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燭光晚餐

歐塞和文思正站在二樓露臺外的拐角處閑聊,一擡頭就見西維爾迎面走了過來。

“老大!”兩人忙站直同西維爾問好。

西維爾點了下頭,步子頓都沒頓就要越過兩人往露臺走,隐隐能窺探出他此時心情愉悅極了。

歐塞這個情商低的見西維爾身上穿的襯衫,不是早上走的那件黑色絲綢襯,而是一件淡藍色的,袖口上還有兩顆鴿血紅的袖口。

那襯衫無論是整齊束起的下擺還是袖口領口,除了必要存在的皺褶,其餘的連絲痕跡都沒有。談不上有多隆重,卻足夠重視。

“老大,你咋還換衣服了?”

西維爾除了制服外,平日的着裝多是以舒适為主。就但說襯衫吧,有柔軟的絲綢和随性的亞麻,就絕對不會穿輕易會出褶的料子。

歐塞可以說是第一次見西維爾扣子規規矩矩地全部扣齊,袖扣和領扣全部帶齊了。

怎麽說呢,就好像是要赴一場盛大的宴會。

歐塞話一出口,文思瞬間就覺得頭大了一圈。他無力地捂住臉,這沒眼力價的,沒看出來他們老大趕時間嗎!

西維爾惦記着祁初之為他親手準備的晚餐,也懶得跟歐塞多言。

只在路過歐塞身邊時,扔下一句“等你有了伴侶就明白了”後,直接擦身而過。

“……”歐塞呆呆地看着西維爾離去的背影,想了半天也沒明白西維爾這話是什麽意思,只能轉頭求助文思。

文思攬着歐塞的肩,把人往樓下帶,頗為感慨道:“兄弟,你是注定為帝國奉獻一生的人啊。”就這情商,得和五指姑娘過一輩子吧。

露臺的旁邊還連了一個小廳,西維爾一踏進小廳就見到穿着一件嶄新的小燕尾服,故作深沉的貝利爾。

“主人,您回來了。”貝利爾老成持重地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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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維爾目光在貝利爾圓滾滾的肚子上掃了兩圈,腦中出現了小時候看過的古地球生物種類的紀錄片。

其中有一種生活在南極,早就已經絕跡了的生物和現在的貝利爾簡直是一模一樣。

西維爾手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笑道:“貝利爾,你知道企鵝嗎?”

“當然主人,我可是很博學的。”貝利爾歪頭好奇地看它的主人,嚴肅管家的人設沒崩住。

“你該去照照鏡子,說不定就看到企鵝了。”西維爾大手按在貝利爾的圓腦袋上,輕輕拍了下,便大步走向露臺。

貝利爾氣急敗壞地沖着西維爾的背影揮了兩下小拳頭,這破主人,枉費它這樣隆重地迎接他。

二樓的露臺上放着一個長方形的小桌子,鋪着白色綴着蕾絲花邊的餐布,上面擺着六盤色香味俱全的菜。

祁初之坐在寬邊的一側,雙手拄着下巴,圓溜溜的貓眼眯成橢圓形,目光落在虛空的某一點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耳尖地聽到西維爾含笑的聲音,貓眼瞬間睜圓,放空的目光變得有神起來。

他扭頭看到西維爾站在小廳耀目的金色燈光中,只見西維爾那頭堪比金色陽光的璀璨金發梳理整齊,露出飽滿的額頭,向下看是一雙滿是溫柔缱绻之意的綠海。

祁初之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目光順着他微翹的薄唇一路向下。路過被領口遮掩了一半的喉結,才眨了兩下眼睛,觀察起西維爾今天的着裝。

他穿着自己從來沒見過的淡藍色的襯衫,領口和袖口都點綴着鴿血紅。

淡藍色優雅,鴿血紅華貴,放在一起既不會覺得過分隆重卻足見重視。

祁初之能猜得出西維爾是專門為了這頓晚餐才會如此打扮,心中熨燙萬分,紅唇也不自禁地揚起抹漂亮的弧度。

他擡眸看向西維爾,笑道:“西維爾,你回來了。”

西維爾笑着“嗯”了一聲,看上去淡定極了。但其實心中狠狠地一跳,眼眸中劃過了抹暗芒,又極快地融入了溫柔的海中不見了蹤影。

他一步一步帶着侵略性地向祁初之走了過去,溫和的目光下是隐秘的貪婪,放肆地打量着笑容甜美的祁初之。

亮着白色柔和光芒的星星造型的燈懸浮在半空中,它們将祁初之圍在其中,柔和的光打在祁初之的臉上,就像是給他上了一層朦胧的濾鏡。

讓他的五官愈發的精致,不似凡人。

這都不是最讓西維爾眼熱的,最讓他眼熱的是祁初之柔軟的奶茶色v領針織衫外忘記脫下的帶着白色蕾絲邊的圍裙。

西維爾走到祁初之的身邊,一手撐在桌子上,微微俯身靠了過去,唇角是掩飾的溫柔的笑。

“寶貝,你的小圍裙忘記脫下來了。”

“诶?”祁初之趕忙低頭,白色可愛風的小圍裙果然還穿在身上。他一拍腦門想起來了,剛剛是打算布置完餐桌再脫下來的。

結果菜擺完了,累的癱在椅子上,就把圍裙這茬給忘了。他趕忙把手背在腰後,想把圍裙接下來。

祁初之手才伸了一半,就被西維爾按住了。他不明所以地擡頭看西維爾,“?”

“西維爾樂意為您效勞。”西維爾聲音染着兩份沙啞,像是醉人的紅酒一樣醇厚。

祁初之聽得臉上一熱,想了下也沒什麽就點了頭,微微向前伏低些身子,方便西維爾解腰後的帶子。

西維爾心不在焉地抓着帶子繞來繞去的,就是不将那簡單的蝴蝶結一抽了事。

變得暗沉的目光落在祁初之因為向前動作而露出的脖頸,那一段頸子又細又長,一個白色的蝴蝶結勒在上面,帶子周圍是淡淡的紅痕。

一節凸出的脊椎骨就在蝴蝶結的上方,好像有種那骨頭要是再尖銳些,就會頂穿皮膚的錯覺。

西維爾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躁動。眸光越越來越深,裹着難以言喻的欲望。

修長的手指一動,蝴蝶結散開,露出下面泛紅的皮膚。帶着繭的粗糙指腹摩擦上那紅痕,他眉心微微隆起,帶着顯而易見的不爽。

他不喜歡屬于他的人染上其他不屬于他的痕跡,哪怕是死物造成的也不行。

手指的力量重了些,厚繭磨着那塊淡紅的皮膚顏色變得深一些。祁初之被癢地一縮脖子,嘿嘿笑出了聲。

“別碰,癢呢。”他聲音含着笑帶着喘,是他自己沒意識到的嬌。

西維爾狠狠一閉眼,收回了手,但指尖細滑的觸感扔在。他抓着圍裙的手用了力,攥的圍裙像是一團皺了的破布。

“抱歉初初,不小心碰到了。”西維爾随口就能找到借口,并且一點都不心虛,态度真誠的跟真的不是有心的一樣。

他随手把圍裙扔到滑行過來的貝利爾頭上,走到屬于他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祁初之對這樣的小事不太在意,看西維爾坐下之後,忽然想起來剛剛被西維爾懷抱包裹時,好像嗅到了薄荷沐浴液中摻雜的雪松的味道。

他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西維爾身上,放在桌沿的手指輕輕摩擦了幾下桌布。

在祁初之走神這段時間,西維爾不滿地看了下自己和祁初之之間的距離。

很好,一南一北,隔着天塹那麽遠。

西維爾瞪了一眼剛把圍裙從頭上拿下來的貝利爾,用眼神指責他不會安排座位。

起身,拎着椅子來到祁初之的身邊。放下椅子後,又覺得距離還是遠,又往祁初之身邊挪了挪,恨不得對着桌子的尖角才算完。

“?”祁初之歪頭看西維爾。

貝利爾被莫名其妙瞪了一眼,心中委屈的很。見西維爾這樣不守餐桌禮儀,立刻滑行過來,嚴厲地指責道。

“親愛的主人,您這樣擠着夫人坐,實在太失禮了!您會給夫人帶來不便的!請您坐回去,保持優雅!”

西維爾似笑非笑地看了貝利爾一眼,扭頭看向祁初之的目光中卻多了一份委屈。

“初初,我這樣會給你帶來不便嗎?”

會……祁初之目光觸到西維爾委屈的神色,也不知怎麽了,說出口的話就變成了不會。

算了,擠擠就擠擠吧,他們常用手都是右手,又不會打架。

“快吃飯吧,再放下去就涼了。”祁初之用手背試了試最近的湯蠱,拿起湯勺給西維爾乘了一碗湯,放在他的手邊。

“等下。桌子上是不是少了什麽?”西維爾眉心微微隆起到淺痕,他看着桌面總覺得少些什麽。

“?”祁初之不明所以,也跟着西維爾看桌面上。餐具、菜、還有裝飾的花,還少什麽?

目光落在貝利爾身上兩秒後,西維爾忽地就想起來少什麽了。

“少蠟燭。”

“蠟燭?”祁初之不解地問道。

“不是燭光晚餐嗎?當然要有蠟燭了。”西維爾看貝利爾,語氣微沉地質問道:“貝利爾,我的蠟燭呢?”

“抱歉主人,家裏沒有白燭了。”貝利爾憋出個委屈巴巴的表情,不是它失職,是真的找不到。

“那別的顏色呢?”西維爾難得執着起來,祁初之親手為他做的第一次晚餐,并且命名為燭光晚餐。

那麽就必須要完美,不能因為缺了蠟燭,而留下遺憾。

“可是主人,只有紅色的蠟燭。”貝利爾為難道。

“什麽顏色都行,只要是蠟燭就行。”西維爾擺了擺手,讓貝利爾快去拿來。

很快,貝利爾就舉着一個複古的銅制燭臺飛快地滑行了過來。它将燭臺放在桌子上,又将紅燭放在燭臺上,征得西維爾後才敢點燃。

接着,貝利爾在祁初之呆滞的目光中飛快逃跑。

中餐為什麽要有蠟燭?而且還是紅燭!祁初之想不通,看着銅制燭臺上的紅燭,額頭突突地跳,這怎麽有種吃喜宴的感覺?

◎作者有話說:

蠟燭不是白的,不是粉的,它是紅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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