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六感（五）
這是EC互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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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不存在所謂的真理。
一切皆虛。
所謂善惡。
皆是欲望的産物。
以及，你願意為之付出怎樣的代價。
艾瑞克蘭謝爾坐在熟悉鐵窗中，陷入回憶。
他是私生子。
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就連他母親自己也無法回答他這個問題。
就像肖說的，□□。
艾瑞克的母親曾經是個交際花，一個美豔又富有心機的女人。身邊圍繞着各種各樣的男人。
在艾瑞克12歲的時候，認識了塞巴斯蒂安肖，并成為了他的情婦之一。
艾瑞克無法判定，他的母親是否合格。
一個靠男人活着的女人，意外有了孩子，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沒有把他打掉，而是選擇了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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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下艾瑞克以後，沒把他直接掐死，或者抛棄，而是獨自把他養大。
對艾瑞克說不上好壞，至少沒讓他餓死。
突然有一天，那個女人發瘋似得跑到他面前，歇斯底裏的對他喊道：“跑！”
艾瑞克還沒反應過來，只聽見一聲巨大的槍響，以及突然出現在女人眉心的血洞。
艾瑞克并不是真的清楚發生了什麽，他拔腿就跑，一切皆出自于本能。
艾瑞克對那天最後的印象，只有昏黃的閃爍的燈，淩亂狹窄的走廊，淅淅瀝瀝下着雨的黑夜，肮髒逼仄，散發着陣陣惡臭的垃圾桶，以及一整夜的饑寒交迫。
還有那聲充滿了挑釁的：“我歡迎你随時來找我報仇，小雜種！”
雖然，艾瑞克對他的母親并沒有特別深厚的感情，但她卻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或許，她偶爾也是關心他的。艾瑞克想。至少在最後關頭，她還想到了回來救他。
之後的日子就是在孤兒院，被領養，被送回去，再被領養，再被送回去，直到艾瑞克到了服兵役的年紀。
然後艾瑞克憑借優秀的表現，加入了一個特種部隊，并在那裏得到了訓練。但由于他自身的偏執違背了上級命令，最後被送進了監獄。
那是一個軍事監獄，裏面關押的犯人全都非常的特殊。接着，艾瑞克認識了那個對他來說像父親一樣的人，他的獄友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是個為黑幫洗黑錢的會計，已經六十多歲了，他自願做了污點證人，把他關在這所監獄與其說是讓他服役，不如說是對他的保護。
在艾瑞克出獄的兩個星期前，康斯坦丁死在了監獄中，原因是吃到了刀片。
艾瑞克根據康斯坦丁教他的東西，接替了康斯坦丁的工作，他打算幫康斯坦丁報仇。期間，艾瑞克也會匿名向警方提供一些黑幫的罪證，并不是出于正義，完全根據個人喜好而已。
來現在的這家證券交易所工作了大約3個月，因為艾瑞克懷疑威廉史崔克跟康斯坦丁的死有關。政客，本來就不可能像看起來的那麽幹淨。
接着，艾瑞克順着這條線發現了另外一個人——塞巴斯蒂安肖。又是這個人，艾瑞克已經開始能想象到那種複仇的快感了。
遇見查爾斯澤維爾完全在艾瑞克的意料之外。艾瑞克承認，剛開始注意到查爾斯，是因為查爾斯長了一張頗符合他審美的漂亮臉蛋，但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後，查爾斯令他感到了困惑。
艾瑞克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
查爾斯活的十分潇灑任性，像是個被寵壞了的混球，有時候做事像是完全不考慮後果。但你認真思考，又會發現他并不是那種什麽都不懂的白癡。相反，他很睿智，足智多謀，仿佛能洞悉人心。
艾瑞克搞不懂，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有時候，天真無邪的像個涉世未深的孩子；有時候又成熟冷靜的可怕，像個老謀深算的政客。
艾瑞克不認為自己是那種會愛上一個陌生人的傻子，但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已經被這個奇怪的人深深的吸引了。
艾瑞克不想傷害查爾斯，但他更做不到就這樣放走肖。不論是因為他的母親，還是因為康斯坦丁。
在抱起查爾斯的那一刻，艾瑞克讀不懂查爾斯臉上的表情，那裏包涵了太多的情緒。
艾瑞克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懊悔，但如果給他第二次機會，他的選擇依舊不會變。
此起彼伏的警笛聲不斷的逼近，原本寂靜的倉庫瞬間嘈雜喧嚣了起來。一個女人沖了過來，從他懷了搶走了昏迷的查爾斯。
對不起，查爾斯。
查爾斯在病床上躺了一個月，雖然他傷的不輕，但那一槍完全錯開了要害部位。只是留下了一個猙獰的疤痕。
查爾斯賴在床上不想動，被挫敗、傷心、無奈，以及各種連他自己也弄不明白的情緒所包裹。滿腦子都是艾瑞克向他開槍時的冷酷，以及朝他跑過來抱住他時的擔憂。
真要命。第六感告訴他，艾瑞克并不是對他完全沒有感覺。
但沒有人會朝自己重要的人開槍！哪怕只是個普通朋友。
“查爾斯，感覺怎麽樣？”瑞文捧着一束百合，推開了病房的門，後面跟着漢克拎了一籃子水果。
“還行。”查爾斯說。“那個案子怎麽樣了？”
羅根和艾瑞克都開了槍，不論出于什麽原因，查爾斯不希望他們被判有罪。
“我檢查了肖的屍體，子彈正中心髒，當場斃命。”漢克說。“你是人質，可以說是為了救你，但子彈是穿過你的肩膀擊中嫌疑人的。還需要你的證詞，才能最終定罪。”
“不過，開槍的人有前科，進過軍事監獄。如果想證明他是無辜的話，可能還有點麻煩。”瑞文盯着查爾斯了眼睛，意有所指的補充到。女人的第六感告訴瑞文，那天抱着查爾斯的男人，跟查爾斯的關系絕對不一般。
“羅根呢？”查爾斯岔開話題，他拒絕讨論這個讓他感到無比淩亂的問題。
“我讓羅根帶着達芙妮回家了。”瑞文說。“達芙妮看起來受到了驚吓，羅根是為了救她。你放心，這個交給我處理就行。”
“我要吃蘋果。”查爾斯揉了揉太陽穴之後撒嬌的說。
“漢克，幫他削。”瑞文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頤指氣使的給漢克下達指示。漢克起身毫無怨言的開始拆那籃水果的包裝。
“這你都能忍，漢克？”查爾斯不可思議的問。
“瑞文削蘋果會切到手。”漢克一臉寵溺的微笑着說。“還是我比較擅長這個。”
查爾斯想罵人，這是在秀恩愛嗎？
瑞文和漢克走後，查爾斯靠在病床上思考起艾瑞克的問題。他的心仿佛被什麽狠狠的碾壓、□□了，混亂後只剩下一片狼藉。淩亂蕪雜的記憶片段攪得他腦仁都要炸開了。
艾瑞克有前科——查爾斯知道自己不了解這個人，前後算起來不過10天。
上帝！但我該死的愛上他了。因為什麽？一奸鐘情嗎？
那他把自己當什麽呢？
艾瑞克又想起了查爾斯開槍時毫不遲疑的樣子，冰冷的令人窒息。
但查爾斯還是不希望艾瑞克有事。還在心裏替他找借口，企圖說服自己相信艾瑞克那麽做是為了救他。——他繞開了自己的要害不是？
這就是愛上一個人的感覺嗎？除了滿腦子都是他之外，還偏袒他對他心軟，不論他做了什麽都想要原諒他？
”喂，巴基。最近好嗎？”查爾斯坐身，狠狠地唾棄了自己一把，最終拿起了電話。
——“挺好的，怎麽突然想起打給我的？”
“我遇了到一點麻煩，想請你幫我打個官司。”
——“好啊，關于什麽的？”巴基笑着說，隔着電話都能聽出他最近心情不錯。
“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談吧。”
——“行，沒問題。明天下午，老地方，我和我的搭檔一起來。”
“明天見。”查爾斯挂了電話後，依舊在質疑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确。
巴基是查爾斯的大學同學，住一個宿舍。巴基學的是法律，查爾斯學的金融，他們以前關系挺好的，但也好久沒見了。
巴基是個非常讨人喜歡的家夥，臉上總是洋溢着甜蜜又迷死人的微笑，是個萬人迷，而且非常花心，女朋友總是換了一個有一個。查爾斯第一次去酒吧鬼混，還是巴基領他去得。
查爾斯看着巴基從遠處微笑着向他走過來，邊上跟着一個有着一頭金發的英俊男人，而他們看對方的眼神……
真是見了鬼了！查爾斯想。為什麽在他失戀倒黴的時候，所有人都要在他面前撒一次狗糧？
“hi，查爾斯，好久不見。這位是史蒂夫羅傑斯，我的搭檔。”巴基微笑着介紹，查爾斯覺得自己就要被他甜蜜的笑容閃瞎了。“夥計，你怎麽了？看起來這麽憔悴？”
查爾斯揉了下太陽穴，按捺住那種将巴基拖出去揍一頓的沖動，直切正題，介紹起這件倒黴事的前因後果。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