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作者有話說:再寫幾章高中的事就回到大學,然後掉馬
梁獨秋一直覺得他人如其名,從小到大都很獨,但這不是說他家庭不幸福,才導致性格有缺陷,從而交不上朋友。
事實上梁獨秋父母恩愛,家庭氛圍很好,或許他爸媽不像別的父母那樣對他有無微不至的關心,卻也絕不像蕭川父母那樣為了工作而暫時放棄陪伴蕭川。
可就算如此,梁獨秋這麽多年都沒交到什麽朋友,盡管每年都會有人主動靠近梁獨秋,明裏暗裏表示他想跟梁獨秋做朋友,卻大多數都是無疾而終。
梁獨秋起初還會思考原因,到後面就無所謂了,畢竟離開了學校,若是關系不好,本身就跟陌生人無異,那也沒必要再去深究為什麽玩不到一起。
也正因如此,梁獨秋最開始确定他喜歡蕭川時,還不止一次擔心過自己會重蹈覆轍,怕他真的像網上說的那樣是性單戀,怕他對不住蕭川的喜歡,怕自己會辜負蕭川。
梁獨秋覺得自己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和別人呆在一起只會考慮他們做的事會不會讓他煩,并不會過多在意別人的情緒。但等他跟蕭川接觸久了,并談了一段時間的戀愛後,梁獨秋才發現一切都是他多慮了。
怎麽會有人不喜歡蕭川?怎麽會有人不想哄蕭川?
雖然蕭川總說他不好,脾氣糟糕,成績也不頂尖,從前上學還打架被家長,可在梁獨秋眼裏,蕭川就像深秋裏的太陽,明明擁有耀眼的光芒,卻一點都不灼人。
梁獨秋簡直不知道該怎麽喜歡蕭川才好。
寧城的冬天很冷,梁獨秋又有些愛面子,不樂意穿秋褲,所以入冬後的第二周他便光榮負傷,發起了高燒,被迫在家休息。
那天梁獨秋頭很疼,早上起來簡單跟蕭川說了下自己的情況後,再跟班主任請完假,就繼續躺下去睡覺了。
再醒來時已經是幾個小時後的事了,平時這個點三中剛下課,梁獨秋便摸出手機想給蕭川發消息。結果等他打開手機,才發現在他睡覺的這段時間,蕭川給他打了十幾個電話,更別說發了多少消息。
梁獨秋吓了一大跳,不管頭疼到眼花,切到微信就回撥蕭川。幾秒鐘後,電話接通,梁獨秋才知道蕭川在他家樓下等了一個多小時。
寧城冬天很少下雪,卻是多雨,再裹挾着北風,往往冷到人骨子裏。梁獨秋無法想象蕭川是帶着什麽樣的心态在樓下等他這麽久的,他只知道讓他打開門看到被凍紅臉的蕭川時,梁獨秋很沒出息地鼻尖一酸。
從沒有對梁獨秋這麽好,就算是親身父母都沒有過,他們奉行養兒要獨立,所以梁獨秋這些年生病感冒,大多數他自己扛過來的。
“怎麽不上來?” 梁獨秋把蕭川推到沙發上,從卧室拿出一床薄被子裹住蕭川,着急道,“我剛剛在睡覺,你多打幾次說不定我就醒了。”
蕭川不動,很乖地坐在那兒讓梁獨秋折騰自己,“我沒有樓下大門的鑰匙,只能在那兒等。”
梁獨秋這才想起來他們小區每個單元樓都有大門,今天又是工作日,這個點大家都在上班,加上天冷,就很少有人出門了,所以蕭川等這麽久才沒遇到人開門。
“不想打擾你休息。” 蕭川從羽絨服口袋掏出幾盒藥,笑着遞到梁獨秋面前,“我問了班主任,他說你發燒引起頭疼請的假,我就去藥店買了點藥,你先吃着看,要是晚上還不舒服,我帶你去醫院挂水。”
蕭川鼻尖也紅紅的,但他是凍的,看起來很可憐。不過蕭川似乎不太在意,拂開梁獨秋幫他擦頭發的手,起身往廚房走,“家裏有熱水嗎?沒有我去燒一點,吃藥還是得用溫水。”
梁獨秋沒讓蕭川走成,在蕭川起身後跟着起身,走過去從後面摟住蕭川,兩人貼的很緊,“蕭川。”
“嗯?” 蕭川也不動,安靜地讓梁獨秋抱着,聲音裏帶着點笑,“怎麽了?”
梁獨秋說不出話來。
他只知道他心髒很脹,像打翻了五味瓶,叫他覺得很奇怪,卻又形容不出個中滋味,幹脆不斷重複蕭川名字。
蕭川也不嫌他煩,梁獨秋叫一次他就應一次,哄小孩似的。
梁獨秋何曾被人這樣對待過,自然心裏又酸又甜,拿臉輕輕蹭蕭川後背,又叫了一聲蕭川。只不過這次蕭川沒應他,而是轉過身來看梁獨秋,眼裏盈滿笑意。
“到底怎麽了?才讓咱們冷酷無情的梁部長變得這麽粘人?” 蕭川捏了下梁獨秋臉,噙着笑說,“梁部長怎麽還撒嬌了呢?”
梁獨秋不躲,乖乖地讓蕭川捏他,反問道,“不可以嗎?”
他這是問的撒嬌。
他們兩個人裏,平時更粘人更愛撒嬌的,一直是蕭川,那些時候梁獨秋就覺得蕭川像個小孩,還擔心過蕭川要是離了他可怎麽辦。
換而言之,在梁獨秋的認知裏,蕭川其實是不太會照顧人的,他更像是被照顧的那一方。也正因如此,當蕭川說他是來給他送藥的,梁獨秋才會如此驚訝。
可仔細想來,蕭川并不是梁獨秋以為的那樣,至少蕭川一直都很會照顧人。只不過蕭川不喜歡說他做過的事,卻一直在用行動照顧梁獨秋。
梁獨秋覺得他又要矯情了,怕被蕭川看到他這副狼狽模樣,便紅着耳朵去抱蕭川,把自己塞進蕭川懷裏。
梁獨秋沒再等蕭川回答,就自顧自道,“我就在你面前這樣。”
“蕭川,我好開心啊。” 梁獨秋在蕭川頸窩蹭了蹭,聲音因為感冒而有些沙啞,“真的很開心。”
聞言蕭川只是笑,并沒有問梁獨秋到底在開心什麽,再安靜擁抱了一會後,蕭川輕拍梁獨秋後背,含笑道,“你先去沙發坐着,我去燒水。”
“哦。” 梁獨秋應了,但沒行動。
“今天吃東西了嗎?” 蕭川又問,“沒吃我給你做點。”
梁獨秋就早上醒來過一會,然後就睡到了現在,別說是吃東西了,連杯水都沒喝過,所以他聽到蕭川這麽問,自然是搖頭,“沒吃。”
聞言,蕭川眉一皺,“那你想吃什麽?”
“粥吧。” 感冒讓梁獨秋沒什麽胃口,卻是真的餓,“其他的估計我也吃不下。”
蕭川點點頭,又伸手揉了揉梁獨秋頭,笑道,“那你去沙發上坐着,記得裹好被子,做好了我端過來給你。”
說完蕭川就要走,可梁獨秋沒松手。
于是蕭川又轉過身來,看着不撒手的梁獨秋,眼裏閃過一絲疑惑,好笑道,“怎麽了?舍不得我?”
梁獨秋沒說話,視線落在蕭川嘴唇,表情糾結,像在思考什麽大事。
蕭川原本還不懂,看到梁獨秋的視線落點後,便瞬間明白了他在想什麽,當即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沒感冒時梁獨秋比誰都冷靜,哪怕蕭川把他壓在沙發裏親得下半 / 身硬挺,梁獨秋也能繃住表情不變。這會兒感冒了,他倒變成了急色 / 鬼,還想着親嘴的事。
“沒得親,安心坐着去。” 蕭川伸手抵住梁獨秋額頭,用力把他往後推,“等你好了再親。”
梁獨秋觑了蕭川一眼,表情委屈巴巴的,“哦。”
“……” 蕭川拿梁獨秋沒辦法,低下頭在梁獨秋嘴巴上碰了一下,失笑道,“這下總可以了吧?”
梁獨秋笑開,“可以了!”
到底是年輕,身體素質好,梁獨秋吃了藥,第二天感冒就好了,能回學校上課了。只是對于前一天發生的事,梁獨秋選擇性失憶,假裝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蕭川也不怪梁獨秋耍賴,知道梁獨秋臉皮薄,但他又控制不住,所以蕭川時不時就拿這事來逗梁獨秋。
起初梁獨秋真不好意思,蕭川一說他就伸手要去捂嘴,而後面蕭川說的次數多了,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梁獨秋就沒那麽在意了。
甚至還能在蕭川調侃他時笑着調侃回去,弄得蕭川很不好意思,畢竟感冒起來更粘人的是蕭川,而梁獨秋做的比蕭川要狠,竟然把那些都錄下來了。
蕭川要是不行,梁獨秋就拿出手機放給他看。蕭川肯定不可能坐以待斃,他不止一次偷拿梁獨秋手機要删掉那些視頻,誰知道梁獨秋竟然備份了,氣得蕭川在卧室大喊梁獨秋名字,再在床上欺負回來。
蕭川能怎麽欺負?他會邊做邊叫梁獨秋老婆,而每每此時梁獨秋就會特別不好意思,赧意蔓延到鎖骨就算了,後面還夾得特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