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棕色的卷毛軟趴趴的在頭上垂着,紫色的眼影和貼紙遮去了眼睛上的疤痕,隐形眼鏡讓那雙死魚眼看起來更精神了一點,比大多數人要白的臉上竟然沒有一點被曬出來的明顯的顏色分區,唇角黑色的小痣可謂是點睛之筆。
我趴在桌子上盯着動作熟練給自己“上妝”卡卡西問道:“你在幹什麽?
“變裝啊,這樣子不是更好混進去嗎。”
好了,現在連聲音都變了。
我看着卡卡西穿着無袖緊身背心在鏡子面前搗鼓自己,上半身的肌肉分毫畢露的展現在我眼前,背後的蝴蝶骨随着動作一扇一扇的,我腦海裏突然莫名其妙冒出一句話——我懷疑他在勾引我但我沒有證據。
已經徹底變了個樣子的卡卡西轉頭看我:“你不稍微變一下裝嗎?你在麥之國知名度還是很高的吧,這樣子太顯眼了。”
我想了想覺得卡卡西說的有道理,潛入什麽的還是低調點好,不過:“雖然這個樣子不錯,但我還是覺得你原本的樣子更好看點。”
還在調整嗓音的卡卡西的聲音突然劈了一下,劇烈的咳嗽着。
見狀我滿意的溜回了自己的房間,琢磨着要給自己搞個什麽類型的人設。
最終我從自己衣櫃的深處翻出了一件白色的襯衫和一條紫色的傘裙換上,又翻出一雙棕色的靴子,把頭發散下來用卷發棒大致燙了一下,随後出去借用卡卡西上妝的小道具給自己的臉也搗鼓了一下。
卡卡西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問道:“你這又是什麽設定?”
我對着鏡子來回轉了一下,燈籠袖的襯衫系着紫色的蝴蝶結,紫色的長裙随着動作來回搖擺着,黑色的長發微微卷曲垂下來,那雙桃花眼一如既往的看人自帶三分笑意,看起來倒還真的有幾分大小姐的味道。我滿意的點點頭回答:“你不是攝影師嗎,那我就是模特啊。”
卡卡西憑借着護理自己假毛的豐富經驗上手幫我梳理了一下我的真毛,笑道:“專門和武士刀搭檔拍照的模特嗎。”
……
我和卡卡西當然不會閑着無聊湊在一起玩角色扮演,主要原因還是前天那一撥邪神教的刺客,審訊之後才知道麥之國邊境竟然還藏着不少的邪神教教徒,于是我和似藏商量了一下準備這次來個斬草除根。
但上次因為動作有點大,所以這次我決定先潛入進去看看摸清底細在動手,順便豐富一下手下這些人的經驗。這件事本來和木葉的忍者關系不大,但畢竟相處的時間都這麽長了,關系都很好,因此主動提出可以幫忙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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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藏秉承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國主精神,歡樂的同意了,最後潛入任務交給了我和經驗豐富的卡卡西。
不過不得不說,卡卡西便裝搞得是真好,不僅外表變了,還有一套完整的人設以及名字。
套上綠色的外套和豆沙色的圍巾,名為斯坎兒的攝影師拿起自己的攝像機說到:“走吧,該出外景了。”
進入角色還挺快,我想着卻突然發現了一個嚴肅的問題:“你說……我叫什麽?”
一起走出去的卡卡西奇怪的看着我:“你叫什麽為什麽要問我?”
對于起名字非常苦手的我久違的感受到了頭痛:“嗯……葉子怎麽樣?”
卡卡西:……
他突然想起了每次起名都一長串的天上的老師。
這世上真是什麽人都有啊……
最後攝影師斯坎兒和模特葉子踏上了麥之國邊境拍攝外景的旅途。
說真的,我覺得這個潛入任務說起來到更像是公費旅游,錢多事少敵人菜的那種。
根據之前收集到的資料,這個邪神教大概總結起來就是信邪神,得永生,總而言之聽起來就是一個奇奇怪怪的組織。
我和卡卡西扮做游客的樣子一路來到了川之國和麥之國邊境的交界處,為了确保人設不會OOC還很敬職敬業的挑着景色不錯的地方照了幾張照片,随後找了一家旅館住下,不動聲色的打聽着附近有沒有奇怪的事情。
當然是以想要拍攝靈異照片大賣為由。
不過這個川之國麥之國交界的邊陲小鎮看起來非常和平,不太像是存在奇怪宗教的地方,調查了兩天沒有發現絲毫線索後我和卡卡西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去其他地方看看了,卻就在此時突然發生了異變。
當天晚上我和卡卡西商量完後就各自回屋準備睡覺,就在我躺下後突然發現走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那種刻意放輕腳步,但又因為沒有專門的訓練所以無法完全消除的腳步聲。
我不動聲色的躺下,閉上眼睛,聽着那陣腳步聲慢慢的停在了我的房門口,随後屋裏傳來了一陣奇怪的香氣。
迷香麽……
我默默地想着,屏住了呼吸,卻裝作暈過去的樣子。
随後腳步聲離開,又停在了卡卡西的房門口。
大約過了一刻鐘後,推門走進來幾個人,推了我兩下見沒動靜後就将我綁了起來,抗出了房門。
感受着外面的冷空氣,我悄悄的掙開一只眼,正好和旁邊被扛着的卡卡西來了個對視。
我倆微妙的頓了一下,随後默默地看向旁邊的景色。
我是個不太熱衷于恐怖電影但對這類恐怖的東西也非常免疫的那種類型,畢竟以前荒郊野嶺也沒少住着,可就算如此我也被眼前略微詭異的景色給驚了一下。
我們所在的這個麥之國和川之國交界的小鎮面積不大,小鎮之外就是森林和草原,想要購買物資都要去幾十裏外的城市,可以說算是一個非常偏僻的地方了,也正因為此當地的人口不多,也就幾百人的樣子。
而借着今晚的月光可以看到,所有的房子都是空空如也,鎮子上這幾百人全部走了出來,但安靜的只有腳步聲的樣子可不像是在舉辦什麽祭典。人群中還有零星幾個人肩上也扛着我和卡卡西一樣昏迷不醒的人,同樣是遠方來的游客。
而這群鎮上的居民,和白天熱情好客的樣子不同,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奇怪的狂熱,在火把的照映下顯得極為詭異。
最後我被帶到了一個似乎是祭臺的地方上,被綁在了木樁上,腳下的水泥臺畫着一個巨大的三角形,三角形外面是個圓,正好是邪神教的标志。
除了我和卡卡西外還有兩三個被綁起來的游客,我們幾人在祭臺周圍綁了一圈,正中間則坐着一個大概十多歲的銀發少年。
鎮長越過人群走到我們的面前,神色虔誠又狂熱:“将祭品獻給邪神。”
怪不得沒發現邪神教的大本營,原來整個鎮子的人都是信徒。
另外幾個被綁住的游客逐漸清醒了過來,驚恐的發現自己被綁了起來,大聲喊着你們要做什麽。
祭臺下的老者笑的狂熱又扭曲:“獻祭給邪神大人是你們的榮幸。”
不能在裝下去了,在裝暈估計就要涼了。
卡卡西顯然跟我是一個想法,我倆同時掙開了綁着自己的繩子,在村民們驚詫的眼神中又将其他幾個被綁住的游客解開。
“你們、你們是什麽人?!打擾祭祀你們一定會受到邪神大人的懲罰!”
“真是狂熱的教徒呢。”
我解開胳膊上的封印陣,将清光拿了出來,拔刀出鞘站在卡卡西身邊,帶着點挑釁的問道:“真的,好多人啊。能不能應付的過來。”
卡卡西挑眉看了我一眼:“我可不是凱,但這種程度我可不會認輸。”
我們二人同時沖了出去,因為大部分人看起來只是受到蠱惑的普通村民,所以總體來說并沒有下狠手,只是将人打暈,至于那些忍者就不需要手下留情了。
等到事情處理的差不多的時候,天已經微微亮,我甩了一下刀上的血跡,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服,覺得自己宛如一個殺/人/魔,卡卡西因為用的是手裏劍,看起來比我還要狼狽一點。
這裏的村民全部被制服,無辜被綁架的游客緊張的湊在一起,唯一有點問題的是被我們救下來的少年,看起來似乎有點生氣?
我擦了一下臉上的血跡,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和藹一點,走到少年面前:“你叫什麽?是被他們強行帶過來的嗎?”
少年憤怒的瞪着我:“飛段!我是自願獻祭給邪神大人的!你們為什麽要妨礙我!!”
???
我覺得這孩子怕不是有那個大病。
卡卡西嘴角抽動的看着我問道:“你在幹什麽?”
我把剛才還一臉憤怒的少年不太溫柔的扔到地上,回答道:“送給天真的少年一點來自社會的毒打,讓他感受到正義的美妙之處。”
卡卡西:……
我有點累的坐到之前當做祭祀臺的水泥板上,抱着刀擡頭看天:“好累啊……不想動了。”
卡卡西跟着坐了上來,一起擡頭看天:“忙活了一晚上的确有點累啊……”
我默默地從袖子裏摸出一個信號彈發了出去,然後和卡卡西一起坐在橫七八豎昏倒的“屍體”中間默默看天。
好想睡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