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殺手再現
第二日,宇文君訣便買了一輛華貴的馬車,由索西駕車,幾人慢慢悠悠地往皇城晃去。
馬車比起上次那輛,裏面寬敞許多。沒有擺軟榻,但是馬車內鋪上了厚厚的毯子,邊上也有兩個靠枕,角落上有一條疊的整整齊齊的薄被,就算夜宿馬車也不是問題。
宇文君訣與慕子書便是坐在柔軟的毯子上,背靠着靠枕,車內的另一角落還裝飾着一個小櫃,裏面是索西準備的水果糕點。掀開一邊的窗簾,一邊坐靠在馬車內吃吃水果聊聊天,一邊看看窗外春日風景,真是好不惬意。當然,如果能忽視死皮賴臉跟來的萬俟晟的話。
萬俟晟此次出宮一是為了萬俟曼旋的事找宇文君訣讨個說法,二麽自然就是想拐走宇文君訣的總管,有的是時間的萬俟晟理所當然地擺出客人的身份要求一同去皇宮。索西要駕車,他自然不會獨自騎馬,也就與索西一起坐在馬車前駕車,一點也不在意屈尊了自己尊貴的身份。
離開曲城勢必又要經過那片樹林,此時已是傍晚,索西将車駕到樹林入口處便停了下來,對着馬車裏的宇文君訣詢問道:“主子,要入林了,繼續走還是停下過夜?”
宇文君訣看着懷裏已經睡着的子書,拿來角落裏的那條薄被替他蓋上。看了眼窗外,此處沒有居住的人,雖然春日裏地面上是一片綠色生機,但也算是一片荒地,幸好邊上有一條河可供捕魚解決今日的晚膳,留在此地過夜也總比林中安全。
“在此過夜,捕些魚烤了吃便是。”
索西領命,将馬車駕到一顆大樹旁牽好馬,又打了些水喂馬喝,這才撿了幾根粗一點的樹枝去捕魚。
萬俟晟看自己心愛的人被宇文君訣使喚,心裏極為不滿,但也無可奈何,只好學着索西挑了根樹枝跟去捕魚。
宇文君訣從窗口看見這幕,不由得溫和地勾了勾唇,随即又低頭吻了吻子書的額,替他将被子掖掖好,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着他的小腹助他安睡。
河裏的魚不少,索西沒多久便插了一條丢上岸。萬俟晟萬金之軀哪裏幹過這種事,看着手裏的樹枝愣神,許久才沉聲道:“你在這裏為他們捕魚,他們在馬車裏休息,這是何苦?”
萬俟晟突然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索西覺得很不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本就是我的職責,萬俟皇為何這麽說?你若是覺得累了也可以雇一輛馬車坐着。”
萬俟晟皺了皺眉,低聲道:“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心疼你罷了。”
索西一愣,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什麽,随後坦然地道:“多謝萬俟皇挂心,其實這不算什麽。做屬下的不都是這樣照顧主子嗎?萬俟皇屬下也不少,應該能理解。當初若不是皇上和王爺選擇我,我至今可能也只是個侍衛,況且皇上和王爺向來對我如同知己親人般,如今公子待我也是極好,照顧他們我是心甘情願的。”
說着,索西微微一笑,又開始捕魚。
萬俟晟愣愣地看着他,心裏也不知是什麽滋味,或許是理解和欣慰多一點吧。他說的沒錯,作為皇宮大總管,照顧皇上是他的職責,況且他也說了宇文君訣待他很好,真是關心則亂了。不過心愛之人日日照顧別人還是讓他很不快,得早些拐回萬俟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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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好一些的萬俟晟彎了彎嘴角,也來了精神幫索西一起捕魚。
索西連忙道:“這些事我來就是,萬俟皇還是去坐着為好。”
萬俟晟笑着搖了搖頭,繼續插魚,笑道:“無礙,難得出宮一趟,體驗一番也好。索西稱我晟便是,出門在外拖個皇字總是不好。”
索西又是一愣,在宮外這麽稱呼的确不好,萬俟這個姓又是萬俟皇朝的皇姓,也不适合,斟酌再三才道:“那就麻煩晟公子了。”
萬俟晟輕笑一聲,晟公子?無妨,左右也比‘萬俟皇’好聽。
在兩個的努力之下倒是捕了好幾條魚,之後萬俟晟又幫着索西撿了些幹樹枝當柴火生火烤魚。
春日的夜裏還是帶着幾分涼意,坐在火堆旁倒是暖意融融,烤魚也有了興致。
宇文君訣怕子書一人呆着車內不安全,直到他睡醒了才替他披上披風帶他下車與索西他們一起坐在火堆旁烤魚。
慕子書剛睡醒還有些迷糊,看到索西他們在烤魚倒是來了幾分興致。那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經歷,便從索西手裏接過一條魚饒有興致地烤着。
宇文君訣自然是閑人一個,也不幫忙烤,只坐着看他們,偶爾伸手幫子書拿一會兒,讓他緩緩手酸。
于是三條魚烤完後,問題來了,四個人怎麽分這三條魚?
索西自然是不會自己吃的,公子手裏有,自然就理所當然地将手中的魚遞給宇文君訣,“主子,烤好了。”
習慣了索西照顧的宇文君訣也就理所當然地接了下來,也沒自己吃,而是剔了魚肚子上的遇刺,将魚肚子上的肉遞給子書吃。
慕子書微微一笑,探頭咬下那魚肚子,随後也學着他的樣子将自己手裏的魚剔了魚肚子上的刺,遞給他吃。
宇文君訣自然也是不推脫地咬了一口。
索西看着自家兩個主子這麽溫馨美好,心裏也是說不出的滿意欣慰,高興地又拿起一條烤着。
唯一不舒服的就是萬俟晟了,見索西将烤好的魚給宇文君訣吃心裏就不快,自然也有些心疼的成分在裏面,看着那兩人濃情蜜意地吃魚,雖然也被那溫馨的氣氛感染,但還是舍不得索西忙活了那麽久就是為了烤給別人吃。
“你吃。”
萬俟晟最終還是奪過了索西手裏新烤的魚,把自己手裏烤完的遞給他。
索西拿着手裏的烤魚愣了愣,看着萬俟晟道:“晟公子不必客氣,自己吃吧。”
“無事,你吃吧,我還不餓。”
宇文君訣勾了勾唇,難得好心地道:“晟公子如此有禮,索西就別推脫了。”
皇上都這麽說了,索西也就不再推脫,大方地吃了起來,雖然他總覺得有什麽地方怪怪的。
慕子書看着索西和萬俟晟,不由得也彎了彎嘴角,看了宇文君訣一眼,宇文君訣也看着他笑了笑。夫夫倆這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表情讓看到的萬俟晟有些抓狂,卻還是沉默不語地烤着魚。
四人剛剛将幾條烤魚吃完,倒也吃了個七分飽,忽然夜間就有了些不同尋常的聲響,幾人立馬警覺了起來。
慕子書沒有內力,沒有他們這麽警覺,見他們都嚴肅起來,不由得有些擔心,但也不敢出聲打擾。
感覺到周圍有人靠近,宇文君訣皺了皺眉,将慕子書護進懷裏,警覺地觀察着四周。
索西也連忙起身護着宇文君訣和慕子書。萬俟晟此時倒也不袖手旁觀,起身與他們一起防備。
一陣風吹過,周圍的草叢樹葉發出飒飒的聲音,一瞬間,幾十個黑衣人從四面飛身而來,個個提刀砍來,月光之下登時一片銀白的刀光。
索西和萬俟晟立馬飛身與那些黑衣人戰在一處。
宇文君訣看着周圍向他們逼近的黑衣人,皺了皺眉,安撫地拍了拍懷裏的人,忽然飛身而起,不待黑衣人反應便飛身離開了包圍圈。黑衣人正待擡頭看去,就見宇文君訣隔空一掌劈來,頓時将一群黑衣人擊開好遠。
跳開包圍圈後,宇文君訣護着子書走到馬車邊。一群黑衣人捂了捂受傷的地方,提刀欲再次向他們砍去。未待走出幾步,八個影衛霎時紛紛現身,四個與那群黑衣人交戰,四個緊緊護在宇文君訣和慕子書身側。
冷眼看了正在交戰的地方一眼,宇文君訣低頭看向懷裏的人,柔聲道:“無事,別怕。”
慕子書搖了搖頭,看着那邊打得激烈的地方,擔憂地道:“這些是你說的另一批刺客嗎?是誰派來的?”
宇文君訣的手安撫地拍着慕子書的後背,皺眉道:“還未可知,這批人要殺的對象是我們,若是只針對你倒是可以猜測是後宮派來的,但若是将我也算在內的話就難猜了。”
慕子書理解宇文君訣的意思,後宮嫔妃無子嗣,若是宇文君訣出了事,她們又無皇子,無法母憑子貴,失去了宇文君訣就相當于失去了一切。
“會不會是那些被遣出宮的嫔妃心中不滿?”
宇文君訣沉思了一番,搖頭道:“那些人都沒什麽背景,不可能請得到這麽厲害的殺手,這事還得好好詳查。”
敵暗我明,這種局勢不由得讓慕子書心中焦慮,擔憂地抓緊了宇文君訣的手。
宇文君訣安撫地揉了揉他的手,親了親他的額,柔聲道:“別怕,我不會讓你和皇兒們受到傷害的。”
慕子書擡頭看他,嚴肅地道:“還有你。”
宇文君訣輕笑一聲,拍着懷裏的人笑道:“是,還有我,我們都不會有事。”
得到他的保證,慕子書這才安心些,靠在他的懷裏沉默着。
索西武功不弱,萬俟晟更是高手,還有影衛相助,沒過多久黑衣人就死了一大片。
看着為數不多的幾個黑衣人,索西一邊防敵一邊對着宇文君訣道:“主子,要不要留活口查問?”
宇文君訣看了他們一眼,随後殘忍地勾了勾唇,冷聲道:“都是些死士,問不出什麽的,抓了他們也會咬舌自盡,讓他們自盡反倒便宜了他們。”
索西了然,手下不再留情。
慕子書聽着宇文君訣說那麽殘忍的話,不由得擡頭看了他一眼,正巧對上他柔情滿滿的雙眸,頓時心裏的不安全都消失殆盡,彎唇摟住這個男人。
任這個男人如何無情無心,對他都是用情用心的,還有何求?
宇文君訣看着子書眼裏對他的信任,也是彎了彎唇,撫着他的後背在他額上印下一吻。
不久之後,所有的黑衣人都被處理了。
對于萬俟晟的出手相助,雖然宇文君訣知道定是有索西的成分在裏面,但還是心存感激的,對他的态度也好上了一些。
索西檢查了一下黑衣人,一無所獲,擔憂地道:“主子,這些人不知是誰派來的,我們要不要早些趕回宮內?”
宇文君訣冷哼一聲,“無妨,我們還是照我們的速度走,不過是些小喽啰,耍不出什麽花樣。”
索西颔首應是,但心裏對今日之事也是上心了幾分,如今公子懷着兩個小皇子,定是不能讓歹人傷了公子才是。
晚風襲人,宇文君訣攏了攏子書的披風,對着索西和萬俟晟道:“夜涼露重,車內還算寬敞,一起進去休息吧。”
車內寬敞,雖然不夠四個大男人躺着休息,坐着還是可以的。
索西搖頭道:“這裏不安全,小人還是留在車外守夜。”
索西留在車外,萬俟晟自然不會一個人進馬車擠在他們夫夫之間,“我與索西輪流守夜,慕公子身子弱,快進去休息吧。”
他們這麽說,宇文君訣也就不再多說什麽,從包袱裏拿了披風遞給兩人便帶着子書回了馬車。
索西和萬俟晟一人一條披風裹上,坐在馬車的前面,靠着車邊也兀自閉目養神。
萬俟晟睜眼看了索西一眼,輕聲道:“你睡吧,我守前半夜,子時過後叫你。”
索西聞言也睜眼看向萬俟晟,對于他屈尊降貴與他一同守夜的行為雖然不解,但對他的印象卻是好了許多,颔首道:“好,有勞晟公子了。”
萬俟晟笑着搖了搖頭,見他閉眼休息後才含笑看着他的睡顏許久許久。
作者有話要說:木有什麽話說(⊙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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