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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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路時修只是随口說說,我們幾個也沒當回事,等真靠近那個小鎮時,聽到了斷斷續續的哭聲。
我們順着哭聲尋去,而後被引到了一扇門前。
這哭聲不是從別處而來,正從我們眼前這扇喜氣洋洋的紅木門裏傳來。
門外還陸陸續續站在不少圍觀人群。
“大娘,這戶人家是在辦喜事嗎?”我不解,側身打探道。
“你們幾個是外地來的吧,這是我們永寧鎮的習俗,稱之為哭嫁,哪戶人家嫁女兒時哭的聲音最洪亮,說明這戶人家女兒日後去夫君家會被善待,地位也高。”
大娘不僅熱情,嗓門還大,一出聲周圍人都聽見了。
聽完後,我竟一時無言:“……”
只見戚玉眉頭微皺,不太贊同道:“這聲音……倒是不像正常哭聲。”
“什麽意思?”我問。
“确實。”路時修臉色似乎也不好看。
“倒是像……受盡折磨時的哭聲。”
寧安遠話一落,驚呆了一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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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話沒說,我直接用輕功飛上了房檐,入眼便是一片狼藉、血跡斑斑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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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辦喜事的燈籠,綢緞丢的四處都是,土壤被鮮血染的烏紅。
在庭院中央有個穿喜服的女子被人釘在了木板上,而她的頭頂是一把利刃,連接着利刃的是三條麻繩,麻繩固定的那端被一根微弱的燭火燒着,每燒斷一根,那把利刃便往下落一截。
在那名女子身後,約莫七八個人手腳被綁,只能發出嗚嗚的哽咽聲。
“出事了!”我喊道,二話不說飛了進去。
當我準備落地時,七八支黑色暗箭朝我而來。
“燕游!小心點!”路時修在身後喊。
好在我反應敏捷,畢竟輕功不是白練的。
其餘幾人也感到不妙,立即闖進來,順利解救了這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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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爹!”那穿喜袍的女子妝容都哭花了也顧不上擦一下,忙跪在地上拉着我衣袍,向我求救。
我伸手将這人扶了起來:“姑娘不知如何稱呼,可以慢點說,別着急。”
這位姑娘喘了口大氣,着急道:“我、我姓柳,柳茵茵,我爹是柳派掌門人柳泉,就在不久前,我爹被一群黑衣人搶走了,他們讓我拿東西去贖他,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麽,我爹從來沒跟我說過。”
聞言,宋晗星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這套路……”
戚玉自然察覺到了宋晗星的不安,伸手握住宋晗星,輕輕拍了拍他後背:“別怕,哥哥在這。”
“看來又是黑銀幫,怎麽這幫派裏的人作風如此不一樣?”
很明顯來這家的人更加嗜血殘忍,從這家人大多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女和孩童卻也沒放過就能看出來。
他們沒有将人直接殺死,而是選擇更加殘忍的方式,讓他們自己面對自己的死亡倒計時,更像是在玩命一樣。
一想到這,我氣得發抖。
路時修眉尖微蹙,解釋道:“如果單單按照他們的作風來看,很正常,這幫派收的都是亡命徒,有的人背負的多,自然殘忍無道些。”
“這些年,武林一直在試圖鏟除黑銀幫,然而這幫派卻如同頑疾般存在。”寧安遠本不欲惹江湖事,可如今才發覺根本做不到。
他嘆了口氣,扯扯褚煦衣擺,偏頭無奈道:“夫人,看來咱倆這次婚後之旅當真刺激啊。”
“別貧了,救人要緊。”褚煦說道。
“夫人都這麽說了,那人自是要救的。”
被褚煦橫了眼,寧安遠才老實在在地問起柳茵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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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姑娘,你可知他們讓你何時交換?交換物件是什麽?”
姑娘點點頭:“只是說讓我明日午夜子時将秘籍交給他們。”
聞言,我困惑道:“奇了怪了,若是交代這些,前提便是你不會死,可今日你若無人救的話,必死無疑,他們是怎麽知道你會被救走的?”
須臾之間,我擡頭和路時修對視了眼,衆人哪怕沒有明說,也猜出來是怎麽回事了。
“茵茵姑娘,救你爹的事我們管了,現在得麻煩你一件事,你願意嗎?”我問。
“各位俠士,就是讓茵茵自戕,茵茵也毫無怨言,只求能就回爹爹。”柳茵茵說完,朝衆人跪拜了下。
于是,我俯身和柳茵茵說了些話。
柳茵茵聽後,滿是震驚。
“茵茵姑娘,人心薄涼,我不懂這裏面誰是那邊的人,得讓你來判斷了,我們就在附近,你不用怕。”我說道。
柳茵茵咬住唇死死不聲,輕輕點頭,應了我們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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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将庭院恢複了原貌,一切如我們未曾來過一般。
随後幾人隐匿于四周。
果然不出我所料,三炷香的時間紅色木門被撞開。
闖進來的是慌慌張張的新郎。
“茵茵你別怕,我來救你了!”
新郎滿臉焦急,欲闖進來。
可明顯在踏進庭院那刻遲疑了一步,将腰間的長劍拔出後,才踏進庭院。
“若那人是你,我會不顧一切沖進去。”我指着那人的劍,十分不屑,俯身悄悄湊近路時修耳邊說道。
路時修聞言,伸手輕輕捏了下我耳尖:“那我倒是希望你全副武裝來救我。”
我撇撇嘴,自是知道路時修什麽意思。
無非他不願看我受傷,而我又救他心切罷了。
這麽一想,心裏其實挺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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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關自然恢複不了原狀,我們幾人分散開了手動給他裝置暗器。
只見這位新郎身形倒是靈活,沒幾下便躲過了暗箭。
新郎立刻解救了柳茵茵,上前将她扶起:“茵茵,你沒事吧?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柳茵茵搖搖頭,死死咬住唇什麽都沒說,臉上卻被淚水沾濕了。
我知道她此時傷心的并不止她爹的消失,更傷心眼前日思夜念,将與之白頭的人會和這場綁架有關。
“你知道那群人是誰嗎?”新郎問。
柳茵茵搖搖頭,哽咽道:“蒙着面,我看不清,求求你,救救我爹。”
“茵茵,你這說的什麽話,你我即将成親,柳伯父自然也是我爹,你放心把東西交給我吧,明日我去會會那群人。”
那人顯然心切了些,一下子說漏了嘴。
柳茵茵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曾朝思暮想的愛人,哭紅了眼。
如果說之前她還可以當做那群人判斷失誤,如今她還什麽都未說,這人卻連交易時間都知道了,這可如何是好。
作者有話說:
趕的倉促,錯別字請指正,明日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