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聰明如你
這正是相思樹底說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
我沒有聽錯吧，幸福來得太突然，怎的突然有遨游太虛幻境的感覺，世上女子就算淘汰一半也排不上號呀，這說的也膩好聽了，對我一見鐘情？好似暮色蒼蒼下雲渺水茫惝恍迷離時的一聲浩浩蕩蕩的春雷石破天驚。
會不會是和尚班呆久了，出現錯誤幻覺或是眼拙？我怎麽可能是好似天上有人間無的肌若凝脂，氣若幽蘭的絕代佳人讓他如此這般。
一時的軟綿細語還不至于立即淪陷，依舊淚目漣漣：“你可以走之前說一下呀。”
離恨卻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滿腹埋怨，要知道我可是差點被信封女孩醍醐灌頂。
他聽罷雙眉似蹙非蹙，雙目似喜非喜，楞了一愣後倏地擡手在我額頭一敲，輕聲說道：“沒想到呀，有些人幾日不見如隔三秋。”嘴角微微勾起似有意似無心：“我也沒想到自己……”
說着把眸光轉向無盡的夜空，星辰稀稀寥寥，人間簾幕早已垂落，靜靜谧谧，只有那一輪下弦月依然飛光，明明朗朗。
他眼角笑意愈發濃郁芬芳，一雙清眸潋潋，一對濃眉泛泛，輕聲說道：“回去吧，明天再說。”
“哦。”我緩了緩神，低頭不語，眼中含波，宛若盈盈花盛處的人面桃花，春心蕩漾到了九霄雲外，腦子糊塗一片。
戀愛女子腦子容易生鏽，真沒錯，不記得世上男子皆薄幸的這句逆耳忠言。即使知道，也覺得是對別的不幸女子，與我不可能。
我們東拐西拐地繞出煙草低迷的小路，各自回了家。
比正常晚了半個小時，母親在一旁碎碎語：“今天怎麽這麽晚？”
“哦，出來晚了。”我吞吞吐吐，不敢直視，心似小鹿撞懷，撲通未定。
她倒不甚懷疑，只是淡淡說道：“明天我們要去外婆那裏，後天要去那個阿姨家喝喜酒，晚上就不回來了，順便洗洗弄弄，你是和我一起，還是不一起去？不去的話，就只有你一人了，自己弄吃的。”
我正有一大堆久別重逢的喜悅之情要向學神敘述，現在正是好時光，滿口回絕：“不，不去了。等寒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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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的房門，倏然把門關上，深怕一個不小心被母親發現蛛絲馬跡，雙手支着雙頰，正如泛着瑩瑩梨渦的山泉溫水好似沸騰般灼灼燒心，腦海中不斷浮現他的光影，劍眉微蹙，眸清澄澈似水情意綿綿，似愁絲，似惱意，似憐惜，若即若離，若隐若現，朦朦胧胧。
第一次被擁入懷，我只依稀記得他的心跳急促，如風光月霁鳥語花香，讓人心醉神迷。
今夜無眠……若問此情深幾許？天若有情天亦老，我淪陷了……
也不知道怎麽睡着的，嘴角一直傻兮兮地笑，迷迷糊糊，我看我忘了自己還有高考這回事……
好似做夢了，夢到他進入了大學，而我，只聽到「砰」的一聲，被拒之門外……猛然驚醒，吓出一身冷汗。
不愧是我，還有點清醒意識，985是奮鬥目标，我捂了捂額頭，還好，沒有發燒，薄汗微微滲出。
叫喚了幾聲，沒人應答，想必剛才是母親關門聲音。一夜笑意闌珊好似美夢一場，總算醒了過來。
随便搞了點湯面做餐點，懸梁刺股的一天，這個噩夢太恐怖了。
到了大學，靓女如雲，一大堆才思敏捷，嬌豔美麗的女子，我倏然覺得危機四伏，淪陷可能會潰敗，如果真有那一天，自己會否支撐得住，不禁一個寒顫。
夜色四起，星辰挂上天際，浮雲遮月，羞羞答答，秋意濃濃灑下一片昏黃，終于電話鈴聲響起，我心微微一顫，貌似這厮是貓頭鷹總喜歡晚上活動，“喂？”
“有沒有時間，出來一下。”
呃……
他說得輕松，自己保送了，我還成敗難料呢。
聽我沒有反應他及即又補充了一句，“國慶啊，休息一下也應該吧，第一天。”好說得說，終于千呼萬喚始出去了。
才走出不久，遠遠就瞧見了他和門衛大叔聊天聊得歡暢，汗顏，真怕他說了什麽，到時候傳到包打聽的母親耳朵裏，吃不完兜着走。
“年輕人出去溜達溜達，沒錯。”門衛大叔眼光往我這一掃，好像是在和我暗示什麽，呵呵一笑。
我心下一怔，莫不是他看出來我和他有什麽？朝他讪讪一笑，面色頓時刷刷起瀾，做賊心虛般加快了步伐走了出去。
他倒好，慢慢悠悠，和大叔又說了些什麽，才跟了上來。
低垂眼簾兀自走着，他的氣息靠近，一副滿園春色關不住的表情笑容洋溢：“怕我影響你學習？還是怕考的不好以後追不上我？”
咳……
見過自負的，沒見過這麽自戀的，真是夠大膽，夠敢說，情話綿綿，難怪說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了。
他停了下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嘴角漣漪泛漾：“放心吧，我不是陳世美。”
我觑了他一眼輕聲嘟囔道：“好像我一定看上你一樣。”
“我不相信。”他一把攔了我的去路，“走，去那邊。”我就知道他喜歡去人少一點的地方，被人曝光的概率大幅降低。
又到了上次送手表的位置，昨夜星辰昨夜風，有情人兒在當中，暗自一喜，又染了一層紅暈。
他在凳子上坐了下來，用手點了點位置，又拍了拍抹了抹塵灰的手，笑道：“今天總能坐一會了吧？不會又摔了吧？”這人總喜歡損我，就當我是樂子，懊惱。
坐下去，本能地往外挪了挪，又偷偷瞧了瞧那俊朗的容顏，眸光四溢，如寒星沉沉，如零露瀼瀼，這長得也忒傾國傾城了吧，翩翩美公子。
“沒話說？就一個勁偷偷看我？比如說說這一個月，我不在，有沒有什麽事想和我說的。”他頓了一會，又靈光一掃：“比如不和我講講，那個趙以？”
我驚地咽了咽口水，難道趙以對我表白被他知道了？眼珠子轉動起來，努力回想當時有沒有可能被人盯梢，可憐我這一小動作在大名鼎鼎的學神面前被瞧了個明明白白，“說吧，他對你說了什麽？”
無奈，怎麽會有這麽聰明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