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以救國之名31
樂娪讓人擡了浴桶進屋,泡了個澡。
泡澡時,統一說路不歸回來了。
路不歸沒有出來見她。
她只當不知。
泡完澡,身體依舊酸軟,她窩在貴妃榻上懶懶不想動。
半糖見她這樣,以為她為情所傷。結果,端來的吃食,她一口不落吃下了肚。
“丫頭,小姐我真的沒事,你出去忙吧,阿!”
“那我去為小姐拿個話本子?”
“不用,小姐我困着呢!”
半糖被打發走了,樂娪也沒能躺平。
她這裏來了不速之客。
走進客廳,見到人,樂娪淡淡道:“流月姑娘找本宮何事?”
“先是封拾年,後是路不歸,如今封輕回也對你上了心……你的能耐可真不小。”宮流月嘲諷道。
她知道這些,樂娪不意外。不過……這人不該先問問她為什麽要給她下催情藥嗎?
樂娪心裏不解,嘴上卻道:“怎麽?你嫉妒?”
“你——不知廉恥!”
宮流月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樂娪卻是自顧自坐了下來。
“這句話誰都能罵本宮,搶人夫君,你又有什麽資格?”
“封輕回愛的是我。”宮流月冷道。
“那如今呢?”樂娪輕飄飄怼了回去。
宮流月想起什麽,滿眼怨毒,“說起來,我和封輕回在一起,也是你一手算計的。”
她一直以為樂娪愛封輕回。
若不是從宮流曜那裏知道樂娪與封拾年、路不歸皆有染,她也想不通樂娪為什麽這麽做。
打亂她的計劃,着實可恨。
“呵——你處心積慮勾引封輕回,封輕回正好想上你,不成全你們,本宮都覺得不好意思。”
“賤人——”
樂娪的話,徹底激怒了宮流月。她突然拔出一柄飛刀,對着樂娪激射過去。
飛刀在距樂娪一米處被一柄劍攔了下來。
之後來人擋在了樂娪面前。
樂娪看着眼前的背影,輕輕笑了笑。
飛刀被擋下,來人也不是她能對付的,宮流月恨極,歇斯底裏道:“路不歸,你為什麽幫她?她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她的聲音引來了其他人,路不歸聽見腳步聲,将她打暈,走了。
期間他沒有看樂娪一眼。
“宿主,他生氣了……但是沒有離開太遠。唉——”不争氣的男人。
看清宿主的真面目,離開不好嗎?
樂娪沒有理會統一,讓下人将宮流月送回去,自己回了寝殿。
她知道,沒有抓到她之前,宮流曜不敢惹怒路不歸。不擔心宮流月将她的事聲張出去。
直到第二天,路不歸都沒有在樂娪面前出現。
只有統一知道,晚上樂娪睡着後,路不歸抱着她直到天微亮才離開。
第二天下午,樂娪去了丞相府。
樂無殇聽到禀報迎出來,“小妹,怎麽回家來了?”
“多日不見,我來看看爹爹……還有哥哥。”
“來日方長,不急在這一時。”如今丞相府與太子府鬧得不愉快,樂無殇怕樂娪回去會被封輕回針對。
“哥哥,我來都來了,你難道要趕我走?走吧,我們去找爹爹。”
樂娪笑嘻嘻,樂無殇也拿她沒辦法,兩人去書房見了樂良弼。
三人商議一番,吃過晚飯,樂娪才動身回去。
馬車行至集市,被一幫乞丐攔住去路。
侍衛正要驅趕,卻見樂娪掀開車簾走了出來。
她讓半糖取了一些碎銀,親自下車散給了那些乞丐。
是夜……
“宿主,路不歸去洗澡了。你現在可以看紙條。”
“統一,要不要賭紙條的內容?”
“不要!”
“那麽緊張幹什麽?其實……我也不知道。”
乞丐攔車,盛京偶有發生,但是太子府的馬車從未有人敢攔。
事出反常必有妖。
統一說乞丐身上沒有武器,她就下了車。
發銀子的時候,其中一人将這紙條塞給了她。
“《浪子劍》劍譜在我手中,若想要,明日辰時出城。過時,焚毀劍譜。”
“宿主,這是宮流曜?你如果去了,他會不會殺了你?”
“統一,你越來越懂我了。”竟然知道她會去。
樂娪淡淡笑着,統一愣了愣,之後突然明悟,“宿主,你早就計劃離開,所以昨天中午你故意讓路不歸聽到你與封拾年的事,想讓路不歸死心?”
“不是。”她只是不想這些事最後是由別人告訴路不歸的。
盡管昨天也不是她親口說出。
“呃……”它覺得是。
路不歸返回時,樂娪正在房內作畫。
可以看得出,那是一幅人像。
燈光下,女人握着毛筆,面上挂着淺笑,讓人覺得那畫中人一定是她在意的人。
路不歸不知不覺到了她身後。
似乎知道是他,女人沒有回頭。
“路不歸,我只會畫人,不會畫桃樹。日後你為我補上桃樹可好?”
看着畫中身着白衣持劍而立的人,路不歸輕輕恩了一聲。
兩人一個專注的畫着,一個靜靜的看着。統一看着兩人的身影,恨不能鎖着樂娪讓他們白頭到老。
可是不行,那違反規定。
樂娪給路不歸下了藥。
第二天一早,路不歸沒能醒來。
她摸了摸他的臉頰,之後起床走了。
統一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人,不知怎的,想起了一句話——此生已許國,再難許卿。
至少,這一幀畫面能配一配。
應約出城,樂娪毫無意外見到了宮流曜。
他臉上沒了往日的假笑,整個人顯得有些陰沉。樂娪看着卻順眼不少。
樂娪打量着他,就聽他道:“沒想到你真的會來。”
樂娪握着流雲扇,老神在在,“我也沒想到公子會親自來見我。那麽……劍譜呢?”
“太子妃為路不歸做到這般,想必是極看重他。只是,不知道他能為你做到什麽地步。”
“公子,旁的話多說無益。你把劍譜給我,我跟你走,若是不給,你帶不走我。”
樂娪語氣肯定,宮流曜不知她有什麽底牌,一時有些猶豫。
樂娪毫無征兆的上前一步,拉近與他之間的距離,而後看着他輕聲道:“宮流曜,沒有說出你的身份,是我最大的誠意。”
宮流曜瞳孔猛地一縮,“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