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狗東西!我的人你也敢動……

第9章“狗東西!我的人你也敢動……

陸雲檀聽出來了她哥在吓唬梁雲箋,氣呼呼地瞪着他:“你這人一點都不熱情好客!”然後不負責地把拆成兩半的扇子扔了回去,拉着梁雲箋就走,“不理他了,咱們學習去!”

然而才剛走到通往二進院的垂花門,她媽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陸雲檀,給我摘兩棵小蔥。”

陸雲檀不得不頓下腳步,喊道:“哦!好的!”然後對梁雲箋說,“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梁雲箋:“嗯。”

陸雲檀跑到了西南角的菜地旁邊,撸起袖子,幹脆利落地從地裏摘了兩棵小蔥,匆匆地跑去了廚房。

陸雲楓安好了自己的扇子,慢悠悠地走到了梁雲箋的身邊,不慌不忙地搖着手中折扇:“可惜了,你應該跟着她去的。”

梁雲箋:“……”

陸雲楓眉梢一挑,語調悠悠:“我看你印堂發黑,形神憔悴,平時身體不太好吧?”話還沒說完,他就一把抓住了梁雲箋的右手,四指做切脈狀,“嗯,脈象果然……”他的神色忽然一凜,玩笑話戛然而止,認真地切了脈象,臉色卻越發凝重。

梁雲箋不由屏住了呼吸,緊張不安地盯着陸雲楓。

健康人的脈象為常脈。

常脈為三部有脈,一息四至,不浮不沉,不大不小,節律均勻,從容和緩,流利有力,尺脈沉取不絕。

但此時這位少年的脈象卻似緩龜,藏頭露尾,弦緩寸短,典型的短脈,主病多為難治之症。

陸雲楓心頭一沉,松開了梁雲箋的手腕,用力扼住了他的下颚,不容置疑:“吐舌頭。”

梁雲箋毫無防備,下意識地照做。

舌苔薄白,舌質淡紅,實為患病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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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楓松開了梁雲箋:“知道自己有病麽?”

梁雲箋慌了神,脫口而出:“不要告訴她!”

陸雲楓眉頭一蹙:“治不好?”

梁雲箋欲言又止多次,極其艱難地開了口:“良性的,但腫瘤的位置不好,靠近腦幹,沒有醫生願意動刀。”

腦幹是生命中樞,手術過程中極有可能會造成腦幹受損,影響生命機能。

所有醫生都建議他保守治療。

但沒有人能夠保證他腦子裏的那顆腫瘤不會惡化。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他可能會癱瘓、會失明、會失去所有的自理能力,只能躺在icu的病床上,慢慢地感受着生命的消亡。

又或許,他不會死在醫院,而是死于一場突如其來的腦出血,死于腫瘤破裂,死于顱壓過高,死在街頭巷尾,死在行走途中。

可以這麽說,那顆腫瘤就像是一顆安裝在他腦子裏的定時炸//彈,随時可以終結他的生命。

陸雲楓攥緊了手中折扇,神色極為陰沉:“那你為什麽要接近我們家雲檀呢?”

這句話,相當不近人情,但人都是自私的。

他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了,這丫頭雖然蠻橫又霸道,但卻是個重情重義的小傻子,如果眼前這位少年的生命突然終結,她一定會傷心好久,更有可能一輩子都忘不了。

他不想讓自己的妹妹難過。

梁雲箋垂下了眼眸,緊緊地抿着唇。

他知道陸雲楓說的是對的,他根本沒有資格接近她,應該離她越遠越好,但是,他做不到。

陸雲楓深吸一口氣,語氣冷然:“該死的時候,有多遠就滾多遠,永遠不要她知道。”

他的話音剛落,陸雲檀就從廚房裏跑了出來,陸雲楓沒再多說什麽,轉身走進了垂花門。

陸雲檀噠噠噠地跑到了梁雲箋面前,先朝着她哥的背影瞟了一眼,然後問梁雲箋:“我哥欺負你沒?”

梁雲箋笑着搖頭:“沒有。”

陸雲檀哼了一聲:“幸好他沒有,不然我就揍他。”

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即便已經走到了東廂房門口,陸雲楓還是将這句話聽了個清清楚楚:“吹牛之前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就你那三腳貓功夫,也就臭書生覺得你厲害。”

梁雲箋:“……”

陸雲檀:“……”

“就你最煩人!”陸雲檀氣呼呼的,“你等着吧!我肯定會報複你!”

至于怎麽打擊報複,還沒想好。

陸雲楓不屑地冷哼一聲,推門走進了屋子。

陸雲檀氣得直跺腳。

梁雲箋趕忙安慰道:“別氣了,你哥逗你玩呢。”

陸雲檀:“一點都不好玩!”

梁雲箋:“那繼續學習去?”

陸雲檀:“……”

相比起學習,還是哥哥更可愛。

她還是一點都不想去學習:“再玩一會兒呗,馬上都該吃午飯了,吃完飯了再學習。”

梁雲箋看了眼腕表:“十一點半了,休息時間到。”

陸雲檀也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可我的表才十一點二十五。”

梁雲箋都被逗笑了:“讓我看看?”

陸雲檀拒不出手:“你怎麽不相信人呀?”

梁雲箋:“我只相信我的表。”他率先朝着西廂房走了過去,“快點,下午還有別的任務。”

陸雲檀不情不願地跟上:“還有什麽任務?”

梁雲箋:“暑假作業不寫了?”

陸雲檀腳步一僵,滿臉震驚:“還要寫暑假作業呢?”

梁雲箋:“不然呢?”

陸雲檀:“可是、可是暑假只有七天呀,根本寫不完。”

梁雲箋:“寫得完,我監督你寫。”

陸雲檀賊心不死:“我聽說咱們學校老師根本不改暑假作業,都把作業當廢品賣了,所以我們不如不寫,反正都要被當成廢品。”

梁雲箋努力保持心情愉悅:“我不當廢品,你也不許當。”

陸雲檀:“……”

引狼入室,我這就是引狼入室!

咬着下唇沉默片刻,她一臉真摯地看着梁雲箋:“我的電動車已經充好電了,現在就可以送你回家,放心吧,我騎車很穩的。”

梁雲箋神不改色,處變不驚:“東輔交通部最新規定,電動車不許載人。”

陸雲檀:“那、那我出錢,給你打車,送你回家。”

梁雲箋:“家裏沒人,沒帶鑰匙,回不去。”

陸雲檀:“……”

兩人最終還是回到了西廂房,落後分子在積極分子的嚴格監督下,繼續寫英語卷子,耗時二十五分鐘,終于把接下來的兩篇閱讀理解做完了。

沒過多久,陸雲檀她媽來了,喊他們倆去吃飯。

一進院的東邊有一間小屋,由于離廚房近,所以就當成了飯廳。

陸雲檀一走進去,就驚嘆的“哇”了一聲:“好豐盛呀。”

八仙桌上擺了滿登登的菜肴,四葷四素還有一盆湯。

陸雲楓已經在桌邊坐好了,不冷不熱地說了句:“不是你要求的麽?要好好招待人家年級第一。”

梁雲箋是不敢說話,陸雲檀是不想跟她哥說話,只管拉着梁雲箋入座,還對他說:“別客氣,多吃點,我媽做飯可好吃了。”

她媽紀雪杉也說:“就是,好不容易來一次,多吃點。”然後拿起了飯鏟,開始給大家盛米飯,先給梁雲箋盛的,哐哐哐盛了三大鏟。

梁雲箋都懵了,陸雲檀也懵了:“你給人家盛得也太多了吧,根本吃不完。”

紀雪杉:“怎麽可能吃不完呢?小青這麽多還不夠吃呢。”

陸雲檀:“……”

誰不知道小青是出了名的飯量大呀。

小青就是蘑菇弟子,現在他也坐在飯桌邊,紀雪杉給他盛了四鏟米飯,然後給陸雲檀盛了兩鏟子。

陸雲檀:“我、我也吃不完呀。”

紀雪杉:“吃不完給你哥。”

陸雲檀看了看梁雲箋面前的滿滿一大碗飯,又看了看她哥的空碗,然後端起了自己的碗,把米飯全部倒進了她哥的碗裏,又把碗放到了梁雲箋的面前:“你分給我一半吧。”

她知道梁雲箋肯定不好意思說自己吃不完,所以才這麽幹。

誰知道她哥忽然把筷子扔到了桌子上,直接起身走人,氣得要死:“不吃了!”

陸雲檀:“……”

梁雲箋:“……”

随後,兩人默默地對視了一眼,統一得到了這個結論:咱倆好像把他得罪了。

梁雲箋心裏有點忐忑,陸雲檀卻毫無畏懼,還暗搓搓地想:哼,這就算是來自本女俠的報複!

陸雲楓真的沒再回來吃飯,紀雪杉也沒管他。

陸雲檀和梁雲箋吃完飯後,又回到了西廂房。

整整一個下午,陸雲檀都在被鎮壓着、被監督着學英語,梁雲箋先給她布置限時任務——如果她沒有在限定時間內完成任務,休息時間就會往後拖延——等她完成任務後,梁雲箋會先給她批改卷子,然後講題。

第一項任務是閱讀理解,然後是完形填空,再然後是單項選擇,最後是寫作。

本省份聽力不計分,所以暫時不用考慮。

陸雲檀自信滿滿地把寫好的英語作文交給了梁老師,結果,得到了滿篇的紅叉叉。

她滿心憤恨,梁雲箋也氣得要死:“陸雲檀,你能不能告訴我,he is someone like MaYun是什麽意思?”

陸雲檀理直氣壯:“這你都不懂?他是成功企業家呀!”

梁雲箋:“……………………”

someone like MaYun=成功企業家

梁雲箋再一次地保持愉悅心情失敗,直接把答案上的範文推到了她面前,不容置疑:“先抄兩遍,然後開始背,二十分鐘後檢查,背不下來繼續抄。”

陸雲檀:“……”

哼!

雖然憤憤不平,但她還是按照要求做了,老老實實地抄例文,然後背誦。

但是二十分鐘的時間對她這種落後分子來說不太夠用,第一遍背誦的斷斷續續,接着抄了兩遍之後,又背了二十分鐘,才流暢地過關了。

終于學完了一張卷子,陸雲檀累得要死,休息時間都不想出去玩了,死狗一樣的趴在桌子上。

梁雲箋比她還累,卻沒有休息,而是用筆在計劃書上寫寫畫畫,根據今天的進度調整明天的計劃。

陸雲檀看了一眼腕表:“都快四點了,還學麽?累死了。”

梁雲箋:“這次可以多休息幾分鐘。”

陸雲檀警惕十足:“然後呢?”

梁雲箋:“把期末考試卷子上的知識點重新歸納總結一遍。”因為暑假時間短,他已經來不及給她系統的複習了,只能帶着她刷題,讓她在這個過程中鞏固知識點。

“哦,好吧。”陸雲檀又瞟了梁老師一眼,“再然後呢?補課是不是就結束了?我看你也挺辛苦的,今天就到這裏吧?”

梁雲箋看了她一眼:“再然後寫暑假作業。”

陸雲檀:“……”

書生,你這樣對我,真的很不友好。

她可憐巴巴地說:“就不能不寫麽?”

梁雲箋:“不能。”

陸雲檀不死心:“要不你先寫吧,寫完借我抄抄。”

梁雲箋輕嘆口氣:“我也想,但是很遺憾,我們不在一個班。”

陸雲檀:“……”

我可一點都沒感覺出來您的遺憾。

她絕望地趴在桌面上:“我真可憐,學習這麽努力,得到的獎勵竟然是寫暑假作業。”

梁雲箋被逗笑了,停下了筆,看着她問:“你想要什麽獎勵?”

陸雲檀想了想:“想要一張三好學生的獎狀,我還沒得過呢。”

梁雲箋笑着說:“行,明天就送你一張。”

陸雲檀也笑了:“上面的頒發人寫你的名字麽?”

梁雲箋很好說話:“你想讓我寫李海軍也行。”

李海軍,二中校長。

“哈哈哈哈。”陸雲檀笑得不行,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笑夠了之後,她說:“那還是寫你的名字吧,最起碼十年後拿出來一看,我還能記得你是誰。”

梁雲箋怔了一下。

十年,對他來說是一個不敢奢望的期限。

說不定他在短短幾年後就會死去。

但能夠被她記得十年,也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然後,他很認真地說:“那就這樣說好了,我給你發獎狀,你記我十年。”

陸雲檀:“這有什麽不行的,我記性可好了,二十年都可以。”

總結完英語知識點後,落後分子在積極分子的嚴格要求下,不情不願地打開了暑假作業。

一張生物卷子剛寫到一半,陸雲檀忽然收到了她媽的微信消息:【年級第一晚上在咱們家吃飯麽?】

陸雲檀回:【吃,他家沒人,沒帶鑰匙。】

她媽:【那你去買五塊錢的饅頭。】

陸雲檀:【給我轉六塊。】

她媽:【怎麽還多一塊錢呢?】

陸雲檀:【跑腿費!】

她媽:【之前不是五毛麽?】

陸雲檀:【饅頭都從一塊錢四個漲到一塊錢兩個了,我的跑腿費不漲麽?】

她媽:【我不用你了,讓你哥去買,他不要錢。】

陸雲檀:【……】

痛失一次賺錢機會。

她心有不甘,轉頭看着梁雲箋:“走,咱倆找我哥去。”

梁雲箋呼吸一頓:“幹什麽?”

陸雲檀:“我媽讓他去買饅頭。”

兩人一起出了門,陸雲檀叮囑了梁雲箋一句:“等會兒你什麽都別說,全聽我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梁雲箋還是答應了她:“嗯。”

到了東廂房門前,陸雲檀擡手拍了拍房門:“哥!哥!”

房門打開,陸雲楓一臉不耐煩:“幹什麽?”

陸雲檀:“咱媽讓你去買五塊錢的饅頭,但外面很熱,如果你不想的話,可以讓我幫你跑腿。”

陸雲楓抱着胳膊,往門框上一靠:“繼續說,說重點。”

陸雲檀:“跑腿費是兩塊錢。”

陸雲楓一愣:“之前不是五毛麽?”

陸雲檀還是那句話:“饅頭都從一塊錢四個漲到一塊錢兩個了,我的跑腿費不漲麽?”

陸雲楓:“直接從五毛漲到兩塊?你的腿鑲金了?”

陸雲檀:“……”

陸雲檀理直氣壯:“我是從五毛漲到了一塊錢,但是我要和梁雲箋一起去,一人一塊,兩塊。”

梁雲箋:“…………”

陸雲楓快氣炸了——憑什麽還要讓他給病秧子書生錢?

他直接從屋子裏面走了出來,臉色鐵青地瞪着梁雲箋說:“不用你,我自己去!”

梁雲箋無辜躺槍,不知所措地看向了陸雲檀,陸雲檀用眼神示意他跟上,同時小聲對他說:“我們這條老街上有好多好多好吃的,等會兒你想吃什麽直接拿,跟店主說記陸雲楓賬上就行。”

梁雲箋終于明白了她的意圖,忍俊不禁。

走在前面的陸雲楓腳步一頓,氣急敗壞地回頭:“陸雲檀,我聽得見。”

梁雲箋趕忙把唇角壓了下去。

陸雲檀有一點點的小尴尬:“哦……”

下午六點多,正是老街的人流量高峰期,街道兩側的店鋪都開了門,路上行人有剛下班回家的,有剛從學校裏接完孩子回來的,還有特意在這個時間段出來湊熱鬧買東西的。

三人穿梭在自行車、電動車和來往行人組成的鬧市之間,陸雲楓高傲地走在前面,陸雲檀領着梁雲箋慢悠悠地走在後面。

常年居住在這條老街上的居民基本都互相認識。

路過一家賣蜂蜜面包的攤位時,陸雲檀停下了腳步,問梁雲箋:“你想吃麽?很好吃的!”

其實梁雲箋并不喜歡吃甜食,但是看着她那雙亮晶晶的、充滿期待的眼睛,他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嗯。”

陸雲檀笑着對店主說:“李叔,來兩斤,記我哥賬上。”

李叔笑呵呵:“好嘞。”他一邊用夾子往食品塑料袋裏夾面包,一邊看着梁雲箋,問,“雲檀,這是誰呀?”

陸雲檀超級大聲的回答:“他是我們年級第一!我邀請他來家裏學習的!”又重點強調,“學習了整整一天呢,做了好幾張卷子”

梁雲箋又想笑了,但為了維護她的面子,他忍住了。

李叔朝她豎了個大拇指:“可真厲害呀。”

陸雲檀:“那當然啦!”

接過了李叔遞來的塑料袋後,陸雲檀從先裏面拿出來了一個小面包,遞給了梁雲箋,然後又給自己拿出來了一個,邊走邊吃。

又往前走了家店,身旁忽然路過了一位抱着孩子的大媽,她懷中的那個小男孩一下子抓住了陸雲檀的頭發,大聲喊道:“小姨,我也想吃!”

這孩子的手勁兒可真不小,陸雲檀的頭皮都被揪疼了,不得不停下了腳步,一臉懵地看着那個小孩。

喊誰小姨呢?

那位身穿深紅色格子襯衫的大媽趕緊給陸雲檀陪了個笑:“認錯人了。”

小男孩又喊了聲:“小姨!我也想吃!你讓我媽媽給我買。”

陸雲檀還是一臉懵,正準備跟那個小孩說我不知道你媽是誰的時候,梁雲箋忽然開口,指着那位那大媽,問那個男孩:“你認識這個奶奶麽?”

小男孩立即搖頭,大喊:“不認識!救命!”

大媽神色慌張,趕緊捂住了小孩的嘴。

陸雲檀一愣,忽然明白了什麽,直接扔掉了手中的面包,出手的同時大喊一聲:“有人販子!”

她彈起右手直戳人販子大媽的雙目,趁其吃痛之際一把将小男孩從她懷中奪了過來。

人販子見勢頭不對,轉身就跑,并且腿腳極快,跟泥鳅似的,梁雲箋去抓她都沒抓到。

然而老街人民也不是吃素的,當場就把那位人販子大媽給團團圍困了起來,兩位光膀子的大叔直接扭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摁在了地上。

在人群都集中在人販子周圍的時候,一位身穿黑體恤、正值壯年的男人便反其道而行之,低着頭、步伐迅速地離開了人群。

陸雲檀眼尖,把他逮了個正着,大喊着:“她還有同夥!”同時攔其去路,以防他逃跑。

誰知那個男人的懷中竟藏了一把折疊刀,在陸雲檀即将沖到他面前的時候,突然把刀刃甩了出來,朝着她捅了過去。

陸雲檀本想一腳踹翻他,卻沒想到他有刀,但是抱着小孩,無法出手,只好轉身,用自己的後背擋着小孩不受傷害。

梁雲箋根本來不及思考,縱身擋在了陸雲檀身前。

千鈞一發之際,一把折扇橫空飛來,正中男人手腕,刀尖一偏,只在梁雲箋的胳膊上劃了一下,然後折疊刀便從黑衣男人的手中飛了出去。

男人大吃一驚,想跑,卻未遂,一位身穿白色唐裝的高挑美人身形急遽地沖到了他的面前,笑意森然:“還想跑呢?”

男人下意識地出拳,美人一記劈拳擋了下來,同時擡起左腿,毫不留情地朝着他的右腿膝蓋踩了下去,伴随着一陣骨裂的咔嚓聲,男人直接跪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那位人販子老太太已經被老街人民拿繩子五花大綁了起來,還有人朝她扔雞蛋,邊扔邊罵:“也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兒是哪?敢來老街偷小孩?”

陸雲楓一松手,老太太的同夥就徹底癱在了地上,陸雲楓沒再管他,快速走到了梁雲箋面前:“胳膊怎麽樣了?還能動麽?”

梁雲箋搖頭:“不嚴重,一道小口子。”

陸雲檀這才發現,梁雲箋的右手手臂上全是血,白襯衫都被染成紅色的了。

她的眼眶發緊,心髒狠狠地縮了一下,胸腔裏忽然冒出來了一股滔天怒火。

一位白發老頭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朝着梁雲箋揮了揮手:“你跟我來,我先給你包紮一下。”

陸雲楓努了努下巴,示意梁雲箋過去:“去吧,劉叔開診所的。”

“嗯。”梁雲箋捂着胳膊上的血口,朝着劉叔走了過去。

陸雲檀把小男孩塞給了她哥,緊跟着跑了過去。

血水不停地順着梁雲箋的指縫冒出,朝着地下滴。

陸雲檀的眼睛裏像是進了沙子,又像是倒映出了血水的顏色,越發赤紅,心頭怒火節節攀升。

她突然轉身,朝着人販子男沖了過去。

梁雲箋腳步一頓:“雲檀!”

陸雲檀置若罔聞,怒不可遏地沖到了男人面前,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狗東西!我的人你也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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