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陌生的西維爾

這是一個吻嗎?祁初之瞪圓的黑眸中蓄滿了淚水,長睫宛如一只脆弱的蝶,不停地顫動着掙紮着。

終于,在滿嘴的鐵鏽味中,重重的垂下,将滿眼的淚擠了下來。

嘴唇柔軟又脆弱,平日裏吃飯時勺子不小心的磕碰都會弄壞弄腫。又哪裏能經得起暴力的摧殘。

這是一個吻嗎?祁初之心中又問了自己一遍,這回迅速地就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不是,這不是吻。

西維爾的吻明明是溫柔的,甜蜜的,帶着他能感受到的珍惜和寵愛。

這是野獸撕咬啃噬獵物,根本不能稱之為吻!

這是施暴!

被大掌牢牢掌握住的天鵝頸不斷地顫動,一聲聲脆弱的哀鳴在掌下響起。

祁初之的手搭在那滿是傷痕的背上,推據的工作在感受到濡濕的燙意後停了下來。

祁初之沒辦法再弄傷西維爾,哪怕現在這個男人瘋了一般的對待他。

祁初之不知道縱容的後果是變本加厲。

西維爾一只手牢牢地控制住脆弱的脖頸,另一只手幹脆利落地撕碎了祁初之身上的衣服。

不大的撕拉聲在安靜的房間內被放大了,在祁初之的耳中成了恐怖的音效。

“嗚嗚,不!”終于,在要窒息的空檔,空氣重新回到了鼻翼和口腔中。

祁初之“哇”地一聲哭了起來,這一次終于不再是安靜的哭泣了。他恨不得将滿腔的委屈全部哭出來。

“哭什麽?嗯?”西維爾抹了下唇,看着手背上沾着的赤紅,眼中的黑竟然退下去了一些。

他緩緩垂眸,眼中的情緒難辨,專注又認真地看着那重新恢複了血色的肉嘟嘟的唇。

真好。西維爾心中稍稍安定,他還活着。

目光梭巡而下,一寸一寸确認上好瓷器上的釉有沒有一點的損傷。直到完全确認只有一點小小的擦傷和灰塵,才終于松了口氣。

他還活着,他的初初還活着,真好。

後怕的情緒終于在殘暴的吻中得到了安慰,西維爾心中叫嚣着還不夠,他還需要更多來确認他的初初完好無損的在他的身邊。

肩後的上重新撕裂開來,疼痛不僅沒讓西維爾覺得難耐,反而更刺激他的神經,他必須花十二萬分的毅力來克制情緒。

或者說,他是在用疼痛來确認此時此刻的真實。

血從西維爾的肩上滑落滴在了祁初之的鎖骨上胸口上,燙的祁初之縮了縮身子。

他偷跑的時候着急,只來得及找一套家居服換上,都沒有穿件貼身的短褲。

而現在,這點衣服全部毀在了西維爾的手上。

羞惱讓祁初之哭紅的臉蛋又紅了一層,他小心翼翼地看西維爾,雙手無措地擋着胸口。

“對不起,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初初,你自己說你自己做錯了什麽?”西維爾聲音低啞,不複往日的溫柔。

“我不該偷你的機甲鑰匙。”偷這個字讓祁初之覺得羞愧,再加上眼下的情景,讓這羞愧翻了倍,他覺得腦袋都燒冒了煙。

“我沒有想那麽多,我真的不知道機甲會爆炸……”

“誰要管什麽該死的機甲!!”西維爾厲聲打斷祁初之的話,看着他怯生生的眼眸,好不容易綠了一點的眼睛又恢複了黑沉。

“祁初之,你認為我是為了個機甲和你生氣?!!那東西要多少有多少,我在乎嗎?!”

西維爾逼視着祁初之,但凡他要敢點一個頭,他覺得自己能當場撕碎了他。

“……”祁初之咬了下嘴唇,卻不想碰壞了凝血的傷口,鮮血又重新染紅了半片唇。

“初初,說話。”西維爾覺得自己要被祁初之逼瘋了。

“……”脆弱的食草動物天生懂得趨利避害,能察覺到危險的第六感祁初之也有。

雖然他心中很想點頭,可他就是知道這時候該搖頭。

西維爾看到祁初之小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火氣總算下去一點。

他看着那天鵝頸上像是帶了個漂亮的項圈的一圈紅,眸中終于恢複了一點暖意。

“初初,我生氣的不是機甲,是你将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你沒有受過訓練,根本就不知道精神鏈接需要注意什麽。”

“你知不知道要是換了別的機甲,你可能根本就等不到自爆就先腦死亡了!初初,我只在乎你是否安好!”

祁初之貓眼吓得瞪圓,身子猛地一顫,乖乖地答道:“我不知道。”

就這一句話,西維爾覺得自己要被氣死了。

他雙手用力箍進纖細柔韌的腰肢,把人往懷中拎,心中忍不住想,他剛剛就該把這小東西掐死,這樣他才能安心。

不算溫柔的吻落下,帶着宣洩憤怒的意味。祁初之雖然委屈,但知道這回錯大了,還是乖乖地受了。

只有在結束的時候,才紅着眼睛小聲說道:“西維爾,你的血都流我身上了,去治傷好不好。我就在這,等傷好了再和我算賬好不好?”

“放心,還死不了。”西維爾一點也不在乎背上的傷,甚至不在乎因為傷而引起的發熱。

“所以,你冒着生命危險偷開機甲,到底是因為什麽?”西維爾已經猜到了祁初之是為了什麽,但他還是要聽祁初之親口說出來。

不為別的,就為了找個借口欺負人。

“……我擔心哥哥,他們…我不信他們說的話,我想回去看看哥哥好不好。”

“為了祁念之,你連命都不要了?”西維爾用力咬緊後槽牙,下颌繃起鋒利的弧線。

猜到歸猜到,真的知道了,西維爾還是忍不住燒起來的妒火。

混蛋祁念之,到底要在初初的心中占多大的地方才甘心。

“我不是。我就想着機甲快,西維爾,我不想讓你擔心的,我想快點回來的。”祁初之解釋着,語氣透着虛。

他看着西維爾幾乎要染紅的上半身都急紅了眼,可腿上的異樣讓他抓狂。都這樣了,怎麽還這麽精神啊?!

西維爾聽着祁初之的話,總算心中覺得舒坦了些。

幽邃的眼眸看着瓷白上的鮮紅,眼神閃動,他在心中告訴自己,收些利息就可以了,剩下的以後再說吧。

“初初,你想知道祁念之的消息,可以來問我的,無論怎樣,我都會為你拿到消息的。你不跟我說,是不信我嗎?”

“……”祁初之心思被猜中了,只能露出抹心虛的笑,幹巴巴地解釋着,“不是不信你,就是,就是我想自己解決。”

“所以,你的解決辦法就是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

“對不起。”

“初初,我是你的合法丈夫,我的義務和責任是照顧好你。”西維爾把祁初之撈進懷中,大掌輕輕拍扶着緞子般的背。

“以後無論什麽事都告訴我,不要在自己擅自做主了,好嗎?”

祁初之下巴虛虛搭在西維爾的肩膀上,看着西維爾為了救自己一片狼藉的背,爆發出響亮的嚎啕聲,用力點着頭。

在此之前,他确實是不信西維爾的。明明他和哥哥見了面,卻對他隐瞞,這要讓他如何相信。

所以,在知道哥哥可能有危險的時候,祁初之想的是自己想辦法而不是向人脈更廣權利更大的西維爾求救。

可那本就脆弱不堪的壁壘,在西維爾披着一身柔光出現在駕駛艙中的那一刻,全部崩塌。

這個男人能不顧生命的在爆炸中護着他,他又有什麽理由不信任他呢?

“西維爾嗚嗚,我以後都信你的,什麽都信你的,嗚嗚。”

“乖孩子,這樣才是乖孩子啊。”西維爾唇角勾着笑,微彎的眼眸內是染了笑的暗沉的旖旎和欲色。

這樣,在初初的心中,是不是就能高于讨厭的祁念之了呢?

◎作者有話說:

肉湯來啦~悄悄的說上二壘啦~阿渟盡力了,寶子們搞快點~

西老狗:我真的沒家暴!真的!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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