打着寒顫，卻還抱了最後一點期待：“可我現在正被挂在熱搜上，被質疑假男友的事。”
她看着他垂眸，低聲說：“會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車子裏又陷入了沉靜，沉悶的氣氛讓公司最有職業素養的司機師傅都忍不住深吸了口氣，暗暗搖頭。
最後還是林鳶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僵局，足足響到最後一秒，才被她接聽。
“鳶寶，我剛接到通知，你被邀請參加沈氏集團年會了！”
楊雁興奮的聲音跟車子裏的靜默形成鮮明對比，林鳶一時有點懵，緩了緩确認道：“沈氏年會嗎？可我沒去參加單采啊。”
“沈氏年會的負責人說不用你參加單采，直接會官宣你的名字，還讓你親自參與揭幕儀式。”
林鳶懵了，揭幕儀式是什麽？作為沒參加過沈氏年會的小糊咖來說，這是個全然未知的領域。
好在楊雁已經提前了解清一切，跟她說：“揭幕儀式是沈氏開啓下一年業務的一個标志性的儀式，一直都是沈二爺親自揭幕的，這是一個殊榮啊鳶寶！”
雖然楊雁到現在也沒太接受這個現實，怎麽就選中林鳶了呢？
這個疑問，讓反黑反了這麽多天楊雁都不免産生了疑惑，難道沈二爺真的對林鳶有企圖？
林鳶震驚過後，猶豫地掏出手機，找到沈二爺的微信賬號，踟蹰了起來。
沈燃瞥見她指尖停留在添加到通訊錄的選項上，悄悄切換了賬號。
可等了足足一分鐘，還是沒收到添加申請，再看林鳶，已經關上手機，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了。
又等了半晌，他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為什麽不加他好友？”
聽見他的問話，林鳶心裏一涼，語氣冷冷地說：“不想加，讨厭他。”
沈燃瞳孔一縮，聲音沉重起來：“為什麽讨厭他？他已經邀請你參加年會了。”
“燃燃。”林鳶猛地睜開眼睛看向他，眼裏是帶着失望的憤怒，“在你眼裏，他給我資源我就誇他，不邀請我參加年會我就罵他，是嗎？”
沈燃眸色微沉，眉峰蹙起，低聲道：“我沒這麽想你，我只是……”
他只是想知道，她為什麽突然間不能接受沈二爺這個身份，他想用真正的身份出現在她面前，他不想再繼續瞞着她了。
車子一路行駛至小區地下停車場，林鳶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嘆了口氣說：“燃燃，我想吃橙子。”
沈燃點點頭，讓她在她自己車裏等他，他去附近的水果超市。
揮別了司機，林鳶就等在自己車上裏發呆，思考着自己是該把自己的心思表達清楚，還是埋藏這份感情，繼續跟燃燃維持現在的生活狀态。
手機鈴聲驀然響起，打亂了她的思緒，是平絲玲的手機號，林鳶一接通裏面就傳來平絲玲和米芽叽叽喳喳的聲音。
“鳶！沈氏年會的受邀藝人參加名單公開了，真的有你的名字！啊哈！我們倆的嘴簡直開光了！”
已經知道消息的林鳶，此刻也受到她倆的感染，沉悶的情緒緩和了不少，無聲一笑。
“你都不知道當時她們的表情，就那些說你八卦的藝人全都驚呆了！”
“薛雪的臉都青了，太解氣了！哈哈哈哈……”
一束大燈晃過，林鳶用手遮了遮眼，一輛黑色布加迪嚣張停在她的正對面，大燈熄滅，她看清了車裏的人，頓時沒心思聽兩人的電話了。
因為對面車裏的男人，正是郭君揚，他怎麽知道她家地址的？
郭君揚透過車窗挑起唇，帥氣的臉上挂着張揚的笑，手指輕動，朝她招了招手，還是一如既往的欠揍模樣。
林鳶簡單跟平絲玲和米芽說了幾句，便挂斷了電話，直接戴上了墨鏡，無視了他。
被無視了的郭君揚按了兩下喇叭，幹脆戴上口罩墨鏡下了車。
林鳶沒想到他這麽大膽，被路人認出來了怎麽辦？她可不想再傳緋聞了。
她擡眼看了看站得略遠的燃燃，怕引來更多的人，也沒敢叫他，只能放下一半車窗，打算速戰速決。
郭君揚雙手搭在車窗上，稍稍放下墨鏡凝視着林鳶：“故意來找你的，就這麽對我。”
林鳶嫌棄地往後躲了躲，警告道：“要是明天我因為你上熱搜，我就說你騷擾我！”
郭君揚卻無所謂一笑：“好啊，能跟你扯上關系就行，随便你怎麽說。”
林鳶：……
怎麽還無賴上了？
林鳶：“你到底要幹什麽？”
郭君揚：“我有個電視劇，是明年上星的熱播劇，我可以跟導演推薦你做主題曲，當作我追求你的誠意。”
林鳶：……
林鳶：“大可不必。”
郭君揚攔住要關上的車窗，好脾氣耗盡，語氣生硬了許多，這麽多年，他不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最起碼他看上的女人還沒有拒絕他拒絕這麽多次的。
“你知道現在全網怎麽說你嗎？說你是沈二爺包養的小情人，你那個假男友的謊言也要不攻自破了。”
林鳶咬了咬牙，他這句話正好戳在她的煩心事上，沒好氣地說：“我那個小助理就是我男朋友，過幾天你就能看見我們官宣了。”
郭君揚諷刺一笑：“還過幾天？明天再不澄清，你就要被口水淹死了，你看看你的代言和綜藝還能不能不受影響？他們要是出面跟你解約，基本上你的前途就廢了。”
林鳶深吸口氣，想要反駁卻發現找不出反駁的話來，因為他說的對。
可是燃燃讓她等幾天，應該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吧。
見她沉默，郭君揚以為她被自己勸服了，繼續說道：“我可以跟你官宣，幫你度過危機。”
林鳶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不管他信不信，依舊堅定自己有男友：“謝謝你，我有男朋友，不需要。”
郭君揚顯然知道她在嘴硬，不過也沒強行拆穿，而是換了個方式說：“好，就算你那個小助理是你男朋友，可就算你公開了他，能有什麽說服力？一個小素人，在沈二爺面前如同蝼蟻，大家會信你嗎？”
見她沒反應，郭君揚加重了口氣：“你那個素人小男友除了一張臉還有什麽？但是跟我就不一樣了，我顏值也不輸他吧？而且我還有地位，有資源，說服力強，是個人都知道怎麽選吧？”
站在車後側的沈燃拎着一袋橙子，微垂着頭，眉眼按壓，眸色陰鸷，靜靜地聽着兩人的對話，周身的寒意慢慢擴散，仿佛一道誰也進不來，他也走不出去的屏障。
他一直都知道她喜歡的是自己這張臉，他一直認為自己不在意，只要她能留在他身邊就夠了。
可現在被郭君揚這樣赤|裸|裸地提出來，心還是墜了一下，雖然知道她說的有可能只是氣郭君揚的話，可他竟渴望她的答案，哪怕是騙他的。
恍惚間，他聽見她堅定地說。
“他不止是有一張臉，我喜歡他，只要他對我不離不棄，我願意為他承受一切非議。”
作者有話說：
掉馬倒計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