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合同副本引發的悲劇……

四哥到了會議室, 早上的例會是集團下屬公司的幾位CEO過來開會。

今年他大刀闊斧在公司收拾人,來的都是沒有被他清算的CEO,這個早會他沒有說做什麽,此時大家都有些神情忐忑。

剛坐下, 手機就發出了震動。

四哥拿過來随意瞅了眼, 是許妍發過來的消息:

【四哥, 我剛剛逗你玩呢, 你可千萬別把阿涼送走,擔心怕怕.jpg】

他不由笑了下。

小孩子, 誰有時間和她計較一樣。

他放下手機,對上一臉笑意的分公司CEO……

他有點不明所以,突然笑得這麽開心是什麽意思。再一想, 發覺是自己在笑,所以對方也只能被動的對着自己笑。

他收起笑意說道,“公司整理的差不多了,今天叫你們來,是談公司發展的,不用太緊張。”

說完他想起來之前被耽誤的行程,阿涼正好回來了, 他倒是可以騰出時間去幾趟外地。

連忙對小裴吩咐,“把行程改一下,先飛一趟國外, 把之前耽誤的事情都去辦了。”

很多事情重要但不緊急, 比如需要親手簽字的一些文件, 都可以趁着這次辦理,回頭下半年也許更沒時間飛了。

*****

和四哥開會的時間一樣,早晨商少琛剛到公司, 秘書就來通知,“有位李律師,沒有預約,他說是蕭正南先生的律師,問可不可以現在見你。”

商少琛脫了西裝正準備挂起來,聞言又穿上,“讓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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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門關上了,他對着旁邊的商少言說,“你看看這些人仗勢欺人的嘴臉,都把人派到門口了,問我能不能見,這種手段,你哥我小學打人的時候就會了。”

他冷笑着系着紐扣,心裏的火氣不由自主地升騰起來,“把臉踩到對方臉上,打得他無力還手,再去問,可不可以打你!被打的敢說不給嗎?”

從小到大,多少次就是這樣欺負人被欺負,只是沒想到,越來越有錢,這種被欺負的命運,好像永遠也無法擺脫。

商少言合上手上的筆記本,本來要和他對早上行程。

“哥,你猜他來是什麽事?”

“還能有什麽事?”商少琛嘲諷地笑起來,“這半年,能讓他積極主動的,除了和許妍有關的,我還真想不出來。”

他說完想起來個事情,看向商少言,“對了,這個事情我一直沒有問你,那個許妍怎麽回事,你認識她的時候,她就是這樣的?”

商少言不解地反問道,“什麽意思?”

“我是說,她要是一直是這樣的?”商少琛整理着西裝,“那個蕭正南追着她跑,連中青那邊也有人說,成謹洛也護着她和護着眼珠子一樣。”

商少言有點緊張,“哥,你什麽意思?”

“你不用緊張。”商少琛說,“我就是說,其實她也不賴,怎麽你那時候還看不上她?你眼光原來這麽高?”

商少言,“……”

門被推開,秘書站在門口說,“那位律師到了,我讓他在會議室等。”

商少琛轉眼就去了,他喜歡速戰速決,如果估計不錯,這個律師來是說賭約的事情。

到了辦公室,果然,說了沒有幾句,那個律師就推了推眼鏡,說道,“關于你和許小姐的賭約,蕭正南先生已經決定注資那家餐館,我們依照合約,最少會給出多于兩千萬的估值。”

商少琛料到了是這樣,但沒想到還真的是這樣。

律師說,“你當時和許小姐的賭約是,半年時間,做出一家價值兩千萬的餐廳,但是沒有規定這個餐廳的股份比例。所以我們按照一般合同形式,把你們沒有提到的細則都拟定了一下。”

這是在挑剔他打賭的時候不嚴謹,不專業嗎?

商少琛真想打人。

他說道,“我知道了,這個事情開始也是為了逗許妍玩一下,我早就忘了,難得蕭正南還放到心上。”

誰知那律師連應景的笑容都沒給一個,繼續說道,“那這樣太好了,那還有沒有其他的問題?如果沒有,這份文件麻煩你簽一下,咱們這件事就當結束了。”

“文件?”商少琛扯過他遞過來的文件,一目十行看過去,就是把他和許妍打賭的事情寫成了合同,現在許妍履行了估值,他以後不得以任何形式反悔追溯……

商少琛手都抖了,他從小長大的環境,大家都是一個吐沫一個坑,全都是嘴上說過就算數,和許妍打賭的時候,也都是口頭。

現在竟然給他整個合同!

他一把把合同拍在桌上,“李律師,你該知道,我當初可沒有讓許妍簽任何東西。你們現在反過來讓我簽?我那麽信任她,你們竟然這樣防備?是不是太過了!”

李律師好像一點不在乎他有沒有發火,板着他那張公式化的臉,說道,“這是蕭先生的意思,我們集團和你們社團發展起來的這些公司性質不同,你們習慣了不專業的做法,但我們一定以合同為準。”

商少琛的心口被火氣壓得生疼。

他拿過那文件,三兩下簽上名字,扔給對方!

律師看過,很滿意地站起來,對他說道,“商先生,你們不講合約是你們以前遺留下的習慣,但我們有自己的專業,不能和你們一樣,希望你理解,并且不要責怪許小姐,這件事和她沒有任何關系。”

商少琛把椅子轉到一側,看也不看他,擡手說,“不送了。”

他被無名火氣得心口疼,這種疼痛現在都蔓延到了肋骨位置。

和律師一進一出,商少言進來。

“哥。我看他怎麽還拿着文件?”

商少琛想到那合同,就恨不能撕了扔到那個律師臉上。他壓着火氣說道,“沒什麽,就是和許妍的那個賭約,蕭正南給了估值,他們會注資那個餐館,最少做到市值兩千萬以上,他讓我簽個字,那個事情就完了。”

“他給那麽高的估值?”商少言很詫異,“那他有沒有給你留一個合同副本,我看看。”

商少琛勃然大怒,站起來掀翻了椅子,“就是那個破餐館,又不是咱們的,我當初開個玩笑和她打賭,我沒有防備她,現在這什麽地方惹來的野男人,帶着律師來羞辱我,你還讓我要副本?”

“我知道,好,”商少言連忙擡手,樣子像被他吓住了只想息事寧人。

商少琛轉身,好半天,才呼出來一口氣,讓胸口沒有那麽痛。

商少言把那被扔倒的皮椅扶起來,遲疑地說道,“哥,這個律師是不是說什麽不該說的了,我安排人,等他飛走,我們跟過去,跟幾天,找機會教訓教訓他。”

“別。”商少琛單手搭在椅背上,“這個律師一定是蕭正南很信任,并且大有背景的律師。”

“哥,這話怎麽說?”

商少琛沒說話,也許真正的頂級權貴他見的并不多,但不妨礙他的靈敏,這個律師半點不怕他們的背景。一般的大律師,根本不會有這樣看不起人的态度,更不敢有這樣看不起他的姿态。

“哥,你不會遷怒許妍吧?”商少言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又沒病。”他的手機在桌上響起來,他拿起來看到號碼,對商少言說,“你先出去,我接個電話。”

看到門關上,他連忙按了接聽。

對面一個女聲,開口和剛剛的律師一樣讓人倒胃口,她說道,“商少琛,你還記得我的聲音吧,我之前聯系過你。”

他真的想說不知道。

這是羅青的人,這個女人和那個沒有見過面的蕭正南一樣,真正的天造地設。

他說道,“當然。有事你就說。”

對面的女人立刻教訓道,“請注意一下你的語氣。”

商少琛真的是,用洪荒之力才忍着沒有砸手機。

他拿着手機,強壓着再次沖擊過來的怒火。

對面的女人說,“蕭正南的律師應該聯系過你了吧,你把他讓你簽的合同副本發給我們一份。”

商少琛,“……”

他媽的他真的忍不住了。

大聲罵道,“你們一早知道怎麽不早點說要副本,他tm的走了,我沒有要任何副本。”

對面的女人極其意外,“你簽合同竟然不要副本?”

商少琛把手機放在椅子上,然後狠狠幾拳砸在桌上,真是作孽呀,他今天是怎麽了,一早上起來接到這樣的電話。

真是氣死他了!

他拿起手機,有點破罐子破摔,如果對方挂了他一點不奇怪,大不了以後不要這個政治資源。

“……怎麽這麽沒有常識,你這樣……”那個女人還在說。

商少琛等了幾秒,竟然感受到一種絕處逢生放棄治療的暢快。

他說,“副本就沒有了,還有別的事情嗎?”

那個女人被打斷,空了一下,她說,“那你就等機會,綁了許妍。”

“綁許妍?”商少琛腦子蒙了一下,“為什麽要綁許妍?”

“你不需要知道,你就執行就都可以了。”

對面的女人挂了電話。

商少琛忍了幾秒,實在沒忍住。手機飛到牆上砸了個四分五裂。

******

一周後

阿涼和許妍的新鮮勁過了,倆人繼續之前混吃等死的日子,每天去餐館混個打卡。

特別是四哥飛去了國外,第一天許妍還念叨一下,過了兩天,她就變得時時念叨。

在吧臺裏,拿着手機一個勁追問阿涼,“我一天發幾百條消息,是不是太多了?”

阿涼打着游戲說,“四哥回你這麽多消息我才奇怪,早知道這樣,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出國去。”

“你懂什麽。”許妍說,“之前他給我看了行程,很多文件一定要去律師樓簽的,你也知道,他現在在賣外面的東西,大家都在賭大小,很多人在賭金融危機要來了,想手上多點現金應對危機。他國內這邊的公司也在盡量減低負載率。”

阿涼說,“換個能聽懂的頻道。”

許妍立刻說,“就是能賣的東西他現在都賣了,只留極其優質的資産。這是很有前瞻性的做法,你看像蕭正南,他就沒辦法這樣随意減小規模,因為他家的産業布局裏面政治成分太高。”

阿涼說,“再換個頻道。”

許妍把手機扣在吧臺上,左手托着腦袋,一點沒有被阿涼的聽不懂打擊積極性,好像早就習慣了,特別包容,極度好說話地說,“那我繼續說戀愛頻道,你有興趣嗎?”

阿涼說,“那還是換到上一個政治頻道算了,好歹和我有點關系,你分析一下蕭正南對我的安排算了。”

許妍笑起來。

一個服務員端着個小碟子過來,“許姐,這個東西你吃過嗎?”

他們餐廳的工作人員都很喜歡許妍,許妍沒有架子,有時候還傻傻的。

就像現在,許妍看着碟子裏的一個圓雞蛋,非常不明白,“這不就是雞蛋嗎?為什麽問我。”

那個女孩瞬間笑倒了。

阿涼無奈地搖頭,看智障的眼神看着許妍,“這是鹹鴨蛋。傻瓜。”

許妍拿起來,“你們怎麽分鹹鴨蛋和雞蛋,不是很像嗎?”

“你吃過這個嗎?”阿涼問。

許妍說,“我見過。”

龍九拿着個餐刀過來,對着中間切了一下,對着許妍說,“你嘗嘗。”

阿涼說,“九哥你在後面煮面還不忘關注我和許妍聊天是吧?”

龍九遞給許妍一個小勺。

許妍在拼命回憶,其實她也許吃過這個,舀着一勺放進嘴裏,下一秒,她跺腳捂着嘴,“哎呀怎麽這麽鹹。”

她跑到洗手間去漱口。

阿涼大聲笑起來,“這個傻妞,敢吃那麽多。”

他捏了一塊放到嘴裏,下一秒吐了出來,“這是誰腌的,這麽鹹?”

龍九說,“這是他們從家裏帶來的。說許妍肯定沒吃過。”

阿涼喝了好大一杯水,奇怪道,“許妍怎麽去了那麽久?漱個口而已。”

他走過去,長走廊空空的。

他走到洗手間門口,對着裏面敲了敲門,“許妍。”

沒人回答。

他的手遲疑地搭在把手上,一擰,門開了。

橘紅色的背景牆露出來,

洗手間裏空空的。

沒有客人,更沒有許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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