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們都是我的至親· (1)

老太太年輕的時候結過婚,但那會日子不好過,戰火連天,那個男的還要養個小的,他們就直接選擇了離婚,然後就再也沒有嫁人,現在無兒無女,但靠着自己的手藝不缺吃不缺穿。

陳淑梅過來的時候特意帶着衛煦寫的信,裏面寫的有症狀,好讓人開個方子。

梁秋花進去就先跟老太太寒暄起來,規矩什麽的一定要到位。

陳淑敏也上前叫了人,來就是看病的,再把症狀一說。

老太太脾氣并不怪,反而很好說話。

“她這個病症不難治,只是難懷孕,吃上兩副藥就好。”

陳淑敏還真是不知道會這麽簡單。

“那老太太這藥難抓嗎?還需要讓人過來讓您看上一眼不?”

老太太擺擺手。

“不難抓,不用讓人過來,她症狀跟信上說的要是一樣,那我保準吃上幾副就好,即使跟信上有偏差,藥也不傷人,中藥本就講個以補為本,不傷身體的。”說完就到書桌面前拿起來筆寫了上一個方子,遞給陳淑敏。

“做女人難,到頭來也只有咱們女人能體會到女人的難處。”

梁秋花哎了一聲。

“誰說不是呢。”

又在老太太家裏說會話,就接着有人上門。

她們倆也不在耽誤人的事情,拿上方子就走了。

梁秋花笑盈盈的。

Advertisement

“大姐,放心這個老太太,她從年輕的時候就看這個病,過她手裏的病人千兒八百的,看不好的就直接跟人說看不好,既然她這次這麽說,肯定有戲。”

陳淑敏也點點頭,她之前也只是聽說過。

“行,今個耽誤你的事情了,我現在去藥房抓藥,得給衛煦寄過去。

梁秋花點頭,然後又想起來個事情拉着她的胳膊,還有些不好意思的。

“大姐,你那邊有好的媒不,老大都當兵這麽多年了,到現在一個對象都沒?”

陳淑敏還當以為是啥事呢?

“行,我這邊有好的一準惦記着他,你放心吧。”

梁秋花笑着哎了一聲,她大姐的眼光她是相信的。

“行,那我就先謝過大姐了。”

陳淑敏今天下午是忙得不停歇,不過也是趕在郵局下班之前把藥給寄了過去,寫了一個簡單的信。

衛煦還以為要耽誤上幾天呢。

傅雄建也收到了傅則寄過來的,看完之後也是很生氣,回家就發了好大的脾氣,呂英沒想到傅則還會告狀,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衛煦是在四月底收到的藥,一開始有些驚訝,她就讓她娘打聽一下,結果她娘就直接就把藥給寄過來了,信上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五月份的西北還是很舒服的,天特別的藍,高山上的雪也開始化,就會讓整個牧區開始往高海拔的地方走。

傅則今個下班比較早,回來先帶着孩子玩。

衛煦把藥拿回來先放到堂屋櫃子上,免得被碰到。

晚飯炖的白菜粉條,煮的南瓜粥,蒸的雜面饅頭。

衛煦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傅選。

“我一會要出去一趟,你在家裏洗好碗看好他們幾個。”

傅則夾着菜點點頭。

“行,有啥事需要我做,記得說。”

衛煦嗯了一聲,他們最近相處的很好,傅則或許是發現了自己的變化,他們之間也是相敬如賓,都是聰明人,這樣也挺好的,不談感情,就像是合作生活一樣。

衛煦吃過飯就拿着藥包去了許勤家。

王餘波也在,看起來也是剛剛吃過飯。

“嫂子來了?是找許勤的吧,她廚房裏洗碗呢。”

衛煦站在堂屋裏看看。

“對。”

許勤聽到他們說話,也從廚房裏出來,身上還圍着圍裙。

“嫂子先坐,我把碗再清洗一遍就好。”

王餘波也不會那麽不識趣,給衛煦倒了一杯茶就先回到書房裏,把空間留給她們。

許勤幹活很是麻利,兩分鐘就出來了。

“嫂子喝水啊。”

衛煦斟酌了一下用詞,想好才開口。

“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多管閑事,前段時間你跟我說過孩子的事情,我就想起來我們姥姥那邊有個婦科的妙醫聖手,對你這個看的比較好,我就寫信跟我娘講了一下,本來是想先問問情況的,結果我娘已經把藥都給寄過來了。”

許勤先是驚訝,然後瞬間就落了淚,伸手一下子就抱住了衛煦。

衛煦知道她心裏委屈,估計也是兩邊的人都會催,她婆婆家,她娘家,壓力就都到她自己個身上,拍拍她的肩膀,讓她踏實哭了一會。

許勤才松開手,深呼吸幾下。

“嫂子,我當時也是憋的太久,身邊沒人能說,才跟你多說了兩句,沒想到你就上心了,孩子這個真的是我堵在心裏的大石頭,別看我平時高高興興的。”

衛煦把包着藥的報紙拿掉。

“這是我娘在首都抓的藥,方子也在裏面,我就是按照你跟我說的症狀跟我娘寫的信,明天你還是拿着方子去醫院裏問問,比較穩一些。”

她也是有顧慮的,藥這個東西不能亂吃的。

許勤也不是病急亂投醫的。“好,我明天去問問,真是謝謝嫂子了。”不管能不能行,都是要感謝人家的。

衛煦也沒有多待。

“好,那我先回去了。”

許勤拉着手把人送到門口,才回到家裏。

王餘波已經從屋裏出來,正在看外面桌子上的藥。

“這是嫂子拿來的啊?”

許勤一把從他手裏抓過來。

“對啊,你可別碰我的藥,哼。”說完就拿着藥進了裏屋。

其實王餘波也沒有很好奇,主要是老家兩邊也沒少寄偏方過來,丈母娘家,還有自家。

“管用嗎?你就當個寶。”

許勤放好藥回來坐下來喝口水。

“有沒有用,都比你妹妹強,逢年過節看到我就剩下挖苦,還不如人嫂子。”

王餘波也是沒想到怎麽就又扯到她妹妹的頭上。

“好好,我不跟你吵,洗洗趕緊睡吧。”

傅則看到衛煦回來也沒有多問,她有自己的事情,可這樣的日子已經比以前強太多。

“說個事情,明天是月末,所裏發獎勵,這次的肉是藏香豬,你看看要不要做些臘肉?”

衛煦忙點頭。

“可以的,聽說這個豬肉很香。”

傅則把熱水燒好,晚上要給幾個孩子洗臉洗腳洗屁屁。

“你們幾個過來洗洗。”盆子裏涼水加熱水。

衛煦把幾個孩子都收拾好,又安排他們到房間裏去睡覺,現在蓋得被子不那麽厚實。

“你們倆快睡吧。”

傅言是個一沾枕頭就能睡着的孩子。

傅尋睜着眼睛一直都睡不着。

“娘,您跟爹會離婚嗎?”

衛煦給他整理被子的手一頓。

“為什麽這麽問?”

傅尋抿抿嘴。

“沒有為什麽。”聲音悶悶的。

衛煦摸摸他的小腦袋,孩子是最敏感的,傅尋又不是個不懂事的,反而他知道的更多。

“可能會也可能不會。”她不想欺騙傅尋,既然他已經懂的這些,那就直接坦然一些,不會為了孩子而不離婚,兩個人的婚姻只跟他們兩個人有關。

傅尋嗯了一聲,突然間看着情緒就好了一些。

“那我知道了,肯定不會的。”

衛煦輕笑着搖搖頭。

“你就又知道了啊?睡覺吧。”說完給他們蓋好,把燈關掉。

小選已經睡着了,傅則坐在桌子旁邊看書,擡頭看她進來。

“我前幾天寫了封信回去,說了一下之前孩子在家裏住着的情況。”

衛煦正坐下來擦臉,聽到他這麽說,回頭看他一眼。

“你一直都沒問過我,為什麽突然把孩子接過來?”之前說過理由,但為什麽這麽緊迫,是直接沒說的。

傅則把書放下來,雙手交叉,微皺着眉頭。

“咱們倆前幾年太忙,因為剛剛畢業,又被派到這裏,國家也是在缺人的狀态,我有很多做的不對的地方,以後都會努力改進的。”

衛煦聽到這番話,眯着眼睛笑了起來。

“哎,傅則,你沒有直接的回答我的問題。”

傅則淺笑着推了推眼鏡。

“只是怕言語不當,說的不對。”

衛煦越來越覺得自己沒有了解過傅則。

“睡覺吧,明天還要忙呢。”說着站起來走到床邊。

傅則握住她的手。

“衛煦,晚安。”

衛煦是有一瞬間心動的,但也只是一瞬間,畢竟他長得真的很好看。

“晚安。”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許勤就拿着藥材去了所裏,找了一個大夫看看。

大夫也只是看看,從方子上看,也就是滋補的,沒有別的傷害。

許勤拿回家就開始洗砂鍋,然後開始熬藥,她今天還特意請假。

傅則今天所裏發福利,他跟王餘波發的比較多,工資也多。

王餘波邊排隊邊跟傅則說話。

“對了,謝謝嫂子,特意惦記着我媳婦的事情,昨天晚上過去送藥。”

傅則完全不知道,但也只是點點頭。

“好。”

王餘波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一會去領工資。”

傅則只是嗯了一聲。

領工資是在財務辦公室裏,由財務對完賬,讓他們簽完字才能拿走。

王餘波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工資。

“你說我能不能藏下來點?”

傅則不能理解。

“為什麽要藏下來一點?我們并沒有地方花這筆錢。而且我覺得這種行為應該不是很好吧?”

王餘波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你這麽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你的工資你都會上交嗎?”

傅則點頭,然後一只手插着兜。

“家裏的開銷大,比較需要錢。”

王餘波他們倆這會也沒多大的事情,他們研究所裏這一陣都忙完了,而且研究需要資金,每個季度批下來的也不多,他們都是找一些可替代的材料來做的,但終究是比不上好的。

“對了,一塊給你吧,給幾個孩子吃的。”

王餘波遞給傅則的是小塊羊腿上的肉,肉質鮮嫩。

傅則沒有說什麽不要,直接就接了過來。

“謝了。”心情大好的就直接回家了。

王餘波啧了一聲,這人。

傅則心情很好,正走着就看到了衛延。

衛延這大半個月來家裏的次數并不多。

“衛延。”傅則在後面叫住了他。

衛延剛剛從牧區回來,他們衛生所裏的醫生下牧區給鄉親們看病,他是随行幹活的,一走就是七八天,聽到有人叫自己,趕緊就回頭。

“姐,姐夫,好久不見。”

傅則看他似乎是長高了一些,人也有些結實。

“今個家裏吃飯吧,所裏發了一些肉。”

衛延本來心裏還是有些害怕的,但看到這塊肉,又突然膽大了,為了這肉也得去,他這次下去人都要沒了,遵循着義診,不拿群衆的一針一線,他們也沒有在鄉親們家裏吃飯,全靠自己的幹糧,晚上就住在鄉親們家裏。

“我都好久沒吃肉了。”

衛煦下午也是剛剛下班到家裏,接了傅選回來,讓他們幾個在一起玩,自己準備做飯,院子裏種的菜都能吃了,簡單的炒個菜再烙個餅煮點粥,差不多就行。

衛延一進來就差點撞到傅尋。

“堂舅舅。”

“啊,你好,你好。”他真的是多少帶些惶恐的。

衛煦看着他,然後就看到他身後的傅則。

傅則把肉放到外面的亭子裏面的桌子上面。

“衛延剛剛去牧區回來,今個把這肉做了吧。”

衛煦把摘好的青菜放到小竹筐裏,然後到桌子旁邊看看肉,這個藏香豬是本地的土豬,清香甘甜。

“行,那我把這豬肉切成小塊,腌制好再煎一下。”

衛延到壓井旁邊洗了一把臉,他自從過來為數不多的幾次吃到好吃的都是在爺爺奶奶這裏,實在是可憐。

“堂姐,那個羊肉也做了行嗎?”他已經開始大膽點菜了。

衛煦也給提了起來,看他也是比之前瘦了一些。

“行,我跟蘿蔔一起炖個湯。”

傅則也沒在院子裏待着,跟了過去。“我給你打下手。”

衛延坐在院子裏跟他們幾個待着,也能順帶着看着別摔了,但着實有些尴尬了,其實他們家到了他這一輩,數他最沒出息。

大伯家是三個孩子,姑姑家兩個孩子,到他家上面是有個姐姐,他姐姐從小就很優秀,博士畢業之後就考了公,一路自己打拼,妥妥的女強人。

說實在話他沒見過奶奶,奶奶去世的比較早,很多跟奶奶有關系的事情都是聽他們說的,而且他從小都沒受過這麽多的苦,說真的不是人過的日子,想着就想哭,他還挺想他姐的,雖然他姐從小就揍他。

傅言拿着一本她哥哥的小連環畫過來。

“堂舅舅,給我講講好不好呀?”

衛延聽到這話就把自己的眼淚給憋回去了,原來姑姑小時候這麽軟糯啊,很難想象她長大之後變成那麽嚴肅的戰地記者。

“好,我給你講。”看她這麽可愛,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的變軟了。

傅言靠在他的懷裏,別提多乖了,還能适時的提出來不懂得地方。

衛煦在廚房裏一直忙活,傅則帶回來的豬肉比較大,切下來一塊,切成薄厚适中的小塊,然後就是鹽,醬油,調味料,料酒,還有小蔥,腌制起來。

羊肉去腥也是重要的,但這邊的羊肉腥味很淺,稍微過開水加酒煮就可以了,白胖的蘿蔔切成滾刀塊的大小。

羊肉煮開用笊籬撈出來過涼水,鍋裏放油,蔥段姜片,羊肉塊放進去爆炒,香味出來就可以加熱水進去炖煮,最後再放蘿蔔。

傅則在燒火,這一下子開了兩個鍋,他也能忙的過來。

“這次發的工資有一百塊錢,其中五十五是獎金,還有一些票,等會我給你。”

衛煦想起來上次的事情還有些心有餘悸。

“好,最近這邊都多了一些當兵的,是因為上次的事情?”

傅則不好多說,也只是點頭。

“這邊科研比較多,你們那邊也要注意,還有棉花廠,敵人很狡猾。”

衛煦也知道,他們上輩子過的就不太平,內裏要防,外面也要防,大環境都不好,而且今年的十一月份馬上就是新一輪的,遭受到最大沖擊的就是他們這樣搞研究的還有學校裏的老師們,她的很多老師還有同學都被勞動教育過,還有人為此喪命。

“好,你們也是,保護好自己。”

傅則倒是不害怕這些,他心裏都有數。

“對了,今天王餘波跟我說你給許勤送藥的事情。”

衛煦也沒想瞞着別人,只是自己說出去不好,他們自己講就沒問題,手上和了一盆面,準備烙餅。

“嗯,想起來我娘那邊有這方面的專家,就寫信去問了一下。”

飯菜做得也快。

衛煦把餅烙好,爐子上也熬着粥,朝着外面喊了一聲。

“衛延,你現在餓不餓?餅烙已經好了,可以先墊一下。”

衛延從外面牽着傅言過來的。

“真香啊。”

衛煦已經開始煎切好的五花肉了,一塊塊的在鍋裏滋滋冒油,顏色也逐漸變的金黃。

傅言也在旁邊學說話。

“真香啊。”

衛煦給她撕了一小塊餅子。

“小心燙,你哥哥跟弟弟呢?”

傅言小手拿着,慢慢的咬了一口。

“外面玩呢。”

衛煦把煎的差不多的都盛到盤子裏。

“端出去先吃吧。”

剩下的也沒用多長時間差不多就給做好了。

衛延連續吃了三個烙餅,還有一大碗粥,一碗羊肉蘿蔔湯。

衛煦跟傅則都稍微有些驚訝。

“你晚飯吃這麽多行嗎?晚上記得出來多走走。”真是害怕他撐着。

衛延打了一個飽嗝,他從來不知道飯這麽好吃。

“堂姐,我還在長身體,沒事的。”

吃過飯,衛延主動洗碗掃地的。

衛煦總覺得他比之前懂事很多。

傅則把錢拿出來,還有票。

“都上交。”

衛煦也沒有說什麽,直接就接了過來,家裏的錢都放在床邊的抽屜裏,也沒有隐瞞。

“你有什麽用的,自己就拿。”

衛延剛剛洗幹完活從廚房裏出來,就聽到這話,看起來他爺爺奶奶怎麽感情很好的樣子。

“我洗好了,就先回去了,太累了。”

衛煦點點頭。

“你哪天有想吃的也可以過來,我有時間就給你做。”說起來他才不過十四五,年紀還小,也算是懂事,就多照顧一些。

衛延特別開心,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好嘞。”

衛延去洗了個澡就踏實睡覺了,剛剛從下面回來,可以多休息幾天,那他這幾天就多去找爺爺奶奶,孫子蹭飯,也不算啥。

五月份這裏的天氣還是挺好的,當地的一些水果都在結果的狀态,但還沒熟,這麽晝夜溫差大,糖分容易積累,所以一些瓜果都十分的好吃的,質量也好。

一直到六月份中旬,傅則出差已經一周。

周日,衛煦在家裏洗衣服。

許勤過來串門,笑的都合不攏嘴。

衛煦在晾曬衣服。

“嫂子,我就不能給你幫忙了。”

衛煦笑着擰了擰衣服上的水。

“我這點活還用你幫忙啊。”說完才反應過來,指了指她的肚子,“有了?”

許勤不好意思的嗯了下。

“是的,上周三去查的,今個才出結果,說是有快一個月了。”

衛煦也是替她高興。

“那你前面幾個月要注意些,不過你家裏也不行,王餘波動不動就出差,你就自己?”

許勤想到這個就嘆了一聲氣。

“之前我沒懷上的時候,我就跟王餘波讨論過,我婆婆跟我娘也都寫信說過有了孩子,可以來照顧我,我不想讓我婆婆來,王餘波想讓他娘來。”

衛煦理解,她上輩子在婆婆手上載的就只有兩個孩子,這輩子既然知道不是親婆婆,那就沒有什麽關系了。

“但現在應該以你為先,讓你娘來會讓你更好。”

許勤抿着嘴點頭。

“是,所以我剛剛去發了電報,趁着他出差,讓我娘趕緊過來。”

衛煦挺贊同的,夫妻之間很多事情因為家裏的事情是說不明白的,當然除了她跟傅則這樣不正常的關系。

許勤第一次懷孕是非常看重的。

“嫂子,你當時懷傅尋的時候都要注意什麽?”

衛煦實在有些想不起來了。

“我應該就是該實驗就實驗,那會工作負擔比較重,他沒少跟着我一起聽課什麽的,但生他的時候,傅則出差了,孩子都滿月了,他才回來。”

許勤聽完只是嘆氣,她是指望不上王餘波的。

“我們太辛苦了。”

衛煦把衣服都晾曬好。

“不過也還好,我娘當時幫了我不少的忙。”

許勤在衛煦這裏待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去。

衛煦也是準備出門去買點菜。

“走吧,你們跟我一起去。”最近不太平,她是去哪裏都帶上他們幾個。

傅選在前面蹬蹬的跑着,看見啥都好奇。

衛煦買了些布料,天眼瞅着就慢慢的熱下來,他們三個的衣服都要準備新的。

“娘,可以先給妹妹弟弟做,我不着急。”傅尋是非常知道他娘有多忙的。

傅言也乖的拉着衛煦的手。

“娘,我也不着急。”

衛煦捏捏她的小胖手。

“你們着不着急的有啥用啊,那天氣熱的不行,都要穿夏天的衣服。”

周日下午都沒出門,在家裏又重新給他們量尺寸,把衣服裁剪好,她最近這幾個月給孩子也沒少做,針線活也是上手了不少,夏天的衣服也都好做,做衣服做到天黑了,站起來揉揉腰。

傅尋下午帶着弟弟妹妹特別懂事,沒有亂跑,還把他倆照顧的很好。

“你們每人一身夏天的短袖,短褲,都做好了。”這些衣服都不複雜。

傅言趕緊哇了一聲。“娘真棒。”用的語氣都是平時衛煦誇獎他們的語氣。

衛煦把給他們做好的衣服都放到水盆裏,先給泡上。

晚上又是做飯吃飯然後洗澡睡覺。

第二天一早衛延就過來了。

“堂姐,我今天休息,來家裏照顧他們。”

衛煦本來還是想帶着傅尋跟傅言去上班的,傅選托兒所,自從傅則出差走之後都是這麽安排得。

“那也好,不要帶着他們出去,就在家裏待着。”

衛延已經不是前幾個月剛剛來到這裏的那個傻小夥了。

“堂姐放心,我們就在家裏。”

衛煦不知道為什麽眼皮突然跳了跳,心還有些慌,拿上包就去上班了。

衛延把門關上,幾個人就在院子裏玩,他現在能跟幾位長輩心平氣和的相處了,正在給傅言拼圖的時候,外面來了一個戴着帽子的男人。

“這是傅則家嗎?”

傅家的門并不是很高的大門,在院子裏稍微高一點能看到外面,牆也就勉強一人高。

衛延聽到這人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麽覺得有些奇怪,走到門口,“你是誰啊?”

那個男人低頭故意壓低了聲音。

“郵局的。”

衛延來這裏也不少時間了,他爹娘也從首都寄過來過東西,過來派送東西的他也見過幾次,但從來沒見過他,瞬間就警惕了起來。

“最近我們家沒有郵寄什麽東西啊,你先回去吧,等到時候我們去郵局确認。”說這句話的時候還特意加大了聲音。

傅家右邊是秦姐家裏,也不知道她家有沒有人,左邊是路也沒有鄰居。

傅尋聽到衛延提高了聲音,擡頭看了過去,先去牽了弟弟妹妹的手。

“小言,你帶着弟弟進屋裏。”

傅選還在啊啊的笑着跟傅言玩。

顯然門外的人有些着急了,他身高力壯的,突然就從牆頭外面跳了過來。

衛延瞪大了眼睛,他想的果然沒錯。

“救命啊。”

傅言本來就站在堂屋門口,拉着弟弟妹妹就往屋裏邊去。

隔壁今天秦姐是下午的課,上午在家裏備課,一開始沒在意,聽到衛延的聲音才沖了出來。

衛延叫完就随手拿起來一個柴火,他也不知道怎麽辦,可身後的那些人都是他的至親,他這條命就算是折了,也要護住他們。

那個男人也是沒想到家裏還有這麽大的孩子,他過來的時候帶不了木倉,這邊管控的比較嚴格,只有匕首,以為對付一個女人跟幾個小孩綽綽有餘,他喊了那一聲已經驚動了,可也沒有辦法。

衛延上輩子只上過跆拳道的課,人命關天的時候他也只能拼了命。

傅尋已經把弟弟妹妹推到屋子裏,但門沒有關上,如果舅舅萬一要跑進來呢?但是他已經在喊了。

“救命啊,救命啊。”

秦娟越聽越不對勁,立刻就跑了出來,聽得就更清楚了,出去站在外面喊了一聲。

那個男人也知道今天不會容易得手,再糾纏下來他也會折在這裏,拼了全力刺了衛延一刀。

衛延瞬間就倒在了地上,是真的疼。

也就這一瞬間,門被外面秦娟帶着的人撞開。

男人趁着人沒反應過來,跳過牆頭就要跑,但他們也都追了上去,也找了這邊負責保衛的軍人。

傅尋從堂屋裏跑了出來,還哭了起來。

“堂舅舅,堂舅舅。”

秦娟趕緊讓人把他背着送去了醫院。

傅尋一哭,剩下兩個也都哭了起來。

秦娟摟着三個孩子,也掉了眼淚,真是天殺的,怎麽能對孩子下手的。

“走,咱們去找你們娘。”

衛煦今天上午都有些心緒不寧,她實驗杯子都打碎了兩個。

秦娟讓把衛煦叫出來,她身上都沾了血。

傅尋他們三個見到衛煦都哭着抱着她。

秦娟嘆了一聲氣。

“衛煦,你快點去醫院吧,今天有人到你家來,要對孩子動手,幸好衛延在,不然真的不好說。”

衛煦深吸了一口氣,手用力的摟着孩子。

“我,我現在就去。”

秦娟不放心衛煦自己一個人帶着幾個孩子,也陪着過去。

衛煦到醫院的時候還正巧碰到于主任,這麽大的事情根本就瞞不住,軍區跟所裏都已經知道,估計這會已經報到了中央,這已經算是很嚴重的惡性事件了。

“我弟弟怎麽樣了?”

于主任看看衛煦帶着的幾個孩子。

“醫生說送來的很及時,也沒有傷到重要的部位,在縫針了。”

衛煦并沒有因為這樣的結果而完全放心。

“我知道了。”坐在長椅上摟着三個孩子。

傅言抓着衛煦的手。

傅尋也低着頭。

秦娟心裏也是一陣後怕,沒一會軍區這次的負責人也過來了醫院,這次說什麽也是他們的失責,保護措施做的不夠。

軍區負責人也很是愧疚,這段時間已經是嚴加防範了,但還是出了這樣的事情。

“真的對不起,衛老師。”他們這樣的人是國家的人才,可人才三番兩次的遇險。

衛煦對他們沒有什麽不滿,畢竟沒有人想發生這樣的事情。

“沒事,人抓住了嗎?”

負責人點頭,“已經抓住了,必然不會讓他跑掉。”

衛煦點點頭。

“那就好,剩下的事情就麻煩你們了。”

負責人敬了一個禮,才轉身走,他們還有事情要忙。

秦娟想想也是後怕,幸好家裏當時還有衛延在,他們這邊從來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沒事的,以後防護措施會做的更好的。”

衛煦已經想了一圈了,這大概就是蓄意報複吧,傅則身邊一直都有人保護着,那麽能報複的也就只有他們了。

“我知道了,今天謝謝秦姐。”

秦娟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她看看時間下午還要去給學生上課,這邊已經沒她啥事了。

“我先回去收拾一下去學校。”

衛煦哎了下。

傅尋看着手術室門口。

“娘,堂舅舅會沒事的吧。”

衛煦摸摸他的腦袋。

“對,他今天很勇敢。”

傅尋想了一下,“娘,我現在不怕了,那些壞人是因為爹很厲害才來的,我以後也要變的很厲害。”

衛煦心裏說不清楚的滋味,這樣的事情如果放在後世,怕都會影響孩子一個童年,但顯然環境時勢不同,而且她也明白,只有國家不斷的強大起來,每個人才會活的更加安全,他們這一代人必須要不斷地努力。

“你會做到的。”

傅言跟傅選上午都被傅尋保護的很好,在堂屋裏都沒看到。

醫生從手術室裏出來。

“衛老師,衛延已經沒事了。”

衛煦站起來謝過醫生。

“那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嗎?”

醫生簡單的交待了兩句,衛延就被從手術室裏推了出來,他打的是局部麻醉,人本來是暈過去了,這會也已經醒了,打着點滴。

衛延看到衛煦就哭了起來,他從小生活在國泰民安下,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事情,也一直覺得這種事情不過是說說,真是沒想到就這麽突然的發生了。

護士推着把他送到病房裏。

衛煦他們圍在病床邊上。

衛延啪嗒啪嗒的掉眼淚。

“奶……堂姐,我太害怕了,我以為我要死了。”越說哭的聲音越大。

傅尋在病房外面已經把他堂舅舅想成最厲害的人了,可是他現在就哭起來。

“堂舅舅,都沒有壞人,你別再哭了。”

衛延抿着嘴看向他大伯,好家夥,小小年紀就知道念叨他了。

衛煦看他還有心情這麽哭,就知道他心理應該沒啥事。

“好了,傷口已經縫好了,這件事情我得謝謝你,這幾天想吃啥跟我說,都給你做。

衛延真的以為他要英勇就義了。

“堂姐,那個人是不是因為姐夫的原因啊?”

衛煦點頭嗯了下。

“不要想這件事情了,部隊已經調了更多的人過來保護大家的安全了。”

衛延又看看三個小娃娃,突然覺得自己竟然還比不上傅尋,果然大伯就是大伯。

“我知道了,只是有些感嘆,我們真不容易。”好好的在自己國家做科研,都有可能因為做的太好而遭到別人的忌憚而遭殃,什麽世道啊。

衛煦現在對他是有些刮目相看了。

“這次也是我做的不好,連累到你,我前面幾天都是帶着他們一起去上班的。”

衛延哪裏能接受他奶奶的道歉。

“不是的,是我過去想照顧他們的。”幸好大家都沒事,他就挨上一刀。

衛煦正準備說些什麽,秦所長跟潘師娘就敲門過來了。

“老師,師娘。”

秦所長是剛剛開完會,會上只說了這一件事情,現在整個地區都已經戒嚴。

潘師娘平時就很喜歡衛煦家的這三個孩子,知道的時候心都快跳出來了,這些人可真的惡毒。

“沒事吧,來讓奶奶看看。”

衛煦拿過來板凳讓他們坐下來。

“沒事的,師娘,他們三個都沒啥事。”

秦所長看着病床上的衛延。

“小夥子,你很棒,真不愧是衛煦的弟弟。”

衛延覺得惶恐了,他這樣的人怎麽能勞煩秦所長這樣的大拿來看望,他沒來到這裏之前就知道秦所長。

“我也沒做啥,這些也都是我應該做的。”他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潘師娘看着衛延這樣,已經掉了眼淚,她年紀大了,看不得孩子受到這樣的罪,他們年輕的時候做了那麽多努力。

“好孩子,你做的已經很好了。”

在病房裏說了一會話,秦所長跟潘師娘才準備回去。

衛煦把他們送到病房門口。

潘師娘從兜裏拿出來一百塊錢。

“這錢你拿着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