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9一年前的車禍
你所在的公寓樓一共六層，你就住在第三層，不高不低很好的一個位置。
你上樓，開門，韓珞堯緊跟着你走進一室一廳的單人公寓。
因為是單人公寓，空間并不大，一個人住的時候還算寬敞，突然多出一個人來讓你有種空間突然變小的感覺。又因客廳的桌上還擺着你早上未來得及收拾的碗筷，你更是覺得尴尬。
你幹笑了下，趕忙将碗筷丢進水池裏。
“有點亂，你就坐這裏吧。”你指了指餐桌邊上的椅子，接着轉身去開冰箱，“你要喝什麽？不過我這裏只有礦泉水和碳酸飲料。”
韓珞堯探頭瞄了眼，擡手戳了下你右手邊的飲料：“那就可樂吧。”
“喏。”你關了冰箱就将手中的飲料遞給他，自己則徑直旋開礦泉水的蓋子喝了口，冰涼的水滑過幹渴的喉嚨的感覺非常好，頓時讓你像個老頭似的呼出口氣。
“對了，剛才那家夥是誰？”韓珞堯像是随口一問，被問的你卻像驚弓之鳥般，只是想起那個人就讓你一不小心抖落了手中剛擰緊蓋子的礦泉水瓶。
啪——
随着沉悶的聲音響起，你慌忙彎腰去撿。不過你并沒有馬上撿起來，而是在彎到一半的時候突然頓住了，然後回道：“是我小學同學。”
韓珞堯似是完全沒察覺到你的不自在，忽得感嘆道：“你小學同學都那麽粗暴嗎？”
聽他這麽一說，你愣了下，回想一下确實也是。你小學同學他就見過兩位，結果與這兩位的初次見面，他們不是向你砸消毒藥水瓶，就是把你按在校門口的鐵門上……
的确夠粗暴的。
你扯起嘴角笑了下：“其實就他們這樣，小時候他們還為了争奪班級老大的地位沒少打架的。”
“那那個一信呢？”韓珞堯放下手中的可樂，突然擡頭看你，臉上的表情盡是好奇。
你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這麽問，卻在停頓了一會兒後，努力回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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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一信……他是海長藍，哦，也就是今天來找我麻煩的那個男的好哥們之類的吧。”你歪着腦袋，老實說要搜索一個你并不是很有印象的人的記憶對你來說挺痛苦的，因為除了他的名字，以及他小時候那嘚瑟的模樣就沒有其他了。
這也讓你更加确定長大以後再沒見過讓一信，不然怎麽會連他長什麽樣子都描述不出來呢。
“會不會是你見了，只是你沒認出來？”
被韓珞堯這麽一說，原本異常堅定的你反而有些不确定了。
的确，正如他所說，或許在不經意間你的确看到了讓一信，意外看到了他被撞死。你以為是陌生人，結果那個被撞死的人卻好巧不巧是你的小學同學。
事情或許就是這麽一回事，然而你努力回想卻還是想不起什麽時候、在什麽地方有看到過車禍現場，因為在你的記憶中似乎從沒出現過如此血腥的場面，更遑論對着慘死的人露出笑……你覺得吧一般路人只要是正常點的都幹不出這種事來。
“可是……海長藍說我看到他笑了？”你擰着眉，繼續搜索記憶卻還是對海長藍說得話感到陌生，簡直像別人的事一樣，可他明明那麽确定，那麽肯定那個笑着的人就是你。
“這點我也覺得奇怪，會不會是他腦補過甚啊……”韓珞堯一手摸着下巴，擰着眉的他一副努力思考的表情。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整個人豁然開朗。
“要不，我們來調查看看？”他擡眸，烏黑的眸子閃爍着興奮的光彩看向你。
“唉？”你張了張嘴，以為自己聽錯了。
“就是來調查啊，”他雙手撐在桌子上，猛地站了起來，“我先去查查讓一信是在什麽時候、又是在什麽地點發生車禍的，然後去問問附近的店子……既然海長藍說準備去電玩城，那一定不會是很偏遠的地方，附近肯定有很多店面，去問問的話或許正好能碰到有印象的也說不定。”
“唉……唉唉，好像是這樣的，不過你要怎麽查讓一信的車禍地點？”你遲疑了一會兒，才吞吞吐吐地問道。
“這個我自有辦法，你這裏應該有電腦吧，借我用一下。”韓珞堯向你眨了眨眼睛。
你疑惑，卻還是帶他去了你房間。
你的電腦就擺在卧室靠窗的電腦桌上。替他打開電腦後，你就站到了一邊。他向你比了個ＯＫ的手勢就坐到電腦桌前，然後登入ＭＳＮ，快速發了封郵件出去。
“好了，剩下就等別人的回信了。”收回落在回車鍵上的手指，韓珞堯随即仰頭看向身後的你。
“哦哦。”你只是心不在焉地沖他點了點頭。
其實韓珞堯的提議非常不錯也很靠譜，你卻并不覺得高興，你甚至隐隐感到害怕。
在這之前，你明明非常确定自己沒有見過海長藍包括讓一信，可現在……你再沒有初時的堅定了，海長藍的話以及即将可能揭露的事實都讓你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
是不是自己的記憶出錯了；是不是自己真的見過他們，只是自己忘記了；是不是……
很多的不确定圍繞着你，你開始迷茫了。
想想也是，人的記憶也是會出錯的，到底為何如此堅信自己沒見過他們呢？是因為害怕吧，因為害怕在不知什麽時候、什麽地點自己真的害死了別人、成了犯罪者，對這種未知感到恐懼，心懷忌憚也是正常的事。
這麽想着，你反而平靜了下來。
“喂，你在想什麽呢？”
“……舜裕？”
“啊？”你偏頭，韓珞堯依舊仰着頭往後看你，他緊蹙着眉，臉上盡是不贊同的神色。
這才想起他似乎在對你說什麽，但你根本沒聽，于是正準備問，電腦卻在這時候發出“叮”的一聲，極清脆的聲音，卻莫名晃得人心神不寧。
幾乎是聲音響起的瞬間，韓珞堯立刻坐直了身子點開郵件。
并不多，寥寥兩三行字，卻将讓一信的死亡地點以及時間标注地非常明确。
時間是去年的三月十八日下午一點二十八分，地點在青田區十字街１９號斑馬線。
末了還有一句相當無奈的話——
我的大少爺，你這次又想整什麽玩意了。
“誰？”你猶豫了下，卻還是抵不過好奇心作祟開口問了句。
“我爸的同事，關系挺鐵的。”韓珞堯迅速拿起筆記了下來，然後向你揚了揚手中的小紙條問，“怎麽樣？”
“呃？”你挑了眉，疑惑地看他。
“去看看啊，不過那邊我不是很熟就是了。”
“哦，可以。”
“那就這個周末吧，”說着他低頭開始算日子，“今天星期四，後天星期六下午怎麽樣，上午不是還要補課嗎？”
高中學業緊，周末上午上課很正常。
你沒什麽意見，于是點點頭就同意了。
回到客廳的時候時間不早了。你們高中放學本來就晚，現在都将近七點鐘了。
韓珞堯一看時間也是驚訝，沒想到稍稍做點事情就這麽晚了。你要送他下樓，他卻站在玄關一臉郁悶地瞪着你。
“你就是這麽對待客人的嗎？”
“送你出門，然後再送你下樓有什麽不對嗎？”
“當然有問題，我的朋友你好歹看看現在幾點了，都過了晚飯時間了好不好。”
“呃？然後……”你依舊不明所以。看你一臉天然，站在你對面的韓珞堯幾乎抓狂了。
“我的舜裕啊這時候你難道不應該留我下來吃飯嗎？”
好像是這麽回事……
“那你就進來吧。”你也不遲疑，轉個身又帶他回了客廳，“不過我不會做什麽……”
“放心，不管你做什麽我都不會嫌棄的。”他滿臉笑容又甚是理所當然地坐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先來搞定這篇文╰(￣▽￣)╮
小夥伴們還有在的嗎？在的吱一聲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