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日之宴
一個人只要白淨總能添加幾分顏色，一個人如果再加上五官精致，那就是帥呆，世界上誰又不是首先被容顏所吸引的呢，對于長相平淡無奇的我來講，只有欣賞別人的份了。
一直坐在前排的趙以具備了前面兩條所描述的，關鍵他還成績優秀，這确實容易讓人着迷。
“喜歡他就約他呗，中考成績都出來了，很快再也見不到了，你不說他永遠不知道，到時候真的是欲哭無淚了。”小君一副經驗老道的樣子。
聽了她的建議，我鼓起勇氣撥通了電話，嘟嘟幾聲後，那頭傳來了聲音：“喂，哪位？”
“請問趙以在嗎？”說出來不動聲色，可憐我的手好像是寒風刺骨般情不自禁地哆嗦了起來。
“我就是。”聲音淡淡然的樣子，很是低沉。
“我是習悠悠，這個周末，剛好是我的生日，想請你吃晚飯，五點半左右，能來嗎？”
沉默片刻，那邊說了句：“好的……”
“那電影院門口等，我家就在那附近。”說完匆匆挂斷了，第一次這樣打男生的電話，宛如波光粼粼的水面劃過一艘小舟般泛起層層漣漪拍打青苔微微浮起的岸邊。
“他答應了。”我轉身對小君神秘而興奮地說道。
那時候的心情，也許可以用天上人間最美的事莫過于此來形容，三年來總是停留在不敢私下說幾句，每每碰到就容易緊張，一緊張就容易犯口吃，我真是膽小而自卑的家夥。
“看你開心的，你就不能自尊一點？也不知道你喜歡他啥？”小君嗤之以鼻，她最不喜歡暗戀了，要來就來個轟轟烈烈。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看上他什麽，可能就是不怎麽說話，外加一個好皮囊吧。
“你為啥沒看上他？”我瞥了她一眼，見她沒反應，就又輕輕松松舉了幾個例子：“你看隔壁班的陳捷，再隔壁班的陸雯，誰不喜歡他啊，三天兩頭往我們班晃悠。”
平日裏，我總能看到那些個蝴蝶蜜蜂溜來溜去的，還不是為了他，大家都心知肚明。
Advertisement
“以後你高中碰到更好的，就不會這麽想了。”這厮乘我不備一個冷水灌頂傾倒了下來。
“呃……懶得理你，一點也沒有看重感情。”這厮對感情的理解領悟能力非常高超，只能甘拜下風。
期盼了良久的生日終于到了，母親給準備了幾個小菜，匆匆上班去了，她上班地點比較遠，常常晚上不回來，小君就會來陪我，我們彼此是無話不談親密無間的好閨蜜。
我早早地在電影院門口等了，天色漸暗，老遠，我就看到他那熟悉的身影，偶爾伴随着自行車「叮叮叮」的聲音過來了。
停車下來後，他順手拿出一個可愛的小熊禮物，道了一聲：“生日快樂。”這禮物用一個透明袋子包着，小熊靜靜地坐着，下面好像有個按鈕，可能是存錢的。
想不到還能收到禮物，內心的晃蕩差點井噴，只要一緊張就容易口吃的毛病又犯了，“我……我還有……別的同學。”
實際上根本沒有叫別的同學，一個是最好的朋友小君，一個是同年段的隔壁班的表弟，哪有什麽別的同學，這麽明顯就是只叫了他。
我們天南地北胡扯一通，相談甚歡，看不出有什麽不妥之處，他好似也蠻開心的，只是後來的獨處讓我很是悒悒不樂。
不知不覺九點鐘已經敲響，他站起來說道：“我要回去了。”那一刻，我真真切切明白，時間真的會走的。
晚上，夜色靜谧，月光灑落一片，被斑駁的樹影抹得散亂。
漆黑的小弄堂，沒有什麽路燈，只能靠點點零零碎碎的光亮，摸索着略有高低起伏的石板路。
有時候自己一個人走的時候總會死勁得跑怕碰到傳說中的妖魔鬼怪。
“我們家這邊要拆遷了，很快就要不住這裏了，以後就不會有這種小弄堂了。”可能是怕他嫌棄弄堂暗，我很是心虛。
“嗯。”他異常的冷靜，回複得很輕，大家又陷入了沉默。
一路小走，只有自行車不停息的「咯噔」「咯噔」發出的震響可作為我們之間的調料來緩解這份寂靜，我頓時覺得和剛才的熱鬧歡騰相比，現在是多麽的凄凄慘慘。
終于到了電影院，他神情淡然地對我道：“我回去了，再見。”
“好的，到家給我電話說一下吧。”我弱弱地試圖多一點，就多一點聽到他的聲音。
“嗯。”他蹬上自行車，「叮叮叮」的聲響，漸漸地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家門口，小君早就猴急似地等着了：“兩人獨處，今天你賺了吧？”
“什麽呀，一句話都沒有，唉。”
也許他有點明白，可惜我們都還太小，而他的态度很是寡淡如水，之後的電話更讓我明白，一切就讓它随風飄散吧。
無聊地等在電話機旁，傻傻地等着秒針一格一格走過去，再看着分針一格一格走過去，良久并未有電話響起。
“要不你打過去呗，就說明天去爬山，怎麽樣？雖然沒事找事，總得找個理由吧？”聽了高手獻計獻策，我打了過去，電話那頭是他爸爸接的。
“請問趙以回來了嗎？”
“趙以，電話……”電話那頭的父親并沒有說我如此這般如何如何。
“喂，我到了。”他似乎很确信電話一定是我打的，直接回了過來。
“明天我們要去爬山，你去不去？”
“不了，我不去了。”那邊回複的很堅決，一下子冷場。
“哦，那好吧，再見。”我黯然心碎地放下了這個牽腸挂肚的電話，心開始如熱浪翻騰到現在一下子化作萬年不化的冰封，我就是那只可憐的小醜鴨……無人欣賞。
“壞的不去好的不來，天涯何處無芳草，睡覺吧。”小君看我悵然若失的樣子故作輕松地安慰道。
我真真切切地明白，我們是普通的同學。
僅此而已……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