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小叔叔
林鳶被燃燃一路拉到樓下, 坐在副駕駛上,也以為燃燃是在變相地阻止她,順便給她個臺階下。
畢竟那是裴釋啊, 就算有閨蜜的幫助她也不敢随便揍人啊, 那可是能跟沈二爺叫板的人。還想不想混了?
其實想想, 她也挺勇猛的,估計是敢删沈二爺微信的第一人。
車子啓動了, 林鳶才回過神,卻看見燃燃朝着跟回家相反的方向開走了。
林鳶:“去哪啊?”
沈燃:“找裴釋去,你不是要揍他嗎?”
林鳶眨眨眼,擺擺手興致缺缺地說:“我就是痛快痛快嘴, 我哪敢打人家啊。”
沈燃悠悠地說:“為什麽不敢?我女朋友, 想打誰就打誰。”
林鳶抿唇一笑, 兩個淺淺的小梨渦透着淡淡緋紅,他這聲“女朋友”叫得她小鹿亂撞的, 扭捏一笑, 充分展現了鋼鐵直女矯情的一面。
“好啦, 我不生氣了,我們回去吧, 我給你做好吃的。”
沈燃專心開車,點點頭,“揍完他, 再回家給我做好吃的。”
燃燃一向不太愛開玩笑,林鳶直覺他好像真的要帶她去找裴釋。
“你知道他家?”
“嗯, 網上搜了。”
林鳶慌了, “可我們到了也進不去啊。”
沈燃:“你那個醫生閨蜜不是他的主治醫生嗎?可以跟她裏應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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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鳶:……
這大哥是準備來真的。
“燃燃, 我突然覺得打人不對, 我們不能以暴制暴,而且人家都撤熱搜了,咱們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他睨了她一眼,似乎在認真考慮她的建議,最後點點頭,說:“行,那就不揍他了。”
林鳶剛要松一口氣,又聽見他說,“我們把他車砸了。”
林鳶:……
月黑風高夜,歐式風情別墅區裏,唯一一處遠離別墅群的獨棟別墅非常氣派,噴泉前的停車場裏,整整齊齊地停了一排漂亮的豪車。
林鳶抓着燃燃的手臂,死死拖住要從大門橫闖直撞的他,可憐巴巴地說:“燃燃,這些車随便拿出來一輛都夠我寫幾首歌來償債了,我不想下半輩子在還債中度過。”
沈燃朝院子裏接應他們的梁昕時擡手示意,淡定地說:“我跟你一起承擔,別怕。”
林鳶一口氣憋在胸腔裏,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跟燃燃這不管不顧的勁一比,她的沖動都顯得那麽的理智,怎麽才能勸他放下這危險的想法呢?
梁昕時踩着高跟鞋站定在兩人面前,冷然的臉上有點一言難盡,“你們,真的要打他?”
林鳶立刻搖頭,剛說了個“不”字,就被燃燃拉着進了大門。
梁昕時高跟鞋踩在路上,略顯急促,跟在他們後面說道:“雖然裴釋很混蛋,但我是不提倡以暴制暴的,病人在我治療期間出現意外,我要承擔責任的。”
沈燃停住腳步,轉頭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地說:“舍不得他挨揍?”
梁昕時猛然頓住腳步,神色幾經變換,板着臉說:“沒有,盡職責而已。”
沈燃淡淡收回目光,看向緊緊抓着他的手的林鳶,低沉的聲音變得柔和,輕輕問:“你真的不想揍他?”
林鳶堅定地搖着頭:“不想。”
沈燃不知道從哪變出來一塊大石頭,塞到林鳶手裏,修長手指朝那一排醒目的豪車一指,“那就砸車吧,喜歡哪輛砸哪輛。”
林鳶無語地扔掉大石頭,扯着他的手臂往外拉:“燃燃,我真的一點也不生氣了,我檢讨我自己,有時候真的太沖動了,我不能做承擔不了後果的事。”
她的手被反握住,擡頭撞進他複雜的神色中,半晌,他緩緩開口:“你不要檢讨自己,是我的錯。”
他不能用真實身份幫她撐腰,不能讓她痛痛快快報仇,反而要她擔驚受怕,是他的錯。
剛回北城,在車上她那一瞬間的失望讓他現在還記憶猶新,他很想在她需要的時候,斬釘截鐵地答應她。
她卻還在勸慰他:“怎麽是你的錯呢?以前我自己的時候沖動點沒什麽,但現在得保護你,不能再那麽任性了。”
沈燃沉默了,也就是說,本來她還可以任性的,跟他談戀愛後反而讓她不得不收斂妥協。
半晌後,沈燃喉結微動,嗓音沙啞地輕輕“嗯”了一聲。
想要告訴她真實身份的念頭更加堅定了,哪怕她暫時不能接受,他也不能等了。
——
回到久違的小家,家政阿姨把衛生收拾的一塵不染,可林鳶還是自己又把櫃子桌面擦了一邊,親手拖了一遍地,把床單被罩換了新的,才覺得有歸屬感。
看着自發跟自己一起打掃房間的燃燃,林鳶心裏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感,真正體驗到兩人共同經營愛巢的幸福感。
兩人分別洗漱完,林鳶又換上了心機睡衣,卻又怕這樣顯得她太主動了吧,而且她也沒想跟他發展太快。
糾結的一會功夫,便聽見燃燃在主卧門口呼喚她過去,她索性在外面罩了一件珊瑚絨睡袍,就這樣去找他了。
燃燃靠在門框上閑散地站着,裸着上半身,似乎剛從浴室出來,身上還散發着熱氣,但頭發已經吹幹。
他灼灼的目光從她出來便一路盯着她,直到她走到他面前,他才伸出手指,挑了挑她厚實的珊瑚絨睡衣領,悠悠調侃道:“不熱嗎?”
林鳶抿着唇,低着頭掩飾此刻矯情的表情,搖搖頭,聽見他輕輕一聲低笑。
“那,今晚是不是可以跟我一起睡?”
林鳶:!
林鳶躲閃着他的目光,結結巴巴地說:“發展,是不是太快了點,我們,才剛在一起……”
頭頂被他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就是單純的睡覺,你想什麽呢?”
林鳶:……
好吧,又是她龌龊了。
林鳶低着頭從他身前擠進了卧室,用光速把外面的睡袍脫掉,鑽進了被窩裏。
以為只要自己鑽得快,就不會害羞。
事實證明,還是羞澀了。
她把自己繃成一根木棍,筆直筆直地躺在床的邊緣,所占面積還沒有枕頭大。
睡在同一張床上卻仿佛隔了一條銀河的燃燃緩緩嘆了口氣,因為房間靜谧,他本就低沉的嗓音又刻意放輕了聲音,啞啞的略帶了些氣泡音。
“往裏面一點,不然我總怕你掉下去,睡不着了。”
最後一聲句尾,語氣懶懶的沒有力氣,聽起來有一絲絲撒嬌的感覺,拘謹的林鳶都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抵擋不住這種純欲的誘惑,向床的裏側挪了一點點,卻跟沒挪差不多。
“你是怕我對你做什麽嗎?”
林鳶稍稍轉頭看向他,他始終躺在他的那一側,紋絲不動,黑暗中水潤潤的眼睛清亮透徹,純淨得猶如白蓮花,對她沒有半點防備心,也沒有多餘的想法。
一切都像是她的無端臆想,只能說,她自己思想肮髒,就把對方也想得跟她一樣龌龊。
凝視着他純淨雙眼,林鳶慚愧地又向他的方向靠了靠,輕聲說:“不怕,我知道你不會對我做什麽。”
話音剛落,他冰涼的手掌覆在她的後腰上,将她向自己身邊一帶,将彼此的距離拉近。
他随即翻身欺壓在她身上,冰冷的五指穿過她柔嫩的手指,貪婪懾取着她掌心的溫度,輪廓立體的臉在她眼前放大,彈潤的唇瓣一張一合。
“那你想錯了。”
他慢慢靠近,當灼熱的溫度燙在她的唇上時,能感受到他的體溫逐漸升高,冰涼的手掌也慢慢變暖,微微滲着薄汗。
林鳶感覺自己的嘴唇被他翻來覆去地折騰,又麻又酥,快要沒有知覺了,可心跳和身體卻越來越敏感,被刺激得呼吸急促,只能用理智控制着自己不要發出奇怪的聲音。
但他卻克制不住地發出了一聲悶哼,聲音極其的輕,卻在這種只能靠感官感知一切的黑暗中,有着致命的誘惑。
聖潔白蓮花的形象在她心中轟然倒塌,他已經演變成一顆妖豔的火蓮,灼熱又勾人。
這聲悶哼讓她在沉淪和清醒中反複掙紮,還沒等她做出決定,唇被狠狠啄了一下後,被放開了。
他的眸光渾濁中透着一絲清明,呼吸紊亂,重重喘息着,似乎用盡了理智在克制自己。
“這是做你男朋友的見面禮,但我不會強迫你做你不喜歡的事,不要怕我。”
黑暗中,林鳶感受着彼此的喘息聲慢慢平複下來,卻不懂他為什麽會擔心她怕他?難道是剛剛表現得太拘謹?
不過親吻後,她确實不再那麽緊張了,即使跟他蓋着同一床被子,肩膀彼此貼靠着。
一種莫名安定的情緒蔓延開,感受着他均勻的呼吸,她也慢慢閉上了眼睛,沉入了睡眠。
等她的呼吸均勻了,他才緩緩呼出一口長氣,他根本沒睡着,她太低估她對他的吸引力了。
他起身去了浴室,調了涼水讓滿身的灼熱褪去才又回到了床上,跟她隔開了些距離,只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的氣息慢慢入睡。
——
從來沒睡過這麽安穩的一覺,沈燃的修長手指遮住窗簾縫隙裏瀉進來的陽光,還沒起床他都覺得神清氣爽。
掌心裏的手指動了動,他轉過頭去,猝不及防撞進一雙愣怔的桃花眼中,定定地看着他,隐隐帶了點迷茫。
他側轉過身,眼眸含笑看着她,“什麽時候醒的?”
她依舊怔怔地不說話只看着他,沈燃笑意凝固,沉聲問:“昨天沒喝酒,你別跟我說你斷片了。”
林鳶這才有了反應,搖了搖頭,雙頰染了紅暈:“我只是在消化你成了我男朋友這件事。”
他剛剛驟然冷掉的體溫回升,輪廓都柔和了,指尖将擋在她眼前的一縷發絲挑到耳後,“消化了嗎?”
“消化了。”
她彎起眼角,烏黑的瞳仁裏是他絕美的臉,這樣近距離看他不覺有些心跳加快。
她的手比較誠實,已經撫上了他的臉頰,指尖摸過那雙狹長又漂亮的眼睑,劃過他高挺的鼻梁,最終落在他Q彈飽滿的唇瓣上。
“燃燃,你怎麽這麽好看?”
此時此刻,她體會到唐明皇的快樂了。
他耷下眼睑,張嘴含住她細白的手指,牙齒微微用力,在她的指肚上咬出一個清晰的牙印,像是蓋了個印章。
“啊,燃燃,你屬狗的?”
林鳶縮回手指,那微微的疼痛,不如麻癢感來得真實。
沈燃雙眸微微觑起,下颚線繃直,凝視着她,雖然她說過,不只是因為他的臉,可他還是患得患失地問道。
“你是不是只喜歡我的臉?”
他利用了自己最不屑的身材和臉蛋勾引她,他以為只要讓她一步步陷進來,給她催眠洗腦把她捆在身邊就夠了。
可他越來越貪心,确定了關系依然不滿足,他才看清自己想要的遠不止于此。
他想要她的真心,想要她滿心滿眼都是他,想要她完完全全屬于他。
想她接受全部的自己,不只是她見到的看似純潔無暇的他,還能夠接受那個肮髒黑暗的他。
“當然不是。”
她肯定的回答讓他繃緊的神經稍緩,可還沒來得及舒口氣,便被她一句話噎得又屏住了呼吸。
“還喜歡你的大長腿。”
自認為說了個暧昧的冷笑話的林鳶,看了看手機,已經不早了,要起床工作了。
為了養男朋友,要更努力賺錢呀。
“我不能沉迷美色了,君王還是要早朝的。”
她迅速起身下了床,整理了寬大的T恤裙上的褶皺,拍了拍臉,一鼓作氣沖到門口,又折返回來,在他唇上親了一口,才真的開了門出了房間。
他白皙如玉的指尖劃過唇瓣,摩挲着她殘留的體溫,雖然他沒得到想要的答案,斂住的笑意卻還是緩緩綻放,心房被從未體驗過的甜蜜脹滿。
手機接連震動,他淡淡瞟了一眼,湧進來的信息提醒着他的真實身份。
【老板,六份待簽批的文件發到郵箱裏了,今天下午跟董特導演正式簽約投資,盛釋娛樂也追加了投資,占份額45%,我方占52%。】
看着手機裏這些冷冰冰的文字,沈燃把手機仍在一邊,想起剛剛林鳶的話,無聲曬笑,他才是不想早朝的那個。
第一次希望自己真的失憶了。
——
距離沈氏年會還有一周的時間,林鳶今天要去沈氏做個簡單的單采,年會當天剪輯大屏幕視頻用的。
過兩天還要去拍攝天星平面,這幾天工作安排得挺滿的。
楊雁對燃燃的陪同已經非常習慣了,也看出兩人之間的互動似乎更親密了,隐隐猜出了什麽,不過沒追問。
只旁敲側擊地說:“最近工作太忙了,你都沒有私人時間了吧?”
“忙點挺好。”林鳶沒聽出經紀人的試探,大咧咧地說,“活多錢就多,我還得給燃燃賺錢換車呢,我那輛馬自達放不下他的大長腿。”
沈燃伸手将她一根貼在唇上的發絲調開,只看着她,沒說話,卻見她似乎才想起什麽,翻找着随身的小包,随即掏出一張放到他手裏。
她張了張嘴,瞥了一直盯着她的楊雁一眼,閉上了嘴。默默用手機給燃燃發了信息。
【林鳶:這裏是我剛收到的綜藝酬勞的一半,我轉到這張卡裏了,作為給你買車的基金。】
沈燃看着這張卡,眸色深了深,回複道。
【燃燃:你要給我買很貴的車嗎?】
【林鳶:對啊,我那天看裴釋的豪車,真好看,我也想給你買一輛,那樣的車才配你。】
【林鳶:不過我現在沒錢,我會努力工作的,争取早點給你買。】
沈燃長睫低垂遮住了眼裏的情緒,伸手抓過她的纖細手指,握在手心,再擡頭,唇角挑起一抹笑容,伸手掐了掐她的臉頰,兩人相視一笑。
一旁的楊雁十分确定,自家的豬終于把那顆大白菜給拱了。
她動了動嘴想說些什麽。
比如斥責林鳶是不是傻啊,賺錢都給男人花了?萬一人家恢複記憶一走了之,又或者以後分手呢?
這些東西她好像都考慮不到,就一根筋地對人家好。
多少癡情女都是被渣男辜負的?
燃燃長得這麽好看,就算不是渣男,以後身邊的誘惑也不會少,她還把最好的都給他,萬一他認不清自己幾斤幾兩呢?
男人有錢就變壞這句話是萬年真理啊。
楊雁心思百轉千回,可一個字沒說出來。
林鳶是那種別人對不起她,她直接揍人一頓解氣的性格,要是讓她防備別人,不要敞開心扉對別人好,那不如打一架痛快。
算了,或許,傻人有傻福呢。
——
到了沈氏集團樓下,林鳶從車窗向上仰望,一眼望不到頭,高聳雲端。
她聽梁昕時提起過裴釋的辦公室在頂樓,那沈二爺的辦公室是不是也在頂層?從玻璃看出去能看見雲彩嗎?
“燃燃,你說風一吹,沈二爺的辦公室會不會搖晃?”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林鳶收回視線,瞥了燃燃一眼,覺得他是在吃醋,安撫道:“你跟我一起去吧,就裝作我助理,我帶你見識見識沈氏大廈的氣魄。”
沈燃卻一反常态,搖了搖頭:“我昨晚沒睡好,要在車裏補覺。”
林鳶納悶,“昨晚你怎麽沒睡好?”
沈燃看着她,“你說呢?”
一向神經大條的林鳶,這次瞬間秒懂,紅着臉頰下了車。
她前腳剛進沈氏大樓,樓前就停下一輛商務車,應該也是某個明星到了。
每年年會時期,沈氏大廈都會群星荟萃。
薛雪從商務車裏下來,看見停在自己前面的商務車,素來有社交達人之稱的她必然要去打個招呼。
畢竟能來參加沈氏年會的,都是腕兒。
薛雪親自走過去,禮貌地敲了敲車窗,靜默了幾秒,正在她尴尬的時候,車窗緩緩降了下來,一張五官無可挑剔的帥臉讓她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饒是在這個圈子裏看慣了帥哥美男,薛雪還是被這個精致的男人帥到了。
一眼驚豔後,便是強烈的吸引力,他慵懶閑散得恰到好處,看着漫不經心,卻有極致的吸引力。
之前跟林鳶錄制綜藝時,她就注意到他了,這個總是戴着墨鏡口罩的小助理,氣質渾然天成,經過她的觀察,他應該不只是林鳶的助理這麽簡單。
這樣絕色的男人,有什麽比攀附上一個小富婆,少奮鬥十年來得輕松?
薛雪自認為除了年齡比林鳶大,自己的咖位資源人脈都比林鳶高,他閉着眼睛也應該知道選誰。
她自信滿滿地說:“小帥哥是你啊,林鳶呢?”
沈燃淡淡瞥她一眼,并沒想搭話,想要關窗,卻被她接下來的話頓住了手。
薛雪:“要不然你跟着我吧,我比林鳶有錢有地位,我還可以捧紅你。”
沈燃眼睑緩緩擡起,漂亮的眼裏深邃不見底,隐隐帶着嘲諷:“那你能把你所有酬勞的一半都給我嗎?剩下的一半還讓我随取随用。願意為了我努力賺錢,哪怕是你以前最不喜歡最不屑于做的工作。”
薛雪遲疑地縮回了手,擰眉看他,輕笑一聲:“我得多愛你,才能做出來這些傻事……林鳶這麽做的?”
薛雪看着他似笑非笑的嘲弄眼神,難以置信地笑出了聲,“她竟然這麽傻?”
突然感受到那道淡淡的視線徒然銳利起來,還沒等她向車裏看去,就被不遠不近的一聲打斷,“薛雪姐。”
是郭君揚,他也參加了沈氏年會,應該跟她一樣,被要求過來補拍鏡頭。
郭君揚上前來,看清了車裏的男人,第一反應看向車裏尋找林鳶的身影。
發現林鳶不在,他便換了副樣子,輕蔑地看了沈燃一眼。
薛雪跟郭君揚打了招呼後便離開了。
她心虛怕被沈燃揭穿她剛剛的言論,又覺得無趣,畢竟也就林鳶會這麽傻,包養搞得跟傾家蕩産一樣。
薛雪一走,郭君揚有機會單獨奚落他了,上次故意當着他面吻林鳶的仇,他還記得呢。
他不顧什麽頂流的身份,靠近車窗壓低了聲音惡意滿滿地說:“你以為你用美色勾引林鳶是長久之計嗎?”
郭君揚一點沒含蓄,微微仰起頭,用鼻孔看他,非常直白地說:“我剛接到董特導演的新戲,我可以把林鳶引薦給董導,我能給她資源,在事業上幫助她,你能給她什麽?”
沈燃看都沒看他,拿起手機,簡單撥弄兩下,聲音淡淡:“第一,林鳶不需要你給資源,她已經跟董特合作了。第二,你這個資源會掉。”
郭君揚因他前一句話短暫的愣怔了一下,随即被他後半句逗笑,“你知道我最讨厭你什麽嗎?就是明明什麽都不是,卻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一陣引擎的轟鳴聲呼嘯而過,一輛淺綠色阿斯頓馬丁堪堪停在郭君揚身旁,斜斜地,并沒規矩地停在停車位上,車上的人便下了車。
郭君揚自己性格張揚,最極讨厭嚣張的人。
不過等他看清了車上下來的人,立即收斂了态度,站直了身子,還主動迎上去一步,狀似輕松地跟他打着招呼。
“沈少。”
從綠色阿斯頓馬丁上下來的沈遇傾并沒心思跟他寒暄,兩人也只是在之前的飯局上見過兩面,他對這些明星不是很感興趣。
他今天是冒死來找林鳶的,本來他是不敢的,不過有了裴釋的支持,莫名就有了跟小叔叔對抗的勇氣,他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讓林鳶跟他回家。
他只是朝郭君揚微微颔首,正要擦身而過時,面前的車裏的身影一晃而過,沈遇傾幾乎是下意識駐足,身上的汗毛一瞬間炸開,冷意由腳底竄到頭頂,瞳孔放大,後背滲出一層冷汗。
郭君揚不解地看着突然愣怔在原地,表情怪異的沈遇傾,剛想問他怎麽了,就聽見他怯生生地對自己剛剛diss過的男人,恭恭敬敬地叫了聲。
“小叔叔。”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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