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梁良穿好自己的衣服,走出休息室,韓染亦步亦趨地跟着他,嘴角微微上揚,帶着笑,心情大好的樣子。

梁良沒什麽表情,只是臉色有些紅。

他穿過訓練室,教練不在,經理對着米修和季傑兩人,揮着胳膊,聲情并茂地不知道在講什麽呢,空氣中唾沫橫飛,那倆人卻還聽得津津有味。

他瞥了他們一眼,笑着問道,“格媽媽,你又在這忽悠什麽呢?今天不忙嗎?你居然有空到訓練室來,平時好幾天都看不見人影。”

格林雖然是戰隊經理,但其實年紀跟他們差不多大,年少無知的時候上了賊船,被梁良拐來做了戰隊經理。

一入戰隊深似海,從此自由是路人。

戰隊裏都是些年輕氣盛的小夥子,他平時要照顧他們的方方面面,除了比賽,還有衣食住行,像老媽子一樣,愛叨叨個不停,隊員們都挺聽他的話,戲谑地稱他為格媽媽。

一開始他也強烈地表示過拒絕,不過雙拳難敵四手,叫着叫着也就習慣了。

他一叉腰,一只腳踩在凳子上,不服氣地反駁道,“什麽忽悠,說的那麽難聽,我這叫展望藍圖,這次世界冠軍的獎金那麽多,賽事規模又是空前的大,等你們贏了比賽,每個人都可以在a市買一棟房了。”

他眸子睜得圓圓的,眼神亮亮的,雙臂展開,做出擁抱天空的動作,大嘆了一聲,說道,“到時候肯定有更多的贊助商要來找我們戰隊合作,我的老婆本就有了,富甲一方指日可待。”

“我們一定會成為全球最有價值的戰隊。”他閉着眼,伸出一只手指指向天,這個是他們幾個人的初心,只有他一直挂在嘴邊。

米修和季傑兩個人一臉崇拜地看着他,非常捧場地鼓起了掌。

梁良被他的動作逗得樂不可支,忍不住笑出了聲。

格林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你以為我起早貪黑,忙得昏天黑地,一天到晚不見蹤影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們條件更好一點,我可不想再過那苦日子。”

其實也怪不得格林掉到了錢眼裏,戰隊剛起步的時候,條件确實艱苦,一間租來的練習室,除了一張桌子,四臺電腦,什麽都沒有。

休息的地方就更難了,幾個人睡的大通鋪,沒有空調,夏天熱的時候,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覺,嚴重影響比賽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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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好在他們挺過來了。

梁良怕他叨叨起來就沒完,連忙舉手投降,“我錯了,我沒有在笑你,我只是覺得你的藍圖非常的完美。”

格林哼了一聲。

他扭頭對米修和季傑說道,“你們好好訓練,別跟梁良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為了實現我們的戰隊藍圖努力。”

他嘿嘿一笑,摸了摸那倆人的臉蛋,笑嘻嘻地說,“當然,也為了我的老婆本,你們都是我的搖錢樹,我的大寶貝。”

米修又咧着一口大白牙笑,坐的端端正正的,舉起一只手,像小學生回答問題的姿勢,“經理,你的搖錢樹和大寶貝晚上想吃炸雞。”

季傑忙不疊地點頭。

“不行,那東西太油了,上次體檢,你們倆的脂肪指數都有點高,這段時間要控制飲食,保持最好的狀态,準備馬上開始的世界比賽。”

搖錢樹立馬就變得蔫巴巴的了。

梁良失笑,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到櫥櫃面前,給自己倒了杯水,端着玻璃杯剛送到嘴邊,手腕忽然一陣刺痛,手一抖,水杯掉在了地上,啪的一聲,碎成了好幾片,杯子裏的水濺出打濕了他的褲腳。

那邊的三個人齊刷刷地轉頭看着他。

“隊長,你怎麽了?”

梁良沖他們笑了笑,若無其事地說道,“我沒事,就是沒拿穩。”

格林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皺了皺眉,再三确認道,“你真的沒事嗎?那為什麽你的臉這麽紅?現在可是關鍵時期,你可不能出任何的岔子。”

他不說還好,一說梁良的臉更紅了。

米修和季傑默契地對視一眼,心照不宣,拉了拉他的衣服,想讓他別問了。

可是他一門心思撲在他的搖錢樹身上,根本沒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還想走近看看梁良到底怎麽了。

“韓神,你來了。”季傑出聲提醒他。

他一扭頭看見韓染走進來,表情一言難盡。

韓染的目光一直在梁良身上,梁良羞赧地瞪了他一眼,這不用言說的粉紅泡泡感,格經理就算是智商有問題,也看得出這倆人之間不尋常。

他和這倆人算是戰隊的老人了,也是關系很好的朋友,對于他們兩個之間的那檔子事,他一清二楚。

韓染一出現,猜也猜的到梁良臉紅的原因了。

他默默閉上了嘴,不說話了,韓染經過他身邊的時候腳步一頓,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他虎軀一震,腿軟得走不動路了。

韓染皺了皺眉,冷冷地說道,“椅子,擦幹淨。”

格林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剛才踩的是他的凳子,他心虛地賠笑,連忙扯了兩張紙,仔仔細細地幫他擦幹淨。

梁良手還在微微發抖,他用左手握住了右手的手腕,盯着地上的碎片,若有所思。

他蹲下去打算把玻璃碎片撿起來,韓染大步走過去,攔住了他的手,“我來,你別弄了,小心劃到你。”

他動作很快地把碎片用紙包起來,扔進了垃圾袋,又用紙把地上的水擦了,反複确認沒有碎的玻璃渣子。

“怎麽了,手疼嗎?”韓染擔心地問道,捧着他的手腕,低着頭,翻來覆去地仔細查看。

他的手腕皮膚白淨,有一圈紅紅的勒痕,尤為醒目,是先前被領帶捆出來的。

梁良眼睛濕漉漉的,羞澀地屈了屈指尖,想縮手又縮不回去,輕哼了聲,沒好氣地說道,“還不是怪你。”

他是故意這麽說的,不想讓韓染擔心,他心裏很清楚,韓染綁得不緊,只是看上去紅,皮膚表面木木的,沒有什麽影響。

而方才那一陣刺痛,仿佛是骨頭處發出的,疼得他克制不住地顫抖,手腕脫力,軟得使不上半分力氣,根本握不住杯子。

這不是第一次了,他一直沒來得及去醫院。

“對不起,是我不好。”韓染內疚地說道,低下頭,珍而重之地吻了吻那圈勒痕。

“算了,原諒你了。”他大方地表示,抽回手,揚了揚下巴,吩咐道,“給你個将功補過的機會,我要喝水。”

韓染寵溺地笑了笑,“遵命,隊長大人。”

他倒了杯水,遞到梁良嘴邊。

梁良傲嬌地輕哼了聲,看他虔誠得好像古時候進貢的朝臣,而自己是接受朝拜的皇帝,心情非常愉悅,忍不住笑得眉眼彎彎,湊上前去,唇貼着杯口,就着他的手喝了水。

韓染溫柔地用手指幫他擦了擦嘴角的水漬。

那邊的三個單身狗目瞪口呆地看着這邊,疊羅漢的姿勢抱在一起,眼睛一眨不眨,看得目不轉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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