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陪伴
“呵呵,那你就好好陪徐奶看電視吧,我也要休息了。”
“趕緊的睡覺去吧。”蕭莫言長舒了一口氣,看來這關是過了。夏翎盈能夠聽出她聲音裏的急促,淡淡一笑,緩緩的說:“記得看“電視”時,把衣服披上,今天天氣冷。”
“……”
挂了電話,夏翎盈想象電話那邊蕭莫言炸毛的情景,忍不住笑。一邊收拾行李的阿丹瞅着夏翎盈微笑的樣子,琢磨了一下,覺得她應該是給蕭總打得電話。雖然剛剛和夏翎盈接觸一天,但阿丹真心覺得夫人和蕭總在某些方面很像。就好比蕭莫言對誰都樂呵呵,夏翎盈也一直把微笑挂在臉上,可就是在溫柔的不動聲色之間拉開了一段微妙的距離,而倆人也都只在談論到對方時,臉上才會放出那種異樣的光彩。
感覺到阿丹的注視,夏翎盈揚了揚握着的手機,說:“你的蕭總簡直是把人品當零食喂狗吃了。”
“什麽意思?”阿丹愣住了,對于夫人這跳躍的問答一時難以接受。而且來聖皇這麽久,她可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這麽毫不留情的奚落蕭總。
夏翎盈笑着搖搖頭,她要不是給家裏打電話徐奶告狀說她剛走第一天蕭莫言就美哉美哉的出去花天酒地去了,她會這麽恰巧的查崗麽?這人啊,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看電視?虧她想的出來。
夏翎盈并不是不知道蕭莫言的一些難以推去的應付,這個時候打電話,她只是想告訴蕭莫言,有一個人還在很在意她,惦念她,就算是為了自己,她也必須要保重身體。因為年輕時的過于放縱,蕭莫言這些年的身子是一年不如一年,夏翎盈為此很是擔憂,有些高壓政策完全是被蕭莫言給逼出來的。
看着阿丹仍舊站在那一副等待翻譯的認真模樣,夏翎盈簡單明了的解釋:“她在外面喝酒,騙我說在家陪徐奶看電視。”
“哦。”阿丹弄明白後的第一件事不是譴責蕭莫言,而是直接問夏翎盈:“那夫人怎麽回複蕭總的?”
“我讓她好好看。”夏翎盈含着笑說,阿丹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詫異的問:“夫人,您難道不是應該讓蕭總少喝一點,關心一下她的身體才正常嗎?您怎麽又調皮了?”
……
夏翎盈被阿丹逗的哭笑不得,此時此刻,她不得不佩服自家女人的強大號召力,似乎只要是在她身邊待過的人,無論時間長短,或多或少都會被她熏染一些蕭氏風格呢。夏翎盈盯着阿丹看了一會,阿丹臉上的緊張與執着讓她一掃旅途的疲勞,她起身,走到桌前拿起房卡,遞給了阿丹,“好了,累了一天了,你也去睡吧。那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明天我自己收拾就好。”
“可是……”阿丹有些為難,出門前蕭總可是交代過她的,一定要親力親為的把夫人的一切打點妥當。夏翎盈微微一笑,明白阿丹在顧慮什麽,柔聲說:“沒事的,蕭不會怪你。她這是典型的站着說話不腰疼行為,平日我們出去旅游什麽的,她的行李都是我一人打點,你也見過你們蕭總的行李,光是衣服就能裝幾大箱子,這些根本是小菜一碟,去吧。”
“呃……那好吧。”
接過房卡的阿丹有些臉紅,對于這個又溫柔又犀利的夫人,她相處起來實在是有些小害羞。
眼看着阿丹離開,夏翎盈幽幽的盯着手機看了一會,指尖輕劃,發了條信息出去。
——小寶寶,想你。
而不遠千裏外的北京,被阿森和顏思思合力扶上車醉的“不輕“的蕭莫言看到這條短信時,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怎麽着,壞女人,終于肯說心理話了吧?
到了家門口,阿森扶着蕭莫言下車,他告訴顏思思在車裏看車。顏思思聽話的坐在車裏,眼巴巴的看着阿森扶着蕭莫言往屋裏走。
“小姐,你這是為了什麽?”
阿森怎麽會不知道蕭莫言的酒量,他當然明白蕭莫言裝醉炫演技一定是有所安排。蕭莫言笑呵呵的看着他,“上一代的恩怨,我不想扯到下一代來。顏生再怎麽不是東西,我要顏思思來也只是想讓他适可而止,沒有想把她怎麽樣的意思。況且,阿森,你沒覺得她這倔強的小模樣跟我家夏夏當年有點像嗎?哎呦,尤其是用那冰冷的小眼神兒看着我,我這心啊,簡直受不了了。”
“……”
阿森一本正經的目視前方,嘴閉的緊緊的。像?哪裏像?他早已習慣了蕭莫言能夠把任何美女身上的優點都往夏翎盈身上靠的習慣。
秀恩愛的最高境界是什麽?全寫在蕭莫言臉上。
“啧啧,這簡直是日後冉冉升起的一枚氣質禦姐。我可不能毀了人家小姑娘的前程不是麽?”
蕭莫言喋喋不休大義凜然的分析着,阿森暗自替顏思思擦了一把汗。
“你看看今天剛來時她看我的眼神裏那小仇恨,在看看現在看我時眼神裏的糾結與憐惜,她已經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在顏生那估計也不會說些什麽,我是一個大度的以和為貴的人,只要顏生少些小動作,我也就沒必要大動幹戈的整頓讓南部人心惶惶,這對聖皇的整體發展沒有好處。”似是想到了什麽,蕭莫言的眼神突然變得認真起來,她一本正經的問阿森,“你說,這以後我和夏夏要是有了孩子,我還真得從小加強教育,絕對得讓她從小看我的照片經得起十足的美/色/誘/惑。是不是,阿森?”
猶自沉浸在蕭莫言的腹黑世界的阿森被問的一激靈,他怔怔的看着蕭莫言,孩子?要是夫人真的跟小姐生個孩子,那這孩子還不得精的上天啊?真的還用培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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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蕭莫言一身酒氣被阿森扶回家的行為,徐奶表示很生氣,她進行了強烈的譴責後,遞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醒酒湯。看着蕭莫言微紅的臉頰,徐奶還是忍不住的絮叨:“小姐,不是我說你,這夫人才剛走,你就開始這麽樂不思蜀了?”
“哪兒那麽嚴重,我就是喝點酒,應酬一下影視那邊的人,哎呀,頭疼!你別絮叨了,徐奶。”對于徐奶一複一日的絮叨累了一天的蕭莫言有點煩躁,她揉着頭發踉踉跄跄的往浴室走。
“水我給你放好了,別又在裏面睡着了,別着涼!”
徐奶不放心的在身後絮叨,蕭莫言頭也不回的應着:“知道了!”
徐奶嘆了口氣,看看鐘表上淩晨一點的時間,搖搖頭。怪不得夏夏查崗都查到家裏來了,一頓飯,小姐整整吃了四個鐘頭。
被水蒸氣一蒸的蕭莫言洗完澡後到真的有點酒氣上頭,她穿着真絲睡衣,踉跄着步伐往卧室走,一頭栽倒在床上。早就等在一邊倒的徐奶忙上前,拿着準備好的毛巾給她擦頭發。蕭莫言哼哼唧唧的不肯配合,看着蕭莫言眉頭緊皺不舒服的模樣,徐奶有些心疼,“小姐,咱是不是可以放松一些了?錢掙多少才是夠,別把身體熬壞了。”
這下老實了,蕭莫言閉着眼睛,乖乖的任徐奶給她吹頭發,除了夏翎盈,也只有在這個從小把她養大的親人面前,她可以卸下防備永遠都做一個長不大的小女孩。
“我知道,我知道,你別絮叨了。”
蕭莫言皺眉應着,老大的不耐煩。徐奶被她敷衍的态度弄得惱火,“每次都這麽說,你就不聽我的話吧,要不是你非這麽折騰,夏夏也不用絞盡腦汁的看着你。”
“嘁,我就喜歡被她欺負。”一提起夏翎盈,還閉着眼的蕭莫言想起那個甜蜜的信息吃吃的笑了起來,徐奶看着那張得瑟的臉很想把吹風機砸拽過去。
“小姐,都是管你,怎麽我絮叨你幾句你就煩,夏夏說什麽你都金子似的捧着?”
“好啦。”蕭莫言總算聞到了徐奶這陳年老醋的味道,她嬉笑着鑽進了徐奶的懷裏,像是小時候那樣靠着她撒嬌:“徐奶,在我心裏你就像是媽媽一樣。這俗話說得好,娶了媳婦忘了娘,這俗話都是老祖宗事件出來的,可不是沒道理瞎說的,我不過是走個大家都走過的路,您就別傷心了。”
“哼,怎麽都有理,我老了,說不過你。我就想你沒事的時候回家陪陪我,聊會天。”
“哎呀,我這麽忙哪兒有時間,阿森和小曲不是總在麽?可以找她們啊,要是還嫌無聊,想去哪兒玩你說,我找人陪你去。”
“可是我去了誰照顧你?”
“我都這麽大了,怎麽還把我當小姑娘,好了,我明天陪你哦。不說了,好困,我要睡了,明天還有會。”
今日在離別上的感情透支加上一天的工作和晚上應付精力上的透支壓的蕭莫言早已疲憊不堪,她說完最後一句話就靠在徐奶懷裏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徐奶嘆了口,把蕭莫言的頭發完全吹幹,又給蕭莫言抹好她平時常用的那些瓶瓶罐罐,這才把她送進被窩,關好燈,悄聲退了出去。
這一夜,蕭莫言睡得很安穩,徐奶卻在客廳的沙發上,盯着茶幾上擺滿的診斷單坐了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