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姐不是有錢人

“小萌,乖,把牛奶喝了。”

岑萌盯着面前女人讓人着迷的臉,還有那白皙的手指握着的玻璃杯,滿眼的癡迷。若是能一直擁有如此溫柔對待自己的這個人,哪怕讓她把玻璃杯喝掉都成。牛奶羊奶都是浮雲,砒霜鸩酒鶴頂紅,什麽都成,統統喝掉都行。

“傻了啊?快喝,”面前的女人似有些不耐煩,“一會兒要遲到了。”

“哦,要遲到了……遲到!!!”岑萌一骨碌從被窩坐起,順便把毛絨大白熊壓在了身下,白熊被擺了個銷、魂的s形。

“媽!為啥不喊我!我要遲到了!!!”披頭撒發穿着阿貍睡袍的岑萌從樓上卧室沖下來,只見季女士很淡定地靠在沙發上品咖啡。

“乖,來嘗嘗媽媽的手藝。現磨的哦。”季女士最近癡迷于現磨咖啡。

“媽,您一把年紀還哦哦的,我爸知道嗎?”

“別管你爸知道不知道,去洗漱,吃完飯,陪媽媽去逛街。”

“我要上班的,哪有空陪你逛街!!!”

“就你那班,一個月的工資還沒你一星期的零花錢多,還好意思上。”

“媽,那是我的事業。您作為我的親媽,應該支持我。”

“得了,別跟老娘貧了。趕緊消失。于姐做了你愛吃的芝士堡。讓老張送你去上班。別耽誤了您的事業。”

“……”娘我可以說我不要坐那燒包的賓利嗎?坐那種奇怪的東西去公司,還不如直接在腦門上貼上“我是有錢人我爹是有錢人我們全家都是有錢人”。

“別,我打車。”岑萌揮揮小手,把腦門上的“有錢人”三個字甩得粉碎。

“打什麽車!誰都坐,不幹淨。”季女士是個好媽。

“小職員就要有小職員的樣子。”岑萌才不要做有錢人,收拾利索,挎包裏揣着熱乎的芝士堡,蹬上板鞋,小手一揮:“老媽,拜拜,晚上見。”

“老娘才不老!”季女士目送自己的崽兒出門。她才不會告訴那小崽子光是她包裏的那芝士堡上的一點點芝士就抵得上打車錢了,也不會提醒小崽子她的板鞋是限量版的,更不會提醒小崽子她的挎包夠買半個出租車……哼哼,鬼才信你就是個小職員。小孩子家家,作歸作,鬧歸鬧,遲早得給老娘乖乖回家當你的大小姐。嗯,今天的咖啡比昨天香。

所以,老話說得好,人老奸,馬老滑,兔子老了不長牙——姜,還是老的辣。

緊趕慢趕,總算是距打卡還有三分鐘。岑萌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進寫字樓,艾瑪,電梯,剛好,“等下……別關……”人要是倒黴,喝涼水都塞牙,再長的腿也追不上關了門的電梯。門縫裏透出來幾張嚴肅臉,就這麽pia嚓關上了。岑萌扶着膝蓋,喘成一團,邊吐槽她爹:寫字樓26層,為毛她爹要把公司安在18樓?3樓不好嗎?4樓不好嗎?好吧,就算是要發的節奏,爹您不會在8樓嗎?你閨女我鉚鉚勁也就爬上去了。這下好了,想為愛累吐血,姐都沒那麽多血夠耗了。爬到26層?就算姐有那命爬,怕是到了地兒下班也不遠了。別人家娃都是坑爹,她爹是坑她。蝴蝶效應知道嗎?她爹“要發”,直接導致她要遲到,她遲到直接影響她形象,陶總會讨厭她,會不喜歡她,那她還追個毛啊!

“爹您不知道您在阻撓您親閨女的幸福嗎?”岑萌淚奔。

正在會議室訓話的岑先生突然打了個噴嚏。

“老大都被氣感冒了。”被訓的小弟紛紛想。

又一個噴嚏。

“一定是早上沒喝那杯咖啡,寶華在念叨我,”岑先生內心吐槽,“明天我一定喝。嗯,我不是個怕老婆的人,我只是心疼老婆。”

岑萌正倚着電梯旁的牆順氣,鼻端飄散着淡淡的冷香味,似曾相識。她腦中警鈴大作,這不是新員工培訓那天陶嘉然走過自己身邊時的味道嗎?

“陶總!”岑萌瞬間挺直身板。

“嗯。”面前的女人神色淡淡的。格子呢大衣很襯她的膚色;衣領處能看到內裏修身襯衫的尖領,熨帖得一絲不茍,仿若哪怕找到一點褶皺都是罪過;深色鉛筆褲很顯她的腿型;鞋跟不高不矮,讓她高挑的身材既不讓身高平平的男人倍感壓力,也不會讓身高平平的女人反感。恰到好處,“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登徒子好色賦》什麽的一定是專門用來贊美她的。

岑萌小臉一紅,想起來早上的那個夢:要是那張小冷臉對自己稍微溫柔些,世界就更美好了。

“岑萌?”

“啊?”

“你不進來嗎?”

“哦,哦。”岑萌小臉又一紅,果然花癡影響智商,早忘了電梯的事兒了。

噠,噠,噠。高跟鞋踩着好聽的節奏進了電梯。岑萌怨念地低頭瞧了瞧自己的板鞋和帆布袋袋褲,真是低到塵埃裏的裝扮。她灰溜溜地跟了進去,往角落一貓,偷眼瞅電梯裏的另一個女人。

安靜,很安靜,除了電梯上升的擦擦聲。

“新環境還習慣嗎?”淡漠的女人首先打破平靜。

“哦,哦,挺好。”

“嗯。”

繼續安靜。

“當!”終于到了26樓。陶嘉然先一步邁了出去,目不斜視右轉,直走。岑萌下意識地循着那噠噠噠的鞋跟聲右轉。突然,前面的女人停步,回頭:“你不打卡嗎?”

“啊?啊!”一語驚醒夢中人。岑萌小臉又紅了,後轉,直奔打卡機。

陶嘉然嘴角不易察覺地彎了彎,繼續快步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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