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揮手告別似藏,又把卡卡西請進屋子裏,我覺得自己今天大概是逃不過多做一人份晚飯的命運了。

卡卡西跟我進屋後笑眯眯的問道:“那就是麥之國新上任的大名吧。”

我點點頭,又給卡卡西泡了一壺茶。

總覺得最近我家裏茶葉的消耗量莫名其妙的在增加。

“來找你做什麽?”

我想了想似藏這麽大的陣仗也不可能完全隐瞞過去,這也不是什麽值得瞞着的事情,于是實話實說:“找我回去當保镖。”

卡卡西楞了一下,笑道:“他還真敢。”

我很認同的點點頭。

畢竟在不知道我和似藏關系的人眼裏,似藏這個行為屬實可以排進年度迷惑大賞裏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突然發現卡卡西最近脾氣似乎越來越好了,和剛開始見面有點冷漠疏離的樣子不同,現在偶爾還會笑一笑,就是現在這種眼睛都彎起來的樣子,看起來脾氣好的不行。

“那你要跟他去嗎?”

我坦誠的搖頭:“不知道,我跟似藏很久以前就認識了,是關系很好的朋友。但說是話這次我有些猶豫。”

卡卡西端着飄着熱氣的茶杯安靜的看了我一會,突然開口:“你很像我父親。”

…………

我不理解,真的我不理解這個話題的走向。

我看着卡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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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他當朋友他卻想做我兒子?他就算說我像他媽媽也行啊,為什麽像他爸??他把我一個二十出頭的青春少女當做什麽了??

而且話題是怎麽跳躍過來的??

然而卡卡西看起來又這麽悲傷,這種氣氛我實在不好意思出聲打斷,只能憋屈的聽着。

“我父親曾經是很受人尊敬的忍者,被人們稱贊為木葉白牙。但是有一次他為了救下同伴放棄了任務,最後任務失敗,回到村子裏後受到了所有人的責備,就連被他救下來的那個人也開始反過頭來責備父親。”

“後來他承受不住壓力……自殺了。”

“最後就連被父親救下來的那個忍者也走了。”

……

原來是這樣啊……

那的确是挺像的我想。

有點遺憾沒能見一見跟我經歷差不多的倒黴蛋,畢竟救了別人又被反捅一刀的事情也挺少見的……大概吧?

我問卡卡西:“為什麽這個時候跟我說這些?”

卡卡西認真的看着我說:“因為我其實不想你去。”

他不想讓自己身邊的人再次發生父親那樣的悲劇。誰能保證麥之國的人不會在因為別的背叛她呢?

……

看着卡卡西的樣子,我幾乎能想象到看到他父親自殺後卡卡西那茫然的樣子。

木葉白牙做錯了嗎?我不知道,但最起碼一個在戰場上的戰士,不應該被流言逼死。

即便是偷襲了我的倉田一郎,在得知他的死訊後我簡直比為師傅報仇後還要茫然,同樣我也不會因為他被流言逼死而産生任何快感。

保家衛國的戰士不應該被流言重傷,我也不能因為一個打擊永遠停留在原地……

本來還有些搖擺不定的我逐漸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我看着卡卡西認真道:“我要去。”

卡卡西顯然沒想到自己的勸說竟然還會起反作用,而且反作用來的這麽快:“為什麽?值得嗎?”

雖然後來帶土說白牙是英雄,可是他有時候還會在想,如果再來一次,如果父親知道最後的結果,那他還會不會放棄任務,拯救同伴?

在卡卡西疑惑的眼神中我覺得我的頭上已經快頂上了個人傻的光環了,可這個世上誰都不是傻子,況且如果能做個一輩子高興的傻子也挺好的。

“那裏的人曾經背叛過我,我也并不是毫無芥蒂。但是,并不是所有人背叛了我,仍舊有人在我重傷的時候想要保護我。我被倉田一郎偷襲,被霧忍重傷,是似藏最後拒絕了水之國的要求,頂住了壓力,那裏還有很多人是為我抱不平的。我厭惡最終背叛我的人們,可即便這樣的人再多,只要麥之國還有那些不會背叛我的人,我就會心甘情願的救他們第二次,為了那些值得救的。卡卡西,我要向你證明,向所有人證明,我才是對的。”

“卡卡西,你父親救了同伴讓任務失敗,被村子裏的人排斥,可難道真的是所有人嗎?真的沒有一個人承認他的行為嗎?”

卡卡西沉默了下來。

有的,當然有了。那個被巨石壓住,早早結束了生命的少年曾經堅定地對他說,白牙是英雄。

我看着卡卡西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笑了起來,他彎着眼睛對我說有的,當然有。然後又說:“那你去吧,雖然不知道你要做什麽,為什麽突然這麽堅定,但是我相信你。”

聽到這話我整個人一怔,甚至被他最後一句話說的差點想要哭。

真的,不是我愛哭,而是這句話我真的等了很長時間。

我從麥之國離開後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會替我譴責麥之國的忘恩負義,我的親生父母看到我重傷的樣子甚至都哭了出來。

他們心疼我吃的苦,受的傷,讓我以後不要再做那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我母親甚至為此去找大名哭訴,想要通過火之國向麥之國施壓。

可實際上我根本不想聽這些,我不想讓別人心疼我,不想讓別人可憐我,他們說的那些話都是真心為我好,可其實我一句都不想聽,我甚至為此感到厭煩。我知道這話說的其實挺不知好歹的,可我真的不想聽,自那之後我就一直在想,在想如果師傅還活着他會對我說什麽。

他一定會笑着摸摸我的頭,就這麽讓這件事情一笑而過。

人生在世誰沒點憋屈的事情呢?我可以站起來的,我可以繼續向前走,甚至可以繼續做着別人口中的傻事,但為什麽所有人都是一副你不該這樣的表情?仿佛我就此心灰意冷才是理所當然。

卡卡西的那句我相信你才是自麥之國後我一直想要聽的話啊。

“卡卡西!”

我猛地站起來湊到他面前,距離近的我甚至可以從他那雙黑色的眼睛裏看到自己高興的臉:“要跟我比一場嗎?”

“……哈?”

“我聽師傅說過木葉白牙,他說白牙雖然是忍者,但劍術卻一等一的好,普通的武士都不如他。你既然是他的兒子的話,劍術一定很不錯吧。要不要跟我比一比?我已經很久沒有和別人練過了。”

“我今天很高興,真的,這是我到木葉以來最開心的一天。”

卡卡西認真的看着我,看了一會後笑着點頭:“好啊,不過我已經很久沒有練刀法了,應該不如你吧。”

我拿起桌邊的刀對他笑道:“沒關系,畢竟我的忍術也不如你啊。”

木葉有些訓練場是開放的,即便是普通人也可以進去。畢竟用于修行的地方面積都很大,把這些地方全部都封死不允許普通人進去也不太現實,有些建村之初的訓練場甚至都成了木葉景點之一。

有些愛忽悠人的導游還會帶着游客指着訓練場的一根木樁說——看,這可是木葉初代目大人訓練用過的木樁。

雖然我不知道那根木樁有什麽好看的,畢竟就算是初代目用過的木樁也不能改變那就是一根木樁的事實,更何況那嶄新的木樁怎麽看也不像是能從初代目時期就存在的東西,說它工齡十年都高估它了。

跑題了,總而言之我跟卡卡西又跑了一趟他的上忍宿舍拿了一把忍刀,據他所說從他父親手裏傳下來的白牙在他以前一次戰鬥中已經被折斷了,如今就一直用普通的忍刀替代。

我看着那把從中間斷掉的白牙感覺有點可惜。

那是一把非常好的刀,刀刃鋒利帶着漂亮的花紋,在月光下閃爍的寒光完全不遜色于我手裏的這把刀,顯然跟着它兩任主人經過了無數次的生死,即便如今已經折斷,摸着刀刃也能感受一絲絲的寒氣。

“我在鐵之國認識一個手藝非常好的鍛刀師,要不要介紹給你,讓他幫忙把白牙重新鍛好?”

“重新鍛好?”

仿佛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層一樣,卡卡西低聲重複着我這句話,随後問道:“刀還可以從新鍛好嗎?”

我回答他:“只要你想,沒有什麽是不可以重新鍛好的。”

…………

“嗯。”卡卡西看着我笑道:“那就麻煩你了。”

我們二人來到訓練場後天已經徹底黑了,不過今晚月色很好,所以即便是夜晚也能将周圍的景色看的一清二楚。

我緩緩拔出手中的刀,看着在月光下折射着漂亮鋒芒的劍刃,還是一如既往的鋒利。

說起來我已經很久沒有拔出她了,平常在家練習也只是用普通的木劍。

卡卡西也被這把刀吸引住了目光,問道:“好漂亮的刀,有名字嗎?”

“清光。”

“嗯?”

“她也叫清光。”

“真是少見,刀的名字和你一樣?”

我想了想回答:“準确的說應該是我和刀的名字一樣,畢竟在師傅撿到我之前清光就已經跟着師傅很多年了。”

“嗯……真是個合适的名字。”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我還是我的刀,或者我倆都是,總而言之和自己的刀是一個名字偶爾還是有點困擾的。

不過我沒有繼續問,而是雙腿發力,攥緊刀柄,向卡卡西攻了過去。

卡卡西說他很久沒有刀法了是真沒客氣,白牙的刀法雖然精湛但他用起來顯然有點生疏。不過這點生疏憑借着他好過絕大多數人的理解力和戰鬥中的敏銳度很好的彌補了,一招一式都帶着忍者特有的安靜與靈巧,夜色下只餘刀劍碰撞的清脆聲。

我從師傅那裏學來刀法并不成套,年輕的時候師傅一個人出去流浪四處拜師,偷學劍術各取優勢凝結成了他的刀法,後來師傅傳授給了我,比起其他家傳淵博聽起來就很厲害的刀法師傅傳授給我的雜亂很多。而後來我又獨自出去四處挑戰其他的劍士,從對方身上吸取優點,師傅交給我的刀法又改了又改,如今更是沒有什麽固定的招式。

只不過其中那自由,随心而欲的氣勢從來不變——那是師傅教會我刀法的根骨。

最後卡卡西主動認輸,他說說好了跟我比刀法,結果自己卻被逼的用出了忍術,是他輸了。

我找他比試又不是為了分出個輸贏,單論刀法自然是我占優勢,更何況上了戰場誰還跟你分用的是忍術還是劍術,因此搖頭道:“平局吧,我也沒贏。”

“好,這麽晚了一起去吃飯吧。”

“吃烤肉?”

“吃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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