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自從路啓南開車送章以慈回學校,章以慈每次出學校,江南都跟着,看看是不是也有好運氣能坐上路啓南的車,沒曾想,還真碰上一次。

章以慈和江南是說要請路啓南吃飯的,不過,路啓南以“有男生在場,哪有讓女生掏錢”的理由請了她倆,順其自然送她倆回學校。

車裏的廣播在放着一首歌——《那些年》。

“好想再回到那些年的時光

回到教室座位前後故意讨你溫柔的罵

黑板上排列組合你舍得解開嗎

誰與誰坐他又愛著她

那些年錯過的大雨

那些年錯過的愛情

好想擁抱你擁抱錯過的勇氣

曾經想征服全世界

到最後回首才發現

這世界滴滴點點全部都是你”

正當所有人都沉浸在歌聲中的時候,江南忽然開口問道:“路老師,你喜歡的那個人是你同學嗎?”

“不是。”路啓南輕笑着,沒有一絲猶豫的回答。

“是學校裏的老師嗎?”江南繼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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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以慈用手肘使勁搗了一下江南,然後,用眼睛狠狠的瞪着她,示意她太八卦了。

路啓南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正在跟江南搞小動作的章以慈,滿眼溫柔的回道:“不是。”

江南在章以慈的眼神警告下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江南前腳剛踏進宿舍,就嚷嚷開了:“你說今天的氣氛多好,你幹嘛不讓我多問。”

章以慈将包放在椅子上,回她:“問別人隐私很不禮貌。”

江南湊過來,眼裏似乎放着光,“我跟你說,路啓南今天說的不一定是實話,他心裏的打算就是,不論我問什麽,哪怕問到正确答案了他也會說不是。”

“明擺着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章以慈說。

江南洩了氣,扁着嘴道:“我就想知道是誰收走了路啓南。”

章以慈拍拍她的肩膀,“跟你有關系嗎?”

江南被她問的一愣。

“跟你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你有什麽好上心的,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行行行,就你厲害,與世隔絕。”江南翻了她一眼。

“你把這道題改成不定項選擇,增加一個類似的選項,還有這道……”路啓南彎着腰站在章以慈一旁,用筆在她手寫的測驗題上圈圈點點。

忽然,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沒有敲門。

“啓南……”來人是汪永平,本想繼續說下去,可從她的視線看到路啓南和章以慈挨的很近,便停了下來。

兩人聽到有人進來,都吓了一跳,一致轉過頭去看,沒等路啓南反應,章以慈從椅子上站起來,禮貌的喊道:“汪主任。”

汪永平朝章以慈點點頭,又看向路啓南。

章以慈看汪永平似乎有話對路啓南說,便站起來,邊收拾邊對路啓南說道:“路老師,我改天再過來。”然後,快速的離開辦公室,對汪永平說道:“汪主任,再見。”

等到章以慈離開,路啓南慢慢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對汪永平說:“媽,你以後能不能敲門啊,吓人一跳。”

“知道。”汪永平敷衍道。

“媽,你來找我什麽事?”

汪永平坐在路啓南對面:“想問你什麽時候回家看看啊,一周一次課,也沒有多忙,可我只能在學校見到你。”

“我忙工作難道不對嗎?這樣,別人也不會說你的閑話。”路啓南理所應當的說着,笑了笑。

“工作之餘我們是不是聊一些你的個人問題?”

自從路啓南的“心有所屬”被曝光之後,汪永平一直等着路啓南回家和他好好聊聊,結果,他就一直回朗月園。汪永平心想,這也不是太大的事兒,就湊着上班時間過來問問。

路啓南輕笑一聲:“媽,我心裏有數。”

“能跟媽透露一下是誰嗎?”汪永平很感興趣。

“這是我的秘密。”路啓南很認真的說道。

“好吧!你有目标就好,只是,我不希望以後從電視上知道你的消息。”那種感覺很不舒服。

“我知道,我已經跟學生們說了,小孩子藏不住事兒。”對于他的那一班學生,路啓南還是很愛護的。

汪永平從椅子上站起來:“行了,你忙吧!剛才影響你工作了。”

“汪主任來訪怎麽叫‘影響’?”路啓南跟汪永平開着玩笑。

汪永平轉身剛要走,似乎想到了什麽,轉過來對路啓南有些認真的說道:“你還是注意點兒,男老師和女學生……我是你媽,自然信任你,可要讓別人看到了、誤會了,那是說不清楚的。”

“我知道了。”路啓南很鄭重的答應着。

汪永平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路啓南的優秀吸引着全校人的注意,而章以慈的優秀在經管系也是有所耳聞的。章以慈作為路啓南的課代表經常出入他的辦公室,自然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而兩人因為越來越熟悉,經常會聊着聊着便忘了各自的身份,像朋友一般相處,自然有些事情會疏忽。

那件事是一個“蝴蝶效應”,很久之後,路啓南想,若不是那幾張飄落的紙,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和章以慈會怎麽發展。

周一下午的兩節課後,章以慈在路啓南的辦公室裏打印周三課堂上要用的測驗題,臨近打印結束的時候沒紙了,章以慈便起身去身後的書櫥裏拿紙,已經開封的一包紙還剩很少一點,章以慈心想着以後還會再打印,索性一次多加一些,于是,一手拿着那少數的幾張白紙,另一手去打開另一包紙的包裝。因為包裝紙粘的有些結實,章以慈只好用拿着白紙的手去按住包裝紙,沒想到,一個沒拿穩手中的白紙就滑落了下來,章以慈低頭去撿,沒有注意到此時書櫥的櫥門已經呈現慢慢要關閉的狀态,章以慈一個起身,她的頭結結實實的磕到了櫥門的鐵角上,下意識的“啊”了一聲,而那撿起來的白紙又掉到了地上。

路啓南先聽到頭和櫥門碰撞的聲音,還沒反應過來,就傳來了章以慈的痛呼聲,他趕忙過來,問道:“怎麽了?”

章以慈疼得說不出話來,眉頭微皺,緊閉的雙眼已經有了眼淚,她的手捂着頭。

路啓南快速回想了一下剛才聽到的聲音,又看到她的動作:“碰到了是不是?”

章以慈抿了抿唇,點點頭。

“我看看。”路啓南小心翼翼的拿開章以慈的手,只見她的頭上有點碰破了皮,那書櫥門的鐵角很是尖銳,路啓南看了都覺得疼,更別說是章以慈碰上了。

“快去醫務室看看。”路啓南很擔心。

“沒關系的。”适應了一陣疼痛,章以慈終于開口了,聲音顫顫的。

“去看看,都碰破皮了。”路啓南催促道。

章以慈伸手想去揉一揉,路啓南按住了她的手:“自己別亂弄,別磨蹭,快去醫務室。”

如果說開始是疼,那麽現在是有點火辣辣的感覺,很燒。

“那,路老師,我去醫務室了。”章以慈沒再堅持。

“我陪你去。”路啓南脫口而出。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又不是多大的事兒。”章以慈快速的收拾好書包,“路老師,我先走了。”

剛關上辦公室的門,章以慈的五官就疼的扭曲到了一起,忽然感覺到眼睛濕濕的,她擡起手用手背擦了擦,想來是剛才太疼了,都把眼淚疼出來了。

章以慈來到醫務室,校醫看了一下,并不嚴重,先用雙氧水擦拭了一下,剛想用碘酒擦拭的時候,路啓南來了。

雖說章以慈沒讓路啓南跟着,可他就是不放心,于是,在章以慈離開沒多久,他也去了醫務室。

“醫生,她怎麽樣?”路啓南擔憂問校醫。

“沒事兒,用雙氧水擦完了,再用碘酒擦一下就行,我一會兒給她開一瓶碘酒,她回去自己擦擦就好。”校醫耐心的跟路啓南說。

校醫用棉簽沾了一點碘酒就朝章以慈的頭上擦拭,因為有些刺激,章以慈倒吸了一口氣。

擦完之後,校醫說:“行了,我給你寫個單子,你去對面的藥房拿瓶碘酒就可以,回去讓你宿舍的同學幫你擦擦,這兩天就先別洗頭發了。”校醫邊囑咐邊寫單子。

路啓南從校醫手裏接過單子轉身就走。

“路老師,我去就好。”章以慈趕緊跟上。

路啓南根本沒理會章以慈,從藥房拿了一瓶碘酒和一包棉簽遞給章以慈,面帶歉意的說道:“在我辦公室受的傷,算工傷。”

“路老師,校醫都說了沒事兒。”章以慈笑着跟路啓南強調。

路啓南邊往前走,邊自顧自的說:“回去好好休息,讓江南幫你擦擦。”

看到路啓南這麽堅持,章以慈沒再說什麽,跟在他身後答應着。

“江南,你幹嘛沾那麽多!”章以慈看到江南都快把一根棉簽浸泡到碘酒瓶裏了,立刻抗議。

“沾多沾少不都一樣嘛!”江南不以為意。

“你手勁那麽大,會弄疼我的。”章以慈抱怨道。

“我輕一點還不行嗎?”江南果真輕輕的擦拭着章以慈頭上的傷口,“你說,咱學校也是,全國有名的高校,弄的那書櫥還是鐵的,質量好也行啊,把我們家以慈的頭都給磕破了,心疼死我了。”

江南可憐兮兮的說着,章以慈從她手裏拿過棉簽扔到了垃圾桶裏,說道:“別感慨了,忙你的去吧!”

江南走進衛生間去洗漱,此時,章以慈的手機收到一條信息,是路啓南發來的:【頭還疼嗎?】

章以慈快速回了一條:【不疼了。】後面跟着一個可愛微笑的表情。

看着那個帶點腮紅的微笑小表情,路啓南微微放下了心,又發了一條:【我一定要好好修理一下書櫥。】

章以慈歪頭想了想,回道:【對,好好修理,跟它說,什麽是應該做的,什麽是不應該做的,跟它上上課。】

看着章以慈歪曲了他口中的“修理”,路啓南忍不住的笑了,好像看到了她那“義憤填膺”的樣子。

【好好休息。】

章以慈看到路啓南的這條信息,便沒有再回複。

原本是一件很簡單的小事,如果被“有心人”盯上,那麽……

作者有話要說: 期待“有心人”的故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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