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三人喝着香槟, 舉杯共同慶祝這歡樂的時光。
“溫小姐，這一次真的要多謝你。”《KiKi》總監說道。
不管是拉來張危助陣，還是在網上造勢賣慘, 引起大衆的同情心, 這一切可以說全都是溫惠之的功勞。
“我的粉絲已經在評論區說準備花錢了。”張危淡淡地說。
自從他轉發了《KiKi》的預告，他的那些粉絲就十分激動，紛紛表示自己會為他花錢。
張危也是被溫惠之給說服的, 有程昭昭這種人在, 上一個被她搞死的是盧志群, 下一個就可能輪到他們自己了。
于是，二人形成統一戰線。
總監趕忙讪讪說：“當然張影帝也功不可沒。”
溫惠之打扮得很精致，撩了撩耳旁的碎發：“好了, 這一次, 《KiKi》銷量能夠超過《LUNA》，王總監加薪, 而我跟張哥也能如願, 是三贏啊。”
“溫小姐說的是。”王總監打開手機, “距發售時間只剩下半個小時了。”
各路粉絲路人都在他們的評論區裏催促着。
王總監看了幾個評論, 笑得見牙不見眼：“溫小姐這一招實在是太高了, 現在大衆的憤怒已經被我們激發了，他們都表示要抵制《LUNA》呢！”
眼看着多年的競争對手就要被自己擊敗了, 王總監心裏別提有多開心。
他幾乎已經能想象得到, 露娜那個女人此刻會有多氣急敗壞。
果然, 對付特殊人物, 還是得這種特殊手段好使啊。
僅剩十分鐘了！
十分鐘之後, 那個女人，就會被他永遠踩在腳下！
王總監開開心心地刷着評論, 突然之間，一條辱罵的評論出現在他的眼中。
【死騙子！這就把家裏的《KiKi》全部燒了！】
王總監摸不着頭腦，然而緊接着，這樣的評論變得越來越多。
【他媽的把我們當槍使呢？住你家早日倒閉！】
【幸好發售之前就曝出錄音了，不然爺就真的是當了韭菜還幫人數錢。】
【一片真心喂了狗，《KiKi》溫惠之張危全部給我死！】
饒是王總監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此刻也意識到不對勁了。
“溫、溫小姐，好像出事了啊！”
溫惠之很是淡定：“能出什麽事？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她對自己的計劃實在是非常有自信，導致她連網都懶得上。
露娜和程昭昭如果有後手，何須等到現在？
“在、在你的掌控之中？”王總監急得額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小心翼翼地試探，“這個錄音也是嗎？”
溫惠之的眼神陡然一凜：“什麽錄音？”
壞了！
王總監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程昭昭發的錄音啊！”
溫惠之傻眼了，連忙把手上的酒杯往桌上一放，打開手機。
就看見程昭昭發了一段音頻。
溫惠之腦子一翁，全身血液凝固了似的。
錄音裏，斷斷續續傳來她自己趾高氣昂的聲音。
【“露娜，我和你這麽多年的交情，也不跟你賣關子了，我是絕對不允許程昭昭跟我上同一個雜志的……”
“……如果露娜你執意要用程昭昭，那也別怪我不顧昔日情分了。”】
那日她和露娜的通話內容，竟然全部被錄了下來！
而且不知為什麽，這條音頻的熱度非比尋常地高，甚至于程昭昭的粉絲還擴散到了評論區裏！
僅僅幾分鐘的時間，就蹿上了熱一。
溫惠之慌得臉色慘白。
但好歹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她立馬鎮定下來，囑咐王總監：“把雜志發售時間延後。”
又給公司的公關部打了個電話：“熱搜上的東西，趕緊壓熱度！”
公關部的人很苦惱地說：“不行啊溫姐，程昭昭太舍得氪金了，壓不了！”
溫惠之恨鐵不成鋼：“那就放其他人的料，轉移注意力啊！”
“錄音的熱度高得很不正常啊，散播得也很快，轉移不了。”
公關部的人沒說透，之前溫惠之那麽賣慘，消費大衆的同情心，現在他們都在氣頭上，哪有人還有心思關心其他東西？
溫惠之咬了咬牙：“那就請水軍質問程昭昭，既然有錘，為什麽現在才發，這段時間是不是去合成這段音頻了。”
王總監早就看得目瞪口呆。
這一套套的玩得太溜了。
然而，還不等溫惠之的水軍出動，程昭昭就率先更了一篇微博。
【為什麽現在才發？因為忙着享受生活，現在才有空把眼神分給某些作妖的小蝦米。】
她還配了幾張圖，圖裏是一些日常照，包括做指甲、去馬術場、在家游泳，還和某人打了電玩和臺球。
這條微博的評論區全是幸災樂禍。
【衆所周知溫惠之最在意自己的咖位，連拍個日常合照都要搶C位，昭姐罵人太會精準草了。】
【雷區蹦迪哈哈哈哈！溫惠之就是那種，假設和別人一起被綁架了，綁匪讓別人先上車，她都要問為什麽不讓她先上！這仇恨直接拉滿了啊！】
【不知道為什麽，這事如果換了別人，我會覺得很假，但是放到程昭昭身上，我卻覺得很合理。】
【程昭昭就是那種誰都不care的性格，唯我獨尊，愛了。】
……
正如網友們所說的那樣，溫惠之看見這條微博，氣得肺都快炸了。
小蝦米？她說誰是小蝦米！！
她也立馬毫不示弱地陰陽怪氣地發微博。
【無中生有還是你在行。】
同時，她發了一條慢速的音頻，放慢了速度的音頻很明顯出現了剪輯的痕跡。
這是溫惠之花了大價錢，請人加急做出來的。
她的粉絲們立馬在評論區哭。
【我就知道姐姐肯定不會做出這種事！全是程昭昭那個女表子捏造的！】
【姐姐你終于發聲了，實錘在這裏啊！】
【潑髒水的程姓藝人是不是該滾出娛樂圈？】
【天！姐姐既被人搶了工作，跟着還被人這麽誣陷，到底承受了多少我們無法想象的他哭啊！我真的哭死！】
……
然而溫惠之卻發現，她這條微博，不管怎麽買，熱度都上不去，一旦有上升的跡象，就立刻會出現其它高熱度的詞條，給她擠下去。
溫惠之：草！
這一次，程昭昭并沒有回應，出來回應的人是露娜。
【溫小姐，跟您合作這麽多年，我對您的手段十分了解，所以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只是不想鬧得太難看。
既然您都做到這個地步，我想，我也不必再手軟了。】
露娜發了一段視頻，視頻是一段手機的通話界面，通話開着免提，手機屏幕上有時間顯示。
視頻裏，赫然是溫惠之和露娜的通話。
和視頻一起被放出來的，還有沒經過加工的慢速音頻。
溫惠之被網友們罵成了傻逼。
各路營銷號也紛紛下場發文。
[潑人髒水還倒打一靶？溫惠之，你掙紮的樣子實在太難看！]
[網友的血饅頭好吃嗎？溫惠之。]
[溫惠之是不是想和張危聯合起來對付程昭昭？盧志群的餘黨？]
[溫惠之和張危聯手！說是巧合都沒人信！]
[《KiKi》，盧志群的幫兇！]
……
營銷號們和水軍全部下場，先是痛罵溫惠之的種種行徑，怒批她把網友當成候耍，又把拎出她和張危聯手的事，把前段時間的盧志群事件拿出來做文章，順便抹黑一把《KiKi》。
就這麽成功地，帶歪了風向。
【我當初就說了！程昭昭再有錢，也不能和盧志群這種頂級巨佬硬碰啊！現在被打擊報複了吧，這姑娘太傻了！】
【難道錯的是程昭昭嗎？不！錯的是盧志群和他的幫兇！如果真的讓他們的奸計得程，那以後誰還敢勇敢揭露這世間的不公？正義何在？】
【我購買了《LUNA》最新雜志，程昭昭那一期的，略盡綿薄之力，希望她的事業蓬勃發展，好人應該有好報。】
【已經出了？這就去！】
……
就在網友們情緒最激昂的時候，《LUNA》雜志官方按時發售了年末雜志。
一搶而空，秒沒，激動的網友們還要求加售。
《LUNA》那邊也不是傻子，明白這是程昭昭給他們造勢呢，立馬趁着這股風，加售了一百萬冊。
好的，這一次不是秒沒了。
是三秒沒。
當事人程昭昭很淡定，選衣服的時候，接到了露娜的電話。
到目前為止，《LUNA》年末雜志的銷量超過他們的預期的十倍，這一切，當然多虧了程昭昭。
時尚圈想來有“金九銀十”的說法，當初露娜向股東們推薦程昭昭的時候，原本是想把她排到九月份的，可誰料那些人竟然頗為不同意，說一個時尚界的新人，只能給到年末的位置。
現在？現在他們恨不得把程昭昭供起來，給祖宗級別的待遇了！
露娜想到對程昭昭的态度也有原本的欣賞，帶上了幾分敬畏。
“昭昭，我們準備和溫惠之解約了，你有什麽話要轉交給她的嗎？”
程昭昭挑了挑眉，挑了一件正紅色的修身禮裙，倒真想起什麽東西來。
“那你幫我告訴她一句話。”
程昭昭把那件禮裙收在了衣帽間，緩緩開口：
“看清楚了，互聯網是這麽玩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