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違規!
祁念之面上沒有笑意,也看不到怒氣,仿佛剛剛和祁震發生争吵的不是他一般。
如果,這個時候誰恰好從樓梯上下來,于祁念之迎面對視,就會從他那雙暗沉的仿若凝聚着暴風驟雨的眼眸中,窺探出他此時情緒的全貌。
祁念之剛踏上二樓的臺階,就看到站在走廊陰影中的祁語。他輕輕哼笑一聲,直接無視他的存在,從他身旁走過。
“等等,念哥。”祁語見祁念之要離開,忙踏前一步,輕輕揪住祁念之的衣袖。
“松開。”祁念之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來喜怒,但祁語眼中劃過抹驚恐,忙收回手背在身後,嗫嚅道。
“對不起,念哥,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你哥,沒有你這個弟弟。”祁念之目光落在走廊中鋪着的暗色拼接地毯上,連個眉梢眼尾都沒分給身旁的祁語,“也當不起未來上将夫人一聲哥。”
明明祁念之語調平淡的很,祁語卻從中聽出的諷刺的味道。他背在身後的手,指甲扣在掌心中,急忙辯解道:“念哥,不,大少爺,這些都是父親的安排。你知道的,我不敢拒絕父親的任何安排。”
“所以,你想說,今天的事情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祁念之微微側過身,他垂下頭,額際打理整齊的發落下幾縷發,陪着他現在冰冷的神情,是冷酷而危險的俊美。
“祁語,能嫁給溫餘,你是不是高興壞了?終于能翻身拜托私生子的身份,是不是很高興?”祁念之嘴角勾起一點笑意,垂眸直直地望進祁語的眼底。
“……”被看透中心事的祁語往後退了一步,他一直以來都十分怕與祁念之對視。
祁念之的那雙眼睛,仿佛有看透人心的魔力。心中所有的想法,好的壞的光明正大的還是肮髒不堪的,仿佛都能被他一眼看穿。
可怕!
“大少爺您該清楚吧,就算您現在再生氣,也是阻止不了父親與溫家的聯姻的。”祁語怕到極致,索性膽子也大了起來,還帶了幾分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溫家不是什麽金窩,溫餘也非良人。與其讓天真浪漫的小少爺往火坑裏跳,還不如我進去呢。畢竟啊,我比小少爺更能适應溫家,這一點,大少爺您自己不是很清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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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念之當然清楚,當年祁震定下與溫家聯姻時,他就極力反對。
可他當時也還年幼,人微言輕,根本阻止不了。
祁震又借着母親家裏的勢力将祁家做大,溫家又是帝國的老牌貴族,這是外人眼中的天作之合,無論誰知道了,都要道一聲恭喜。
可事實當真如此嗎?祁念之心中冷笑,溫家人不過是一群将家族利益擺在首位,慣會蠅營狗茍的僞君子罷了。
而溫餘能有今天的地位,也不過是靠着家族蔭蔽,毫無作為,心慈手軟的廢物罷了。
他未曾想過讓弟弟嫁進這樣的人家,不過,也不準有人從他弟弟手中搶東西。
“祁語,你還是沒有學會擺正自己的位置啊。”祁念之輕輕嘆了口氣,在祁語為反應過來時,右手卡着祁語的脖子,将人整個撞在牆壁上。
“唔!”喉嚨上傳來一陣劇痛,祁語的視線被淚水模糊掉了,窒息感讓他頭昏,肺部因為缺少揚起而漲痛着。
他這是要死了嗎?嗚嗚,不要,不要殺他。
祁語的雙手虛虛地抓着祁念之的手腕,顫抖的手指扣着寶石袖口。他張着嘴,無聲地乞求着祁念之給他一條活路。
“真是狼狽。”祁念之冷眼看着祁語被眼淚口水糊花了的臉,他慢慢靠近祁語的側臉,貼在他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祁語,你要記住,溫餘就算再不好,現在也是初初的東西。我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任何人,從初初手中搶東西的。”
“你不是想嫁給溫餘嗎?好啊,等選舉結束後,我會成全你的。”
二樓是主人們的房間,平時傭人很少會上來打擾。
誰也不知道角落的陰影中躺着的一個穿着粉色襯衫的青年,他一手擋着哭花的臉,另一只攤平的掌心中托着枚菱形的藍寶石袖扣。
側躺在床上的祁初之耳尖動了動,敏銳地捕捉到了卧室門開的輕微響動。
眼珠在眼皮上轉了兩圈,他放輕了呼吸,不去理會走進來的人,繼續裝睡。
進來的人看着天天鵝絨被子拱起個小山包,喉間發出一聲輕笑。他走到窗邊,“嘩”地一下拉開了暗紅色的絲絨窗簾。
明媚的光從落地窗照了進來,灑滿了整個床鋪上,也為床上的青年的輪廓勾出了層金色的邊。
那人走到床邊坐下,看着青年黑色發梢上跳動的金芒。碧綠色的眼眸中是能将人溺弊的溫柔,他微微俯身,半伏在小山包上,大手溫柔地揉着那頭勾得他心癢手癢的細軟黑發上。
“我的小少爺,都快十點了,怎麽還不起床呢?”西維爾的聲音含着笑,是華麗低沉的性感。
祁初之聽得耳朵癢癢的,耳尖不知什麽時候悄悄的紅透了。
裝睡也裝不下去了,他翻身坐起來,像個小炮彈一樣撞得西維爾不得不坐直了身體,才能避免鼻梁和祁初之的腦門撞在一起。
“起來也沒有事情做,無聊的很。”祁初之嘴角向下撇了幾度,神情恹恹的,每個發梢都透露着委屈。
他頭發軟,一蹭就亂。睡了一宿覺起來,頭發全炸開了,像只毛絨絨的小獅子,再加上他現在委屈巴巴地說無聊,更是惹人憐愛。
別人不說,就說西維爾,他就覺得心底專門為祁初之開辟出來的柔軟的地方,先是被祁初之的小手撓了幾下一樣,又癢又心疼。
“我們一起用早飯,然後我陪你逛玻璃花房好不好?”西維爾耐心地哄道。
“不好,城堡裏我都逛遍了。”祁初之故意強調他無聊,其實他根本沒有将城堡逛完。
西維爾的城堡太大了,刨除室內的各個房間不說。就是庭院中的草叢迷宮還沒有去,花園中花的品種也沒有認全,更別說西維爾提議的玻璃花房了。
可是,他不能再被兩副鐐铐圈在城堡裏了。他已經乖了半個月了,他不是西維爾的囚犯,他需要自由。
祁初之仰着頭,眼巴巴地看西維爾。那雙西維爾最喜歡的大貓眼內出現了層薄薄的水霧,眼眶都浮現出一抹薄紅。
仿佛西維爾敢說一個他不順心的話來,他就當場翻臉給他看。
西維爾嘆了口氣,他哪裏不知道祁初之想要的是什麽。他從被子裏挖出祁初之的兩只手,拇指摩擦着腕子上的銀色細環。
雖然他很喜歡他的小少爺能一直帶着他的标記,但好像他的小少爺真的不喜歡。
算了,來日方在,現在他開心才更重要。
“今天天氣很好,初初來了這裏這麽久,還沒有出去逛過。吃完早飯,我們一起去逛逛好嗎?”
西維爾按下了細環的開關,祁初之手腕上的兩個環打開,落在了他的手掌上。
祁初之看了看西維爾掌心中的細環,又看了看自己空了的手腕,忙将兩只手腕收回到自己的懷中,像是怕西維爾反悔又給他扣上一樣。
“那,那我們就逛逛商場好不好?”祁初之腦中劃過個不成熟的想法,試探地問道。
“好。”西維爾寵溺地笑,他沒有多想,只當祁初之和現下的年輕人一樣喜歡逛商場買東西。
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來,把腳踩上來,我幫你把腳上的鐐铐也拿下來。”
踩腿這樣過于親密的動作讓祁初之臉紅,目光糾結地看着西維爾手拍着的地方,猶豫着要不要踩上去。
西維爾是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可以撩撥的機會,面上表情一變,遺憾地嘆道:“原來初初不想解開鐐铐啊,那我們是沒辦法去逛商場的。要不,我們再把這對也戴回去吧。”
祁初之一聽急了,好不容易才解開的束縛,再帶回去?不行,絕對不行。
不就是踩一下,踩的又不是他的腿,他又不會掉塊頭。
踩就踩!
祁初之從被子裏伸出腳,故意用了些力氣踩在西維爾的腿上。他面上平靜,眼中閃過抹狡黠,偷看西維爾的表情,希望能從中瞥到疼痛。
很可惜,西維爾大腿上的肌肉非常結實,跟石頭差不多硬,祁初之使的小壞跟撓癢癢差不多,反而撩地西維爾眸色變暗。
祁初之的一雙腳是細長型的,足弓弓起優美的弧度,瓷白的皮膚能看到青色的血管,十個腳趾像花朵一樣漂亮。
此時踩在黑色的西褲上,十根腳趾還因為緊張蜷縮着,看在西維爾的眼中就是說不出的煽情性感。
喉間的喉結滾動了兩下,西維爾心中暗罵了句自作自受,努力壓抑着生理反應。
他深吸了口氣,襯衫因為繃緊的背脊而緊繃起來。他克制地握住還沒有他一掌合握粗的腳踝,在祁初之沒反應過來時,俯身在腳背上印了個輕口勿。
“你!”落在腳背上的口勿輕飄飄像落了朵花瓣,也像停了只蝶,卻足夠讓祁初之慌了心神。
“嗯?怎麽了,初初?”西維爾解下一只後,去握另一只腳踝,拇指還故意在凸出的骨頭上蹭了蹭,好整以暇地看向祁初之。
“你,你違規!”祁初之憋了半天,憋出了這麽一句話。他其實也有些分不清心中怎麽想的了,總之,不讨厭那個口勿就是了。
“是違規了。”西維爾大方承認着,接着在祁初之的目光中,故意将手中握着的腳踝擡高了些,薄唇落在那單薄的腳背上,目光卻深深地望向驚惶無措的祁初之。
“既然違規了,那就再親一次吧~”
◎作者有話說:
今天也是西老狗不做人的一天~寶子們和阿渟一起打洗他~
初初下章接着搞事情~還有大哥是不是超帥氣,哈哈,大哥真的很上頭,有沒有喜歡大哥的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