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問答

第073章問答

陸清楠确實聽到了, 恰好是從秦燃的一句對不起開始聽到的。對不起徐助理什麽了？又在徐助理身體難受的時候做什麽了？

在陸清楠眼裏，秦燃是一個幾乎不會犯錯的人, 除了對他，不過，陸清楠都當成了情調。

“秦燃，我可以和徐助理聊幾句嗎？”

秦燃和徐傾再次對視，徐助理內心os：我知道您是提醒我別亂說話，可是陸清楠不知道啊！陸清楠會認為我們有秘密，雖然确實吧……

“可以，你們去吧。”

陸清楠握了握秦燃的手，又靠了靠秦燃的肩膀，“不許問徐助理我們聊什麽了，更不許偷聽。”

秦燃沒打算偷聽，但是問, 一定會問的。

“楠楠。”

“答應我。”

秦燃又看了眼徐傾, 反正他剛才叮囑過了, 不那麽十分情願的回答：“好。”

“傾哥，帶我逛逛花園吧。”

徐傾強迫自己沒用眼神詢問秦燃, 直接應了。

徐傾有些理解Boss為什麽總是忍不住看他了, 陸清楠雖然是個理應不谙世事的小輩，在他們面前如同一張白紙, 但是有些時刻, 比如現在, 陸清楠在想什麽, 徐傾猜不出。

步入秋季, 滬城大大小小的街道開始有了落葉, 但是秦燃的花園裏, 依然一片綠意，生機勃勃，似乎選的盡是長青耐寒的品種。

“傾哥，這麽大個花園裏，為什麽沒有一朵花呢？”

萬萬沒想到這是第一個問題，徐傾準備見招拆招。

“Boss認為花的生命力不夠頑強，不像樹、葉、草。”

“平時秦燃很少笑嗎？”

這個問題有點難以回答，徐傾咬牙答了：“以前，我從沒見過Boss笑。”

陸清楠提議來花園确實是怕秦燃聽見，也方便自己消化情緒。

怎麽會……從沒見過呢。

“可是，我聽秦燃說，傾哥跟了他很久。”

這個“跟”字，當時聽不覺得什麽，現在說出來，就感覺……有點別扭。

徐傾：“……18歲開始給Boss當的生活助理，确實很多年了。”

“那傾哥很了解秦燃吧。”

徐傾避開所有的坑，“了解分很多方面，有些事，怕不如楠楠相處幾天清楚。”

陸清楠淡淡笑了笑，他在昨晚通過落地窗看到的雙人沙發坐下，體驗起來，比觀感更加舒适，“徐助理不坐嗎？”

徐傾搖搖頭，“家裏有很多東西是旁人不能碰的，不過早晨Boss交代過，對陸先生要像對他一樣。”

只自己一個人坐着，陸清楠不适應，他站起來，對徐傾說：“我們再走走吧。”

別看一個小動作，體現的是教養，徐傾由衷誇贊，“楠楠真溫柔。”

又走了幾十米，陸清楠開口：“傾哥給我講講秦燃的習慣喜好吧，比如喜歡吃什麽、買什麽，或者其他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徐傾挺驚訝，這些為什麽不直接問Boss，不過徐傾還是答了，因為問題不屬于秦燃禁止的範疇。

“Boss對食物品種沒什麽要求，但是對口味的要求很高。雖說如此，其實Boss還是有些不太喜歡的食物，是我觀察到的。蘑菇、芹菜、苦瓜、韭菜，胡蘿蔔要炒到熟透，不至于一口不吃。”

“因為挑食要挨打？”

徐傾第一次表情管理徹底失敗，“Boss連這些都說了？”

陸清楠心頭一沉：“是我猜到的。”

兩人沉默許久，畢竟是自己主動找徐傾聊的，陸清楠繼續：“徐助理會知道，也是秦燃自己說的嗎？”

徐傾來秦燃身邊的那年，樸敏妍還在，他是親眼見到的。但是記憶中的場面過于殘酷，在不違法助理守則的情況下，徐傾盡量透露了一些。“楠楠，現在Boss身邊的很多很多人，都是從幼年時期，就受到了Boss母親以及長輩的資助。男風對于大小姐的脾氣，我們非常清楚。”

這回輪到陸清楠吃驚了，從幼年需要資助的孩子……

徐傾體貼的沒讓陸清楠問，“沒錯，我是孤兒，在這所別墅出現的所有人，都一樣。”

“所以，是Boss給了我們重生的機會，每一個人，都是心存感激的。Boss嚴厲，大家不敢表露出來。”

陸清楠：“那傾哥會因為感激完成秦燃要求的任何事情嗎？哪怕是不合理的、不願意的。”

徐傾總感覺陸清楠意有所指。

“傾哥別多想，沒有特別的意思。”

徐傾依然覺得不對勁，“會，不止是我，楠楠以後會見到，在Boss身邊有一個核心團隊，我們，都有這種覺悟。”

陸清楠不知道該說什麽，他想不明白為什麽有這麽多人心系秦燃，秦燃卻始終孤獨。

“這話可能該另一個人對你說，但是，那個人對秦燃關心太過，我怕他不能表達正确的意圖。楠楠，我們很開心你能來到Boss身邊，于我們的職責來說，不管Boss做任何決定，我們都不能幹涉。但是，楠楠應該發現了，你可以影響秦燃，他會因為你的一句話去拼命工作，會因為你隐忍、讓步、開心、微笑。”

既然木已成舟，徐傾也只能孤注一擲了。

“秦燃的父母并不幸福，種種，對Boss的成長産生了非常不好的影響。”

徐傾險些對陸清楠和盤托出，他知道他不能。

“傾哥，”陸清楠微微點頭，示意對方不用說了，“我知道了。”

徐傾對陸清楠致以感激的眼神，陸清楠……比他想象中還要聰明。

有些事一點就透，最重要的是，懂的掌握好奇心的度，既不當傻白甜，同時對旁人體諒。

“也許我提這點有些過分，假設秦燃真的做錯了什麽，希望你能對他多一些寬容。他真的很喜歡你，比你想象中還喜歡你。實在生氣打兩下罵兩句應該沒什麽問題，千萬別不理他。”

陸清楠莫名感覺被托付了什麽重大責任，答道：“……我知道了。”

一顆在心頭壓了多年的大石終于放下，徐傾返過去回答了陸清楠之前關注的問題，傾囊而授：“處女座性格的标準特點，追求完美、固執的要命，整潔到潔癖，雞蛋裏挑骨頭。”

光聽到這，陸清楠覺得徐助理挺割裂的，對秦燃的關心不假，怨言也着實不少。

“不過頭腦清晰、分析能力強是真的，以前倒沒覺得多愁善感，謹小慎微，遇見你之後，算是體會到了。”

“會的技能挺多，真心喜歡的沒有。買，想要什麽買什麽，不好看不行。”

“不用給他省錢，反正他錢多的花不完。”

“千萬別沾那些不該沾的，想讓秦燃跌倒的大有人在，可能會從你身上入手。”

……

徐助理苦口婆心，陸清楠聽得認真，秦燃就要扒離他們最近的窗戶了。

關鍵時刻又該魏助理出馬了，秦燃翻出昨天的對話框：[魏助理，來別墅一趟，徐助理不舒服。]

一個大塊頭，站在窗口怪突兀，陸清楠對着秦燃的方向打了個響指，問：“偷看什麽呢？”

徐傾之前已經得到秦燃允許，此時該去工作了，他向兩人示意，陸清楠一個人回了別墅。

他們繞別墅半圈，現在位于游泳池的一側，別墅後身與花園相接的地方是個露臺，秦燃迎出來，和陸清楠一起坐在了觀景的軟包沙發上。

陸清楠着實有些累，關鍵是腰疼。一開始靠着沙發背，後來索性脫掉拖鞋，枕在了秦燃的腿上。

別墅區在郊外，空氣清醒，居然能聽到城區消失了許久的蟲鳴與鳥叫。夜晚靜谧，從遙遠處，也許會傳來微弱的海浪聲。

這裏的打掃人員像受過什麽特殊訓練，只要秦燃所在，均看不見一個人影。

唉……

“秦燃，如果我不在，你現在在幹什麽？”

秦燃看了眼歐式複古的壁挂鐘表，回答：“看書。”

“一個小時後呢？”

秦燃：“吃飯。”

“三個小時後呢？”

“看書。”

“晚飯後？”

“健身或者是游泳。”

陸清楠坐起來，“這麽冷的天？游泳？”

秦燃：“習慣了，對身體好。”

陸清楠：“……幾點起床？”

秦燃：“六點。”

“幾點睡？”

“十一。”

“每天都是這個作息？”

秦燃：“對，不出門的話是這樣。”

“上學呢？”

“回來吃飯、健身、游泳、看書。”

陸清楠再次緩緩躺下，心道：這是什麽生活單一的老幹部。他沒辦法，為生計所迫，不過好歹會留出時間打游戲、跳舞。

徐助理的話确實夠他消化一陣，陸清楠明白，有的事，只能讓秦燃親自說出口。

“剛才我和徐助理聊天你緊張嗎？不讓你問不讓你聽。”

秦燃本着不對陸清楠撒謊的初衷，回答：“緊張。”

“為什麽？”陸清楠翻了個身，面向秦燃的腰腹。

“怕你知道，我沒你想象中的好。”

這點倒是，沒想到……

陸清楠仰頭看向秦燃的臉，“你知道在我心裏你有多好？”

秦燃：“不知道。”

陸清楠只笑。

“你把我當什麽人秦燃？”沒等秦燃答，又問：“有什麽事是徐助理知道，我不能知道？”

秦燃總感覺陸清楠哪裏不太對，但是說不出。

“楠楠。”

“是，徐助理從18歲開始跟着你，對你忠心耿耿。”

“我問你，如果我和徐助理同時掉在水裏，你先救誰？”

秦燃面色詭異，“徐助理會游泳。”

陸清楠不甘示弱：“我也會！”

秦燃不懂了，“徐助理會救你。”

陸清楠：“……所以你在一邊看着？”

秦燃：“……當然不是。”

陸清楠對榆木疙瘩不抱期望，他怕秦燃說什麽我會根據實際情況，選擇找專業的人救助還是先找工具什麽的。

“你是不是沒聽過這個梗？”

秦燃：“什麽梗？”

陸清楠深吸口氣，又問：“如果我和徐助理靈魂互換，你願意跟誰在一起？”

秦燃足足愣了有三分鐘，不得不說，這對素來以專一聞名的樸家人來說，太難了！！！怎麽能身體和心靈分開呢？

怎麽選想不好，反正哪個給魏焰辰都不行！

陸清楠兩眼微眯，設套：“是不是都要了？”

秦燃沒徐助理那麽高的警惕性，“先都在家裏住下吧。”反正家裏有三個卧室，在沒換回來之前，只能都要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