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直播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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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遠彬瞥了眼小男友幸災樂禍的一臉壞笑,滿不在乎地挑挑眉,揚起下巴,傲嬌地說:“本公子在藥王谷主攻金石藥理,對這些花花草草的不感興趣,你若想用這種小草,我建議你采些花和草帶着,親自去一趟藥王谷,我師傅常年在那,他老家慈悲天下,會治好你的。”

多虧是商場上的人,這撒起謊來也靠譜得很,即裝逼地護住了自己的面子,又沒信口開河,把人家的命拿來忽悠。

蘇清笑着,搖着頭朝大佬豎着大拇指,嘆息真真是自虧不如。

張明立馬脫掉上衣,急急地采着花和草,興奮地哈哈大笑,第一次嘴巴和眼睛達到了高度和諧統一。

“師兄,你在做什麽?”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成功地把還在想互看着對方的帥臉膩歪的兩人視線拉過去。

顧遠彬搖着頭喃喃道:“這得是兩個什麽樣的環境,才能把長得如此像的兩人打造成這冬天和春天的性子?”

站在黑蝶花叢前的少年面色清咧,眼神雖和蘇清一樣純正幹淨,但卻毫無溫度,如蒼涼遠山裏的千年古潭,平靜、冰寒、波瀾不驚。

“哎,小師弟,你回來了?這是你弟弟和大表哥,怎麽,高興傻了?”張明光着上身,興奮地跑過去,看着面上微怔的玄青。

“哥,我是弟弟呀,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找你,天可憐見,有生之年,咱們還能得以相見。”直到看到張明那張比親兄弟相認的兩位當事人還要激動的臉,蘇清才後知後覺得想起演技,忙誇張地大喊着,幾個跳躍,站到了玄青面前,心下想着這麽個漂亮的少年被下毒被投崖的衆多慘事,加上自己那顆悲天憫人的心,愣是把眼淚逼了出來,把一個失怙的小弟演得入木三分。

【拉斯科的鵝:我家偶像演技呈爆炸式的提高啊,這才幾個月,就能熟練駕馭各種角色。】

【我是正宮:可不是嗎?咱家偶像聰明着喲,在古村還一幅病得快死了的樣子,再瞧瞧現在,這高冷範,倒有點像他剛參加初選的時候哈。】

【僞推理專家:咳,想當年,就那麽不經意的一眼,我便被這張相當不爽的臉俘虜,心甘情願地深陷牢籠,也不願離開。】

玄青看着面前跳脫的年輕人,臉上閃過一絲迷惑,站在那裏抱着三清劍,蹙眉冷聲道:“我母親因我難産而亡,哪來的弟弟?”

蘇清眨巴着大眼睛,像是一個撒謊慣犯似地,語氣流暢地編着自己的身世:“母親是父親的外室,因為與父親的□□,受到了家族的驅趕,饑寒交迫,貧病相加,前幾日剛剛過世,是姑家大表哥找到我,又陪來來找你的,哥。”

玄青轉向顧遠彬,靜靜地打量着這個看起來比較靠譜的人出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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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顧大佬逼格卻很高,除了對這個小表弟笑笑外,愣是沒表現出一絲親戚來頭。

“姑姑好嗎?”玄青卻不放過,眼睛直盯着他,語氣中還帶了點挑高的尾音。

顧遠彬看着身上劍意十足的少年,心下揣摩着這句明顯是投石問路的話,上次直播是歪打正着,長相一樣的蘇清被人誤會成他,但對這個少年詳細的身世和家譜,實在是不知道。

不但他姑姑好呢還是不好不知道,就是有沒有這個姑姑,都存在着極大的可能性。

這個玄青,不但劍術高超,心思更是缜密通透,還帶着點狡諧,怪不得能得到當世兩大頂尖高手的青睐有加。

感受到少年越發冷清的目光 ,顧遠彬昂了昂下巴,直視了回去,很不高興地訓斥道:“好不好,有沒有在公子心中沒那麽重要吧?看你通身氣質,武功造詣已是極高,但上不能為家族複仇,下不想庇佑幼弟,何用?”

看到少年慢慢收斂起的劍氣,顧遠彬知道自己猜對了,上次伍仁的一番抱怨之言,曾無意中提到這位小師弟出身高貴,但境遇卻非常落魄,若不是仇敵追殺,父母正常亡故,一個貴族孤兒,總會有親戚族裏幫着撫養的,怎麽可能流落到這山上學藝?

“閣下到底是何人,我弟弟怎麽一點武功底子沒有?”玄青畢竟年少,被顧遠彬情理交融的一番話說得信了七八分,雖然口氣還不是很和善,但卻是認下了蘇清這個弟弟。

“令弟遭人追殺,在下無意中救下,順道陪他來此尋兄。為掩人耳目,一路上以表兄弟相稱。”顧遠彬拱手,語氣相當真誠 ,但也相當傲慢。

蘇清站在一邊,看到顧大佬成功把這位冰塊哥哥說服了,便笑着附和道:“是呀哥,這位表哥可厲害了,是來自藥王谷的嫡傳弟子,對了,你屋裏好像有此不對勁,咱們回去看看?”

玄青點點頭,朝蘇清和氣地一笑,算是正式認下了這個一見面便骨血時處處都透着熨鐵的弟弟。

幾人原路返回,到達屋子時,發現早有一位不速之客在那等着,翹着個二朗腿,斜斜癱在椅子上。

花溪?這吊兒郎當的酷帥勁,比前次直播見時還要放蕩不羁,他擡起眼皮,陶醉地抿了一口茶,也不說話,只拿眼灼灼地看向玄青。

“花掌門不請自來,不怕進得來,出不去嗎?”玄青進屋不解劍,不更衣,不淨手,就站在屋子中央,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

顧遠彬嘴角扯了扯,這個高傲的少年,在面對這個人的時候,要本就沒有了剛才的從容鎮定,全身處下高度戒備中,好像在提防這個快攤成一堆水的人突然的攻擊。

“小清,這可不是待客之道。想你在我朱雲門做客那一個月,我哪天不是陪你切磋武功,親自給你做飯,洗衣,鋪床.......”花溪慵懶地坐直一起,嘴上挂着暧昧的笑。

“閉嘴。”玄青聲到劍到,三清劍帶着鞘,橫在花溪的脖子上。

“好,好,閉嘴,我閉嘴。好清兒,把劍放下好不好?”花溪舉起雙手,聲音妖嬈得很滲人。

蘇清蹙眉聽着二人的談話,靈臺突然一道光閃過,他看着花溪,着急地問:“花掌門是不是接到信後才來的三清山?”

花溪眉目含情地斜了玄青一眼,看心上人瞪圓雙眼一幅不想認的樣子,故意把信中的句子念出了兩句:“不見花兄已是三日,卻如隔三秋......”

“花掌門,後門朝東,正門朝南,恕不遠送,我沒寫過此種信件,更不會扯這些傷春悲秋的景,請悉聽尊便。”玄青面現怒意,手也再次按上了三清劍。

花溪理也不理,一幅死皮賴臉相。

“兩位都是武林中叫得上號的人物,自然不可能說謊,但為什麽對同一件事,卻完全跳不到一段脈波上,雞同鴨講?”看到花溪有點興趣地挑眉坐正身體,顧遠彬又繼續道:“花掌門,若我料得沒錯,給你報信的兩個三清門人,是你派來的吧?”

花溪扯着嘴角笑笑,一幅是又怎樣,你能奈若我何的姿态。

“哼!”玄青瞥了花溪一眼,對他這種煞費心機看起來已是無語,他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那段掉到地上的木瓜花枝,臉上倒是現出一次驚訝。

顧遠彬走過來,仔細瞧着他的眉眼 ,發現這人在看着木瓜花的時候,臉上現出和蘇清一樣的神色,有種大殺四方前的爽激。

“是否現在想執劍天窪,痛痛快快地殺一場?”看到年輕人臉上的驚訝更甚,顧遠彬更加确定地問:“公子是否晚上噩夢不斷,不停地有壞人來挑釁,而你,在不停地殺人?”

玄青定定地看着他,臉上浮上一抹不正常的潮紅。

“公子,以我拙見,此刻你身上至少中了三樣毒。”顧遠彬迅速根據形勢,推斷出幾人所處的環境和時間,并且采取行動,用爆炸式的語言,把這屋裏心思不一的各人達成共識,以對抗很快便要來到的殺機。

“毒?您說的是黑蝶花嗎?師傅說了,這花不觸到是無妨的。”玄青走回桌前,端起茶杯就猛地罐下一杯水,但臉色還是越來越紅,呼吸也越發加快。

”黑蝶花雖然不觸到毒性不大,但不代表沒有,你經年地聞着它的花香,可知,與它最相克的,便是你平日裏最喜歡的木瓜花,它會最大程度地激發它深層的毒性,在你運功調息的時候沁入內腑,輕時在噩夢中失去理智殺人,重則無時無刻不走火入魔,變成一個殺人狂魔。”顧遠彬看着他清冷的臉已是細汗淋漓,而花溪,也收起了吊兒朗當,看着玄青誘人的臉蛋,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別喝了。”看到兩人對視一眼後,又極其不自然地把手同時伸向了茶杯,顧遠彬快速走過來,把茶壺的水倒在桌子上,瞬間,那張淺原木的桌子,便變成了深紅色。

“這又是什麽毒?這三清派什麽時候對毒有如此研究了?”花溪一拍桌子,劍眉倒堅,好歹恢複了一成魔教老大的氣勢。

“情花之殇。”顧遠彬語氣淡淡地,替這種上不了臺面的情毒起了個憂傷文雅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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