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西維爾的附屬星
“德…西莫,上,上将…唔!”林少最後一個字結束在一聲模糊的痛呼上,他的嘴徹底合不上了。
他張着嘴,因為疼痛流出來的淚模糊了視線,嗓子中發出一串模糊不清的哀吟。
“很好,能猜出來,還不算不笨。”西維爾獎勵似的勾起了嘴角,“那你該知道未經允許,私自潛入他人的附屬星,依照帝國法律,該判什麽罪嗎?”
“!”林少和言绫的眼睛猛地睜大,驚恐地看着西維爾。該判什麽罪?但凡上過學的都知道的,他們怎麽可能不知道。
私自潛入這個罪都是用于敵國間諜身上的,按帝國法律要割斷手腳筋後,再流放到礦星做勞務。
他們是帝國公民,合法入境,怎麽就成了私自潛入了?要知道這黑鍋扣實了,不僅他們要廢,就連家人也會被牽連。
“不,呼,我們,沒有。”言绫掙紮着起身,他忍着劇痛盡量口齒清晰地為他們辯解,“上将先生,我們,是帝國公民,合法入境,沒有,沒有潛入。”
西維爾目光憐憫地看着他們,嘴角緩緩翹起一點,成了個悲天憫人的微笑。
此時的西維爾像是書中記載着的慈悲又冷漠的救世主,在那雙暗沉如海的眼中,人和蟻,沒有絲毫的區別。
他只知道,在他的附屬星,他德西莫便是律法,說黑是白。
“我知道啊。”西維爾聲音放輕了些,只有他們三人能聽得到,“可這是我的星球啊,我說什麽就是什麽,不是嗎?”
“不!求您,饒了我們吧。”言绫齒間不停地打着顫,眼淚大顆大顆向外湧。模糊的視線中,這個俊美的男人已然成了惡魔。
但他現在,必須要向惡魔求饒,乞求他的垂憐。
礦星太苦,去的人根本就沒有活路啊!他從小養尊處優,做過最累的活不過是彎腰穿上鞋,去了礦星,怕是死的比誰都快吧。
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求您,我們不是的,求求您。我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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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绫嘴唇哆嗦,說不出個完整的句子,他甚至不懂事情怎麽就變成了這樣,但他現在滿腦子裏只有求饒。
或許求饒了,就能活下來。
“哦,對了。”西維爾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輕拍了下手。但無奈演技不過關,眼眸中一片淡漠。
“忘記跟你們說了,我和祁初之是簽了婚書的合法伴侶。”
“按照帝國對軍部有功勳的君人極其家屬的保護條例,對其或是其伴侶進行言語侮辱、猥亵、或是意圖不軌。”
西維爾站起身,只垂着眼眸,居高臨下的不帶任何感情地看着哀嚎求饒的兩個人,像是看兩只無趣的蝼蟻。
“是要被閹割及流放。我想想,是流放哪裏來着?好像是邊境星。不知道邊境星和礦星哪個更舒服些呢?”
西維爾輕笑着,眸光一動就看到兩人褲子間彌漫開來的深色。
他眉頭擰起,掩着鼻嫌惡地退了一步,看着地上癱着的兩個人的目光是毫不掩飾的鄙夷厭惡。
“這點事情就被吓尿褲子了嗎?真是廢物。”
整齊的腳步聲帶着地面輕輕的震動,幾乎是一瞬的功夫,那腳步聲就停在了西維爾的身後。
為首的是剛剛還精神萎靡的文思,此時他面容嚴肅,向西維爾敬禮道:“上将,國安局局長和警察局局長已經帶隊趕到。”
西維爾沒有回身,只是輕輕點了下頭,以示知道了。
“上将先生。”兩個局長紛紛上前敬禮。
“嗯,就是他們,麻煩兩位了。”西維爾道。
兩個局長頓時受寵若驚,忙道:“不敢,是我們的疏忽,才沒有及時抓到敵國的間諜。還要上将先生親自幫我們抓人,實在慚愧。”
“沒事,之後的事情就交給你們處理了。”西維爾對着兩人點了下頭,便向祁初之走去。
“上将先生放心,我們一定會處理妥當,之後會将報告呈給您。”
兩個局長對着自己帶來的人招了招手,指了指地上的林少言绫和一圈吓怔了的青年,厲聲道:“帶走!”
奧萊斯見西維爾走過來,忙從口袋中掏出個手帕遞給西維爾。西維爾接過細細地擦着手指,像是剛剛碰過了什麽肮髒的東西一樣。
暗沉的眸色緩緩變淺,西維爾看着祁初之半袖上幹涸的水漬,心中剛消下去的火氣又竄了起來。
這要不是在游樂場這樣的公共場合需要顧忌這形象,絕對不會就這麽便宜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初初,有哪裏傷到了嗎?”西維爾關心則亂,明明是祁初之單方面打人,他偏偏就記得他們罵了祁初之。
祁初之擡眼看了眼西維爾,确定他沒有傷到之後垂眸搖了搖頭。
剛剛西維爾表現出來的一面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冷酷的、兇殘的蠻不講理的。
他該怕的,可他偏偏不僅不覺得怕,心中還湧出了股熱流,酥酥麻麻的感覺沾滿了整個心房。
祁初之知道自己是高興的,非常高興的。西維爾的偏愛讓他很受用,他隐隐覺得自己完了。
“西維爾,我想回去了。”祁初之抿了抿唇,別開眼不去看西維爾。
他現在要擔心的是哥哥的情況,而不是把心思放在西維爾身上,本末倒置就不好了。
西維爾擦完手之後把帕子團了團,又塞回到了奧萊斯手中。心疼地捏了捏祁初之頭頂帶着的白色貓耳,彎腰把人抱了起來。
“好,我們現在就回去,等以後再帶你來玩。”
奧萊斯怔然舉着手看了看西維爾走遠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眼手中成了垃圾的手帕,這分明就是把自己當垃圾桶了啊。
奧萊斯深深吸了口氣,告誡自己,忍住,現在大選在即,不是辭職的好時候。
回程的飛行器上多了奧萊斯和文思,但哪怕多了他們兩個,整個飛行器上依舊十分安靜,除了呼吸聲再聽不到別的聲音。
祁初之興致不高,頭頂的貓耳朵都忘記摘了,整個人蔫巴巴地窩在西維爾的懷中閉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覺還是單純的不想說話。
西維爾也垂着眸,眼睑半合入了定。他一只手搭在懷中人的背上,另一只手一點一點地捏着獅子耳朵上的絨毛。
奧萊斯就沒有那麽好命了,光腦的信息一條接着一條的往外蹦,都是剛剛兩個局長傳來的最新審訊情況。
光腦的熒光晃得奧萊斯的白皮又白了兩個色號,成了發青的慘白。從嘈雜到安靜,讓他暫時放下的擔心又占據了他整個神經。
可偏偏那倆同樣看出來的西維爾生氣的局長,生怕做的不滿意了被遷怒來找他取經。
這讓奧萊斯煩的要暴躁了,整個人都籠罩在低氣壓中。
坐在他身旁的文思眼珠移到眼角瞥了眼副官,心中吸了口涼氣,眼珠快速移回到了中間,盡可能地縮小着存在感,忍不住期盼趕緊回城堡。
還好,這趟難熬的路程不算太長。
飛行器挺穩之後,西維爾直接抱着祁初之下了飛船。奧萊斯面無表情地收了光腦,緊跟着也下了飛行器。
守在飛行器旁接人的歐塞見一個兩個都冷着臉離開,一頭霧水地探頭往飛行器裏瞅,見文思還坐在那裏,喊道:“嘿!哥們,這是發生什麽事了?”
“一言難盡啊。”文思感慨道。
◎作者有話說:
西老狗:我的地盤我做主
奧萊斯:去他喵的,老子不幹了回家種地
歐塞:我覺得我錯過了件驚天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