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
◎風中◎
只是她剛要走, 顧子幼的動作更快,他拉住了女孩,像是拉住什麽很重要的人一樣, 生怕她跑了。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不要走好不好。”他低着頭,眼中帶有滿滿的歉意, 他好像真的認錯了,溫柔想。
他不該碰的,怎麽可以碰,你看,又被嫌棄了。
不該的, 不可以的,能見到就已經很好了, 怎麽可以妄想去觸碰。
如果一開始, 還吊兒郎當的青年,那麽這一刻, 他的眼中只剩下溫柔,也自卑了起來。
顧子幼後悔了, 他不該那麽做的。
這樣會驚擾她,也會讓自己被嫌棄。
而也是這個時候,溫柔看清了眼前的人,還真是他, 那個曾經帶頭侮辱過她的顧大少爺。
看着這一幕, 看着對方眼中的歉意。
溫柔突然就很想笑, 這些人真是搞笑, 好像她變了一個外貌, 她就變得很重要一樣。
真是讓人發笑!
“放開。”她的态度堅定,又透露着一絲冷漠。
因為青年的力氣太大,溫柔又一次被死死的牽制住了!她真的是讨厭透了這些人,為什麽謝謹顧子幼這些人,一個個的都這麽喜歡纏着她。
明明就是不認識的關系,可一個兩個好像都跟她關系匪淺一樣,
他想放開的,他不想女孩生氣,可他又怕一放開,好不容易見到的人又要消失,太難得了,這場夢他想做長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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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走好不好?陪陪我。”他語氣哀求道。
當真是喝醉了,都有些不認人說胡話了,溫柔不想和這人糾纏,只能拼命掙紮,“你看清楚我是誰,認識嗎?”
可沒用,青年只會越抓越緊。
“瘋子,放開!”此刻沒有人比溫柔更煩躁,她就沒見過這種人,也不知道在發什麽酒瘋。
王小小為什麽會和這種人認識?
明明不是一樣的人,怎麽會和他打交道?
女孩的态度很明确,只想離開,也不想和他在這裏糾纏。
可很顯然,青年不想。
顧子幼很難受,他不懂,這不是他的夢嗎,為什麽在他的夢裏,女孩也不順他的意 ,為什麽不能對他好呢?為什麽又要離開呢?還對他那麽兇。
因為疑惑,也因為真的害怕她消失。
青年抓的力氣也就更大,他死死的抱着女孩,像是抓住寶藏的惡龍,絕不放開!
而被對方抱住的溫柔,惡心死了,青年的觸碰在她看來,真的是很倒人胃口!她讨厭這個人,也讨厭他的一切!
她拼命的掙紮着,可她的力氣太小,青年也太過高大,和抱着她的顧子幼力氣比起來,溫柔的那點掙紮勁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青年的濕吻落在女孩白皙的頸肩,溫柔快氣瘋了,那種黏膩的觸感,讓人惡心的想吐。
真的崩潰了,她沒有那一刻這麽想殺死眼前人!拼命的掙紮,努力推搡,可沒有辦用此時的青年,就像是一個蠻牛一樣,力大無比,也聽不進去人話,根本就不是女孩能反抗得了。
砰…兩人推搡間,竟然倒進了花叢裏,也不知是青年良心發現,還是怎麽了,在倒下的那一刻。
顧子幼護住了溫柔的頭,将他護在自己的身上,避免了那些粉色的玫瑰傷到她,也是這個時候。
終于有人發現了二樓的不對勁。
而比王小小先發現二樓異常的是莫理!他因為嫌一樓派對太吵鬧,就想着去二樓花房坐坐,哪知道一上來,就看到。
顧子幼那家夥,在強迫一個女生!而那個女生,是溫柔!
他猛的上去,将糾纏着女孩不放的顧子幼拉開!也是這個時候陸準也随着王小小上來,他看到現場的場景,顯些發瘋!
場面太混亂了,王小小只能先把溫柔扶起。
而這個時候,被莫理拉開的顧子幼竟然還想着推開莫理的控制,向玫瑰叢裏的女孩奔去。
陸準看有人在照顧溫柔,便放下心來,這時也到了該算賬的時候。
一拳一拳的砸在男人的臉上,陸準快氣瘋了!女孩頸肩的牙印,一看就是這個畜生。咬的!
陸準無法想象,如果不是因為有人發現了這邊不對,那麽與這個畜生同處二樓的溫柔,該遭受怎樣的罪?這個瘋子這個畜生該死的!
教養良好,為人處事一向都很溫和的陸準被氣成這樣,也只有是溫柔的事情,才會如此。
她那麽愛幹淨的人,這個時候該有多難受!
或許是因為喝醉了酒,這時候挨打的顧子幼,也不怎麽反抗…
而另一邊,
眼見人被拖走,溫柔終于擺脫了顧子幼的控制,她強忍着惡心,想要站起來,可真的太惡心,那種感覺就跟吃了死蒼蠅一樣,讓人無時無刻不想嘔吐。
終于,溫柔吐了。
不過,是幹吐,因為沒吃晚飯,也沒有什麽東西讓她吐的。
此刻的她,坐在玫瑰叢裏,明明是狼狽的,可還是現場最漂亮的那個。
像是落入凡間的神女,高潔又脆弱。
“王小小,我好髒好惡心,快給我水,快給我水。”溫柔的情緒快崩潰了,太髒了!
因為強烈的刺激,溫柔原本已經快好了的眼睛,又開始看不見了。
王小小見識過溫柔發病的狀态,所以當她看到女孩這個情況的時候,就知道,情況有些不妙,因為,只有女孩的情緒極度不穩定和極度驚恐下,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她抱住的她,“別怕,我在,有人嗎?快打110,快點!”
“我想洗澡!我不要去醫院,需要洗澡。”她的聲音還是那麽的冷淡,可只有與她貼得很近的王小小知道,女孩的聲音裏已經帶了顫音,她的聲音又低又弱,只有在她身旁的王小小才能聽清楚。
她是害怕的…
多麽恐怖的認知啊,平時冷漠的像是沒有感情的女孩 ,也有害怕的事情。
“拿水來,快點拿水來。”王小小喊道。
“來了來了,水拿來了,救護車也打了!”趕來的人是周月,她還是和上次一樣,穿着性感的比基尼。
不過,也和上次一樣。
關心的語氣,一點都不作假。
她脫下自己身上的浴巾,将女孩包裹住,然後将手上的溫水倒在女孩的頸肩,替她擦拭着那裏的痕跡。
“幹淨了,幹淨了,溫柔你別怕,幹淨了。”周月溫聲安慰道。
“快把她抱下去,救護車快來了。”
女孩的情況很不好,周圍的人都能明顯感覺的,當溫柔被王小小抱着從2樓下來時,泳池裏的俊男美女們很顯然都有些愣住了。
因為,那個被王小小抱住的女孩,除了漂亮之外還很病弱,她像是經歷了一場慘無人道的傷害一樣,身體虛脫慘白着一張小臉縮在王小小的懷裏。
“這是發生了什麽?”有人疑惑的問。
“那是溫柔嗎?她今天也來了!小小和她認識?不過,看她樣子好像是生病了?而且還很嚴重。”
“好像是,數學系的溫柔!她那是怎麽了?”說話的是唐甜,雖然她不喜歡溫柔 ,但這個時候也不是她落井下石的時候,所以只發表了一些疑問。
“好像是!”回她話的是楊晶晶,“早聽人說,她身體不好,沒想到這麽不好,她的腳腕好像流血了,怎麽搞的呀!好吓人。”
竊竊私語,在這一群人中響起。
而也是這個時候,謝謹也看到了這一幕 ,他今天本來是不準備來參加這場生日party的,如果不是從陳明那裏聽說,王小小和溫柔學姐是好朋友。
很有可能會來參加這場生日party,他如果不是為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和溫柔學姐遇上,也不會來這裏,只是到了之後,一直沒看到溫柔學姐人。
問又不好問,只能在王小小家這棟別墅裏随便逛逛,哪知道?剛從後院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女孩身上披着的不知道是誰的浴巾,虛弱的躺在王小小的懷裏,像是待宰的羔羊,又像是虛脫的玫瑰。
奄奄的,沒有什麽生氣。
看起來可憐極了。
他連忙上前,問看清楚情況,當聽說是顧子幼那個家夥喝醉酒了,想要強迫女孩才弄成這個樣子時,他渾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住了!
沒有哪一刻,謝謹那麽想打人!
而打的人,是他那麽多年的好兄弟,顧子幼!
也是這個時候,被揍的鼻青臉腫的顧子幼像是發了什麽瘋一樣 ,推開了把他按在地上打的陸準,跑下樓,向着溫柔所在的地方奔去!
這一幕太驚恐了!也太瘋狂了。
顧子幼跟個神經病一樣,死纏着女孩不放,而也在他即将碰到女孩的那一刻,突然出現的莫理一腳給他蹬下了游泳池。
“……”
青年的動作潇灑又利落,一點都沒有往日兄弟的情分,他站在岸邊,就這麽盯着泳池裏撲騰掙紮的顧子幼。
“你該醒酒了。”他的聲音不緊不慢,沒有任何起伏,也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生氣還是不生氣?
不過,青年自己确是清楚的。
因為,在樓上時,在他看到顧子幼強硬的抱着女孩時,那一刻,莫理很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怒火。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嫉妒了!嫉妒顧子幼碰觸女孩,嫉妒他們離得那麽近,嫉妒一切與女孩有關系的男人。
而也是這樣的嫉妒。
在陸準上前來毆打顧子幼時,他也沒阻攔,而是冷漠的在原地看着,因為他覺得該打!該往死裏打!
看着在水裏撲騰的青年,楊晶晶有些不忍,她搞不明白莫理為什麽要這樣對顧子幼!
所以她問了,也在這個時候,再次跳入泳池內,将明顯醉酒了的青年撈了起來,或許是遭了幾頓暴打,又落了這麽趟水。
鐵打的人也終于受不住昏了過去。
“莫理,你在做什麽呀?顧子幼都快被打死了,你還不攔着,你還幫着他打!”楊晶晶喜歡顧子幼,誰都知道。
她這個時候,也護起了短!
“恩恩,你快管管他呀!為什麽他要幫外人打顧子幼!”很顯然,楊晶晶也氣極了。
面對這樣的突發狀況,莫恩也有些疑惑,“哥哥?”她的話沒說全,但在場的人也都知道她是什麽意思。
青年只是沉默着沒有說話,他冷淡的看了一眼游泳池內的兩人,才對這莫恩道:“他該打。”
平淡無波的一句該打!
讓人聽不出他的真實想法。
不過,對青年很了解的莫恩還是察覺到青年語氣裏的變化。
如果是平時,他們小團體裏的某個人做了錯事,哥哥也會教訓,但是他不會生氣,那這次,莫恩明顯感受到了莫理生氣了。
所以,是因為那個叫溫柔的女孩?
視線轉移,就見那個被所有人簇擁下的女孩,因為夏□□服的輕薄,而露出潔白的肩頸,也是這個時候莫恩才發現,那裏明顯有一個人為的咬痕。
結合剛剛顧子幼一下來,就跑到女孩身邊去的樣子,不難發現,這個齒痕是他咬的。
而這也是,為什麽陸準要打他的原因!
很顯然,這是自作自受。
不知為何,莫恩心裏有些不舒服,她不明白自己怎麽了。
不過她知道,這和被王小小抱在懷裏的女孩有關。
而剛剛暈過去的顧子幼,沒有因為他暈倒了就被陸準放過,等陸準再次找到他的時候,已經有人搶先一步,替他教訓起了顧子幼,而這次打人的是一個幾乎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人,謝謹!
“瘋了嗎?這一個兩個怎麽都瘋了!”
前有莫理,後有謝謹!楊晶晶都要被氣死了!她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了!
她護着身旁的青年,可由于一個女孩子終究是對付不了兩個成年男性,她護不住。
“梁隐!你快來呀,還不幫着攔一下是想要顧子幼被打死嗎!”
終于有人看不下去了,連忙拉起了架,只是不管怎麽拉!顧子幼身上都脫了好幾層皮。
看樣子,是要住一段時間的院了。
因為陸準和謝謹兩人下的都是死手,最後溫柔上了救護車,緊接着顧子幼也被擡了上來!
王小小覺得晦氣死了!
顧子幼這大.種.馬,竟然在她的生日宴上發了.情,靠,真晦氣。
媽的!煩死了。
竟然還敢肖想溫柔,他也配!
如果不是這個時候,王小小還要扶着溫柔,她都恨不得趁此機會上去再給顧子幼兩大嘴巴子。
媽的,賤人! 靠!
而等溫柔再次醒來,已經是第2天的早晨了,窗外的天空陽光明媚,有光打在她的身上,溫柔感受到這是個難得的晴天。
為什麽要用感受呢?因為溫柔目前看不見,或許是又發病了吧,溫柔想。
因為早些年,這樣的經歷并不少,所以此刻,溫柔很快平靜下來。
腦袋有些暈,眼前又是個看不見的狀态,所以溫柔有些愣,她不清楚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怎麽看不見了?不過,等她緩了一會,随即便想了起來,到底是怎麽回事。
可一想到那件事情!
原本女孩已經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溫柔覺得真是不知道倒了什麽八輩子的黴,昨天晚上居然跟顧子幼那個神經病遇上了。
摸了摸肩頸的牙印,已經消了很多,不過還是留下了一些痕跡,好在已經上過藥,大概率過幾天就會全部消失。
當周月踏進病房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女孩撫摸着自己肩頸的模樣,她拿着大包小包的吃的,寬慰道:“沒關系的,兩天之後就會消,這幾天你就當被狗咬了吧。”
“嘿嘿,這樣想是不是高興了許多?”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顯然是想要逗溫柔笑。
對于周月的動作,溫柔沒反應,很顯然,這又看不清。
看着女孩這樣,周月擔心道:“你這眼睛,怎麽老是看不見呀?而且,瞳色又那麽特殊,我聽我們家的老人說,這種顏色不…”不知是想起了什麽,周月有些支支吾吾想要說什麽,卻又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住了嘴。
對于周月的好心,溫柔接受了。
不過她沒說完的話,溫柔也沒興趣知道,總歸是一些不好的傳言,又是從老人家嘴裏聽到的,那肯定是什麽怪力亂神的事情,反正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畢竟這樣的話,小的時候聽的多了。
“家裏遺傳的,沒有辦法改。”溫柔當然知道自己的這雙眼睛有問題,可有什麽辦法,原主家的基因也不知道是有什麽問題,每代人都是這種灰瞳,也不是她能決定。
她也想要一雙正常人的眼睛,也不想這樣突然出現眼盲的情況。
“真可憐,我們柔柔呀,為什麽這麽可憐呢。”趁此機會,周月摸了摸女孩的頭,“不過我問了醫生,她說過兩天就能恢複,別擔心好好養傷。”
其實周月也不清楚女孩的眼睛什麽時候好,她只是想要讓女孩放寬心 ,才這麽說的。
她以為她的謊言很成功,其實全部都是漏洞,溫柔知道周月是想安慰她,所以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她的這雙眼睛,什麽時候能好,只有她這個主人才是最清楚的。
“對了,想好賠償沒有。”周月問。
“什麽?”溫柔有些沒聽懂。
“就是,你這次被顧子幼那條狗咬了的賠償呀,聽你這語氣,不會是沒想過要賠償吧?”周月驚訝道。
看到女孩沉默了。
周月也沉默了。
她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溫柔呀溫柔,我都不知道該說你單純還是太獨立了,獨立到,不願意将自己任何一點脆弱暴露在他人面前。”
“其實你不用這樣的,咱該要就要!”
聽着周月關心的話,溫柔搖了搖頭道:“我沒說不要,只是沒想到而已。”
“啊,哦哦,誤會了,誤會了。嘿嘿,這才對嘛,咱就要這樣 ,既然是我們該得的就要拿!”
溫柔:“嗯 ,謝謝提醒。”
“對了,我給你帶了點香菇粥,差點忘記了。”
“錢我出院轉你。”
“多少錢的事,你還是吃吧,吃飽有力氣恢複。”她無所謂的說道。
周月也是一個富家小姐,和王小小一樣都是帝都北城a區本地有名的企業家的小姐,所以這點錢 ,在她看來不過是毛毛雨,完全不值得一提的存在。
周月想要喂溫柔,不過被她拒絕了,“我還沒洗漱,等下洗完再吃吧。”
“那我帶你去吧,你在一個人不方便。”
“好,謝謝了。”等溫柔洗漱幹淨出來,周月已經将小米粥擺放好了,放在床自帶的小桌子上。
“對了,這邊還有水果,都是我在家讓人洗過的,想吃了直接拿就好,不需要去洗。”
“好,謝謝。”溫柔點點頭表示明白了,“我不是看不見,大致的輪廓我看得清。”
見拗不過女孩,周月只好作罷,“行吧,自己能吃就好。”
“我今天還有課,就不能在這裏陪你了,不過等一下,王小小他們就要過來了 ,別害怕。”
“嗯,謝謝。”
“那我走了?”
“好,再見。”
“你好無情,居然都不挽留我!”已經出了房門的周月趴在門框處,撇着嘴抱怨道!
“你有課。”
“真是個無情的女人!哼,不理你了。”
等人真的走了,溫柔的粥也喝的差不多了,她靠着隐約的視線,将碗放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裏。
房間內再次陷入安靜,其實除了看不見之外,溫柔除了腳腕處有些疼,也沒有什麽不舒服的。
她不需要有人照顧,所以她打了個電話給即将過來看她王小小,說自己很好,讓她好好上課不用過來看她了,當然順道也幫她請一個病假。
等處理好一切,已經上午9點了。
因為暫時眼睛看不見,不好出去,也不好看書 ,所以她搬了把椅子坐到陽臺邊曬着太陽,便聽着德語單詞。
陽光,白色百合,陽臺木椅上背着光的少女,這一幕落入了許詞的眼裏,有風勾落起她有些薄的衣裙。
少女纖細的腰肢,以及單薄的身影通通落入青年的眼中。
她很平淡,像是春日裏的百合,淡淡的清香永遠圍繞在她的身旁,清幽又寡淡,明明并不熱烈,可所有人的目光都會不知不覺的被她吸引。
圍繞着她。
砰砰,是房門被敲響的聲音。
聽着單詞的女孩,條件反射的轉過頭來,可惜的是,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并沒有看清楚來人是誰。
察覺了女孩的疑惑。
“是我,阿軟。”
“許詞。”這裏只有一個人會叫她的小名,也就是許詞,所以很顯然這個人是他,溫柔認了出來。
“恩,是我。”對于女孩,能夠第一時間憑着感覺認出他,許詞是高興的,看來在溫柔的心裏,還是有點他的,想到這青年就忍不住嘴角上揚。
可一想到女孩受傷的消息,還是從別人那裏得知的,許詞剛剛才好一點的心情,又變得陰雲密布起來。
為什麽溫柔總是要和那些男的接觸?為什麽那群男的就那麽的陰魂不散,那麽的不知輕重!
當從朋友的嘴裏,聽到女孩因為男人的糾纏而受傷住院,許詞還在上課,他是今天早上剛得知的消息,因為擔心溫柔,他甚至都沒來得及跟老師請假。
是直接從課堂裏逃課出來的。
該死的!那群畜生東西為什麽那麽不要臉!女孩已經明确的拒絕了,為什麽還要糾纏?
許詞的心裏罵罵咧咧,但他很清楚,如果被女孩拒絕的人是他,或許,自己也會成為傳聞中的那個瘋子。
永遠纏着她,直到兩人确定關系。
反正,就是讓他不要喜歡溫柔是不可能,所以他心裏也明白,以後他可有的忙了,畢竟每天都要防着情敵。
自己都說服不了,怎麽去說服別人?不過!這個害溫柔受傷的畜生東西!被他逮着了,看他不打死他!操tmd。
他走到女孩的跟前,将買好的東西放下,便有些憐愛的蹲在了溫柔的腿邊,“還疼嗎?”他握住女孩受了傷的腳,眸光沉沉,像是在壓抑着什麽一樣。
不過語氣還是溫和的詢問道。
因為溫柔的眼睛看不見,雖然有時能夠看到大致的輪廓,但是由于光線的差異,無法确定他人的具體活動軌跡。
所以,在許詞抓住她的腳腕時,溫柔是沒有反應過來的,她有些讨厭別人碰她,特別是這種,在自己無法自保的情況下。
所以,她出聲制止了許詞進一步的舉動。
只是她說完之後,許詞并沒有放開而是有些擔心道,“你這邊的繃帶有些松了,我去幫你叫醫生來吧。”
他說的誠懇,像是很關心女孩一樣。
原來是誤會了,溫柔搖了搖頭,她感受不到那裏的疼痛,估計是昨天晚上跟顧子幼糾纏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哪裏。
可能出了點血,但是經過一夜的塗藥治療,已經感受不到什麽疼痛了,估計都快結痂了。
所以,溫柔拒絕了。
許詞要叫醫生的行為。
她順着青年握住的地方,向上摸了摸,确實有些松了,不過應該沒有什麽大礙。
見她拒絕的态度明确,許詞也不能自己擅作主張,便道:“既然不想叫醫生過來,那我幫你弄弄吧。”他沒有等溫柔的回答,而是說完之後便自顧自的弄了起來。
明明每句話都在尊重溫柔的意思,可真的做起來了,又是只顧自己。
也是這個時候,房門再次被敲響。
謝謹走了進來,而他推開房門看到的第1眼就是,女孩悠閑地坐在陽臺上的木椅上曬着太陽,她的身前,蹲了個青年,他動作輕柔舉止親密的給女孩揉着受傷的腿腕,兩人說說笑笑像是很要好的關系。
因為背着光,謝謹沒有看清楚女孩是什麽表情,但看着兩人的相處模式,也能知道,他們的關系一定很好。
雖然沒有看清楚女孩臉上的表情,但他卻看清楚了,那個男人是誰!
許詞!那個二世主!
看來,他們真的很熟悉,如果不熟悉的話,女孩也不會和他那麽親近。
可是,讓謝謹想破腦袋,他也想不明白,這兩人到底是怎麽認識的?明明就不是一個世界裏的人,為什麽會有牽扯?
而且,還那麽熟悉。
謝謹不想承認自己醋了!可現實就是他醋了!且醋的想罵人!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溫柔的注意,看來是又有人來了。
也不知道是誰?
“請問是?”女孩的語氣淡淡的,顯然是對謝謹的到來不怎麽在意,不過是出于禮貌問了一句。
“是我,謝謹。”
其實,在青年敲門進入的那一瞬,許詞就看到了他,不過出于對情敵的排斥情緒,許詞選擇了無視謝謹的到來。
“好了,阿軟。”他笑得很溫柔,眼裏充滿着對女孩的愛意。
而這一幕,全部落入謝謹的眼中。
什麽時候說不好說,在他和溫柔學姐說話的時候,非得插這個嘴。
明擺着就是在給他耍小動作。
“謝謝。”溫柔顯然并不想道這聲謝的,因為她根本就不需要許詞的幫助,但沒辦法,許詞确實是幫她弄好了,雖然她也不需要而已。
這聲謝謝其實聽起來是有些敷衍的,可落在一旁全程目睹了兩人對話的謝謹眼中,那可就是妥妥的郎有情,妾有意。
靠!許詞這個家夥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謝謹都快要被氣死了,他搞不懂,溫柔學姐那麽優秀的女孩子,為什麽會看上這麽個破爛玩意兒?
許詞這個,只知道抽煙,喝酒蹦迪的二世祖,到底是怎麽讓溫柔學姐另眼相待的?他哪裏不如這人了!
不過現在,很顯然,并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溫柔學姐,這是郭老師讓我帶來的新題。”他強行插入了許詞溫柔的話題裏,将兩人的對話打斷。
哦,這還有一個人。
溫柔剛想起來,不過是不怎麽重要的人,她不是太想理會,但人家好像是郭教授讓過來的,自己既然想着要放下,那就不能再計較了。
可就再溫柔要開口時,許詞搶先一步說道:“那麻煩你了謝謹,給我吧,我幫阿軟看着。”
對于許詞突然的插話,溫柔只是皺了皺眉,這人的話确實有些多了,不過對方說都說了,也不是什麽大事,溫柔也就沒在做聲,随許詞去了。
對于許詞要接過書本的動作,謝謹拒絕了,不過雖然拒絕了,但是态度卻很良好道:“不用,我來就好,這是郭教授教給我的任務,不能讓別人代勞。”
因為良好的教育,讓此刻的謝謹沒法發火,只能嘴角帶着随和的笑平靜拒絕。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別看他表面上冷靜的一批,心理就差把許詞給罵死了!聽着左一句阿軟右一句阿軟,謝謹要氣死了!這家夥裝什麽大尾巴狼,穿的人模狗樣!
誰不知道他心裏的那些小九九!花花腸子,也不知道溫柔學姐到底看上了這家夥哪裏!
許詞看着對他笑的一臉虛僞的謝謹,挑了挑眉,“ 阿軟喜歡安靜,謝謹你既然沒事,就先回去吧。”
他擺出了一副主人的姿态。
那個嘴臉極其嚣張!看的謝謹咬牙切齒,當然謝謹也不是好欺負好糊弄的,這個時候他也只是笑了笑沒做聲。
謝謹可沒聽說溫柔學姐談戀愛了,或者是有什麽親密的男性朋友。
誰知道他們是什麽關系,也可能就是追求者和被求者的關系,簡單來說一點關系都沒,只是兩人的相處模式和諧一點罷了。
所以這能說明什麽?想趕他走,門都沒有!
謝謹直接無視了許詞的話,而是轉身來到女孩的正前方,也是這個時候,謝謹才意識到,女孩的狀态很不對。
她的眼睛,有問題。
因為他的出現,女孩從未回頭看過他一眼,溫柔學姐雖然可能不喜歡他,但是這種情況一般人都會因為他的出現而将視線放到他的身上。
可她沒有,自從他出現之後,女孩的視線就從未落在他的身上過!
所以,這是怎麽了?
或許是察覺到了青年的疑惑,溫柔解釋道:“謝謝,我的眼睛暫時出了點問題,看不清你把書放那裏吧。”
怎麽會看不清?謝謹用手在女孩的眼前晃了晃,他就見溫柔只是冷冷的沒有一絲感情的一直看着一個地方。
“不用晃了,我雖然看不見,但能感受到風。”
“這是怎麽了?”他有些急迫,因為昨天晚上女孩只是像受了點刺激昏了過去,并沒有什麽大礙。
可今天怎麽眼睛看不見了?
他話語裏的擔心,溫柔聽得明明白白,只是她搞不懂,這人為什麽要搞得他們倆好像很熟的一樣,而且還很擔心她……
溫柔不明白,也不想知道。
她只是把對方當做了普通同學,因為老師的安排過來送點東西給她,順便關心兩句。
所以簡單解釋道:“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真沒事?”很顯然,謝謹不相信沒事,畢竟誰的眼睛會好端端的,突然看不見。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如果,以後都看不見那該怎麽辦?
謝謹一直都知道女孩的身體不好,可從未想過,差到這種地步。
見溫柔不想說,他也不好多問,只能将這疑問先壓在心底,等回去再問陳明和王小小。
因為青年離的太近,溫柔有些不喜歡所以她向後靠了靠,将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
也是這個時候,許詞出聲了。
“阿軟不喜歡人離她太近,謝謹你往旁邊站一點。”
本來兩人交流的挺好的,許詞的話一出,現場的氣氛就頓時僵硬了下來,特別是謝謹,他總感覺自己被嫌棄了。
但溫柔學姐都沒說什麽,你許詞多嘴幹嘛?這個仇他記住了!
“呵呵,是嗎?”或許是看到了溫柔向後靠的動作,謝謹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向旁邊站了點。
“對了,許詞你不逃課去蹦迪,來這裏幹什麽呀?”他像是好奇,突然問了出來。
這句話,很顯然!
就是在接許詞的短!黑發青年原本還好好的神色有那麽一瞬間僵硬了一秒。
許詞有些心虛的看了眼溫柔,見她沒什麽表情,情緒也很冷淡的樣子,有那麽一秒,許詞是希望溫柔情緒能大一點的,那樣就代表,女孩是在乎他的,可沒有,他就像沒聽見一樣冷冷的坐在那裏,顯得有些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意思。
但他知道,阿軟肯定聽到了。
“你在說什麽?不要胡說八道。”許詞連忙補救。
其實許詞也希望溫柔能夠真正的了解他,他也不想裝的,可他原本的那性子,溫柔不會喜歡的。
而且溫奶奶也不會喜歡。
看看許詞連忙找補的樣子,謝謹又止不住的冷笑。
“是嗎?我可記得你以前最喜歡泡吧,蹦迪飙車了!對了,你是怎麽跟溫柔學姐認識的,你們可不搭邊,溫柔學姐這麽文靜優秀的女生怎麽可能和你玩到一起。”
“咦?最近怎麽沒看見你和妙妙一起出去玩了?是鬧了什麽別扭嗎?還是分手了。”
話裏話外無一不是貶低。
無一不是挑撥離間,看着謝謹那小人得志的樣子!許詞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呵呵,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