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祁念之

首都星

“念少,我找到咱弟弟的車了。”

光腦傳來一道聲音有些嚴肅的清脆聲音,祁念之知道這道聲音平日裏是怎樣的玩世不恭。一旦嚴肅起來,那麽一定是發生了什麽特別糟糕的事情。

祁念之現在真的不想聽到這聲音變得嚴肅,他閉了閉眼,睫羽下是一片烏青。

祁初之已經失蹤五天了,這五天內他沒有睡過一個整覺,幾乎是将整個首都星翻遍了也沒有找到弟弟的身影。

這讓他不得不求助在帝國軍部情報部門工作的好友,而現在好友也并沒有給他帶來好消息。

“怎麽樣?”祁念之溫潤如玉的聲音因為疲憊擔心變得沙啞,但是聽着就能知道他有多憔悴。

“……你現在在哪裏?”對面的人沒有回答,反而是詢問祁念之的位置。

“才從公司出來。”祁念之。

“我将位置發送到你的光腦上,你親自過來看看吧。”那人說完後就挂了通訊,一秒間一個定位就出現在了祁念之的光腦上。

祁念之立刻點開位置查看,發現那裏幾乎已經是首都星的邊緣了,眉心越擰越緊。

他直接設定為目的地,又将飛行器設置為自動駕駛的極速模式。

暗藍色的飛行器上了高速軌道上,瞬間就将速度提起來,快得都出現了殘影,好像拖了一條長長的尾巴。

不到半小時,祁念之就從首都星的中心來到了邊緣,飛行器挺穩,艙門打開,祁念之等不到完全打開後懸梯落地,就急不可耐地躍到了地面上。

“秦風,小豬的車在哪裏?”祁念之幾步跑到穿着墨藍色制服,肩章和腰帶都是銀色的青年身邊。

秦風欲言又止地看着焦急的祁念之,想起看到的情景,一時間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好友了。

Advertisement

“念少,你,挺住哈。”秦風在祁念之越來越不耐煩的神情中,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是無聲的安慰。

他轉身走在前面,祁念之緊咬着後槽牙,下颌的線條繃得緊緊的。他心中異常的忐忑,他怕見到什麽他不能承受的場面。

往前走了不足百米,就看到幾個同樣穿着墨藍色制服的青年站在白色警戒帶外。

他們看到秦風後,忙敬禮道:“秦處長好!”

“辛苦了。”秦風帶着祁念之從被撐高的地方走了過去,這裏已經是首都星的邊緣了,往前是片不斷變換着色彩的光幕,美得像是一場瑰麗的夢。

其實那是每個星球的防禦罩,是抵禦蟲族入侵的最後一道屏障。而不停變換的珠光是來自外界的各處光源打在上面,經過折射散射而成的。

因為夠獨特美麗,時常會有年輕人來這裏拍照留念。

而現在,在這塊瑰麗的光幕下,有一大塊焦黑色的廢鐵,離得近了,甚至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焦味。

“念少,你應該認識的吧。這是你送給咱弟弟的車。”秦風明明已經不是第一次看了,但還是不忍心地別開眼。

祁念之覺得眼前一黑,身子猛地一晃,仿佛下一秒就會摔倒。一旁的秦風吓臉都白了,忙張開手臂去接。

祁念之沒有倒,他只是晃了一下後就穩穩地站住了,只是微微往內縮的肩膀讓他看上去蕭瑟單薄。

他走到那塊廢鐵前,沉默地看着。

周遭的空氣因為他的沉默而變得凝滞壓抑,秦風覺得胸口憋悶,單手拽了拽領帶結,他幹巴巴地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麽。

過了半晌,祁念之轉過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一雙溫柔的瑞鳳眼中卻結着化不開的寒冰。

“小豬沒有死,但他被帶走了。”他們是雙生子,自然有微妙的心靈感應,他能感覺到他的寶貝弟弟沒有生命危險。

但他絕對不能因為他沒有生命危險,就不去想辦法營救他。無論是誰,動了他祁念之的弟弟,都要付出代價!

祁念之眸光平靜冰冷,攥緊拳頭,白皙的手背上鼓起道道青筋。

秦風點了點頭,在對祁初之的事情上,誰也不敢惹祁念之。況且,他也不希望當成親弟弟疼的祁初之出現任何意外。

“我需要查他的光腦。”祁念之擡眸看秦風。

“這,這個。”秦風難得有些為難,光腦是很重要的私人物品,除非犯下重罪或是極為特殊的原因,否則任何人沒有權限去查他人的光腦。

而管理光腦的是另外一個獨立的部門,幸運的是和秦風所在的部分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秦風,這次算我求你。”祁念之聲音又啞又澀,帶着滿滿的誠意與脆弱,“我欠你一次,以後無論你要什麽,我都不會推辭。”

“!”秦風看着祁念之憔悴的神色,心中不是滋味。

他和祁念之是一小的交情,別看這人溫文爾雅風光霁月的,其實骨子裏比誰都傲比誰都狠。

讓他開口說求,怕是比殺了他還難吧。而現在他最好的兄弟完了驕傲的頭顱,折了驕傲,跟自己說求,就為知道弟弟在哪裏。

秦風嘆了口氣,攬着祁念之的肩膀,道:“兄弟間說什麽求,外道了。這事我幫你弄,一周內給你信。”

“謝謝。”祁念之嘴角露出抹淺淡卻真摯的笑。

卧室內一片昏暗,只有床旁亮着兩盞暖黃色的閱讀燈。祁初之靠在軟枕上,手中拿着本從西維爾城堡藏書室中找出來的古地球華國菜譜翻看。

星際時代很少會有人看紙質書籍了,都是通過光腦來閱讀。畢竟紙是很珍貴的,由紙做成的書籍更是古董級別的藏物。

當西維爾帶着祁初之參觀城堡時,看到三層樓高,幾乎是一個小型圖書館大的藏書室時,驚訝地下巴都要掉了。

祁家是帝國首富,但祁家的藏書也不過千本。跟這裏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而且種類還十分齊全,有祁初之最喜歡的有關烹饪類的書籍。

西維爾見祁初之一臉興奮的神情,就知道誤打誤撞讨了他的歡心。他也大方,直接告訴祁初之他現在是這裏的另一個主人,這裏的一切他可以随意處置。

祁初之聽了之後先是有些手足無措,他并沒有像西維爾一樣認可他們之間的婚姻。這樣占便宜的行為,讓他覺得羞愧。

但藏書室的誘惑太大,尤其是他現在手中還沒有光腦,沒有任何娛樂活動,這裏簡直就是天堂。

他屈服了,紅着臉和西維爾道謝。道過謝之後又覺得一句謝謝和這麽些古董書比太過蒼白單薄,咬了咬牙,紅着臉給了西維爾一個輕而短暫的擁抱。

西維爾驚訝一瞬,狹長的眸子微眯,他低頭看着祁初之毛絨絨的發頂,心中禁不住想着,他害羞的小少爺一定也對他有了好感。

西維爾是個成熟的獵人,在膽小的獵物好不容易勇敢一次時,他決定不對獵物出手,任憑獵物收回了短暫卻異常柔軟的擁抱。

溫軟的觸感消失後,西維爾看着祁初之像是個小蝴蝶一樣在藏書室中亂飛,勾起一邊嘴角。

來日方長,他不着急。

祁初之認真記下一個菜的制作過程後,打了個哈欠,伸手拿過床頭櫃上巴掌大的銅制古董鐘,看了下上面的時間。

十點整。

祁初之往門的方向看,平時九點半的時候西維爾就會回到卧室和他一起睡覺的,今天晚了半小時,是出了什麽事情了嗎?

祁初之也是在和西維爾約法三章那日後才知道,這間卧室是西維爾的卧室。

而西維爾打着培養的感情的名義,晚上和他睡在同一間卧室,甚至是同一張床上。

但還好,西維爾嚴格遵守的條約,規規矩矩地蓋着另一條被子,睡在床的另一邊,不會擅自過界。

反而是自己睡姿不好,很多次早上醒來的時候都滾進了西維爾的被子中,甚至是他的懷中。

祁初之想到這裏臉上升起了兩團紅,他用手在臉頰扇了扇給自己降溫,心中卻不自覺地開始想西維爾為什麽還不回來。

說曹操曹操到,卧室門被輕輕推開,難得将襯衫扣子規規矩矩扣得整齊的西維爾走了進來。

他擡頭正好和祁初之視線對上,眼神一軟,薄唇緩緩勾起抹笑,“怎麽還沒睡?我的小少爺是在等我嗎?”

“嗯。”被掀穿了心事的祁初之有些害羞,但還是誠實地點了點頭,他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眼角沁出了淚花,“你好晚,我都困了。”

“抱歉,有些忙忘記看時間了。”西維爾坐在床邊,食指擦去祁初之眼角的淚花,溫聲哄道:“我還有幾個會議要開,今晚不能陪你睡了,初初自己一個人乖乖睡覺好嗎?”

祁初之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他縮進被子中,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貓瞳,看着西維爾的眼神有些不尋常的興奮。

“要開一整晚的會嗎?”

“是啊,很辛苦的,初初心疼我了嗎?”西維爾看着那雙亮閃閃的眼睛,心中一軟,俯下身,額頭抵着祁初之的額頭,望進那雙眼中。

“初初要不要給我一個親親,當做我辛苦工作的獎勵?”

“才,才不要!”那雙綠色的眼眸中是能将人溺弊的深情寵溺,祁初之臉上的紅更深了些,逃一樣地翻身給了西維爾一個後腦勺。

西維爾也不生氣,朗聲笑着坐起身,體貼地将祁初之蒙到頭上的被子拉了下來,又掖好被角調暗了燈光才離開。

◎作者有話說:

名字由來篇:

祁念之:心心念念,心向往之

祁初之:人生若只如初見

秦風:…就輸入法随便打出來的

西老狗快要化身爹系男友喽~小天使初初下章要搞事情啦~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