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生難免不被人挖個牆角什麽的,可穆榕槐卻怎麽也不會想到居然兩次被挖了牆角,還是被同一個人。好吧,可能第二次沒有到挖牆腳這種程度,可那種感覺簡直比被挖了更加讓她無法忍受。
“蘇伊凝,有人找。”
又來了,一天總有那麽幾次在門口能看見那瘦猴子。穆榕槐見他一次,心中的那一股氣就越大。才多大,一天到晚就知道談戀愛,秀恩愛,死的快,什麽時候死都不知道。
穆榕槐從不是什麽和平主義者,她可以隐藏臉部所有情緒,卻是無法忍住心裏的情緒,即使忍住了,若沒有一次次發洩,也許那真的如原子彈般爆炸。
可穆榕槐同時卻又是一個有理智的人,知道該怎麽發洩心中的情緒,也知道該用什麽方式更好的壓制住心中的不快。
“老師,我要請一下午的假。”辦公室內,穆榕槐站在班主任面前說道。
“怎麽了?”
“心情不好,出去寫生。”穆榕槐也沒打算隐瞞,坦白的說道。
“寫生?你會畫畫?”班主任驚訝的問道。
“我怎麽就不會畫畫了。”穆榕槐被這聲質疑弄得不爽,她一設計師,素描,色彩和速寫是基礎行不行。穆榕槐索性拿起桌上的筆與紙,便動起手來。
五分鐘之後,一個坐在桌邊擡着頭的女人就這樣刻印在了紙上。
“穆同學,我準假了,不過你将畫好的給我吧,這樣也算是為班主任辦事的假。”
“嗯。”穆榕槐想了想又說道,“老師,你把座位變成兩人吧,我無所謂誰坐在邊上。”
畫畫是種平複心情的事,這也是穆榕槐心裏唯一的慰籍,曾經多少日夜,她沉寂在畫畫中不在乎身邊所有的事物,只為撫平那條傷痕。
“榕槐,我覺得你剪短發很好看哎!”
“榕槐,過幾天我要參加比賽,我們去買衣服吧!”
“榕槐,我唱歌好聽嗎?舞跳的怎麽樣?”
毛可淅雖沒有迷人的外貌,可卻有着獨特的氣質,一種吸引着穆榕槐的氣質,一種讓穆榕槐見她第一眼便深深刻入自己心中的氣質。
毛可淅愛好音樂,于是,穆榕槐去學了鋼琴與吉他。
毛可淅喜歡看書,于是,穆榕槐試着自己寫小說,提高自己的文筆。
毛可淅喜歡黑色,于是,穆榕槐讓自己的所有都變成了黑色。
“榕槐,我們分手吧,你給不了我想要的東西。”
于是,穆榕槐這七年來,不管做什麽,都只為了錢。
夜晚,在麥迪中駐唱。課餘,寫着小說拿着稿酬。上課,設計産品,放在網上拍賣。
三年後,穆榕槐才知道,毛可淅與自己分手前,已經與壽傑迪在一起兩個月,穆榕槐也第一次想明白,或許初衷是錯的,但這條路卻是對的。
毛可淅雖給予穆榕槐傷害,卻也成了改變穆榕槐道路的人,至少讓穆榕槐在22歲,就已是一個成功人士的契機。
不過現在的穆榕槐,想說的卻只有一句,17歲就這麽現實 ,真是對不起這個歲數的純真。
“凝凝,這幾天小槐怎麽都沒來,她爸媽回來了?”
“奶奶,我也不知道。”蘇伊凝輕聲回了一句,繼續收拾桌上的碗筷。
“凝凝,你好像這幾天一直不開心,是不是你們吵架了?”
“沒有,奶奶我先回房了。”蘇伊凝咬了咬嘴唇,不再說什麽,放下碗筷急沖沖的進了房間。
如果沒有遇上穆榕槐,蘇伊凝覺得或許她也就這樣過了,可讓蘇伊凝萬萬沒有想到,她會喜歡上穆榕槐,一個與她同性別的人。
從未涉世的蘇伊凝變得恐慌,恐慌着自己是否正常,也恐慌着穆榕槐知道了會不會離開她,更加恐慌她的這段感情會沒有結局,可在多的恐慌,在她身邊卻也都消失殆盡,只要她還在。
這幾天穆榕槐的冷淡,蘇伊凝看在眼裏,更是狠狠的刺在了心裏,看着那張桌子搬離自己的身邊,就仿佛她一步步遠離了自己,可再多再苦的淚卻只能往肚子裏咽。
蘇伊凝坐在床邊,淚終究還是流了下來,靜靜的流淌,默默的念叨,“槐……”
“今天有什麽地方好玩?”穆榕槐邊收拾着書包,邊向兩人問道。
那個下午,位置卻真的是換了,變回了原來的兩人座,連着身邊的人也一起換了,現在的日子,讓穆榕槐開始懷疑這場穿越是不是真的回不去了。
“去打電動吧,好久沒玩了。”
“那走吧。”
三人走出校門,便向那座橋上走去。說真的,這座橋造的也是好,至少讓他們這三個放學不回家的人,可以有捷徑去別的地方浪費時間。
“前面是不是打架?這麽多人。”魯齊偉老遠就看見橋上一堆人影,好奇的問道。
“閑事少管,趕緊走了。”青春期的叛逆,讓人汗顏,穆榕槐可沒有管閑事的愛好,瞥也不瞥一眼,徑直向橋另一頭走去。
“榕槐,那個是不是蘇伊凝?”趙澤寧趕緊拉住前頭那個快要走出橋尾的某人,示意她向後頭看去。
蘇伊凝……穆榕槐聽這三個字,反射性的轉頭看去,果然,一抹熟悉的身影低着頭獨自站在一旁,“剛才壽傑迪不是來教室門口把她接走了嗎?”
“穆榕槐,你真瞎還是假瞎啊,那個人不是壽傑迪嗎!”趙澤寧将穆榕槐的頭推向另一邊,果然,壽傑迪在另外一堆人內不知道在說什麽。
“你們看看,他們是和誰打!”穆榕槐眯眼看向壽傑迪。
“這些人我不認識……不過壽傑迪那邊的很多是上次我們打黃清那兩個時,我們這邊的人。”
“那個壽傑迪帶着蘇伊凝來打架的?”穆榕槐嘴上問着,可腿卻已向低着頭的人走去。“蘇伊凝,你是自願來的?”
蘇伊凝在穆榕槐走近那一刻就再也未離開自己的眼,可至始至終,穆榕槐卻沒有看她一眼,讓蘇伊凝心再次一刺,低下頭只為了掩飾情緒。
在即将壓不住的那刻,一個熟悉的聲音深深讓蘇伊凝的眼睛将眼淚逼了回去,猛的擡頭,而那人卻真正的現在她面前。
蘇伊凝的擡頭,映入穆榕槐眼的就是那雙發紅的眼睛,不自覺的皺眉,“你哭什麽?”
蘇伊凝搖頭道,“我原本想直接回家,他說讓我等他會。”
“艹。”穆榕槐聽她的回答,暗咒一聲,轉身便向另一邊走去,“壽傑迪,你TM居然帶她來打架。”
所有人的注意力也随着這一聲而轉移到了穆榕槐身上。
叛逆期,也是愛面子,被這麽一吼,難免覺得沒面子,壽傑迪不服的回道,“我帶她打架怎麽了,有種你也帶啊!”身邊人聽他這麽說,也是倒吸口氣,見穆榕槐的臉色,也不打算勸阻,直接撤開站在一旁。
穆榕槐原本就在氣頭上,被這麽一激,這幾天忍下的怒氣直接一股腦的沖上頭頂,此時理智對于穆榕槐來說屬于浮雲,發洩才是王道。
穆榕槐扔下書包,上前就是一拳,壽傑迪怎麽說也是體育委員,體育自然也不會差,就在那麽一瞬間,兩人便扭打在了一起。
趙澤寧與魯齊偉反應過來,趕緊上前将兩人拉開。在大家以為兩人是勸架的,只見兩人将壽傑迪手腳牢牢的抓住,穆榕槐上前在腹部又是一腳。
“壽傑迪,你TM做人就是這麽失敗,連個幫你的人也沒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麽主意。”穆榕槐撿起地上的書包,環顧下四周,“你們不是打群架麽?看我幹嘛,打啊。”
四周的人也被驚的一愣一愣,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這麽猛的人,還真的是第一次看見。
穆榕槐看向還在原地呆愣的蘇柿子,“蘇伊凝,你走不走。”
蘇伊凝被這麽一喚,也回了神,趕緊跑到穆榕槐身邊擔憂的問道,“哪裏疼?”
“等會再說,先走。”她現在全身上下都疼,穆榕槐咬咬牙忍住痛楚,這麽多人,形象得保持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