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018年9月28星期五

2018年9月28日 星期五

本來星期五應該是個快樂的日子,但是因為明後兩天要上班,這種快樂被削減了很大一部分。

哦對,又因為今天發生了一件挺可樂的事情,這個周五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我待會兒再細說。

今天上午早起了半個小時去參加個活動,這個活動方案我們部門前前後後折騰有一個月的時間,臨最後被別的公司半路截胡了,還要被邀請作為參觀方來參加會議。

會場上見到了阮辛鶴,差別就是他作為甲方坐在嘉賓席上,而我這邊幾個人作為被篩選下的乙方坐在參觀席上,還要比他早起了半個小時。

區裏幾個領導在臺上講話的時候他給我發微信說他中午肯定要跟他們主任在外面吃飯晚上指不定也要。

我隔着不少人瞟了瞟他坐的那個地方,烏壓壓的全是人頭找不着人,回了個“OK”的手勢然後告訴他少喝點酒。

他也回了個OK。

等全部領導講了半個小時的話,我估摸着他們那一塊的人都要撤了,他又給我發個微信說:“來廁所抽根煙。”

我跟老六打了個招呼從偏門溜了出去,才從兜裏掏根煙含進嘴巴裏他就從後面站到我身邊來了,我問他怎麽,不走啊?

他說上個廁所就走。

進了廁所門從兜裏拿了兩包中華塞我口袋裏然後說:“別人給的。”

我不由得第一百次感嘆還是做甲方好,甲方都是大爺,甲方不用早起,甲方不用自己買煙抽。

他站在小便池放水的時候問我:“國慶咱去哪玩?”

我在他旁邊抽煙,那廁所不知道點了多少只檀香,熏得人眼睛疼。

我跟阮辛鶴其實幾乎沒怎麽出去玩過,平時上班沒什麽時間,但凡放假他問我去哪我一定跟他說滿地都是人,人擠人還不如在家裏睡覺。

因為這事他還跟我鬧過脾氣。

我還沒開口說不出去,他又在那裏徐徐勸道:“放七天假啊大哥,在家裏躺着也太浪費了吧。”

我突然一下想道:“張函國慶結婚。”

他操了一聲,尿完把東西塞回褲子裏,洗手的時候又說:“怎麽這麽煩啊?”

我把煙頭丢進小便池裏然後沖水順帶也洗了個手:“你看吧,你想去哪玩?”

他竟然從鏡子裏白了我一眼:“召喚師峽谷七日游。”

我沒忍住樂了。

我倆上大學那陣子,有一年國慶我去他上學的那個城市找他玩,在他寝室住了三個晚上賓館住了三個晚上,其餘時間幾乎全是在網吧度過的。

去之前他列了一長串的計劃,哪天去哪玩幹什麽吃什麽特別有勁,最後我倆還是網吧玩游戲玩了七天。

我故意拿手在他襯衫上擦了擦:“也行。”

他無聲地吐出句“操/你媽”,然後甩甩手從廁所走了。

我回會場的時候他們那一片人已經空了。

下午上班上得很沒意思,正想着自己晚飯怎麽解決張函來了個電話說請我跟阮辛鶴吃飯。

我當時覺得這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十分謹慎地問他為什麽請我吃飯。

他說:“何若謙今天晚飯到這裏。”

何若謙是張函校友,大概大他兩屆,我上大學的時候這人正在考研,天天無所事事地叫張函拉着我帶他一起打游戲,勉強算是打游戲打起來的友情吧。

我大四畢業去杭州呆過一年,生活比較拮據,張函一拍大腿說他一哥們正好也在杭州一個人住,讓我去跟他平攤房租,然後我就跟這個一起打了好多年游戲的網友正式面基并且住在了一起。

後來我離職回老家的時候這人還給我收拾了兩三箱我的東西特意給我寄回了家,平時住在一起的時候也算是他照顧我比較多。

我脾氣性格其實不是很容易交到朋友,但是總歸出門在外碰到的好人很多,某種程度上我還是蠻感恩的。

所以這個晚飯必須得吃,而且不能讓我哥請客。

晚上吃飯其實也還好,幾年沒見何若謙也沒什麽發福的跡象,吃飯的時候調侃了兩句也說沒準備結婚,一個人算是勉強活着,拖家帶口就太痛苦了。張函喝了幾口酒說他老婆小孩一口氣解決,也蠻爽的。

到後面張函哎了兩聲問阮辛鶴怎麽沒過來。

這裏有個十分好笑的事情,我現在想到還是覺得好笑,阮辛鶴喝大了現在正在床上睡覺呢,等他明天醒過來我要問一下他。

是何若謙問了一句:“阮辛鶴?小阮啊?”

他跟阮辛鶴按理說應該沒有見過面,除了一起玩過幾次游戲又因為阮辛鶴技術太菜了被他拒絕在帶他上分的隊伍裏面之外我覺得應該是沒有其他的接觸。

我就問了聲:“你怎麽認識他的?”

他啊了兩聲:“你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我應該知道些什麽,只好攤了下手。

才聽見他跟我說道:“你大三大四那段時間不是不帶我玩LOL了嗎,然後跑去玩什麽鬼劍網三。”

哦,因為玩游戲總是能在游戲裏看見阮辛鶴的游戲ID,即使删掉了也能三五不十地從共同的游戲好友裏面見到他,我看着煩,直接把游戲從電腦裏卸載了,學校戰隊也退了。

但是學校生活很無聊,被班裏的女生建議下了個網游玩玩。

何若謙笑了兩聲:“小阮當時跟你一起玩呢,他還讓我們不要告訴你,說他騙你玩。”

“……”我當時有一點猜到是怎麽回事了。

何若謙說:“就是當時跟你搞情緣天天跟你屁股叫你老公的那個女號吧,ID軟萌萌來着。”

“……”阮辛鶴也真有意思的。

我那個時候無聊玩游戲,覺得沒什麽意思,升到滿級一天天不知道幹什麽,騎個馬在地圖上瞎逛,逛到一個女號莫名其妙在地圖上喊我哥,跟着我後面喊了我幾天的哥,也不要我給它買外觀也不要我給它買點卡也不要我帶它做什麽,天天吃飽了撐得在跟在我屁股後面喊哥。

喊到整個幫派的人都覺得它跟我有一腿,它索性直接喊我老公了。

後來因為這個軟萌萌實在太煩了,比阮辛鶴還煩,我連那個游戲也沒怎麽玩了。

何若謙還跟我說他們組織過幾場同城的線下聚會,阮辛鶴都去了,還問過他我怎麽沒去,所以他才認識阮辛鶴。

這個事情我乍聽到覺得好笑,現在想來還是覺有點好笑。

結完賬找代駕開車送我回家坐車上的時候覺得挺不是那麽回事的。

在我跟阮辛鶴的關系裏面我得到的其實總比付出多,被愛的比愛的要多,見到的比以為的要多,挺不是那麽一回事的。

我跟他兩個獨立的男人,并不存在任何從屬關系,所以更加不應該存在任何理所當然的付出與得到,而我因為骨子裏的那些難以被外人窺視的自以為是,讓我十分吝啬在感情上付出、吝啬外露情感。

這一點應該還挺讓我周圍的人為難的吧。

畢竟也沒有人有義務去掰開你硬邦邦的殼去窺探你柔軟的內心,現代人都挺忙的不是嗎?

而對于那個有意向去窺視你柔軟內在的那個人。

我想你不應該用任何方法去衡量那個你愛又愛你的人他對你愛的程度,你要知道,他愛你,他此刻正在愛你。

事情到這裏,就已經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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