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太子

◎不知姑娘是否婚配◎

馬車還在繼續行駛,兩側的布幔猶自晃動。

韓聽雪何曾見過這種場面?

她心下一驚,瞳孔微縮,臉色也跟着變了:“你……”

正要高聲知會前面駕車的呂伯,剛一張口,冷不防被人掩住了唇。

男子欺身上前,冰涼的手掌貼着她的唇瓣。不讓她出聲的同時,也将她困在了馬車後壁和他的身體之間。

韓聽雪身子不自覺地後仰,杏目圓睜,心髒怦怦直跳,眼圈不由地微微泛紅。

腦海中霎時間閃過許多念頭,她在心裏對自己說:冷靜冷靜,千萬不能害怕。

“噓。”男子聲音極低,語氣誠懇,“事态緊急,冒犯之處,還望姑娘見諒。請姑娘暫時不要聲張。”

此時兩人離得很近。

他的目光直接撞進了韓聽雪的視線。

這人眼眸漆黑,眸中滿是懇求之色。

韓聽雪微怔,眼眸垂下,發覺他是用受了傷的手臂來捂她的嘴,而不是沾染了血跡的另一只手。

注意到這一點後,她心裏的抵觸和恐懼莫名地稍微減輕了一些。

韓聽雪猶豫了一下,怯怯地點一點頭,十分配合的模樣,用眼神示意對方先把手拿開。

男子從善如流,果然小心翼翼松開了手,面帶歉然之色:“我無意傷害姑娘,實在是情非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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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聽雪心中惴惴,身體不着痕跡向旁邊挪了一點。手佯作不經意地摩挲着包裹,悄悄摸到了那根鐵簪子。

——她自忖要進庵堂,金玉首飾不能再戴,就讓翠羽找了一些素簪。

摸到那根鋒利的鐵簪子後,韓聽雪稍稍有了一些底氣,紅着眼眶小聲問:“你是誰?”

男子并未正面回答,而是鄭重地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以後必有重謝。”

韓聽雪抿了抿唇,默不作聲,心想,我不用你報恩,只要你不是壞人,不害我就行。

男子視線掃過自己手臂傷處,聲音極低,似是自言自語,“現在他們應該追不上了吧?”

韓聽雪聞言,擡眸看了他一眼,看見他手臂的血。她心裏打了個突,快速移開了視線。

男子微微一笑,輕聲解釋:“有惡人追殺我,我受了傷,跑不遠,只能先躲進姑娘的馬車。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聽說有人追殺,韓聽雪怔了一瞬,心念微動,大着膽子掀開車簾向後望去。

果真遠遠地看到一群黑衣人正持刀追着馬車狂奔。

距離不近,也多虧韓聽雪眼神好,才能看得清楚。

天子腳下,大白天穿着夜行衣,藏頭露尾的,多半不是什麽正經好人。

原本半信半疑的韓聽雪,見此情形,不自覺多信了一兩分。

人的雙足跑不過馬車,肉眼可見那群人被甩得越來越遠。

再後來,甚至一點兒都看不見了。

确定那群黑衣蒙面的家夥追不上,韓聽雪放下車簾,暗舒了一口氣。

定了定心神,韓聽雪輕聲問:“現在你已經安全了,他們追不上你了。你到哪裏下車?”

男子正單手用裹傷口。聞言,手上動作停頓了一下:“不知姑娘要去哪裏?”

韓聽雪秀眉微蹙,并不說話。

她方才幫助這個人,是在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情況下順手為之,并不想與對方有過多牽扯。自然也不願意告訴對方自己的目的地。

內心深處,她希望此人盡早離開,就當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男子大概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笑了一笑,低聲懇求:“往前再走七八裏,有個周氏家廟。能否把我帶到那裏?”

韓聽雪擡眸,眼中難掩驚訝:“你要去周氏家廟?”

男子笑笑,眸中閃過失落之色:“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沒有。”韓聽雪搖一搖頭,小聲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去周氏家廟做什麽。”

往前七八裏的周氏家廟,依着平江伯府的田莊,就在白雲庵附近,是平江伯府為紀念周氏先祖而建,并不接待外人。

連韓聽雪都不得入內。

她遲疑着輕聲問:“你姓周嗎?”

莫非是她不認識的周家宗親?

“不,我不姓周。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也就不隐瞞了。我今天本是要去拜訪一位前輩。只是那位前輩已斷了紅塵,在白雲庵出家。白雲庵裏多是女尼,我貿然前去多有不便。所以先去周氏家廟……”

男子輕輕嘆一口氣:“可惜出城後遭遇埋伏,險些命喪于此。多謝姑娘搭救了。”

他聲線清冽,說話斯文有禮。

韓聽雪越聽越覺得,他口中的前輩像是姑婆靜心師太。

她去過白雲庵,在她的記憶中,白雲庵裏只有姑婆年紀偏長,能被稱上“前輩”。

于是,她試探着問:“你說的那個前輩,法號是什麽?”

“那位前輩俗家姓周,出家以後,法號靜心。”

韓聽雪輕“咦”了一聲,心想,果然如此。

世上竟有這麽巧的事情。

她無意中幫助了一個人,這人竟然還和姑婆相識。

男子眉梢微動,極其意外的模樣,隐約還有些驚喜:“姑娘也認得靜心師太嗎?”

韓聽雪勉強笑笑,胡亂應道:“靜心師太的大名,自然有所耳聞。”

再多的,她不肯說了。

她現在名聲不好,不想跟人多說。

知道這個人大概不是壞人,她就放心了。

馬車行得極快,七八裏的路程,約莫一刻鐘也就到了。

快到周家家廟時,韓聽雪看着男子,輕聲提醒:“到家廟了,你直接跳下去吧。”

男子眼神略動了一下,有些驚異,有些疑惑,慢吞吞地說:“可是,馬車還沒停。”

韓聽雪神色不變,她眨了眨眼:“對啊,你上車的時候,馬車不也沒停嗎?”

她記得清楚,他跳進車廂時,馬車還在行駛中。

因為是夏日,駕車的呂伯今天特意選了一輛車廂兩邊俱是布幔圍着的镂空馬車,為的是透風涼爽。

若非如此,此人也不會在沒驚動呂伯的情況下,徑直闖入車廂。

她以為,這個人并不想讓更多人知曉。

難道是她想錯了?

男子沉默一瞬,擡手扶了扶手臂,清晰地倒抽一口冷氣。

他看了看車廂,又低頭看向自己受傷的手臂,面露難色,輕輕搖一搖頭,低聲道:“此一時,彼一時。勞煩姑娘幫我叫車夫暫停一下。”

見他這般,韓聽雪感覺自己手臂好像也隐隐約約有點疼。

她暗自思忖,莫非是當時情況緊急,他爆發出了無窮的力量。現在相對安全一些,他傷勢發作,反而不如之前?

算了,也不是什麽大事。

韓聽雪掀開車簾一角,揚聲道:“呂伯,先停一下車。”

“好嘞。”呂伯答應一聲,勒緊了缰繩,回頭問,“表小姐是路過家廟,要遙拜一下嗎?”

韓聽雪雖不姓周,可周家家廟裏供奉的是其母周薇的先祖。她途經此地,遙拜一番,也在情理之中。

馬車在周家家廟附近停下。

然而走下馬車的,并不是表小姐,而是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子。

這男子膚白如玉,眉目清寂。下車時,還沖呂伯輕輕點頭致意。

呂伯瞪大眼睛,随即回過神來,高聲喝問:“你是誰?你怎麽會在馬車裏?表小姐呢?”

他快速沖将前去,一把掀開車簾。

韓聽雪也瞠目結舌,還端端正正坐在車裏。

她原以為這個受傷的男子,會在馬車停下後,悄然從側邊下車,就像是他來時那樣。

沒想到竟大搖大擺,還同呂伯打招呼!

韓聽雪垂眸扶額,心裏頗覺無力。

她輕輕嘆一口氣,自我安慰:算了,反正已經這樣了。名聲再差也差不到哪兒去了。他愛怎麽下就怎麽下吧。

這是救人的善舉,就不必計較這些細枝末節了。

穩了穩心神,韓聽雪輕聲道:“呂伯,我沒事。他受了傷,行動不便,正好順路,就乘咱們馬車走了一段。”

呂伯一臉驚愕之色,他撓了撓頭,百思不得其解:有這件事嗎?他怎麽一丁點都不記得中途有人上過馬車?

想了又想,呂伯拱一拱手:“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男子還未回答,就聽到馬蹄聲如雷,由遠至近,奔騰而來。

韓聽雪暗自一驚,心裏生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難道是追殺他的人追過來了?

怎麽辦?呂伯好歹還身強體壯,她手無縛雞之力,這不只有死路一條了?

她正欲催促二人先上車逃命,卻見駿馬風馳電掣般已到近前。

周家家廟前面的空地霎時間變得擁擠起來。

看守家廟的人聽到動靜,也打開門出來看。

騎馬者紛紛躍下馬背,在受傷男子面前單膝跪地,動作整齊,訓練有素。

“屬下來遲,望殿下恕罪。”

聲音铿锵有力。

韓聽雪車簾都忘了放下。她與呂伯相顧愕然:殿下?

男子微微一笑,雲淡風輕:“不必多禮。”

他停頓了一下,眉眼含笑望向韓聽雪,聲音溫和從容:“幸而今日有貴人相助,孤有驚無險,并無大礙。”

韓聽雪心髒胡亂跳着,有點不敢相信。

殿下、以孤自稱,是東宮太子麽?

她方才随手幫了一下的人是太子殿下?!

年輕的太子殿下向她走近幾步,微微含笑:“還未請教姑娘府上何處,是否婚配。”

◎最新評論:

【原本女主是個憨憨,結果男主也是憨憨,哈哈哈哈】

【太子這演技太浮誇了吧!哪個編劇給你設計的劇情,一點腦子都沒用哈哈哈】

【戲很足啊太子】

【好家夥!金雞獎的評委見了都得把獎牌塞太子手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說男主拿個大滿貫,沒有人反駁吧??】

【給太子頒一個金雞獎影帝】

【笑死我了真會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會演】

【套路太明顯啦】

【來啦來啦】

【好看】

【大白天的一群黑衣人是生怕女主看不到嗎?】

【hhhhhhhh男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演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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