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像黑社會
樂傾不是個多話的人。
舒塵雖然不說話,但不知怎的,與舒塵在一起,樂傾覺得非常輕松,想到什麽自然而然就能說出來。
兩人等了一會,那慶姐帶着人去而複返。說是他們老大想請舒塵去坐坐,聊聊天,敘敘話。
望着黑洞洞的槍口,樂傾心裏腹诽。
這是請嗎?這分明就是威逼。
之後她又看了看毫無反應的舒塵,心裏忽然就樂了。
這殺手,惜字如金,那老大想與他聊天,她很好奇,他們怎麽撬動他的嘴巴。
慶姐傳完話,見面前的男人毫無動作,一旁的女孩臉漲得通紅,卻像是在憋笑。
慶姐面上公式化的微笑褪去,面無表情道:“怎麽?不給面子?”
樂傾見慶姐板起了臉,那些槍口也擡了起來,突然想起過河還要靠他們。
那河面上時不時就會飄過一兩具屍體,她可不想游過去,不,她連那水都不想碰。舒塵煞費苦心将那一行八人引過來,應該也是這種想法。
想到這,她微囧,她不能站着看戲啊!
樂傾整了整神色,上前一步,站在了舒塵面前。
“慶姐,我塵哥……他是個啞巴,你們找他什麽事都可以,找他聊天……他做不到呀!”
慶姐微微低頭,看到樂傾水光潋滟的大眼睛,怔了怔,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幹淨又充滿朝氣的眼睛。末世前沒有,末世後就更沒有了。
面對樂傾,慶姐說話的語調不知不覺柔和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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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我們老大見他,只是想問他一些事。他不能說話,你回答,也是一樣。”
樂傾看了看那些槍口,又扭頭看了一眼渾濁的河面,最終決定,先和他們去看看情況再說。
“塵哥,我們去看看情況,那船,我們兩人肯定劃不過去。”
劃不過去?舒塵轉頭看了一眼那巨大的貨輪。
不,不是劃不過去,你撼動不了它分毫。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決定,一會如果這裏的老大要動什麽歪腦筋,就找機會挾持他,讓他送他倆過河。
兩人跟着慶姐一行,繞過幾條小巷,走進一個住宿區,最後被帶進了一套臨河的河景房。
慶姐敲門進去後,沒過多久就走了出來。
“我們老大在裏面等兩位。”她掃了樂傾和舒塵一眼,看向舒塵,“這位朋友,武器和包請留下。”
舒塵擡眼用冰冷的眼神看了看慶姐,之後他将手中的刀往入戶鐵門上輕輕一靠,那刀在慶姐等人的注視中,嵌入了入戶鐵門裏。
慶姐看着那鑲嵌進鐵門的長刀,一陣愕然。
她也是金系異能者,自問做不到這種程度。等舒塵兩人進去後,她嘗試将刀取下來,卻發現她無法控制這刀周圍的金屬。
進入室內後,樂傾與舒塵走到客廳,入眼的人卻與樂傾想象中的不一樣。
她原以為會看到一群胡子拉碴、肌肉噴張的粗犷大漢,圍着一個差不多模樣的人,兇神惡煞的在客廳裏等他們。
沒想到,映入眼簾的,卻是落地窗後,西裝革履,背影修長的男人。
那男人一身白色西裝,頭發整齊的梳向腦後,當他轉過身,樂傾又見到了一張棱角分明的精致臉孔。
這人周身能量暴虐,顯然是個雷系異能者。擁有雷系能量的人,一般都脾氣暴躁,他看起來卻溫文爾雅。
這……與她心中的黑社會老大形象,差太遠了。而且,這人竟獨自一人在這裏等他們,他不怕麽?
“遠道而來,兩位辛苦了!請坐。”男人沒有跟樂傾兩人握手的打算,卻是很有禮貌的對他們伸手比劃了一下,邀請他們入座。
若之前自己兩人不是被槍「請」過來的,樂傾都要以為這是一次平常的做客了。
見舒塵擡步走到落地窗邊的凳子上坐下,樂傾才回過神也走過去坐了下來。
從落地窗看出去,能清晰的看到之前她和舒塵在河邊所站的位置。
不過,這老大卻不是因為看到他們氣質出衆才将他們請來的。
“我叫謝天穹,兩位,怎麽稱呼?”
謝天穹說話時已經坐了下來。
他說完話,卻沒有得到回應。
對面戴着帽子口罩的男人低着頭,他看不見他的眼睛。而在他另一邊坐着的,打扮怪異的女孩,卻在看着窗外的河面走神。
謝天穹沒有生氣,他扭頭順着樂傾的視線看了看,随即回頭對樂傾道:“想必這位小姐還不知道,河裏的魚已經變異了,正常人類的屍體,掉入水中會被它們搶食一空。那些還飄着的,都是喪屍的屍體。
當然,它們也吃活人……”
樂傾這會總算回頭看了謝天穹一眼。
之前她剛一坐下,就看見河面上有一具屍體被什麽東西掀得動了動。
接着那屍體附近的水面一陣翻騰,成群的怪魚出現在了屍體周圍,不一會那屍體就被啃的只剩下一具骨頭架子了。
随着那骨架沉入水中,魚群也漸漸散去。
河水依舊渾濁,依舊有零星的屍體飄在水面上,如同什麽事都不曾發生過。
樂傾與舒塵在河邊時,沒有看到過這種場景,這會偶然看見,她有些愣神。
“小姐貴姓?”
謝天穹很有耐心,畢竟,是他想要得到信息。
而這個女孩給他的感覺,不像之前那個叫古素素的女人說的那般,是個依附男人的人。
一般女人,初次知道魚群會吃人,不會是這種反應。
樂傾瞟了一眼舒塵,這回卻連舒塵的眼睛都沒有看見,她認命的扭頭看向謝天穹。
“名字你就別問了,其他問題你随便問,別耽擱了我們上船,我們急着趕路。”
樂傾的态度讓謝天穹一愣,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不通人情世故的人。
難道,這丫頭看不清眼前的形勢?
還是,她認為這裏只有自己一個人,對他們沒有威脅?
“喂!你怎麽不說話?”樂傾把手在謝天穹眼前晃了晃,卻惹得他周身能量躁動。
這是,防備。樂傾還以為這人有恃無恐呢,原來也是會緊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