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配不上

008磕着瓜子看床上裝睡的宿主,“都快兩天了,宿主打算什麽時候醒?”

林栗:“等賀辭出去的時候。”

自從手術那天到現在,賀辭幾乎沒有離開過這個病房,每天集團裏的事也是下屬打電話來彙報。從早上九點對着電腦工作到十一點半,中午對着自己死氣沉沉的臉跟滴滴響的儀器用餐。

下午兩點準時打開電腦,工作至八點半結束。過來觀察一下死氣沉沉的自己後再用餐。晚上偶爾會加班喝一杯咖啡然後睡前回別墅。

兩天下來,除了晚上林栗連翻身都不能翻,現下對方處理完工作也一直在盯着自己。

008撓撓頭,“為什麽?賀辭在這你也可以醒呀。”

林栗語塞,“沒別的原因,單純我不會演大病初醒的狀态。”

008:…懂了。

正巧沒一會賀辭的手機就響起,對方照例出去接通電話。

林栗趁機趕緊睜開眼調整成虛弱剛醒的表情等賀辭進來。

008悄悄湊過來:“宿主,電話好像是有關顧致的,聽不聽?”

“聽。”這兩天她太過無聊,幾乎賀辭所有電話她都讓008轉播。

病房外

“賀總…”電話那端的宋助手語氣讪讪,明顯不敢說話。

“說。”賀辭坐在病房門口聽着電話。

“我們去了a島酒店,經過調查發現的确是顧致的産業。不過,沒找到他。”宋助手說完後立刻噤聲,提心吊膽的等着賀總訓斥。

“我記得是給你兩天時間,對嗎?”賀辭聞言眼神忽暗,話語像結冰一般疏冷,說着跟審判一樣的話。

“是是,這兩天我一直在找…”宋助手沒有解釋更多,拿着薪水辦事,沒有做好就是沒有做好。

賀辭揉了揉眉心,讓人把走廊那邊的窗戶打開。随後沒有再說其它,只是讓宋助手先回來。“我會派別人去,你回來不要提這件事。”

“是的賀總,我馬上回來。”宋助手悻悻的挂斷電話,慶幸賀總沒有多加責怪。

賀辭挂完電話後推門進入病房,一眼看見已經醒來的林栗。

“你醒了?”賀辭語氣是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緩和,只是眼底些微青黑表明他這兩天沒怎麽好好休息過。

“我,我在哪?”林栗眉頭緊蹙着顯然是拉扯到身後的傷口,手慌亂的四處摸索。

賀辭按了鈴讓醫生過來,之後他生硬的說道:“別動。”

林栗立馬安靜下來,繃着一張臉說好,然後又閉上眼。

008問她要幹什麽,怎麽醒了還睡。

林栗:“我不是要睡覺,我是被氣的,他這态度跟語氣。知道說我是他恩人,不知道還以為我是他仇人。”

008苦思一會,得出結論:“宿主你憑良心說,你是不是他仇人。”

林栗沒理它,只伸手想要摸索櫃子上的杯子,她記得剛剛還看見的。順着木質櫃子緩緩移過去,驀的碰到冷意一片的肌膚。

那只手握住她,問她想要什麽。

林栗睜眼後發現櫃子上只有一個水杯,以及病床前冷着臉的賀辭。

除了水杯,她還能需要什麽。“先生,我口渴,你能幫我倒杯水嗎?”

賀辭極輕的嗯一聲,随後溫熱的玻璃杯被慢慢塞到她手裏,末了還拉着林栗的手幫她握好水杯。

正在這時門被推開,聽到鈴聲趕過來的姜醫生看着眼前一幕不知道還要不要進去。試探道:“打擾了?”

“檢查一下。”賀辭不遠不近的離開一步,示意姜醫生過來檢查。

門口的那人挑了挑眉後也過來,幾番檢查後:“沒什麽大礙了,挑個時間把小嬌帶回去吧。在別墅裏比這單獨病房養的好。”

賀辭應聲,随後發短信讓人過來辦理手續。掀起眼皮瞥了姜醫生一眼,淡淡道:“沒事了?”

姜醫生不明所以,昂了一聲。

賀辭颔首,“既然如此,你可以出去了。”

“行,不打擾你倆,我出去開藥給她。”姜醫生啧了一聲,不過誰讓賀辭財大氣粗,出去就出去。

等到醫生出去後,病房又恢複安靜,林栗輕咳了一聲喝了點水。“他…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賀辭安靜坐下,擡眸直直盯着林栗。

“你跟他解釋一下我們關系,我不想顧哥以後知道誤會。”林栗握着水杯的手指收緊,抿着唇弱弱道。

末了還補一句,“你不要生氣。”

賀辭颔首,以往不會多管閑事總覺得他人話極其無聊的賀總此時應下:“我會告知他的。”

“我沒有生氣,但是我有事想問你。”

面對賀辭像審犯人一樣盯着自己開口,林栗立馬垂頭掩面。“傷口好疼…你能扶我躺下嗎?”

接着她肩膀被摟住,身體慢慢的放平下去。賀辭微靠着自己的側臉,甚至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跟他本人一樣的,清冽的木質味,帶着陰冷的肅意侵占自己的空間。“疼?”

林栗後知後覺的點頭,“很疼。”

此時賀辭單手撐着,幫林栗躺好後就着這個姿勢垂眸望向她,盈盈朦胧的眼眸和沾了水後濕潤的嘴唇。“既然疼,當時為什麽擋着?”

要不是林栗能看見賀辭面色如常,正常盲人聽這個語氣估計以為賀辭拿刀指着她逼問。

“因為我覺得你很好,而且你可以找到顧哥。”

多蠢的一句話,說的這兩個理由沒有一個沾的上邊。賀辭是個壞事做盡心理陰暗的好人,這兩天一刻不息的找着死敵就是為了報仇。

果不其然,賀辭聞言眉頭緊皺,沒有再說話。

林栗打算再刺激刺激他,伸手摸索着賀辭的手心,一臉可憐虛弱的看着他。“你找到了麽?我很想他。”

賀辭的手心有一瞬間的收緊,他低聲安撫:“還沒有,找到了告訴你。”

“謝謝你…”林栗硬擠出來一滴眼淚,為了膈應他,還專門往他手上靠,末了還用他手給自己擦。

膈應好半會後,賀辭果然表情很難看,甚至眼神也很陰沉,最後借機接電話離開了病房。

正好來辦理手續的助手擦身過來,林栗正躺在床上看病房外的轉播。

已經天黑,走廊的窗戶半點透不進光線,只有瑩白色的頂燈發揮餘熱。照着無人的走廊越發冷清死寂,賀辭擡手看着手背的淚痕沒有擦去。

沒有感覺到厭惡,只是心裏一片冷靜,被她觸碰過的毛孔像是醉了一樣無力。

他想了很久都不能為這種行為解釋,出院之前又看了林栗一眼,他将這歸結為好奇。

他好奇為什麽有人可以對伴侶這樣忠誠和付出,即使在被抛棄的情況下也依舊愛他,甚至為了找到他可以為陌生人擋刀。

賀辭滿腦子都是一句話。顧致那種人,配不上林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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