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皇室,你必須替我成功轉世。」

又是這冷淡高傲的命令。

懶懶睜眼,垂着的頭緩緩擡起,

被困綁的鐵鏈随着動作在白石獄裏發出沉重的回響,浮塵驚起飄蕩,

颛顼對着眼前穿着紫輝龍袍,白石獄的頂層一絲日出的陽光穿過石壁狹縫,

輕輕落在紫棠玉所站之處,稀薄的日光映在紫棠玉身上,散發紫暈金光,

高貴的氣質與地牢更顯得格格不入,

颛顼不禁冷笑

早在天界時,颛顼和紫棠玉的關系就格外冷

颛顼對于紫棠玉來說只不過是名部下,和流年的---所謂的朋友

但對于颛顼來說,不管在哪一世界,受萬衆愛載,溫文儒雅的紫棠玉卻是城府極深之人。

所有人都無意識的走在紫棠玉精心策畫的棋盤下,

所有的星魂只不過是他掌中棋罷了____就連貴為天帝的流年,也難以逃過紫微星物換星移的影響。

除了颛顼竟無人查覺被紫微大帝力用,生死不由己,

也是因為如此,當初紫微大帝才會在颛顼企圖與流年連系時,

藉由九洲之亂降凡,收服九洲戰亂之名困禁颛顼

「呵呵,美麗的紫花兒,聽說你在外面玩失憶?玩這小人之事對你來說挺熟悉的啊?

呵,轉世?堂堂紫微大帝,高高在上的掌控繁星,還需要躲誰?」

每個字都懶散的拖着語調,不屑笑道,

坐躺在牆角微仰頭,過長的流海遮住了半臉,

颛顼露出一邊嘲諷的眼睛上調着視線,看着站在眼前的紫棠玉。

陽光逐漸日強,朦胧了紫棠玉的輪廓,只剩下深邃的陰影照在日輝下,

紫棠玉勾起嘴角,碎發随着低頭滑落兩旁,沉穩自負的聲音響起

「流年…他終于發了瘋追随着我來到九洲了。他果然為了我扭轉歷史追來了。」

聞言,颛顼一改之前漫不經心的調性,轉為震驚與憤怒,

就像紫棠玉預知一樣,颛顼的憤怒連施咒的鐵鏈也擦出崩壞的聲響

「你在玩甚麽!你這卑劣的人休想利用流年做任何事!」

修長的手指慢慢撫上颛顼白俊的臉蛋,

欺身靠近颛顼因怒氣而緊繃的身體,另一手輕輕滑過颛顼緊握的拳頭

「不管做甚麽事,都是因為愛他而做,這一切全為了他…」

「你根本不愛他!擇然怎會和紀春秋共擁魂牽夢遺…!」

耳邊一聲輕笑,紫棠玉靠着自己頸窩很近,看不道他的表情,只聽到他慢悠悠的道

「在白石獄中還可以這麽敏銳的知道九洲的事情…

不愧是曾經統領九洲的人皇室啊。」

「混賬,你既然跟紀春秋在一起就別奢望流年…唉唔…」

嘴唇被堵住咒罵,颛顼痛苦的瞪着眼前眼神冷笑的紫棠玉,

灼熱的經氣從紫棠玉唇中流入了颛顼體內,正在複合的裂縫被經氣重新啓動皮肉綻放,

本失去牢固性的鐵鏈再次重掌心一格一格長出,随着舊的鐵鏈緩緩向石牆嵌入,

每長出一格,那樣的痛楚足夠讓颛顼死過一次,慘白着嘴唇,流着鮮紅的嫩血,冷汗,顫抖。

紫棠玉接住虛軟而倒卧的颛顼,食指勾住颛顼的尖下八讓他仰視着自己…

即使颛顼幾乎失去意識,紫棠玉确定颛顼都聽得到

「…有些事情并不是只有表面看的那樣,你這般的單純,真是像極了流年。」

「此來也只想順便告訴你,流年一直跟你在同一個地方,

你在最上層,他在最下層…而春秋正在跟他…聊天。」

過于激動,颛顼的憤恨化成悶血,猛烈的甩開紫棠玉的手,趴在地上咳得天旋地轉。

深凝紫瞳,暗沉沉的倒映着颛顼因為咳血而激烈呼吸的背部,語氣不愠不火道

「我知道你不想讓流年受傷,那就替我想辦法,躲過上界和下界的那些審判者。」

最後最後…回蕩在白石獄頂層的聲音,只剩暧昧不明…斷斷續續,猛烈的咳血聲被吞噬在昏暗的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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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靜飄渺,桃斑點點,零零飄綴。

真氣流轉千回,金絲纏綿,如瀑沐下。

呼吸轉瞬,腳踩為地為天,

水煙昧昧峰轉,餘峰如波似風蕩,百闊天地

天連地,地連天,亦靜亦動,無邊無際似無分時。

對于凡人來說,這裏簡直是天上人間,

對于神人來說,這裏已經超出他們所能想象的美好,

這到底是在人間九洲或是天上…

融合了神洲和九洲的特色,甚至遠遠超出兩洲的境界。

在場的所有人唯獨紀春秋格外不悅,

第一眼,

這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色讓他生悶氣得咬牙,卻想不出所以然

正想質問紫棠玉,一道冰清利落的聲音回答了他心中不願面對的問題。

「因為天皇大帝和九天玄女不羅互撞産生的裂痕,在世界中産生新的空間。」

「但是無人可以駕馭新空間的不定性,即使王母娘娘也是,

于是新空間自然而然選擇适合它的生存點。

其生存點即是紫微北極大帝主司的玉隆騰勝天____

和天帝主司的…無上常融天。這裏即是兩天并存所産生的融界點____新九洲。」

「天帝…?」頭腦一陣緊縮,西王母撫着太陽穴,喃喃「天帝…」

「娘娘…?」攙扶着的九天玄女察覺西王母的不适,撐住了昏眩的王母娘娘

深藍陰影逐漸往衆人籠罩,快速滑過西王母,九天玄女,狼王,大祭司和紀春秋的上方,

無人不感一陣陰冷,那股驟冷直到藍影飄然降落于紫棠玉前方才消失。

「太陰在此,叩見紫微大帝。」

九天玄女微驚轉頭,想不到太陰真君和東陽真君,真能在短短幾神輪年,

突破天懲和自己嚴格訓練的天軍部隊,成功降凡追随紫微大帝。

九天玄女不禁在心中責問自己,當出是否看輕了他們對紫棠玉的衷心?

不悅的紀春秋悶悶轉頭,瞪着跪在紫棠玉前方的太陰真君,大步走過去,直接從地上拽起太陰真君

「喂!胡說甚麽,新九洲就是新九洲,是我跟禦清共同開創而産生的,別跟我扯到甚麽…天!」

「天帝的無上常融天。」太陰淡淡接話

「甚麽天帝?天帝是誰?西王母才是擁有無上常融天的主司者!」九天玄女扶着西王母向太□□。

「管他甚麽天的!這裏是老子和禦清的!這裏沒有任何地方的影子…!」

太陰真君眼神面無波瀾的盯着紀春秋,紀春秋說到最後,沮喪的垂頭松開了太陰真君的衣領。

背後往後退,紫棠玉握住他的肩膀,手指滑過紀春秋遮住眼臉的紅發,

看不到紀春秋的表情,紫棠玉低頭輕吻他的耳畔。

太陰真君擡起左手整理衣領,平平靜靜對紫棠玉懷中的紀春秋道

「這裏很眼熟不是嗎,天皇大帝?您小時後常在這裏逗留…」

紀春秋突然發火打斷太陰真君

「你又了解我多少?!你只不過是禦清的手下,別以為你很了解我!」

「微臣不敢,只是想喚起天皇大帝的記憶。」

對于發怒的紀春秋,太陰真君直視着他,不卑不恭的回道

「當初紫微大帝給微臣和東陽真君一項秘密任務,冥想一新的空間,

新的空間必須無三清的幹涉,更沒有天道的限制。

如今,藉由天皇大帝和九天玄女得雙重不羅撞擊,微臣和東陽真君的冥想實體化,

根據您和紫微大帝的命名,即是此____新九洲。」

「在實體化前」太陰真君停在這,看了一眼紀春秋身後的紫棠玉,視線又回到紀春秋身上

「微臣和東陽真君所創的冥想圖,天皇大帝常常流連于此,與您的生父們享天倫之樂。」

「我的…生父們?」心髒跳鼓得耳鳴,紀春秋難以置信的看着太陰真君,又轉身瞪着身後的紫棠玉質問「我只知道我是那個該死的男人所生的…被雜交出來的!」

還是一樣。

不管自己對他如何,禦清在自己面前依舊是那樣…溫柔微笑着…眼中只倒映着自己暴躁的身影

………所有人都被禦清騙了。

我,天皇大帝,天帝和紫微大帝所生的孩子。

很久以前,七夕,衆神一起反抗天帝時,自己早把禦清從天帝身邊搶過來。

那個人被□□而生下自己的記憶,

只是禦清的一個小玩笑。

年少的紀春秋是如此的青澀,直到此時此刻,才悟了

禦清那樣做,只因太愛那個人___天帝流年。

是要多深的愛,才會把自己扭曲到這種地步?

讓天帝折磨在荒唐的假記憶中。

「你已經選擇了我,是不是?」

紀春秋釋懷的笑了,對于禦清,他的感情就是這麽簡單的執着。

他的爹爹,他的愛人。

「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反悔!你我共擁了魂牽夢遺,

你的命格已經給了我,你要是抛棄我,我會讓你__」

對于紀春秋的威脅,紫棠玉摸了摸他的頭,輕輕微笑。

紀春秋很快閉上嘴。

有時候紀春秋會動動頭腦,思考

到底要如何才能學會禦清…爹爹…無虛言語,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就能如此讓人心服?

大祭司被狼王困禁,導致只能走個半步,只得向太陰真君喊道

「東陽真君呢?你們不是常常一起出現的嗎?」

太陰真君目光剛看向這邊,牽制住大祭司的狼王已開口壞笑道

「哎?你忘了太陰真君覺醒後,我狼族同時神力也會升華到天狼星等級嗎?」

「別看我和那匹黑狼沒變,那是因為我們可以控制體內突然暴增的神力,

但是外面的那些小鬼們可難說。想必東陽真君正在外面打得水生火熱啊。

變化後最有意思的一匹小狼____正是那只__你和九洲皇帝一起精心培育的凡人旁…哈。」

黑袍下,大祭司咬牙,凡人

…飛小兵!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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