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聲說出來!

◎距離京市一千多公裏的山區,導演喊了“咔”,楚栀原本哭喪的動作頓◎

距離京市一千多公裏的山區,導演喊了“咔”,楚栀原本哭喪的動作頓時一收,小跑到旁邊的大樹下。

助理小圓忙遞給她小風扇和礦泉水。

她一邊喝一邊吐槽:“這才剛進六月就這麽熱,要是七八月份可怎麽過?”

小圓把手機遞給她:“七八月份姐你都在京市了,有空調呢。”

“要是盧遙她再突然給我接一部戲,那還不是得往外跑。”楚栀打開手機,一眼就看到橙子老師發的消息,她戴上耳機,點開了視頻。

女兒童稚的聲音立刻出現在耳邊。

甜甜的,清淩淩。

“楚姐,前幾天那個大V的消息已經被壓下來了,盧姐讓我給你說一聲。”小圓道。

楚栀嗯了一聲,前幾天不知道是誰缺德,把夭夭入學晴天幼兒園時的資料卡拍了下來,連團子的臉都不遮,就直接發到了網上。

那資料卡上的“父親:陸恒遠,母親:楚栀”幾個字明明白白,甚至還被放大了。

盧姐消息快,當即就壓下了,她現在正處于轉型期,爆出未婚生女的消息可能造成致命打擊。

楚栀把視頻看完,又把進度條拖回去,再看一遍。

小圓通知她休息時間到的時候,她已經把視頻看了五遍了。

橙子老師在視頻下方還發了一句話,說“沒有父母,我們就沒法站起來”,還誇夭夭教得好。

楚栀有點感慨,她平時都沒多少時間帶孩子。

夭夭上了幼兒園後,她只有有空的時候才能打視頻給老師,在午休的時候和夭夭說說話。

楚栀想到這裏,眼眶有些濕潤,導演喊她站到位置上去,她摸摸眼角,立刻過去了。

這次飾演的角色是一個在逃荒過程中失去弟弟的姐姐,電影是一部戰争片,中間有幾個鏡頭描述戰争帶來的不幸,楚栀的角色就是其中的“不幸”之一。

弟弟是因為她的出錯死掉的,失去弟弟這個唯一的親人後,姐姐愧疚又痛苦,不久也死了。

整個角色在電影裏占比很小,但卻是盧遙花大代價撕下來的,作為她往青衣路線轉型的第一步,她得努力演好。

還是剛剛拍的那場哭戲。

楚栀看着那跌落沙坑死去的男演員,不知為何就想到了女兒的那幅畫,她眼角霎時濕潤,等她反應過來,導演已經喊“咔”了。

“楚栀,你剛剛那個眼神,愧疚是有了,但是怎麽還有種欣慰的感覺呢?你弟弟死了!你該痛苦,這個鏡頭我們打算特寫,你現在情緒不行,你再醞釀醞釀,你想想你最愛的那個親人,要是它死了,死無全屍,被埋在土裏,你什麽感受?”

楚栀的眼神霎時兇狠。

導演:……

“不是,是你自己的過錯導致它死了,雖然也有時代的過錯,但是直接導火索還是你,最近你不是被黑嗎,你想想你親人因為你被黑而死掉了。”

楚栀的情緒一下就起來了。

導演趁着這個機會,立馬補了個特寫鏡頭,鏡頭持續了四五秒,他眼睜睜看着楚栀的神色由悲傷痛苦後悔轉變為報社。

導演:麻了。

不過四五秒也夠了。

“行了,你去休息吧。”他爽快放人。

楚栀情緒還兇猛着,她跟着小圓一起收拾自己的東西,腦海裏一直是女兒的那幅畫。

收拾了一會兒,她忽然擡頭:“小圓,我們把夭夭的存在公布吧。”

她生下她,不是要她躲躲藏藏地生活,而是堂堂正正地站在陽光下。

……

陸宅。

今天陸佑文學校開家長會,說出國申請方面的事,學生提前放。

馬特助在那邊開會,他于是就提前回來了。

陸佑文回來的時候楚夭夭還沒放學,他聽見幾個幫傭坐在廚房,正在聊自家孫子的事情。

“小朋友身上還是該有點錢,不然跑遠了連坐個公交、吃個包子都不行,我一般給我孫子三四塊錢塞兜兜裏,他有時候放學餓,就在路上買點吃的。”

“還是不能給太多錢,你要是給你家孫子一百塊錢,萬一被壞人看見,綁了怎麽辦?”

“所以啊,給點小錢就是。”

陸佑文聽見這話,上樓的腳步一頓,神情若有所思。

零花錢,夭夭是不是也該有點零花錢?

他雖然想着事情,腳下動作卻一點不慢,很快上去了。

下面幫傭們還沒聊完。

“你孫子多少歲啊?”

“八歲了,比二少爺小點。”

楚夭夭回來的時候,幫傭們已經聊完天,在準備晚餐了。

她今天很開心,她得到了三朵小紅花,還得到了所有老師的表揚。

老師們說父母是最愛寶寶的人,所以寶寶也要愛父母,要把自己的喜歡和愛大聲說出來。

表達愛是一種能力,是每個人都應該學會掌握的。

楚夭夭甫一爬上車就大聲道:“司機叔叔送夭夭上學,夭夭喜歡司機叔叔!”

司機又是欣慰又是好笑,等小團子在安全座椅上坐穩才開車。

等回到陸宅,楚夭夭也沖向了幫傭們,大聲道:

“張姨給夭夭塗藥,夭夭喜歡張姨。”

“木木姨姨給夭夭做蛋羹,夭夭喜歡木木姨姨。”

陸佑文下來吃晚飯的時候,夭夭被幾個幫傭圍着,一個勁兒地親臉。

等看到他下來,她眼睛刷地亮了,興沖沖道:“葛葛給夭夭買衣服,夭夭喜歡葛葛。”

她掙脫幫傭們沖向樓梯。

小團子手腳連爬到了陸佑文身邊,在陸佑文蹲下來的時候在他臉上猛地一個“啾咪”。

陸佑文素來冷漠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一個笑。

他把團子抱起來,問她:“今天怎麽了?這麽興奮?”

楚夭夭張開手,大聲道:“橙子老師說了,愛要大聲說出來。”

陸佑文忍不住笑。

楚夭夭也跟着笑,呲着嘴巴,露出十幾顆米粒般的牙,笑了一會兒,她像是忽然想起什麽,眼睛又看向周圍:“還有二哥沒有親親,夭夭剛剛跑遍了,都沒有找到二哥。”

陸佑文摸摸她的蘑菇頭,溫和道:“你二哥他住校,今天不回來,不過你可以給他打電話,八點到九點的時候,他那邊能用手機。”

他點點夭夭手腕上的電話手表。

夭夭似懂非懂地點頭。

……

安德私立外國語學校。

吃完晚飯半小時後是學生的興趣課時間,學校安排的興趣課大多是羽毛球、網球等體育方面的課程。

陸俊彥沉迷于灌籃高手,所以選擇了籃球,他打了一會兒覺得有點累,和朋友說了聲就離開了籃球場。

操場的晚霞很美,他尋了個樹蔭下的椅子躺上去。

休息了沒多久,便有人從樹下過,在樹的另一面,從那個方向往這邊看,陸俊彥的身體恰好被擋住了。

他聽到有人壓低聲音偷偷道:“咱們年級好像真的有兩個試管兒欸,我聽老師說的,多半是真的。”

“你現在才知道啊,我早就知道了,一個是三班的駱雲,一個是七班的陸俊彥,他們倆成績都不好,特別是陸俊彥,我和他一個幼兒園,他成績一直不好。”

“所以試管嬰兒智商有問題是真的啊。”

“我看陸俊彥也沒有很笨啊,他只是不喜歡學習罷了。”一個聲音弱弱道。

“什麽不喜歡,他就是腦子笨,你之前還答應幫他補數學,可拉倒吧,翁老師數學教那麽好他都聽不懂,更何況你?你就不怕他把你成績也拉下去了?我媽媽都喊我不要和成績差的同學玩。”

“真的會把成績拉低嗎?”那個弱弱的聲音又問道:“我,我之前想給他補習是因為他幫了我,我想報答,如果真的會拉低成績的話,我就和他說我不幫他補了。”

躺着的陸俊彥捂住耳朵,琥珀色的眼珠空空,視線落在上方茂密深青色的樹冠上。

有幾只鳥兒在枝頭不停跳躍,身形小巧,然而不知哪裏來的風一刮,鳥兒全部飛跑了,只剩下孤零零的大樹。

腳步聲遠去,陸俊彥放下捂住耳朵的手。

他想起他讀幼兒園的第一天,那個女人牽着他的手,對老師說:“我家俊彥是試管出生的,老師你多關照一下。”

他當時還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

後來有大班的小朋友專門來班上圍觀他這個“試管嬰兒”,他漸漸就知道了。

他在幼兒園裏是個新奇物種,衆人像看猴一樣看他,又好奇又嫌惡。

他回家和那個女人說他被欺負了,她不管,只一個勁兒給陸恒遠打電話,說你爸答應我了,孩子也生了,你該跟我結婚了。

後來陸恒遠不和她結婚,她就覺得是他這個兒子不優秀,給他安排了好多興趣班,說是要培養豪門貴公子。

笑死,他是個試管兒啊,還豪門貴公子,她哪來的臉?

再後來,她越來越瘋,他被接回了陸家,和她隔離開來。

陸俊彥嗤了一聲,剛剛那幾個人也可笑,錯的又不是他,明明是這個世界。

小爺還不稀罕呢。

他從椅子上坐起來,手機忽然震動,他拿出來,拒掉。

結果那電話又打。

他再拒。

還打。

“你妹的你知不知道詐騙死全家啊——”

“二哥——”

輕輕的甜甜的聲音響起。

陸俊彥愣住了,他聽見那頭熟悉的奶團子聲音:“你妹?我就是二哥的妹妹呀。”

作者有話說:

陸俊彥(委委屈屈):以前都沒人給我打電話。

◎最新評論:

【哈哈哈哈,自己做的孽,自己吼】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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