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欺負

言绫瞳孔縮了一瞬,滿心滿眼都是祁初之帶着怒意鮮活的臉。

頸間微凸的喉結因為吞咽的動作滑動了幾下,放在身側的手指蜷縮了幾下,猛地向抓向祁初之的手臂。

他記憶中的祁初之是安靜的、乖巧的、純稚的,像一株被精心養在溫室玻璃罩裏的永生花。

足夠吸引人駐足觀賞,也足以想讓人占為己有。

但卻都不如此時此刻的祁初之鮮活。對,就是鮮活。安靜的祁初之像是玻璃做的娃娃,連碰一下都要先想想有沒有洗手,生怕污了一點。

而有了脾氣的祁初之才真正的生動了起來,像個可以碰的活人。尤其是冒着小火苗的貓眼,漂亮的想讓人永遠将他們珍藏起來。

“我說什麽你沒有聽到嗎?”言绫握住祁初之的小臂,細膩的觸感從掌心直接傳到了心底。“還是不願意相信呢,初之。”

啧,真瘦真滑。言绫染了黑的目光落在了手上圈着的手臂上,鬼使神差地用了些力,就見淡淡的紅從虎口處浸染開來。

言绫的手其實也算得上幹燥而溫暖,是很适合牽手的手。但陌生的體溫還是讓祁初之本能地起了層雞皮疙瘩,心中厭惡的想吐。

他直接用剩下的那瓶水用力敲在言绫的手背上,厲聲喝道:“放手!別碰我!”

“嘶——”劇痛讓言绫瞬間就放開了手退了兩步,他垂眸看去,只見手背以肉眼可見的紅腫了一條。

“祁初之,你別給臉不要!”言绫自小也是養尊處優長大的,別說受傷了,就是床伴都不敢在他身上撓一道子,當下就火了。

鏡片後藏着的眼睛染上了惡意,言绫緩緩露出抹戲谑的笑。野貓是很可愛,但那會撓人的爪子還是拔了才會更乖。

“祁初之你還當你是祁家受寵的小少爺呢?你爹能找個私生子頂你嫁溫餘,說明什麽你自己心裏沒點逼數嗎?”

林少見好哥們受傷了也火了,往前上了一步,居高臨下輕蔑地瞅着祁初之,巴掌眼看着就要抽到那覆了冰霜的小臉上。

祁初之偏頭讓過了劈頭蓋臉來的巴掌,但脖子卻遭了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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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辣辣的疼和紅在頸側蔓延開來,不用看光是聽那清脆的“啪!”聲就知道林少用了多大的力。

祁初之像是感受不到一樣,上前一步,雙手揪着林少的衣領,猛地将人提起用力怼在身後的自動販賣機上。

“哐當”聲和林少的痛罵聲連成了一片,祁初之全當聽不見,手上又用了些力氣,直接将人拎了起來。

林少雙腳懸空,衣領死死勒在脖子上,窒息感讓他臉憋的通紅,瞳孔因為恐懼縮成了針尖。

怎麽會?又瘦又小的祁初之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大的力氣。

不光是林少,在場的青年都被祁初之吓怔了。他們怎麽也想不到,瘦小單薄的祁初之可是連歐塞那樣190的壯漢都能打翻的。

只一個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富二代,在祁初之手中跟個火腿差不多重。

“我問的是我哥到底是怎麽回事?”祁初之眼睛噴着火,聲音提到了些,兇巴巴地質問道。

誰要管是祁語嫁的溫餘,還是誰嫁的溫餘,和他有什麽關系?他在乎的只有哥哥好嗎?

西維爾不是才見過哥哥嗎?不是才把他的冰沙和小餅幹給哥哥帶去嗎?為什麽就被撤了總裁和繼承人?

那些本來就是哥哥的,憑什麽要拿走。

祁初之關心則亂,根本就沒注意到言绫走到了他的身後,一雙大手整個掐住他的腰,下巴都墊在了他的肩膀上,對着如玉的耳垂吹了口熱氣。

陌生的觸感讓祁初之猛地一震,那夾着辛辣的煙草的熱氣讓他毛骨悚然。

“混蛋放手!”

祁初之怒斥着,光惦記着突襲的言绫,手上的勁一松,林少順着自動販賣機滑坐到了地上。

他捂着勒出道痕跡的脖子拼命地咳,啞着嗓子道:“媽的!阿绫給我好好收拾着小玩意,給臉不要!”

言绫沒理林少,手上用力箍住祁初之的腰,唇靠近祁初之的頸側,低低地笑着,說話間嘴唇若有似無地貼着小巧的耳垂。

“初之,以前還真不知道你脾氣這麽大。不過挺好的,這樣拔起爪子來才有意思。”

“哦,對,你問你哥。祁念之啊,現在人都不知道在哪兒了,活着還是死了,估計也沒人清楚吧。”

“我記得你以前最黏你哥了,現在怎麽辦啊初之,你哥不見了,你會不會寂寞啊?”

“要不這樣,你換個人黏。初之你跟我,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會比你哥對你還好的。”

“你才死了!”祁初之死死咬着牙,眸光顫動,緩緩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

“什麽?”祁初之說話的聲音太小,言绫沒聽清,向前探了下頭,問道,“你說什麽?”

“我說。”祁初之眼中染上了赤紅,握着摟着自己腰的手用力掰下去,只聽身後傳來一聲悶哼。

手肘向後猛地一頂,逮着機會祁初之猛地旋身,握着小拳頭沖着言绫的臉就是狠狠地一拳。

言绫的眼鏡摔在了地上,踉跄地向後退着。他眼前黑了一片,握着臉的手心滿是溫熱的液體。

鼻梁好像塌了,言绫心想着。但身體做不出回擊的動作,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肩上被一只溫燙的大手握住。

感激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肩膀像是被捏碎的力道讓言绫失聲慘叫。

“你們是在欺負我的寶貝嗎?”低沉磁性的男聲在言绫耳邊響起,那聲音帶着能将血液凍結的冷和怒。

祁初之看着來人,也不知怎麽了,從剛才暴力小野貓的狀态秒變成乖阮的家貓。

他貓眼通紅,白色的貓耳低垂,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西維爾。”祁初之張了張嘴,想說他們說哥哥死了,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了。

但看在男人眼中,就是他的寶貝在外面被人欺負了。碧綠的深海上氤氲着狂風暴雨,海浪翻滾,将碧綠染成了近乎于黑的綠。

一層一層陰戾森寒的氣息從男人身上擴散開來,那氣勢駭地看熱鬧的游客紛紛散了,留在原地的青年,膽子小一點的腿都打着顫。

落後一步的金發美人輕輕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些青年是幸還是不幸,居然能真正的惹這殺神生了氣。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被祁初之按在椅子上休息的西維爾和奧萊斯。

自動販賣機離的很近,西維爾也沒有多擔心,和奧萊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了公事,時不時地向着祁初之的方向看一眼。

奧萊斯将西維爾寵溺的目光看在眼裏,扭頭彎着嘴角偷笑。沒想到被西維爾抓了包,還被逼問了和祁念之的事情。

提起祁念之奧萊斯臉上的笑意便收了,藍色的眼眸變得晦暗無光。

祁念之突然失去聯系的情況确實讓人揪心,好巧不巧的唯一能找得到祁念之的秦風還正趕上特殊任務,人也聯系不上。

奧萊斯不光自己愁,他也擔心祁初之會知道。雙生子間總有些莫名其妙的聯系,他就怕這聯系讓祁初之察覺到了異樣。

奧萊斯目光瞥了眼西維爾,又是一聲嘆息。

西維爾哪裏會不懂奧萊斯擔心什麽,他目光重新落回到祁初之的在的方向,見那裏圍了一圈人,也沒有太在意,只當是買東西的人多了。

“別擔心,祁念之能力不錯,不會讓自己有危險的。而且,他還要從我這裏把初初搶回去,更不會輕易讓自己遇險。”

西維爾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确實很欣賞祁念之。

“我不是擔心念之,我是擔心……等等,先生,你看那邊好像不對勁。”

奧萊斯看那些圍着的人不僅沒有少反而越來越多,便覺得不對勁。

他心比西維爾細,可能是當副官久了吧,一點異樣就會反複琢磨。眸光透過縫隙看到一點藍色,當下就起了疑心。

“太久了,先生。只是買個水的話,祁少爺不該去那麽久的。”

“!”西維爾眸色一沉,當即就起身,大步走向圍得裏三層外三層的地方。

等他穿過看熱鬧的游客,看到的就是他的寶貝一拳揍翻黑發青年的一幕。

西維爾拎着臉痛到扭曲的言绫走到祁初之的面前,像拎個紙片子一樣把言绫拉到身前,問道:“寶貝,是他欺負你嗎?”

祁初之還沒有回答,林少就抄着公鴨嗓子上前叫嚣道:“你放屁!眼瞎嗎?沒看到是祁初之那小表子打人嗎?”

林少不屑的目光上下掃了遍西維爾,最後目光定格在西維爾發間的那對棕色的圓耳朵上,咧着嘴角,語氣是染着惡意的戲谑。

“哎呦,這是情侶耳朵?你是祁初之那小表子的姘頭吧。啧啧啧,怪不得他從首都星逃婚呢,原來外面還藏着這麽個魁梧的大漢呢。”

“也是,溫餘的那身板和這位比确實差了點。不過哥們,你最好把我兄弟放了,你知道我們是誰嗎,就敢動手?活膩歪了吧!”

◎作者有話說:

初初:我可以自己打,沒在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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