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直播三青山
蘇清一個彈跳站起來,這節目組,玩笑越開越大,這可是真的鐵箭,再稍差分毫,自己的手可就被釘上一個窟窿了。
鐵琴先生走上來,從鐵箭上撕下那塊紅帛,皺着眉頭看了好一會,才滿不在乎地一扔,笑道:“管他呢,先吃。”
這潇灑不羁勁,看得蘇清滿眼冒星星。
鐵琴先生順便用那只箭,三下兩下把土包掘開,還未燒透的火燼中,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一只肥美的烤野雞從被一敲兩半的泥團中露出來。
“來,年輕人,多吃點。”鐵琴先生撕下一條雞腿,剩餘的全部塞給蘇清。
車上的幾片面包,山門前的一個木瓜,早被這超大量的體力消耗地渣都不剩,按需求,這3/4的野雞,蘇清也就勉強吃個大半飽。但畢竟是人家的東西,蘇清還是很禮貌地把另一條雞腿也撕下來,遞給鐵琴先生。
【我的財富都在肚子裏: 媽呀,一看皮上那層清黃的油,就知道這只烤雞是一只純天然無污染的原生态山雞,節目組局氣。】
【小丸子:各位,可憐的我只能用一包方便面堵住這洶湧而下的口水......】
【愛做夢的小驢友:哼哼,男神,給我吃一口.......】
蘇清心靈感應似地,把烤的黃黃的雞翅膀放到了攝像頭面前,瞬間,直播室裏被口水表情刷了屏。
當粉絲們再次能看清屏幕上的人時,蘇清已經和鐵琴先生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了。
“三師叔,剛才那封信說了什麽?”蘇清跟在鐵琴先生後面,最終沒能忍住好奇。
“那是朱雲派的邀約信,讓我們前去鷹嘴峰。哎,本來想偷襲花溪的,這樣一來,就得正面鋼了。不過也不怕,小清的修為不在他之下,到時咱們先禮後兵,若他不願退出去,那就打好了。”鐵琴先生步履輕松地走在前面,寬大的衣服下擺在風中飄揚,很有避世的氣質。
至半山腰的時候,身邊傳來若有若無的叮叮當當的聲,四下裏看時卻沒有什麽人。蘇清正納悶,鐵琴先生卻果斷地指向他左手邊的一從茂盛的灌木叢。
“在這些衛矛叢下面,蘇清,用劍把這些清理幹淨。”
蘇清從肩膀上掄下長劍,對着這些衛矛叢一陣猛砍。這種植物再生能力很強,只要留一些根,不出幾個月,又是很茂密的一大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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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圓圓的大洞口露出來。蘇清站在原地,沒像一個小輩那樣一馬當先地頭前開路。
“還是怕黑呀?”鐵琴先生笑着走過來,拍了拍他肩膀,率先走到洞口,往裏一探身後回頭喊道:“放心吧,這是個通山體的洞,有光的。”
蘇清跟上,洞內光線雖暗,走路卻是夠了,越向前,叮當聲越大,在快出了洞口的時候,終于看清楚了聲音的來源。
兩個帶着鐐铐的人,手裏拿着一把鑿子,正全神貫注地刻着什麽。
蘇清一步踏出去,站在洞口,長長地呼進一口新鮮空氣後,才出聲問兩個頭不擡眼不睜的人:“你們是誰?”
叮當聲終于停止,鐵鏈聲又響起,兩人看到洞口前扛着劍的人,吓得連滾帶爬地就朝洞內深處跑。但很快,兩人又慢慢地倒退回來,鐵琴先生背着手,冷冷地瞅着他們,一步一步地把他們又逼回原地。
“公子,我們再也不敢了,要來索命,就拿去吧。”兩人撲通跪下,涕淚俱下。
蘇清遲疑地看向鐵琴先生。
“這兩個惡奴,早就該猜到是你們。我說掌門師兄怎麽會生那麽大的氣,連我的話也聽不進勸,原來是你們在作祟。忘恩負義的東西,你們兩條狗命,是誰救的?”鐵琴先生左右開弓,咣咣兩腳,把這兩人踢翻在地。
兩人一骨碌爬起來,繼續跪在地上朝蘇清磕頭。
咚咚的觸地聲震地蘇清腦仁疼,他擺擺手說道:“別磕了,我又沒死,先起來,說說事情的經過。”
兩人像按了靜止鍵,頭倒是不磕,但又木怔了,呆呆地看着蘇清,像靈魂出了竅。
“說。”鐵琴先生又咣咣兩腳,吼道。
兩人這才又回過神來,剛想下意識地又去磕頭,看到蘇清眉頭緊蹙,生生忍住,但眼淚卻又憋不住了,嘩嘩地淌......
像這種扮小仆人的群演,一天的出場費絕不會超出五百塊錢。這又是腳鐐又是磕頭的,還有這自來水似的眼淚,蘇清扶了扶額頭,為自己那可以忽略不計的演技感到很汗顏。
“你們別跪了,起來吧。”蘇清真心實意地說。
兩人吓得趴在地上咚咚又開始磕頭,蘇清只好閉嘴,靜靜地等待着兩人冷靜下來。
自己演的是少俠,是門派未來的掌門人,是他們倆的主人,不合适宜的同情話會加重敬業演員的負擔。
外面的光線透過來,蘇清才看清兩塊石頭上分別有兩個字的輪廓,好像一個是“忠”一個是“誠。”
可真符合主題。
“這兩個字,是誰讓你們刻地?”蘇清盡量使自己的語氣平淡無波,刺激不到這兩個明顯想瘋狂表現的助演。
“花掌門。”兩人異口同聲。
“說的什麽屁話,誰是你們的掌門?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了。”鐵琴先生站在二人背後,又咣咣地在兩人屁股上來了兩腳。
惡性循環地,兩人又開始嘭嘭地磕頭。
“三師叔,您請這邊坐。”蘇清機智地把這位言行跟長相越來越不符的人叫過來。
鐵琴先生走出來,坐在洞口的石頭上,清俊的臉上殺意騰騰,冷冷地繼續發問:“把如何害主的事一字不落地說出來,少了一個字,要你們的狗命。”
“公、公子,我們對不起您。但我們真沒欺騙您,我們、我們本來就是朱雲派的人,化成無家可歸被人追着打的孤兒,也是為了激起您的俠義之心,帶我們回三清派。我們的任務,就是在您身邊,把您這邊的一舉一動彙報給花掌門。”一個年齡稍大點的,終于把話說利索了,但卻一句一個炸雷,把蘇清驚得一愣一愣地,把鐵琴先生氣得臉都要發了青。
這個受盡師傅師叔寵愛的小弟子玄青,可真是個大剌剌的主,房間裏被師兄放上毒花不知道,救回來的兩個孤兒是兩個間諜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下不知道,如果這都能活下來,簡直不合常理嘛。
“你們花掌門為什麽要監視我?”蘇清跟那個玄青倒差不多,聽到有這麽兩個居心叵測的下人,竟然沒生氣,面色相當平靜地繼續探向故事核心。
“這個我們不知道,我們在朱雲教裏也是小人物。就因為是從沒執行過任務的生手,才被選中的。”那個大點的瑟瑟發抖道。
“惡奴,那封信是怎麽回事?花溪為什麽......衣衫不整地出現在小清的房間?”鐵琴先生瞪着兩人。
“三師尊,這個信,是公子放在桌上的。公子每天都把要我們送的信,放在那裏的。至于公子在給花掌門的信裏說了什麽,小的們實在不知道,但花掌門看完信後很高興,第二天晚上就來了。公子、公子也沒有動靜,我們只能避得遠遠的。至于屋內發生了什麽,我們真不知道。直到伍大師兄和掌門師尊匆匆趕來,和花掌門打起來,我們才跑到屋裏,看到公子睡在被子裏,臉上還帶着笑......”
【夢想是編劇: 媽呀,我聽到了什麽,是我耳朵腐了還是心腐了,我眼前的畫面竟然是......】
【黑粉1號:喲喲,你們家蘇清和花掌門有一腿,喲喲......】
【呆鵝:誰能告訴我,那個花溪到底是男是女啊?啊啊啊~~~】
“你們花掌門是男是女啊?”蘇清永遠和他的粉絲跳在同一段脈波上。
兩人驚訝地看着蘇清,懵了半天才喃喃道:“這、這、公子您自己不知道嗎?”
“忘了。”蘇清又把失憶梗搬出來。
噗嗤,一直演技在線的鐵琴先生竟然破了功,他戲谑地看着蘇清,好像也被他的把痛苦和災難化作如煙散去的精神所影響,鐵青的臉終于正常,看着二人,好久才冷起臉問:“後來呢?”
“後來,花掌門沖破伍師兄的箭陣和氣陣,公子被盛怒的掌門師尊投入死牢。之後,我們急着去給花掌門報信,回來時就聽說公子投崖自盡了。”
鐵琴先生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啪打在說話人的肚子上,那人便捂着肚子在翻滾。
“三師叔的一指彈可是很厲害的,快說,不然,跟你的兄弟一樣痛苦。”蘇清很機靈地跟鐵算先生打了個配合。
那位一直在發抖的小不點更配合,一聲不吭地又嘭嘭地磕了半天頭,在鐵琴先生吼了聲“說。”後,才上嘴唇咬下嘴唇地吱唔了一段話,蘇清豎起耳朵,也只聽到伍仁兩個字。
“我算高估了伍仁的無恥,他通過那個女人,掌握了護衛三青山的衆弟子孝忠,借掌門師兄的手把你投進大牢,先下毒,再投崖,這狠人,為了未來掌門之位,無所不用其極。可惜呀,掌門師兄雖不喜歡他,但卻信任他。這厮,竟然說你是被花溪殺死的,什麽玩意兒。”鐵琴先生氣得站起來,無法排解之下,竟然又撿起一塊小石頭,砸向那個呆呆怔怔的小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