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直播大結局
綁着的兩人頭發散亂,衣衫不整,蘇清心下一驚,正在思量着不會哪裏出了茬子或是伍仁又安排了什麽後手時,身邊的花溪輕聲說:“放心,不是他。這是我那兩個內線。”
衆弟子以為是強敵來犯或是什麽大人物犯了事,此時只看到兩個道仆被綁在那裏,心下便有點不耐煩,這大好的時光用來修練多好,白白浪費嘛這不是。
“諸位慢走。此事雖由這兩位道仆引起,但實在是牽扯到本派兩位最優秀的弟子,還請稍候片刻,當事諸人馬上便會出來。”一個紅臉大漢腰跨長刀從殿內走出來,朝一衆要撤退的人高喊道。
聽到最優秀的弟子,衆人眼睛一下子亮起來,天生的八卦精神是一回事,隐藏在心底的小興奮又是另一回事。
若他們出事,意味着自己成為掌門師傅得意弟子的機會又大了一點不是。
一隊道仆搬了幾把椅子放在高臺上,然後屏氣劍聲在站在一邊,看這架式,衆人知道是掌門要到了,忙昂首挺胸站好,希望自己與衆不同的氣質能留住那個谪仙似的人片刻目光。
伍仁和玄青并列出來,在最末的椅子前站定,拱手朝翩翩走來的三清派掌門孟一卓行禮。
孟一卓身後,跟着一男一女,男的是蘇清見過的鐵琴先生,女的身着紅衣,面容嬌俏美麗,雖然上次直播時這個女人的臉被鐵琴先生用刀子劃得不忍直視,但看這玲珑的身段和萬人之上的氣質,是掌門夫人沒錯。
【男人波波嗨:天呢,這女人原來長這樣,我就說嘛,掌門師傅那種人物,怎會娶個醜八怪,不過,還是沒有女人比較好了。】
【剪天剪地剪不斷離愁:掌門師傅身後兩人,可真是只相殺,不相愛啊,依我看,師傅是玄青的,那兩人就湊合着相愛得了,一個妖嬈,一個清冷,配一臉好不好?】
【我是正宮:樓上沒看上次的直播嗎,這個女人,人家可是大女主,不但引得衆師兄為她癡狂,更在這不惑之年,包養了伍仁這個陰險的小白臉,呸,忒不要臉。】
【僞推理專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掌門師傅不是也精神出軌他小弟子了嗎,這與肉體出軌有何區別?】
【衆人:我靠,一起追了這麽長時間的星,才知道專家原來是個男的,媽呀。】
【僞推理專家:咦,你們是怎麽推理出來的?】
【.......】
四人坐下後,還空了四把椅子,蘇清正好奇還有什麽大人物沒到,孟一卓的目光卻直直地射過來,笑着伸手邀請道:“這兩位小兄弟,本門不才,兩位弟子因私事争吵不休,但事情經過卻好像都與兩位有所牽連,可否請移步臺上,做個見證,以示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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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齊唰唰地回頭,蘇清拉着顧遠彬走上臺,衆人的頭像一片向日葵似地随着二人的方向轉動,人群中女弟子們壓抑地驚呼着,平日裏小師弟就已經是長得傾國傾城了,這又來了個一模一樣的,想不吸引目光,太難了。
“花掌門也請吧。”雖然眼底很不爽,但語氣很客氣,還帶上點內功,帶着壓迫之勢,突兀地打向抱着兩個膀子準備當吃瓜群衆的花溪身上。
身份在衆人面前暴露,還很沒逼格地穿着人家門派小弟子的衣服,花溪卻一點也沒看出尴尬,他大大咧咧地一個跳步便躍到了臺上,就要朝玄清身邊的椅子坐下。
“小清到為師這邊來。”孟一卓看到花溪的眼睛,便知道他打的是什麽主意,忙滿臉愛憐地朝玄青招了招手。
身邊的掌門夫人穩坐不動,根本沒有要讓座的意思,三師叔白了她一眼,姿态優雅地站起來,拽着玄青的手讓他坐在兩人中間,自已則朝不滿地瞪過來的花溪昂了昂下巴。
“有請執法白司老。”孟一卓再次出聲,一黑袍老人從遠處順着連綿的屋脊跳躍而來,瞬間飛到臺上,像一片樹葉般地落地,輕功看起來深不可測。
白司老身形如竹杆,落座後黑着臉誰也不看,半眯着眼瞅着天空,身形一動不動,遠遠望去,就像一只坐在樹枝上休息的大鵬鳥。
“白司老,本門座下大弟子伍仁兩個時辰前來禀報于我,說小弟子玄青在派內與大魔頭花溪相會密謀,請我與三師弟前去捉拿,不料到時只見玄青被浸在冷水裏,說是被人下毒,自己壓根就沒與花溪暗中聯系一說,反而控訴一切都是伍仁一手安排栽贓,本座是他二人的師傅,不好做為主審,還請師叔司老辛苦。”孟一卓身體前傾,對這位白司老語氣中充滿敬畏。
白司老朝他擡擡手,慢騰騰睜開眼睛,先是看向了花溪,面色平靜地問:“我派弟子之間的龌龊,讓花掌門見笑了。”
花溪不要臉地點點頭。
白司老也不惱,還是不緊不慢地猶如拉家常地問:“花掌門,柱子上綁着的兩個人,可是你的手下?”
花溪歪頭,看了眼那兩個人,那兩個道仆從散亂的頭發下往外一瞅,跟花溪對上後,又迅速地低下了頭。
這兩人可真是慘,上次被伍仁利用送了信給花溪,屋裏又被栽贓上珠寶,在花溪這邊也成了叛徒,被罰在山洞裏戴着腳鏈鑿石頭。
“你們是我派裏的人嗎”花溪笑着問。
二人忙不疊地搖着荒草似的頭發。
“白司老,不是我不敢認,而是我真認不出,上千號人,我還真不能一一記着他們什麽樣子,就是四大護法,一年也難得見我一次,更別提這種小角色。這封信我到是記得很清楚,是我派大護法左經元交給我的,您看,要我幫您把他傳來嗎?”花溪配合得很認真,認真地讓人覺得在表演,還帶着看熱鬧的意思。
“那封信,可以讓我看看嗎?”白司老沒理會花溪有點殷勤的配合,繼續按自己的節奏走。
花溪迅速從兜裏掏出一封信,起身,雙手捧向白司老,面上恭恭敬敬的,像個懂禮節的年輕好後生。
白司老在認真地研究着信,蘇清在認真地研究着伍仁。這位仁兄坐在那,雖然面上一派鎮定,但時不時瞟向掌門夫人的小眼光,卻暴露了此刻這人內心的強烈不安。
白司老看完信,沒有還給花溪,而是遞給了玄青,見他看完後扯起嘴角,才出聲平靜地問:“玄青,你可有什麽可說的?”
“家母閨名中有個辰字,我為了避諱,都是少寫倒數第二筆的,這封信,雖然形神模仿得維妙維肖,但卻絕不是出自我手,再者說了,這種無病呻吟的話,玄青也說不出,哼。”玄青用眼風剜了花溪一眼,意味明顯,你這人,竟然信這種下三流的話,根本不符合我的品味嘛。
伍仁的臉好像更白了點。
“既然是遭人誣陷,又做何再誣陷自己的同門師兄,玄青,你無憑無據就随意攀咬伍仁,是太武斷了,還是仗着某些人的寵愛無法無天?”掌門夫人開口了,并且更加無理無據地把罪名急速轉折地,加到了掌門身上,而且是在全派上下,這面子,是一點也沒留啊。
玄青臉上有點不服氣,但畢竟是長輩,身旁的師傅還一個勁地朝他打着眼風,就壓着怒意,嘴唇緊抿,坐在那裏不動。
白司老也沒有尊重女性的意識,還是按照自己的節奏,用同樣平靜的語氣問伍仁:“你為什麽會帶人去玄青那裏,是何人給的消息?在沒看到信的情況下,你又是如何知道花溪要和玄青密謀?”
“禀報司老,有巡山的弟子看到花溪進入小師弟的房間,特來告訴我的,密謀之事是我猜的,一個魔頭和一個劍客,如果不是密謀,還會有什麽呢?”伍仁顯然是打過腹稿的,在說完後還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孟一卓。
這是要挑起掌門師傅的醋意,讓兩人大Boss 幹起來啊。
但大Boss可不是常人,要幹,也得找個無人的地方,怎麽會在這大庭廣衆下。
臺下衆人只聽說過掌門寵小弟子,夫人寵大弟子,今日才是見到了真的,即羨慕,又在為各自欣賞的人打氣,希望通過這次的事件能把兩人的地位定下來,免地衆人在中間搖擺地也很累。
雖然玄青從不來争取他們,但他們想争取他,因為他身後站着的,可是本派的中流砥柱掌門師傅。
“此事處處蹊跷,但現在證據顯然失實,信的由來和下毒之事要從長從嚴盤查,對這種引外人來栽贓同門師弟的做法,一旦查實,以叛門罪處理,絕不姑且,孟掌門,你意下如何?”白司老氣勢陡然淩厲,吐出的每個字都像一把冰刀,讓下面的人膽戰心寒。
雖然什麽都沒判,但好像有什麽不一樣了。玄青的清白是絕對地在大庭廣衆下洗白了,但伍仁,卻在自己身上罩了一層紗,而這層紗,更有了讓人往深處想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