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

◎喜歡◎

明明已經快睡着的, 可太疼了,疼得她根本睡不着,疼着她只想去死……

視線模糊到看不清, 可痛苦卻又讓她異常清醒,也許, 她會死在這個雨夜,無聲無息的死去, 無人知曉。

就像林中最不起眼的瑪格麗特,春生夏死,無人在意。

可她不想死,她也不能死,如果她死了, 奶奶怎麽辦呀,難道又要白發人送黑發人嗎?多殘忍啊, 溫柔做不到。

她也不想死, 好不容易才活下來的人,怎麽可以去死?她要活得好, 活得比誰都好!

可太疼了,疼到她根本就沒有力氣爬起來, 爬起來也會因為那鑽心的痛,再次跌倒。

明明止痛藥就在不遠處,可溫柔就是拿不到。

痛苦壓迫着她的視覺神經,讓她的世界陷入黑暗, 溫柔的眼前一片漆黑, 她看不見了…終于, 在她絕望的時候, 應急止疼藥被她找到了。

胡亂的吞下幾片, 溫柔的神情也不知道是因為心理安慰還是藥起了作用,漸漸舒展了一些,地面太冷了,她艱難的爬起來。

因為眼睛暫時看不見,她只能憑着記憶裏的樣子,将房門窗臺全部關上,因為潔癖,溫柔不敢拿這棟房子裏的任何一件棉絮用來保暖。

她的身體異于常人,這種別人覺得涼爽的天氣,她只覺得陰冷,又因為突然發病,更經不住涼。

只能先去将空調打開,可由于這邊因為多年沒人住過自然就沒人清理,空調散發出來的味道也是熏的人頭暈,她咳嗽幾聲。

沒有辦法只能先這樣了,如果明天還看不見,就只能去醫院了,不過大概率應該不用去。

溫柔不喜歡和人接觸,也不喜歡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露在別人的面前,所以她拒絕向他人求助的可能。

也因為,她習慣了。

Advertisement

每年這樣的情況,她總會經歷幾次,只是這兩年少了而已,既然漸漸的讓她給忘了……

或許是習慣了,溫柔面對這兩眼一抹黑的情況,也不是太害怕,她只是裹緊了身上的衣物,希望讓自己更暖一些,也希望時間過得快一點。

最好是明天早上醒來,她就好了。

這具身體本來就不好,高中那一年達到了最頂峰,也是發病幾率最高的一年。

自從離開了那,進入大學之後。

溫柔的已經很少會發病了,今天或許是她情緒有些激動才導致的,郭教授的話,溫柔聽清楚了,他想讓她不要在計較當年的事情。

因為計較,最後也不會有她想要的結果,受傷的人,總會是他們這些無權無勢的人。

比起陸教授的不染俗塵,一出生就是大戶人家,從小養尊處優,自己的特長也被家裏人培養成了業界大拿,繼續着自己的上流社會的一生。

郭教授和她一樣來自偏遠農村,沒有背景沒有金錢,在這物欲橫流的上京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走來。

而郭教授也是唯一知道,那件事的人,也是他幫忙,恢複了溫柔的學籍,才讓她重新能夠上學。

郭教授的話是正确的,是為了她好,溫柔也明白。

只是不管怎麽樣,她都無法選擇忘記……因為她始終堅持着一點,那就是錯誤從來不在她身上。

憑什麽?他們什麽都沒有做,就要她這個受害者選擇原諒。

可現實就是這樣,你不選擇原諒,受傷的只會是你自己。

還記得那年的夏季,南城。

高一1班,歡聲笑語,熱鬧非凡。

楊晶晶抱着個大箱子,走到講臺上,笑的及其歡快道:“今年咱們班的表演是話劇 ,你們過來,排好隊一個個抽獎,對了,謝謹呢?他一個班長這種事情是他做呀,幹嘛要我做!”

“班長他出去了,不知道是什麽事。”有人回答道。

“晶晶,那演話劇的話是什麽故事呀?是白雪公主還是?”有人問。

“哦哦知道了。”

“你猜!”

“你說嘛,你說嘛!”

“你過來抽獎,抽到什麽就是什麽,快點。”

有人飛快的走過去,“我第1個,我第1個!”手伸進紙箱随便攪和一下,便抽出一張印有卡通兔子頭像的紙片。

他打開之後,看着上面的宋江兩字,一頭問號。“咱們班不是演話劇嗎?這怎麽是宋江!”

“靠!我這怎麽是林沖!一個女孩子一個貌美如花的小姑娘演這個?”

“我去,不會是梁山好漢吧?”

“ Bingo,答對了!快來快來,抽到卡片的都不許反悔,誰抽到了誰就得演!”

“不要呀,我不想演林沖啊,我一個嬌美的小姑娘當什麽漢子呀,我要演孫三娘!”

“哎呀,抽到哪個就是哪個,咱們同學還要排隊呢,快來快來,每個同學都必須來!”

班裏的熱鬧,與最後排和垃圾桶為鄰的女孩沒什麽關系,不過聽到了既然是全班都要參與的活動,溫柔沒有辦法,只能起身走了過來。

她有些胖,也有些黑。

所以在班級裏并不招人待見,或許是怕別人嫌棄自己,她是等其他同學排好之後,才站到最後,默默跟着人群移動,由于不湊巧。

她前面站的是男主莫理和女主莫恩,他們兩人是兄妹,關系很好,只是這個階段,大家都還不知道莫恩喜歡莫理她的哥哥。

如果不是看過書,溫柔也不會知道。

她看那本書,也不是什麽喜歡,而是在火車上閑着無聊,隔壁鄰座妹妹借給她打發時間的。

書有些長,她沒看完。

不過大致的劇情确是記住了。

雖然看着書中的人物在自己跟前晃悠,是一種很新奇的感受,不過,那個時候的她根本沒有閑工夫去管這些,她只能盡量的放低自己的存在感,在從這所學校裏順利畢業,然後去掙錢,才是她的真實想法。

這個時期的溫柔,在班級裏還是小透明一樣的存在,雖然大家都對這位長得不是太好看的同學有點印象,但并不大。

那個時候的她,還沒意識到少年少女之間的拉幫結派以及惡意有多大。

隊伍越排越少,最後只剩下他們三人沒抓。

溫柔很清楚的看見,莫恩抓了一張牌,打開看了一眼,便有些臉紅的不知所措起來,看樣子不是什麽好牌。

可也是這個時候,她身後的少年突然伸手,把女孩手上的那張紙重新丢了回去。

“重新抓吧。”

少年的動作不大,沒有什麽人注意到,女孩甜蜜的笑了笑,輕聲說道:“謝謝哥哥。”

溫柔看在眼中。

那張牌,很有可能會落到自己的手上。

女孩重新抓好牌,有人驚呼道:“恩恩,你的運氣也太好了,唯一的幾個女性角色服裝中最好看的一個被你抓到了!”

兩人都抓好牌,最後的一張牌,也很自然的,輪到了溫柔的頭上。

果然,打開一看,是李逵!

溫柔不想演,憑什麽讓她演?他們破壞規則了,所以溫柔說了出來。

可是當她提出這張牌不應該是她的時候,沒有人理會她,而且還嘲笑道:“你是叫溫柔吧?不過你長得一點都不溫柔,而且你演李逵挺好的呀,你長得又黑又壯,很符合他的人物形象!好了,決定了就你演。”

“而且牌也是你抓到的,你難道想抵賴嗎?別跟我說有的沒的,你抓到了就你演。”

“不是,我是說這張牌本來就不是我的,是有人作弊了。”或許那個時候,溫柔還沒意識到人的惡,她有些氣,大聲的說了出來。

“還演不演,煩死了,神經病一樣!”

“就是,抓到什麽牌就是什麽牌,剛才不是說了嗎?”

“真服了!沒見過這樣的人。”

“長得跟李逵一個樣,醜的要死,還事不少。”

“醜人多作怪吧。”說完一群人哈哈大笑,像是發現了什麽搞笑的事情一樣。

一句一句難聽的話,充斥在溫柔的耳邊,和另一邊被所有人包圍住笑得極其甜蜜的女孩,形成了強烈對比。

溫柔不是個軟包子,被欺負了自然會回擊!

可就在她要開口的時候。

突然一個小個子女生跑了進來,“你不演那我演了?”說話的那個人,是隔壁班的秋秋。

她長得小巧玲珑,又白又透,是學校裏很多男生喜歡的女孩子。

“你真的要演?”有人問。

秋秋笑着點點頭,“我想演!我們班話劇角色人少我沒排上,我想演。”

“那就你演吧,反正某人不想演!”

“沒有,我沒說不演,我只是說這個牌不應該是我的!”可沒人理會她,就這樣,溫柔被孤立了。

而那個角色,也被定了下來。

是別班的一個女孩,是女主的好朋友好閨蜜。

沒有人問過溫柔,老師也不管她,就這樣,明明本來是一個班級裏的一份子,卻被排除在外。

所有人都覺得她事多,醜人多作怪。

雖然一開始,班級裏也沒什麽人搭理她 ,可自從那件事情之後,溫柔真正的成了班級裏的透明。

明裏暗裏的擠兌也成了家常便飯。

學校有什麽事也沒人通知她,班級群也不加她,每個人都當她不存在。

或許是因為年少時的經歷,這個時候的她,只是覺得有些難過在新學校裏沒有交上朋友,但還算不上有多傷心。

日子一天天過着,溫柔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的……直到那件事情的爆發,才真正的讓她陷入深淵……

不知不覺中,随着自己的胡思亂想,沙發上的白裙女孩歪倒在柔軟的沙發上,慢慢睡着了。

等第2日,太陽透過紗窗,打在她的身上時,已經是上午9點了。

或許是昨夜睡得不太舒服,溫柔的有些難受的捶了捶後腰,她的眼睛已經好了些,基本上可以看清一些東西的大致模樣了,不過在低光處,還是有些不舒服。

看來還得過兩日,才能全部好。

夏天的早晨,院子中的花總是一片蓬勃之态,它們富有生機帶着陽光,很漂亮。

整個房子,被各種各樣的花草所簇擁着,這是一幅很壯觀的場景,像是童話裏公主的花房,斑駁的牆面爬滿了藤蔓,藤蔓中又長出顏色各異的花朵。

即漂亮又詭異。

和這一副生機勃勃場景所不搭配的是二樓窗臺前的女孩,她的存在就像春天突然下起了雪,雖然漂亮,卻有些不匹配。

她的膚色很白,白到透明。

特別是站在陽光下,那些細小的青色脈絡讓人看得一清二楚,破敗與脆弱感永遠圍繞在她的周圍,揮散不開。

突然,像是有什麽東西闖入她的視線一樣,冷漠的女孩垂眸看着樓下,那裏來了幾個女生,似乎是在給她的房子拍照。

而她們也發現了她。

“你好,溫柔學姐。”她們揮舞着手,像是不好意思一樣。

溫柔可不記得她和這群小姑娘認識,但她們好像對她很熟,清風拂過她的面頰,讓溫柔有些混亂的思緒漸漸清晰,也許在哪裏碰見過吧,只是她忘記了。

她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便将窗戶重新關上。

這邊的藤蔓還沒清理完,看來又要過段時間了才能搬回來。

因為害怕會有蟲,清理好了溫柔暫時也不敢過來住,還要請人來專門殺蟲。

溫柔簡單的收拾了一會,便準備回寝室那邊,只是走時,那幾個拍照的女生。

突然把她攔了下來。

跟她說了幾句抱歉,詢問她以後還能不能過來拍照。

溫柔無所謂,便點了點頭答應了。

等她在寝室換好衣服,洗好澡已經将近中午11點了,她去食堂随便的吃了點東西,便準備出一趟門,因為答應了王小小生日 ,所以要去準備點禮物,當然,也有要去給許伯伯許嬸嬸買點禮物的想法。

也就将近一個星期,她就要回去了。

所以現在買,也沒有什麽差別。

等從商場出來,已經下午2點多了,溫柔叫了個車,因為東西實在太多了,她根本就搬不回去。

而也是這個時候,王小小的電話打了過來,她說要過來接她了。

可這似乎有點早了,所以溫柔拒絕了她說晚上自己會過去,不需要來接。

“那行吧 ,晚上我再讓人去接你!”

說不過對方,溫柔只能答應

确定好了時間,溫柔吃了點東西,便刷起了題,只是這個時候,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打開一看,原來是謝謹發送的添加好友申請通知,其實昨天晚上他就發了,只是當時溫柔不舒服,所以沒時間回也就沒加。

當然也有,她心裏本來就不想加的原因在。

不過現在她想開了,郭教授說的是對的,還沉浸在過去裏,受傷的總會是她們這些人。

所以她得向前看,不需要遺忘,只需要強大,強大的能夠直面當年的那些事情,也能接受自己曾經的懦弱。

或許是想開了,連日來自從和謝謹他們遇見之後的壞心情,也好了許多,像是釋然了,又像是放下了。

這次溫柔點了同意,因為沒話說,她點了同意之後,便将手機放在一邊,重新刷起了題。

只是,自從通過了之後。

青年的話就多了起來,一條一條的信息飛快的發了過來,溫柔被吵的有些不耐,最後還是拿起了手機,簡單的回複一句。

[學習中,勿擾。]

便将他的信息歸在不提示一類,果然這樣之後安靜了許多。

而另一邊的京大男生寝室內,看着女孩好不容易回了條信息,竟然是這條的謝謹頗為挫敗,他不明白自己哪裏差了,哪裏比那個叫陸準的男人差,為什麽溫柔學姐理他,也理許詞那個家夥就是不理他。

看着鬼話APP裏,兩人并肩而立的圖片,謝謹不承認他醋了!

他搞不懂,陸準和溫柔學姐是同年級的同學,陸準的奶奶又是溫柔學姐的主課老師,他們有聯系就算了,畢竟關系在那裏。

可,許詞那個打架蹦迪抽煙喝酒的不良人士為什麽也可以和溫柔學姐在一起?

而且,這張照片是哪個混蛋拍的?為什麽拍的那麽的般配!真的是莫名其妙,怎麽會般配呢?他們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許詞給溫柔學姐提鞋都不行,還般配,而且這下面的評論怎麽會有人覺得般配呢?真的是瞎了眼!

真的是一點審美都沒有,而且,哪裏般配了,一點都不般配好不好!

靠,打個電話問問許詞那個家夥為什麽會和溫柔學姐認識?而且看起來好像很熟的樣子。

一通電話打去,可惜沒人接通。

謝謹許詞這兩人都是南城富二代圈子裏的,自然是認識的,不過由于兩家發展方向不同,根基也不一樣。

所以只能算認識,并不熟悉,玩的富二代圈子也不同。

沒人接,謝謹也只能作罷。

刷着鬼話APP,看着兩年前的帖子,那還是女孩大一的時候的帖子,可以明顯看得出來,那個時候的溫柔學姐,還很稚嫩。

不過不管是什麽時期的她,身上總是帶着一股病氣,看起來身體似乎真的不怎麽好,謝謹皺了皺眉,有些擔心。

突然,有人路過謝謹的身後,陳明随便的瞄了一眼,驚呼道:“謝哥也在看美女呀,我的天大奇跡呀!來來來,我看看是誰,是哪個仙女竟然能讓謝哥看得這麽入神。”

陳明的驚訝并不是裝的,他是真的覺得驚訝,因為他和謝謹同寝室兩年,這人可從來沒有表現出對哪個女孩子有興趣過。

反而,經常看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搞的,陳明都懷疑他是不是個基佬?雖然想法有些詭異,但在某一瞬間,他真就是這麽想的。

所以今天,看到謝謹竟然在看女孩子的圖片着實有些驚訝住了。

“咦?你在看溫柔學姐?你不會是喜歡她吧?”

“所以呢。”聽這語氣,陳明是認識溫柔的?

“拔劍吧,讓我們來決鬥!溫柔學姐的歸屬。”看着放下手機,一臉正經的轉動椅子回來看着自己沙雕樣的謝謹,陳明懵了。

“不會真的喜歡溫柔學姐吧?”他有些不可思議道。

謝謹點點頭。

“我靠,你是真敢想啊!”

“平時看的老實的很,這一想就是想最好的那個,你可真是夠夠了!”

這明顯嫌棄的語氣,是什麽意思?謝謹臉黑了,雖然他承認溫柔學姐很好,很多人配不上她,但這其中不包括他!

“聽你這話,你很了解她?”

“那倒也不至于,但略知道一些。”張明笑了笑,擺擺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謝謹皺了皺眉,他上下打量了下陳明,疑惑道:“什麽意思?”不怪謝謹不相信陳明,而是這貨常年縮在寝室裏打游戲的宅男形象,着實讓人聯想不到他和溫柔有什麽關系。

“我二大爺,是溫柔學姐一個村的,按照我們那兒的習俗,我還得叫溫柔學姐一聲表姑。”

“什麽意思?你們是親戚?”一想到這,謝謹的臉都快綠了,他暗戀了溫柔學姐那麽多年,苦于沒有關系能搭上話。

好不容易考到了她在的這所大學,學姐竟然出國了!兩年的空窗期呀!隔壁這小子竟然是親戚,操!白白浪費兩年呀。

要有這兩年時間,還有陸準那人什麽事?他們不早就戀愛然後步入婚姻的殿堂,甚至可能崽都有了!特麽白白浪費兩年時間!

一想到這,謝謹的臉更綠了。

顯然陳明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只是擺擺手,笑得一臉燦爛道:“那倒也不至于,我二大爺家和溫柔學姐家那關系已經淡到可以說沒有了,我更說不上親戚了,不過我們過年在村還是能說的上幾句話的。”

“而且我跟你講哦,我們村溫柔學姐,當年可是第1個考來上京的大學生,而且還是本碩博連讀高中直接伸過來,特別牛掰!我當年可羨慕可崇拜了!然後奮發圖強,也考到了這裏!我爸給我殺了條豬,辦了升學宴!溫柔學姐的奶奶還來了,還誇了我,真棒。”他樂呵呵的,竟然是真的高興。

陳明的家庭普普通通,他又是個話唠,這個時候逼逼賴賴一大堆,聽的謝謹頭痛。

“那個,等一下。”

“什麽?”突然被打斷說話的陳明,有些莫名。“怎麽了嗎?”

“我就想問一句,這兩年你的心到底是怎麽安的?”

“什麽?怎麽聽不懂啊!”陳明懵了,他掏掏耳朵,“你在說什麽?”

“我這兩年,在你面前看過無數次溫柔學姐的比賽視頻,每時每刻不在訴說着我對溫柔學姐的愛戀,你既然有這個關系,你竟然能忍心這麽看你室友單相思兩年!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可以說謝謹怒了!他氣得要死,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啥意思?你以前看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視頻,是溫柔學姐?”很顯然,陳明被驚住了。

“那是溫柔學姐?那麽醜!”陳明一臉不信。

“那都是4年前的比賽視頻了,像素早糊了。”

“所以,你對着那麽醜的東西那啥了兩年的那啥……”男人間的對話,謝謹一瞬秒懂。

他的臉更黑了,黑裏帶着紅。

“……”

“好了,我明白了,不用講了。”陳明尴尬閉嘴。

不過看着謝謹那怒目的樣子,陳明突然有那麽一點良心發現道:“要不這樣吧,今年我們村裏有廟會,你去不去?正好在這個月底,我們學校放假,溫柔學姐也回國了,鐵定要回去,而且很可能今年的祭詞由她說,畢竟溫奶奶也有那麽大的年紀了。”

其實,他也是随便說說的,畢竟這大少爺,有什麽真心啊?就算有,也不長久。

他可不會介紹給溫柔。

雖然說有4年暗戀深情在,這兩年确實也天天看謝謹捧着一個視頻看來看去也不厭煩,看起來是挺那麽回事的,但這并不妨礙,陳明覺得這人不是個好東西。

畢竟,溫柔長得多漂亮啊。

而且又那麽聰明,可是他們村第一個考來京大來的!雖然謝謹也很優秀,但這并不代表他就配得上溫柔。

嗯,這是一個溫吹。

沒有什麽比溫柔學姐最棒!來自老家弟弟無腦愛慕!

“好。”

“什麽玩意兒?你真答應了?”其實,陳明就是随口說說,他沒想到謝謹這人會真的答應啊!糟了糟了糟了,回去許詞得打死他。

小花可是說了,許詞哥在追溫柔姐,這還得了,這還得了!他這不是引狼入室嗎?把這人帶回去了,小花姐他們還不得把他的皮給扒掉!

“對,我真答應了,有什麽問題嗎?”謝謹說的快,“而且我們家正好都是在一個地方,你們那村離秋城山近,到時候我也可以去那邊看看風景。”

“呵呵,不過事先說好,我們村可在小山旮旯裏,不是在秋城山那種5a級風景區裏,那的條件你這種大少爺肯定住不習慣。”

“沒事,我吃得了苦。”

講不通了,陳明只能作罷,“那行吧,到時候一起,我先去洗澡了。”見事不妙,陳明立馬想溜。

他現在就希望,謝謹這位大爺能夠早點把他這話給忘掉,最好是不想去了。

可惜的是,他溜得快,謝謹的話也快,“行,那說好了,這次的票你也別買了,我開車我們一起。”

這特麽是決定死纏到底了!靠。

另一邊。

下午5點,溫柔結束了今天一天的學習,她伸了伸懶腰,精神有些疲憊,本來因為眼睛有些不舒服,溫柔今天是決定不看書的,可不看書也不知道幹什麽。

她沒有什麽社交,也沒有什麽朋友,所以最後還是選擇看了會書。

而也是這個時候。

王小小的電話打來了,溫柔接通。

兩人确定了一下過去的時間,因為今天不是只有溫柔一個客人,所以溫柔也不想耽誤王小小太長時間,她很爽快的答應對方要派人來接她的意思。

簡單的收拾妥帖,溫柔就拿着自己準備好的禮品,來到樓下,京大校園內是無法進車的,何況是這邊。

所以溫柔徒步走了一段時間,才到兩人約定好地點準備上車,可也是到了這裏,溫柔才發現,王小小說給她找的司機,竟然是陸準!

還真是哪裏都見得到他。

看樣子,王小小也在撮合她和陸準,這讓溫柔原本還不錯的心情,瞬間沉入谷底。

她其實不是讨厭這個人,只是讨厭這個人對她的無休止糾纏,像是一個瘋子一樣,永遠窺視着她,對她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

她有些煩躁,并不想坐他的車。

可這人都走到跟前了,當街給人臉色看,這一行為很沒有教養,而且溫柔也不想得罪陸準,畢竟他是陸教授的親孫子。

給他臉色看,就是給陸教授臉色看。

最後無奈下,溫柔選擇了坐陸準的車,只是在車裏的她很沉默 ,顯然是不想多話的。

等車一到王小小家,溫柔道完謝就立馬下了車,她不想跟這人處在同一環境裏太久,那樣太壓抑了。

有人過來接管陸準的車。

“我來帶路吧,場地換了,不是原本的那地方。”

“謝謝。”因為确實不認路,溫柔只能認命,他們并肩而立走了一段路,等溫柔看到王小小一群人時,溫柔就和陸準強行分開了。

也許是因為王小小知道女孩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就單獨把溫柔安排在了2樓花園處。

而其他人都在一樓游泳池內,開着勁爆音樂玩着泳池party,估計也有這個原因在,王小小才會把她安排在二樓,溫柔想。

這個地方設計的很巧妙,溫柔站在2樓花房邊緣可以看到下面游泳池的情況,而游泳池卻看不清2樓花房這邊。

王小小這個人很細心,雖然只有溫柔一個人在二樓待着,但是餐飲酒料擺放的滿滿當當,有甜點,有主食,也有美酒,搞得有點像是燭光晚餐。

雖然周圍很美,溫柔所在的餐桌也被嬌豔的粉玫瑰所包圍着,近看遠看都是賞心悅目的,但這影響了的溫柔的食欲。

也許是因為奇怪的腦回路吧,溫柔總覺得在這一團花草簇擁下,她的這一餐桌食物都不能吃了。

因為溫柔有點潔癖,也有一點腦回路想的多,她總覺得,把餐桌擺在這裏,那些玫瑰裏的小蟲會爬出來,有翅膀的飛入餐盤,沒翅膀的順着桌角爬上來。

反正怎麽想怎麽惡心。

坐在這裏的溫柔,都有些犯惡心了,她渾身不自在甚至有點想吐。

果然是沒有浪漫的細胞,不過雖然溫柔心裏犯惡心,但并沒有說出來,畢竟也是王小小特意為她準備的,雖然不是讓人很喜歡,但是這份心意是很好的,她也接受了。

所以當,王小小用着期待的目光看着溫柔時,她點了點頭,表示很好她很喜歡,王小小也可以離開了,畢竟下面還有那麽多客人,不能只在她這裏。

就這樣,整個二樓只剩溫柔一個人了,也是王小小走了,溫柔才有些無奈的離她太近的牛排。

她被這大片的玫瑰所簇擁,卻一點都不會被埋沒,甚至比起那些花朵女孩更突兀,她太漂亮了漂亮的壓過了所有,像是不存在的人,像是只能出現在他人夢裏的人,因為是妄想,現實中不會存在。

可現在,她就是存在了。

站在遠處的青年看呆了,如果說這是他的夢,那麽他永遠不想在醒來,也不是第1次夢見了,可不管是第幾次夢見,顧子幼永遠抵抗不了她的引誘。

明明她只是坐在那裏,可卻在無時無刻不在誘惑着他,真可悲,他又夢見了她!

一個在夢裏只能看見的人。

恍恍惚惚間,帶着酒氣的青年慢慢向這邊走來。

這是一幅很美的場景,美到顧子幼不想去打擾,可他又怕如果不去觸碰,對方就會消失。

那麽他的夢,就會再一次消散,而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次見到她。

說來也可笑,顧子幼年紀輕輕才20出頭,就已經談了将近百八十個女朋友,屬于處處留情,誰見了都得說一句風流多情的大少爺人物。

花心又無情,常在花中走,片葉不沾身。

可就是這樣的人,其實沒有真正談過一次戀愛,因為他有一個喜歡了6年的人,一個夢裏的女人,一個不存在現實中的女人,在14歲的那年顧子幼随着家人去鄉間古剎祭拜神明時晚間夢見了一個女人,一個穿着繁複古裙的女人,她眉眼冷然,像是古時候的祭司。

端莊神秘又高貴。

就是這樣一個只存在他夢裏的女人,一個只夢見了一次,就讓他印象深刻的女人,而顧子幼對那個夢裏的女人一見鐘情了,他亵渎了神明,所以這份愛慕永遠都不會有結果。

這只是一個夢,顧子幼比誰都清楚,可就是太清楚了,才會讓他痛苦不堪,因為從一開始他的愛就被判了死刑,因為不可能,也因為神明不會愛上人類。

或許這是神女降落人間,誤入了他的夢。

所以他變的處處留情,因為他知道反正也不會跟自己真正愛的人在一起……所以和誰在一起都一樣。

溫柔現在真的有點坐立難安了,因為她剛剛好像看到螞蟻了,雖然不是看得太清楚,但隐隐約約的聯想更惡心了!

因為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溫柔的眼睛又因為最近的發病,變得不太舒服,此刻在有些昏暗的環境裏,她的視覺變得模糊起來。

直到青年走到她跟前,她才意識到,二樓似乎多了一個人,一個男人。

因為不認識,所以溫柔并沒有開口,她只是冷淡的坐在那裏,像是沒看見眼前人一樣,畢竟大家都是客人,人家想上二樓,她也不能攔着。

“你在等誰?”

燭光晚餐,玫瑰作伴。

這一幕太像約會了,女人的臉在燈光映照下,潔白如玉。

還真是按着他的喜好來長,其實也不是,是眼前的人,哪哪他都喜歡。

果然是喝多了,才會又夢見她,才會夢到這麽荒唐的場景,夢到他在和神女約會。

很顯然,青年以為他在做夢。

看着這一身酒氣的人所以,這應該也是王小小的朋友。

女孩皺了皺眉,很顯然不太喜歡他這個樣子。

對于青年的突然靠近,溫柔聞着那一身酒味,有些嫌棄。

她讨厭酒鬼,所以她出言阻止了對方的接近,“你讓開,離我遠些。”她好看的秀眉微皺,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但很顯然,她不想理他。

看到這幕,平日裏高貴慣了的大少爺,也只是歪了歪腦袋,有些不情願道:“為什麽要離開?好…不容易才見一面,為什麽要離開?”他說的斷斷續續,那些人是酒喝多了腦子不清醒。

溫柔不想和酒鬼說話,也怕這人突然耍酒瘋,所以她拒絕跟他對話了。

可她不說話,不代表這人就停嘴。

也許是第一印象差了才導致神女不喜歡他吧!青年有些懊悔,他扒拉着自己柔軟的頭發,不應該打蠟的,這樣不好看,神女應該喜歡乖巧的,喜歡聽話的端莊男子。

他這樣是不對的,她不喜歡!

看着自顧自在那裏扒拉頭發的青年,溫柔确定了,确實在發酒瘋。

因為,當青年整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