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首度聯誼
教室外燈光映照淡淡，教室內燈火通明一片。
學神依舊如斯，輕輕松松，好像沒什麽可以難倒他。
這邊我可是忙得不可開交，攪成亂麻了還是解不出，無奈掃了一眼學神，決定主動讨個好，想必他看咱那可憐兮兮的抓狂模樣，一定會很樂意幫忙的。
正了正身子，小心地一望，瞧這厮閑得很，随便翻着書，手上一支筆不停地打轉，運了運丹田之氣小心翼翼道：“這一題能不能教我一下？”心裏着實有點慌，畢竟是縣第一啊，很遙遠的大人物。
這家夥晃神吓了一跳，又倏地抿了抿嘴定了定神，伸出修長絕美的手把本子拿了過去，眉峰霎時一蹙，神情旋即一肅，八成他心裏在想，怎麽這麽笨，這都不會，立時腦葫蘆空空如也，心拔涼拔涼，要被痛批一頓的感覺。
“這個就是這樣，這樣，這個集合包含于這個集合，這樣就可以求出它的範圍。”很快被學神敲定。
我旋即恍然大悟，頂着香爐膜拜：“謝謝，謝謝。”樂颠颠地做下去了。這下有了第一次，還怕第二次？
免費的家教老師在邊上，啥都不愁了，心裏樂哉樂哉。孺子可教，好小子，還不好好利用你。
本來說好的兩周後的聯誼會，團支書賈屏說，“他們有了一個主意，為了讓大家時間更充沛一點，也為了讓大家不影響學習，決定将聯誼會延遲到十一，也就是又要多等一個星期。”
同學們有點起哄，很是不樂意，她又興致勃勃地補充道：“不過到時候會把節目拉大範圍，兩班合作，有才藝的同學準備好，我們會到體育館進行活動，學校的鋼琴，小提琴啥的都會借到，專供大神們表演。兩班一起，節目更豐富，我們也可以認識更多的同學，很不錯的。”
聽團支書這麽說，他們也沒有啥意見了，我卻開始擔心自己了，因為隔壁班就是12班啊，坐在學神邊上都快忘記他了。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總覺得很尴尬，但又逃不開，避不了。
話說回來，學神也有疑難雜症，上次那封回絕信的女孩也是隔壁班的呀，我似乎與她同病相憐，只是沒有她情深，可能。
然，咱們那清心寡欲超凡脫俗的學神一直像從未發生過什麽事情的樣子，淡定的很。
“學神，你那個隔壁班的，辛虧回絕得早，我今天看到她和另一個男的在一起吃飯，這種女孩，避而遠之。”猴子轉過頭來對學神小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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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知道？你這漂洋過海的包打聽功夫不賴啊。”我插将了進去，反正學神也不會表什麽态，他永遠是一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坐禪打坐相，“以後你應該去讀播音。”我挖苦道。
“食堂看到的呀。”猴子一臉嚴肅，昂着脖子，一副如果撒謊就拿項上人頭作賭注！
“你倒是挺留意呀。”學神冷冷一笑，一切都是早已了然于胸一般，厲害了，果然是不畏浮雲遮望眼呀，又淡淡說道：“與我無關。”
猴子便覺得沒什趣味，轉身忙活去了。
我倒是很好奇，哪個倒黴蛋，這麽快就好上，真是操着老母親的閑扯蛋的心，八杆子打不着的人。
首度兩個班級的聯誼會終于等到了，好多同學還特意去化了妝，穿古風啊，唐裝啊，梳個發髻，特有中國風味。
燈光，音響，坐墊什麽，班幹部問學校租用了，高中這種活動很多，學校有專門的提供活動場所，大家席地而坐，圍城一圈。
我偷偷瞄了瞄對方班級的趙以，這人變化好大，完全沒有了以前的怯色，仿若兩人。
他邊上坐着一個女孩，定睛一看，不就是寫情書給學神那個女孩嗎？
難道猴子說的那個男的是趙以？這下悲催的人是我了，終于明白人家不是不喜歡人，只是不喜歡我，心裏湧起層層苦水，回首往事，平時真的也沒有怎麽說話，偶爾他會回頭微笑一下，或者說幾句閑話，僅此而已。
同學們開始表演才藝了，有唱歌，拉二胡，小提琴，沒想到學神會彈鋼琴，《致愛麗絲》，着實好聽，只是現在聽什麽，看什麽，都覺得隐着絲絲哀怨，整個人像似在半夢半醒之間……
對面趙以邊上的那個女孩，暫時叫她信封女孩吧，看到學神彈琴，應該也在想入非非吧，曾經一起的同學，冷冰冰的回絕了她，即便現在已經有了趙以，但是那種得不到的不是最好的嗎？
她的失望，應該也不亞于我吧。也許她可能就是示威給學神看的，讓學神這個無情無義的二愣子能看到她，可惜這厮就是那種冷酷到底無動于衷的樣子，真是和尚廟出來的，一副唐僧拒絕女色的樣子。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已然失去所有興致，敞開的體育館天上夜空與我一樣星疏寂寥，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結束了，整理好墊子準備還了班幹部好回寝室，恰好和趙以碰個正着。
“嘿，悠悠，好久不見。”真得活潑了，以前他的表情不是嘴角藏不住笑的人，不會這麽提着嗓子打招呼，我心裏暗暗一怔，是我以前不了解他還是她改變了他？這種神色似乎不是我的菜。
“嘿。”不自覺地逃避視線，低聲回應。
那信封女孩看到了斜眼睨了我了一下，宛似有點不高興。
也許是知道就是我坐在陸京身邊，那個醋意，那個恨意，盡在無聲的眼神中，展露無疑。
“放好了？”學神突然從背後蹿了出來，冒冒失失地騰出一句，着實被吓了一跳，回頭笑罵道：“鬼樣，差點吓死。”這厮也不反駁，抿了抿嘴，放了墊子，轉身走開了。
信封女孩直直地看着他走遠，他們居然沒有互相寒暄，腦海中盤旋而出學神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叨叨念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
既然不愛，不如早點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