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在家可以喝”

方聽瀾終于舍得從電腦屏幕上移開眼了,他走到廚房,指着角落的烤面包機說:“面包片放進去,按下開關,自動烤。”

剩下的工作交給方聽瀾了,一大早安排了家政阿姨上門,面包雞蛋等都是阿姨帶上門的,客廳阿姨收拾的,浴室的髒衣服讓阿姨幫帶去扔了,被吐過的衣服方聽瀾不會再穿,也不允許陳晚意再穿。

面包片烤好了,方聽瀾抹了點黃油,疊上雞蛋,夾雞蛋時他臉上露出表情十分明顯,兩個字:嫌棄。

陳晚意癟嘴,腹诽:用不用這麽嫌棄,我覺得煎的很好啊。

最後,擠上沙拉醬,又熱了兩杯牛奶,早餐算是完成。

吃的時候陳晚意才明白方聽瀾為什麽嫌棄,煎蛋外表焦香,裏面全然沒熟,一咬下去蛋黃直往下流,陳晚意吃不慣流心蛋,皺眉看向方聽瀾,他倒是優雅,像是早料到會這樣,把三明治彎折過來倒着吃。

“不腥嗎?”陳晚意問。

“不吃就要餓肚子,早上家裏只有這些,你怕腥還是怕餓?”

陳晚意趕緊咬下一大口,“不腥,網上說流心蛋更有營養。”

吃完早餐換好衣服兩人一塊兒出門,今天晚了,陳晚意要趕去實驗室上班,跟方聽瀾商量:“方總,今天能不能不送你?我下班去接你,一定準時到,上班勞煩您老人家自己去行嗎?或者我打電話讓劉哥來接你。”

老人家?

方聽瀾面無表情走進電梯,他早上出門時總喜歡把西裝搭在手上,到公司時才穿,“今天我送你。”

“啊?”

陳晚意花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你送我?”

“怎麽,不樂意?”

“不是不是,就是感覺有點怪怪的,好像哪裏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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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喝醉沒被罵,弄髒了沙發沒被罵,早上煎砸了蛋也沒被罵,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坐上車,陳晚意越琢磨越忐忑,方聽瀾則是一臉平靜,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系安全帶的時候陳晚意“嘶”了一聲,撫摸着鎖骨處小聲嘟囔:“奇怪,感覺這裏癢癢的,還有點點痛。”

方聽瀾瞥了一眼,“痛就對了。”

陳晚意不解的看向他,又聽他補了一句:“昨晚的事你真的不記得了?”

“啊?”陳晚意在想記得什麽啊?難不成是真的被他打了?

但他不敢問,當前趨勢迫使他低頭,“不記得了,以後我再也不在家喝酒了,我錯了。”

“在家可以喝,也可以醉,在外面不可以,我也不允許你在外面喝酒。”

“那如果有人強迫我喝呢?”

“有我在的時候沒有人能強迫你。”

陳晚意整個像被人點了定身術,是還沒睡醒還是酒沒醒?這人怎麽像變了個人,突然這麽好說話了,有點吓人。

晚上還是方聽瀾接的陳晚意,一上車陳晚意聞到一股香水味,不是方聽瀾常用的香水,是一種濃郁的花香。

“你車裏好香,好濃的香水味,能開窗嗎?”

方聽瀾降下車窗,陳晚意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你對香水過敏?”

“我早告訴過你了,我對香水過敏,阿……嚏……”

方聽瀾繼續開着車,下一個拐彎前突然說:“老劉今天開這部車送了客戶那邊的一位女理經,以後讓老劉區分下,接送客戶專用一輛車。”

陳晚意愣住,這是什麽意思?意思是照顧自己對香水過敏?

天老爺,今天的太陽是從南邊升起來的吧?從早到晚哪哪都透着古怪。

陳晚意揉了下鼻尖,趕緊岔開話題:“你要帶我去哪?”

“吃飯。”

天!吃飯?斷頭飯?吃完呢,是要自己腎還是心髒?今天方聽瀾的種種舉動令陳晚意心驚,他甚至想先下手為強,要不,拼一把,方向盤搶過來,要麽同盡于盡,要麽他死,我活。

行吧,也只是想想,陳晚意再問:“為什麽要出去吃飯?”

“你今天問題怎麽這麽多?”

陳晚意作了個拉鏈縫嘴的動作,不再說話,誰怕誰,吃飯就吃飯。

到了吃飯的地方方聽瀾才告訴他:“待會介紹兩個人給你認識。”

“什麽人?該不會是我們教授吧?”

“不是。”

等人齊了陳晚意才知道方聽瀾給他找了兩個老師,一個是專門負責給一些企業CEO、總經理上課的,另一個則是教法律的。方聽瀾告訴陳晚意,要管理好一個公司,除了要學會管理,更重要的是要懂法律,這兩位老師都是業界出了名難約的老師,讓陳晚意跟老師好好學,以後的每周二上管理課,每四補法律知識。

當着兩位老師的面陳晚意不好說什麽,笑得很僵,也只能聽從方聽瀾的安排應下來。

席間教管理的王兵問了陳晚意幾個問題:“”

送走兩位老師,陳晚意問方聽瀾為什麽突然給他請老師,方聽瀾說:“你不是想從我手上要回和康嗎?你覺得以你現在的資歷水平和康交給你能頂幾天?想要打敗敵人首先要自己強大,好好學,學完還有營銷類課程。”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意思是,你怎麽突然這麽好心幫我請老師,你難道不應該盼着我天天玩物喪志一蹶不振嗎?”

“我喜歡玩有挑戰性的游戲,你太弱跟你玩沒意思。”

陳晚意被噎住,咬牙說:“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總有一天和康會回到我手上。”

“拭目以待。”

“一定!”

方聽瀾笑了下,“那我們再來個約定。”

“什麽約定?”

“你上這些課程的費用是我付的,你是不是該付出相應的回報?”

陳晚意警鈴大作,“我已經把下班時間都抵給你了,房子也抵給你了,你還想要什麽?”

“把研究所的工作辭了,過來做我的助理,工作助理,每月考試一次,考過有獎,考不過受罰。”

“工作我不能辭,現在正是實驗重點階段,我不能就這麽走了,你說過做人不能半途而廢。”

方聽瀾說:“你只是在實驗室打下手,有你沒有區別并不大,我認為你在實驗室學的東西并不實用,至少對你将來管理公司沒任何幫助。”

“可是那是我喜歡的工作。”

方聽瀾皺眉:“你以為每個人的工作都能由着性子選擇?”

陳晚意也知道他是為自己好,跟着他固然能學很多東西,可研究室的工作是他喜歡的工作,他不想連他最後的一點喜好都被剝奪,他也知道要對和康負責,要逼自己成長,所以沒跟方聽瀾杠,說:“能讓我再考慮考慮嗎?明早答複你行嗎?”

“可以。”

到家後方聽瀾先去洗澡,他好像總是這樣,回家第一件事就要去洗澡,陳晚意回他的房間,從半月島搬過來的行李還沒收拾,他把行李箱打開,撫摸着那截實心竹,“爸爸,如果是您的話,您會怎麽做?我才調到實驗二室,可我也知道我該成長了,爸爸,您會怎麽做?”

當晚方聽瀾沒再找陳晚意,洗完澡去書房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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