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39
◎有點吃不消了◎
039
江月薇跟祝小蘭在校門口分手後就直接去等公車, 現在時間還早着,白天沒有巡邏車路過岔路口了,但昨天男人跟她說好了, 中午她考完最後一科周立洋會到路口等她, 果然,她一到那兒就看到了周立洋。
江月薇上了車就問他:“蔣大哥那邊辦理出院手續了嗎?”
周立洋應她:“還沒有,我剛才過來的時候還在打針,估計咱們一會到了也打得差不多了吧。”
江月薇嗯了聲,兩人很快開着車往駐地走。
而這邊,蔣正華盯着藥瓶子很久了, 現在看到它已經滴得見底, 立馬用剛剛拆掉繃帶的左手扯掉膠布,正準備繼續扯的時候,剛走進門的護士看到趕緊“哎”地叫了一聲,“蔣營長,你別自己拔針啊, 小心一會噴血了。”
蔣正華擡眼,一看是個年輕的小護士, 趕緊道:“沒事, 你就站那兒吧,這針我自己拔了。”
他的說完,手就輕輕一扯,宋文君就看到針頭被□□了,那動作行如流水, 就跟她們護士一樣熟練。
她微微咂舌, 也沒了話說, 過了會, 她就端着治療盤上前,“那我給你換藥吧?”
蔣正華又馬上擡頭,微微揚眉,“行,東西你就放桌子上,一會我自己弄就行。”
宋文君聞言一噎,也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這幾天裏蔣正華似乎有點抗拒跟護士接觸,看到她們總是沉着一張臉,有點生人勿近的樣子,好像生怕跟她們扯上什麽關系一樣。
不過,人家抗拒她也不能按着他的頭讓他同意,只問道:“那你可以嗎?”
蔣正華當然可以,都當了十來年的兵了,現在傷口縫了針,上藥這種外傷處理而已,有什麽不可以的,再說現在傷口也好得七七八八了,也沒那麽矯情了,“沒啥事,你把藥拿出來放那兒吧,這種事我處理多了,不礙事。”
雖然說病人在醫生面前沒有什麽自尊,也不用忌諱男女大防,但自從楊小果的事後,他現在看到護士是真是心有餘悸,傷口又在腹部下處,可不好撩起衣服讓她一個小姑娘給他上藥,多不體面,而且之前都是周立洋給他上藥。
宋文君這下徹底沒話了,只指着盤子裏的那些藥跟他說明用藥的順序,然後就出去了,到了門外,正好瞧見江月薇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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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宋文君沒有上晚班,而江月薇只有晚上才過來,所以她一直沒見着面,只聽那些護士說她長得如何如何,跟蔣正華又如何的般配,現在一看,也終于能明白為什麽楊小果當初為何在大家面前非要拿江月薇的學歷說事了。
說白了,她人長得抵不過江月薇,皮膚也不比不過,那身材也不如江月薇,也只能拿學歷來說事了,敢情就是嫉妒啊!
能讓楊小果嫉妒到生氣的人,宋文君當然對她有好感,所以這會兒看到江月薇,很友善的對她笑了笑。
江月薇不認識宋文君,只當她是禮貌的招呼,所以也笑了下就進了病房,然後看到男人自己正床邊那兒搗騰着藥,十分不解:“剛才護士在你為什麽不讓她幫忙?”
蔣正華手裏的動作頓了會,面不改色看着她,“從現在起,我的身體只有你能看。”
江月薇聞言“撲哧”笑了聲,看着他一本正經說出這話的樣子,突然想不通了,這個男人什麽時候就變得這樣矯情了呢?
兩人很快就收拾東西出院了,臨近過年,部隊訓練不如之前那麽密集,而一營又剛打了一場勝戰,得了上級的批準,蔣正華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家裏養傷,每天只需要去營地點個卯看一圈就好。
他在家閑得發慌,每天看着自己的女人身姿袅娜在面前晃來晃去的,就想搞點事,可江月薇總是以他身體有傷為由拒絕了他的請求,他一天到晚心猿意馬的卻吃不到,心裏別提有多憋屈。
反正不好出門,閑着也是閑着,又馬上過年了,家裏的衛生得搞一搞,蔣正華就趁着沒事的時候就拿着掃把慢慢把家裏裏外外都打掃了一圈。
江月薇不想讓他動,可蔣正華之前運動慣了,一天不跑步不幹點什麽就渾身不舒服,最近住了十來天的院,早就憋不住了,也沒讓江月薇幫忙,自己一個人把活給幹了。
江月薇勸說無果,只由着他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反正他把事做了,正好她可以看書複習,于是張愛芳跟王冬梅找來找江月薇去外面買年貨的時候,就看到她坐在椅子裏悠閑地看着書,而蔣正華在屋裏正忙得熱火朝天。
張愛芳跟王冬梅兩人對視一眼,心想着,回去得跟自家男人說一說,看看人家蔣營長是怎麽疼媳婦的,回頭就得讓他們跟着學着點,別給一營的男人丢臉了。
蔣正華身上有傷,也不好走得太久,所以出去買年貨的事江月薇就不讓他跟着,她收拾一番就跟着張愛芳和王冬梅出了門。
到了外面,三人一邊聊一邊走,張愛芳想到方陽也給他們遞了喜帖就問江月薇:“方營長結婚那兒,你們打算怎麽随禮啊?”
這事江月薇跟蔣正華商量過了,他們跟方陽交情也不算深,而楊小果那就更別提什麽交情了,跟着以前行情走是多少就随多少,“我們就跟着其他人,應該随就九塊九紅包,其他東西不随了。”
張愛芳跟王冬梅聞言倒吸了一口氣,方陽跟蔣正華交情一般,那跟他們這些副營長交情自然就更一般了,像這樣的交情的,要是按他們大隊裏的随禮,估計也就是一臉盆,一對枕巾,一個手電筒的事,所以他們原來就想着最多這三樣東西也差不多了,誰知道江月薇竟然說随這麽多。
王冬梅心有點疼,江月薇就笑道:“人家在部隊結婚的,聽說要擺不少席面,得二十來桌吧,咱們就當下館子好了,不過你們可以不用跟我們一樣多,主是要我們家正華跟他同級,也不好太少。”
張愛芳覺得也是,她跟王冬梅的男人都只是副營,工資本來也比他們正級的少,“我以前不知道方營長為什麽要搞這麽多桌了,畢竟部隊人多啊,那開銷可大着了,然後昨天我知道了,原來人家娶的那新娘還是有點來頭的,搞少了新娘子不樂意。”
江月薇聞言眼睛一眯,下意識問道:“新娘什麽來頭?”
張愛芳笑了,左右看了一眼,見除了他們之外沒什麽人時才悄聲道:“聽說是新娘子是咱們楊師座的侄女啊,你們可別傳出去啊,這消息我也道聽途說的,還沒敢确定。”
江月薇一聽,心裏詫異,楊小果在部隊裏竟然還有這個關系?
王冬梅也不記得誰是楊小果,但是對張愛芳的消息來源倒是很感興趣,“你怎麽知道她是師座的侄女?”
張愛芳揚眉,“我昨天不是帶孩子在家屬院外面轉嗎,正好聽到有人在議論,好像是方陽他娘說的,但是我聽得不是很清楚,不太肯定,再想一想他們說要辦那麽多桌席面,好像就能說得通了。”
張愛芳還在說,江月薇卻沒了心思聽,如果楊小果真的有這個關系,那她嫁給方陽,到時候方陽升遷的機會是不是要比蔣正華大?
蔣正華剛上前線,又受了傷,江月薇自然希望他事業上能更上一層樓,如果方陽真的因此橫插一腳,那多不公平!
心裏帶着心事,江月薇這一頓年貨掃得不是很開心,但是那些糖果花生和瓜子什麽的,該買的她都買了,還順帶買了一些要寄過去蔣家的年貨,等買完東西回到家,她立馬跟男人說了剛才張愛芳提到的事,她本以為男人也跟自己一樣詫異,但是他面色平靜,似乎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事。
江月薇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啊?”
蔣正華抿唇,“不是,我也是拿到喜帖之後才知道,是三營的營長來看我的時候說的。”
江月薇哦了聲,把自己心裏的擔心說了出來,“你們的師座應該不會偏袒他吧?”
蔣正華看她擔心自己努力沒有得到回報,心裏也暖暖的,“放心,師座是很剛正的一個人,他不會糊塗的,不會因為這種關系就會偏袒誰,要不然楊小果跟他的關系也不會這麽少人知道了。”
江月薇就是怕他難過才會提醒他,現在聽他這麽說,倒也松了一口氣,三個營長都有機會,花落誰家都不知道,但就怕關系戶橫插一腳,那樣才讓人生氣呢。
說完這事,兩人就把年貨一一都分好放好,又把寄回蔣家的東西打包了,準備明天就讓周立洋幫忙寄過去,然後她又下了樓,去家屬院門崗處給馬愛雲打電話通知她。
大概是要過年了,大家都不怎麽忙,這電話打了沒兩分鐘馬愛雲就打了回來,一聽說蔣正華從前線平安回來了,她提了一個多月的心就徹底放下,又聽說他們要寄年貨了,便道:“那江家那邊要不要我們分一些給年貨給過去?”
江月薇想到跟何曉峰還沒離婚之前,每次過年都是自己掏着錢買年貨給到江家的,可是因為錢不多,能買的東西也不夠好,每回都能被李美玉數落,說她笨,說不會從趙鳳仙手裏讨點好的,要是她能生也不至于跟趙鳳仙關系這麽差等等。
李美玉把一切的錯都歸咎在她身上,原因無他,就是因為她不能生,不能跟趙鳳仙搞好關系,讓江家讨沾不了喜光。
以前的種種不高興浮現在腦海裏,所以這一次江月薇又幹脆地拒絕了,“不用了,他們已經不需要,你給再多他們也覺得不好,沒這個必要。”
她聲音清冽,聽得出來語氣裏似乎帶着一點厭惡,馬愛雲這下知道江月薇跟江家的關系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決定下次不會再問這樣的話題,于是又說起了另外一個事,“老三家的生了,我替你們封了個紅包,就當是給小侄女随禮了。”
江月薇聽完很驚訝,“彩娥姐生了啊?什麽時候?”
馬愛雲:“就夜裏生的,白白胖胖的小閨女,可幹淨标致了,一看就是有福小姑娘,我現在正出來叫大夥過去咱們家吃飯,剛好你就打電話到大隊部來,要不然我哪能回你這麽快。”
江月薇聽着馬愛雲的聲音好像挺高興的,她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平旦的小肚子,裏面什麽也沒有,也不知道以後先有的是兒子還是女兒。
正想着,又聽電話裏傳來馬愛雲的聲音:“你跟正華結婚也快半年了,你那邊有沒有什麽動靜?”
江月薇聞言呼吸微頓,雖然他們之前跟馬愛雲說過暫時不要孩子,但是身為婆婆,好像催生是一種本能的習慣,她微微提了口氣,笑道:“還沒有,我們決定了等下半年再做打算。”
馬愛雲聽了這話還挺遺憾的,過了年後,再過兩個月老二就要二十九了,這同齡人的孩子都幫着打醬油了,他們兩個怎麽一點都不急呢?
到底是他們不想要,還是,老二也有問題?
不過這個想法只是在馬愛雲的腦海裏一閃而過,現在電話費貴得很,她也還有事,所以再說了兩句就挂了電話。
江月薇回到家就把劉彩娥夜裏生了三胎的事情告訴男人,并道:“還好東西還沒寄出去,現在我把咱們家裏那兩瓶麥乳精也一并寄過去。”
蔣正華也很意外,因為之前劉彩娥說了孩子應該是在年後才生的,沒想到小家夥趕着過年,提前出來了,他看了江月薇一眼,直接将她手裏的麥乳精又放了回去,“娘不是已經替咱們封紅包了嗎?這個就留着你喝,送多了免得她又在那裏動什麽歪心思。”
江月薇皺眉,“她怎麽還會存着那樣的心思?”
劉彩娥嫁到蔣家幾年,蔣正華多少都知道她的這個為人,所以現在她肯定還不死心,“會,所以我們不要給她任何希望。”
江月薇聽他說完只覺得,只要她一天不生孩子,劉彩娥就不可能那麽輕易就放棄她那點想法,可是她之前跟男人說好了,等高考之後再決定準備生孩子,現在也不好食言。
但是又想一想,現在都二月初了,還有四個月就高考了,這前後也不差這一點時間。
于是,她認同男人的話,“行吧,留咱們自己喝。”
她說完,把東西收了起來,然後轉身就進了房間,拿出她的縫衣針,把抽屜裏男人的還剩下的幾個套,輕輕地紮一下。
雖然她不好食言,但這萬一來個意外什麽的,那她就控制不住啦~
晚上睡覺,蔣正華發現,最近一直以他受傷為由拒絕做羞羞之事的女人,今天窩在被窩裏格外的不安分,她像條蛇一樣在被窩下拱來拱去,還時不時地碰這碰那兒的,勾引的意圖很明顯。
她就像個成熟桃兒,汁多水嫩,處處散發着讓人垂涎的香甜,作為一個素了幾個月的男人,要是這樣都不上,那還算什麽男人呢,所以哪怕現在身上帶着傷,他也得提着木倉上前線,反正他穿了防彈衣,可以肆無忌憚地沖。
在除夕來臨之前,兩人在家親親我我,甜甜蜜蜜地在家,反正天也挺冷的,他們也不愛出門,都窩在被窩裏搞點事情,弄得帶傷的蔣正華感覺自己這幾天好像有點吃不消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